第二十九章 雙龍爭鳳,必有一失

“退下!”

不高不低的兩個字卻是不容置疑的威嚴,令人不得不服從。

青風看了某隻一眼,恭敬而無奈的退了出去。

即墨殤含笑的眼眸又掃過她身後的兩人,“小丫頭,你是不是也該清場了?”

聞言,墨水和玖嵐身子一繃,氣息緊了起來。

某隻眼眸閃了閃,呵呵的笑着道,“這樣不好吧,外面很冷的噠。”

“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豈會懼怕這些?再說不是還有馬車?”

“這個……孤男孤女的在一起影響也是不好噠,矮油,奴家可是最重閨譽的啦。”

“呵呵……小丫頭,若是本王想要了你的閨譽去,就是他們都在,也是無可奈何。”

某隻在心裡吐槽了一下,尼瑪的,要不要說的這麼流弊霸氣!心裡不服,可是理智上還是清醒的,人家這話所言非虛,於是,她衝着墨水和玖嵐擺擺手,“殿下體恤你們,去車裡等一會兒吧。”

“小姐!”兩人的身子不動,他們怎麼敢放任兩人單獨在一起?

“安啦,姐和殿下有些秘密要談,難道你們希望聽了後再被他滅口?”

“咳咳……”兩人無語的嗆咳着,說的這麼直白考慮一下當事人的心情好不?

當事人心理很強大,正歡愉的笑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

“去吧!”某隻加重了聲音。

兩人只好無奈的退了出去,卻也沒敢走的太遠。

亭子裡只剩下兩人後,即墨殤隨意的一擡手,最後那一道簾子也放了下來,遮擋起周圍的所有。

此刻再看,那送君亭倒像是一間密封的房子,隔絕了一切。

見狀,青風眉頭緊蹙,而墨水和玖嵐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們現在真是無比的後悔,當初幹嘛要四面簾子都準備上呢?

這倒好,正方便給他們一個幽秘的約會空間了,咳咳

亭子裡,兩人對視着,即墨殤還是笑得漫不經心,可某隻卻是神情正經了幾分。

“好了,殿下,他們都走了,您要是有什麼話請儘管說吧。”

“呵呵……小丫頭今日特意等在這裡送本王,難道不是想要問些什麼?”即墨殤反將了她一軍,眼神充滿了篤定的戲謔。

某隻尷尬的咳了一聲,又嘻嘻笑道,“殿下這話說的多見外啊,奴家可是真心想來送殿下一程,至於其他……呵呵呵,順便的啦。”

“好,本王信你,而且本王甚喜你對本王還有這份情意。”即墨殤語氣曖昧了幾分。

某隻瞥開臉,“呵呵,奴家真是慚愧,奴家對殿下一片純潔,倒是碧羅姑娘對殿下的癡情令人動容……”

“小丫頭,別的女子對本王如何,本王都不在乎,唯獨在意你一個,所以……”即墨殤的語氣重了幾分,盯着她的視線更是灼灼,似是有些不喜她提起別人。

某隻嚥了一下口水,“呵呵……”

即墨殤又笑起來,語氣柔和下來,“嚇到了?”

“腫麼會?殿下這般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紳士對女子難道還會動粗不成?呵呵……”

“那可不一定,本王對看不順眼的女子照打不誤。”

某隻噎了一下,就要起身,“我還是喊我的護衛進來吧。”

即墨殤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胳膊,笑得如花枝亂顫,“呵呵呵……小丫頭放心,本王絕不會對你動粗的,嗯,不過,將來在閨房之中,有些事上或許……”

“咳咳……我們言歸正傳,說正經事哈。”某隻不動聲色的收回胳膊,拿起酒壺,給兩人滿上一杯。

“送行酒?”

“是啊,那句詩詞是怎麼說的來,喔,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殿下,請吧,願你一路順風。”某隻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水刺激的她小臉紅了幾分。

即墨殤眼眸蕩了一下,也端起來毫不猶豫的喝下,一滴不剩,“好酒!”

某隻像是聽不懂他話裡的深意,笑得沒心沒肺,“是啊,好幾百兩銀子呢。”

即墨殤失笑,“小丫頭,你倒是會破壞氣氛。”

“呵呵呵……殿下酒也喝了,請上路吧。”

“小丫頭就沒有什麼想問本王的了?”

“我要是問了,你就會直言不諱的說嗎?”

“那可不一定喔,你不妨試試看?”

“好,那你爲何要去北方?所爲何事?”讓她問,她就毫不客氣的問了。

“不是說了去賑災?”

“嗤,不說實話,我先走了。”

“慢着,小丫頭。”他又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先回答本王,爲何想問這個問題?是你自己想知道還是……別人想知道?”

某隻心口一縮,“有區別麼?”

即墨殤難得的認真,“有,且區別天壤之別。”

某隻嘆息一聲,“好吧,一半一半。”

即墨殤忽然笑了,“嗯,你倒是誠實,好吧,那本王的回答也就一半一半了,本王去賑災是真的,當然有些私事也是真的。”

“什麼私事需要去在這個時候去北方受罪?”

“小丫頭對這個很好奇?是對本王關切還是……”

“因爲我有種直覺……你去北方會和我有關。”所以,她纔會覺得不安,纔會想知道,甚至若是可以能阻攔。

即墨殤的眼眸深了幾許,脣角的笑意也深了,“小丫頭的直覺還真是準呢,確實和你有關,不過至於是什麼關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即墨殤……”

“小丫頭,沙城也在北方喔,說不準本王有空會去一趟。”

“你去幹什麼?”某隻眉頭一皺。

“呵呵呵……誰知道呢,拜見一下未來的岳丈這理由如何?”

“即墨殤,別鬧了,咱們說好三年之內都純潔的……”

“好,不鬧你了,不過,臨別之前,能不能讓本王抱一下?”

聞言,某隻身子僵了一下,抿脣不語。

“本王這一去北方,可至少半年回不來呢,臨別求個抱抱不過分吧?”見她還在猶豫,他又道,“小丫頭,你知道,若是本王想對你做什麼……比抱一下還親暱的事都能做到,本王只是不想勉強你而已。”

“若是以朋友的身份擁抱送別……可以!”

“好,那就以朋友的身份……”他笑了一聲,拉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她的人就帶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雙臂忽然用力,將她緊緊的裹住,想要嵌進他的身體。

這個擁抱就變味了。

某隻的身子不由的開始掙扎,“即墨殤……”

他卻不放,雙臂像是藤曼,似要將她的一生都要捆綁在自己身邊,“小丫頭,別亂動,否則我就要忍不住再近一步了。”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簌簌的癢,有些急切起來。

她不敢再動了,有些僵硬的任由他抱着。

即墨殤似滿意的輕笑一聲,“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本王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什麼?”

“本王前些日子去靈山寺找覺能大師喝茶,他給本王卜了一卦,你可知那卦象怎麼說?”

某隻的心裡忽然跳的快了,“怎麼說?”

即墨殤又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卻又一字一句的道,“雙龍爭鳳,必有一失。”

某隻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的胳膊倏然更收緊了。

“小丫頭,你說我和他誰會失呢?”

某隻卻不答反問,“還有麼?”

“還有下一句,不過……本王暫時還不想告訴你。”

“即墨殤……”

“等本王回來!”留下這一句,他忽然放手,瀟灑的轉身,挑開簾子出去了,一直沒有再回頭。

不出片刻,遠處的官道上,便響起馬蹄聲,還有車輪壓在雪地上的咯吱聲,一聲一聲擊打在她的心上,慢慢的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某隻一直僵立在那裡,直到墨水和玖嵐急切的衝進來。

“小姐!”

兩人看着她的表情,都不由的憂心忡忡,想問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某隻慢慢的舒出一口氣,慢慢的向外走,“無事,咱們回京吧。”

亭子外,那一對人馬早已沒了身影,可官道上卻又多了一輛馬車,還是之前離開的那一輛。

玖嵐眉頭一皺,見某隻的神色似是有些疲倦,不由的道,“小姐,您若是不想見,屬下便去把她打發了。”

某隻擺擺手,“算了,及是去而復返必是有事要說,現在不見以後也是躲不了的。”

某隻從亭子處走下來,那輛馬車也緩緩打開,下來的人正是碧羅。

一身白衣,披着玫紅色的披風,紅白相間,很是耀眼奪目,卻也都不及那一張清豔絕倫的臉。

不過,此刻,那張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損了她幾分美貌。

尤其是那雙眸子,本該是如出塵的雪蓮一般聖潔高貴、不染塵埃的,然而此時複雜的看着她,裡面翻滾着一層層的迷霧。

有怨恨,有掙扎,有羨慕,也有無盡的苦楚哀傷。

“墨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她開門見山,語氣有些清冷。

某隻點點頭,率先走到一棵大樹下,樹幹粗壯,遮擋住冷風,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迎視着跟過來的人,“碧羅姑娘有什麼話或是有什麼想要問的儘管說吧。”

碧羅看着她,眼神像是要穿透一樣,“墨小姐既然這般快人快語,那碧羅就得罪了,敢問墨小姐對殿下是抱着什麼心思?”

某隻表情不變,“這話是何意?”

碧羅咬了一下脣,“意思很簡單,你是對殿下心有所屬還是……只是想要利用殿下?”

“呵呵……你想的太多了,我對殿下如知己好友,僅此而已。”

“知己好友?”

“對,不思慕,也不存在利用的關係,所以,碧羅姑娘大可放心安心了。”

聞言,碧羅苦笑了一聲,“我有什麼好安心放心的,也輪不到我……”

“那你來找我是……”這下子,某隻倒是不解了,她原本還以爲人家是吃醋來撕逼的呢。

“實不相瞞,我對墨小姐實在是不喜。”

她這般直白,某隻倒是另眼相看了,“爲何?”

“因爲嫉妒!”她一字一句,像是在對着一個陌生人剖析自己隱藏的那些心事,“你可知道,我從十三歲遇上殿下開始,便一顆心都給了他,我苦練舞藝,我琴棋書畫都不敢鬆懈,就是爲了能讓他多看我一眼,我曾自詡美貌無雙,可是……殿下這麼多年是經常來天水閣,但每一次都不招人侍寢,也就是坐坐,多半時候是一個人在那裡下棋喝酒,他身上的那份淒涼孤寂曾讓我肝腸寸斷,你可知,我多麼想能走近他,想讓他不要那樣……可是他不給所有人機會。”

某隻靜靜的聽着,心口處有些縮起來,彷彿感同身受一般。

她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關於殿下的那些傳言,想必你也清楚,呵呵,我不怕,一點都不怕,哪怕靠近殿下明日就會死去,我都甘之如飴,可是即使這樣,殿下還是對所有人都冷淡無情,唯獨……對你不一樣,一開始,我並沒有多注意,以爲是殿下一時覺得你的奇異言行好玩,可是後來慢慢的,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他以前也經常笑,可是那笑卻讓人心涼心悸,可現在,他那笑意裡終於有了溫暖,或者說有了一絲鮮活氣,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爲你。”

某隻終於開口,聲音卻有些無力,“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

“呵,我還能什麼意思?若是可以,我恨不得除了你這個情敵,不對,我連與你作情敵的資格都沒有……”她落寞悽楚的一笑,“我對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放開他的手,我想溫暖他,可是他不要,他只要你,若是連你都拋棄他……”

“會如何?”

“會如何?若是一個人一直行屍走肉的活着,那麼也許還能自欺欺人一輩子,可若是突然有了溫暖有了生機,感受到了美好,你卻殘忍的再收回去,你說他的下場會如何?”

某隻眼眸一黯,“我並不知……”

“對,這不怪你,你不知道他會這樣,若是可以,也許你寧願從來沒有對他伸出過手,可是現在這一切已經發生了,所以……算我求你,你不要放棄他好不好?”

某隻咬了一下脣,脣上的刺痛讓她清醒,“碧羅姑娘對不起,這個恕我難以答應。”

碧羅的聲音募然尖銳起來,“爲何?你害怕那些傳言?”

某隻搖搖頭,眼神堅定,“不是,只是我已經心有所屬,所以……”

碧羅的面色一白,“心有所屬?你覺得你心儀的那個人會是殿下的對手?”

“這就不是你我關心的了。”

“怎麼就不該關心?你可知殿下的性子……他若是想要什麼,即使焚天滅地都在所不惜,你難道想要成爲禍國殃民的罪人?”

某隻身子一震,“碧羅姑娘,注意你的言辭,你這話太重了,我可擔不起。”

“呵呵……是不是嚴重了,將來你便會知道。”

某隻抿脣不語,眉眼裡升起一絲沉重的暗影,盯着北方,一時覺得胸口發堵。

碧羅卻忽然轉了話題,“你可知殿下爲何突然去北方?”

“你知道?”

“呵,自然。”

“爲何?”

“殿下沒有告訴你對不對?呵呵,可是我卻想告訴你,殿下去北方也許所求很多,可是有一條卻是和你有關。”

“什麼?”

“千年雪蓮。”說出這四個字,碧羅的神情是怨恨的,“你可知道千年雪蓮何其珍貴,尤其是對殿下而言,可是他卻毫不猶豫的送給了你。”

某隻終於變了臉色,“他需要千年雪蓮做什麼?”

碧羅沉默了一下,纔開口,“想來你也知道殿下修煉的武功,是天下至陰至冷的絕學,他已經修煉到了最後一重,也已經成功了,可身子骨也落下了很多的毛病,經年冰寒,需要千年雪蓮進補,他卻給了你。”

“所以呢?”

“所以,他只能再去一次北方,那裡下了暴雪,據說千年雪蓮終於又開花了,可是……你可知想要摘得那寶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和危險?”

某隻的心裡此刻更如壓上了石頭,開始懊悔當初不該收下的……

見狀,碧羅忽然冷笑一聲,“殿下對你的心思,我們這些當屬下的都是有目共睹,只有你好像從不在意,如今這些話我也是違背了殿下的吩咐告訴你的,就算是事後殿下責罰,我也不會後悔,只希望……你能以後對殿下好一些。”

說完這些,碧羅再不逗留,轉身離開,背影挺得筆直,卻越發顯得清冷孤寂。

等到天水閣的馬車離開,某隻也上了自己的車,緩緩的往京城趕。

之前兩人的對話,墨水和玖嵐離得雖遠,卻也是聽了一些,此刻在車裡,玖嵐見她眉眼沉思,凝着一抹化不去的沉重,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麼勸。

一路沉寂。

回到花樓時,宮裡張貼的榜文已經是傳遍了,春色滿園也已經是得了消息,從秦豔茹到下面的每一位姑娘都是神色激動,爲某隻高興不已,只是涌過來道喜時,卻見她眉眼之間倦怠乏力,忍不住關切的問道,“墨小姐,您這是……”

某隻擠出一絲笑,“無事,去京外轉了一圈,好像是染了風寒了,頭有點重,謝謝你們的這份心意,等姐身子好了,咱們再大肆慶祝。”

她說完,就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一衆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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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姐真的風寒了?”

“看着倒是很像。”

“可是就算是風寒了,聽到這麼巨大的驚喜,也該高興起來吧?”

“也或許是……墨小姐早就知道了呢?”

“嗯,這個倒是有可能,墨小姐的消息來的定然是比咱們快些。”

“可是我總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也是,還真是不習慣墨小姐這個樣子呢。”

“對啊,以前總是想着她太過歡脫,不知道溫婉安靜下來會是什麼模樣,如今見了……卻是覺得還是以前的性子好。”

“誰說不是呢,這個樣子讓人看着心裡揪的慌……”

“好了,都不要再瞎猜了,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事,以後墨小姐就是將軍府的小姐了,不對,是郡主了,你們要對她更見恭敬有禮,切不可再像現在這般隨意。”

“是,豔媽媽。”

衆人散去,留下秦豔茹一個人望着某隻的院子久久出神,半響才嘆息一聲,無力的搖了搖頭,有些人生來就是註定不平凡的,也是無法安寧的,也許那一天就快來了。

某隻回了雅間,就一個人歪在了軟榻上,她心裡現在心裡很亂,一下子知道了那麼多東西,理不出頭緒來,只覺得心口如墜重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真的有些懊悔了,那隻妖孽不該對他心存同情憐惜的……

碧羅說的沒錯,若是一開始他便行屍走肉的活着,也會一輩子,可是偏偏自己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重生一種救贖,他便緊抓着不放手了,這對他幸還是不幸?

對自己,又會是什麼樣的改變?

門外,墨水給玖嵐使眼色,讓她進來勸勸,玖嵐卻對他道,“還是告訴你主子吧,咱們說再多也許不抵他一句。”

墨水想了想,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玖嵐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推門進去。

不遠處的某獸躲在樹上吃松子,吃一顆,撇一下嘴,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哼,總會有解決之道的,可是……它不能說,因爲覺能大師警告它了,天機不可泄露,若是提早泄露,也許他們幾人的命運都會改寫,所以,唉,它也只能來個避而不見,免得看着她跟怨婦似的,萬一一個忍不住再吐口了……

矮油,這樣憋着真的好辛苦啊!

某獸在樹上苦悶,某隻在房間裡鬱悶。

玖嵐站在邊上,回報着得來的消息,“小姐,將軍的案子已經審理清楚了,刑部尚書親自審的,神速的很,那個人投案自首後,沒用一會兒就招出了幕後主使是上官駒,可上官駒還不等用刑,就暴斃在大堂上了,對外傳出的宣告是畏罪自殺,事情到此結束,皓然公子寫的結案奏摺,皇上當朝就宣佈了將軍無罪,只是念起現在天寒地凍,趕路不便,所以等到年後開春再回京予以封賞,而您……皇上封了您爲郡主,說三日後進宮,等到將軍和少爺回來,再住回將軍府。”

聞言,某隻半死不活的樣子總算有了點反應,“案子這麼順利又神速,百姓們和大臣就不覺得蹊蹺有疑問?”

“蹊蹺和疑問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案子從開始重申到現在也不算短了,所以,刑部對外說,是一直瞞着在秘密尋找當初的那個模仿的人,不過是現在找到了罷了,至於對將軍和您的封賞,衆大臣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將軍府因爲這冤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朝廷給予補償和安撫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呢?封個郡主補償一下也就罷了,還住到宮裡去算怎麼回事?沒名沒份的,就沒有人說點什麼?”

“小姐,這一點皇上早就想到了,所以對衆人解釋是,您在花樓這麼多年,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想讓您住進無雙公主的宮殿裡去,一來作伴,二來也跟着無雙公主學些女子閨儀,總不能現在讓您一個人住到將軍府去啊,那顯得太冷清了。話這樣說開了,那些大臣還有什麼意見?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總能看出一些來,皇上將來會讓你進宮,所以……”

說道這裡,某隻的神情又萎靡不振了,長長的嘆息一聲,“唉……”

見狀,玖嵐忍了忍,還是說道,“其實小姐,您實在不必把碧羅姑娘說的話放在心上,或許她說的不是真的,只是不喜您,所以故意說出來給您添堵的呢。”

某隻搖搖頭,“不,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小玖,姐現在有些後悔了,唉,早知今日,當初就該離那隻妖孽遠遠的,或者就不該心軟,還有那支千年雪蓮,唉,姐不該收下的……”

“小姐,您無需這麼自責,真的,不是屬下寬慰您,而是屬下覺得攝政王去北方,或許有千年雪蓮之故,卻絕非這是最重要的,他應該還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親自去。”不然,絕對不會放任小姐和皇上在京城相親相愛而一個人離開半年之久。

聞言,某隻蹙眉,“你也這麼想?”

“是,屬下是這麼覺得的,攝政王此人太神秘深沉,他行事也向來詭異多變,所以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可那隻千年雪蓮,小姐大可不必自責愧疚,攝政王修煉的是冰魄掌,至陰至寒的武功,千年雪蓮對他來說其實可有可無,倒是對皇上……”

說道這裡,玖嵐面色古怪的頓住了,似是難以啓齒。

某隻卻挑眉來了興致,“對小鮮肉如何?”

“咳咳,小姐,您還是等將來問皇上吧。”讓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某隻輕哼了一聲,“姐知道,小鮮肉練得是至陽至剛的武功,那啥啥旺盛,服用千年雪蓮說不定可以……”語氣一頓,她豁然睜大了眸子,“不會是他去摘千年雪蓮是爲了小鮮肉吧?”

“噗……”玖嵐差點噴血了,小姐,您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某隻沉吟,自言自語,“難道不對?完全有可能啊,他知道小鮮肉的武功那啥會旺盛,也許一個忍不住就會把姐撲倒吃了,他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便……”

“咳咳,小姐,屬下還有些事,屬下先告退了。”玖嵐匆匆說完,轉身出門,她聽不下去了好麼?

某隻又歪回軟榻上,去唉聲嘆氣了,惆悵啊惆悵……

到了晚上,她就惆悵不起來了,即墨萌急匆匆的從密道過來了。

一見面,他就把她緊緊的摟住,雙臂有力,像是她會跑了一樣。

彼時,她正站在窗前,此刻,他抱着她,白色的窗戶上便倒映出一對漂亮的剪影。

某隻被他摟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心情經由他的雙臂清晰的傳遞給她,讓她的一顆心也無端的酸了,可是她不想氣氛變得這般哀傷,忍不住調笑道,“小鮮肉,你一上來就這麼熱情,姐吃不消啦。”

即墨萌不理會她的調笑,依舊微微顫動的摟着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脣擦着她的耳朵,“墨寶,你是不是動搖了?”

問出這一句,他的心都揪了起來,雖然是他自己允許她今日去送那人,也知道兩人避開所有人在亭子裡單獨約了,至於說的什麼他還不清楚,可是心口就慌了,然而他卻不敢第一時間就跑來問她,他怕聽到她的答案,所以他給她時間冷靜……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等着一場關於生死的宣判……

某隻嘆了一聲,回摟住他,聲音輕柔卻堅定,“沒有。”

聞言,如同聽到了天籟之聲,“那你可是心疼他了?”

某隻沉默了一下,還是誠實的點點頭,“有一點。”

“墨寶!”他的手臂又緊了一下,氣息也有些不穩。

“唉,心疼也有很多種啊,不關風月,只是心疼他這個人。”

“那你會不會因爲心疼他而心軟,從而……選擇了他?”

他從她的肩膀上擡起頭,與她對視,琉璃般的眸子裡是掩飾不住的緊張和脆弱。

“若是我這麼做了,你會如何?”某隻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

聞言,即墨萌身子一震,心口像是要被掏空一般,疼痛到麻木,“若是那樣,朕一定會變成天下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即墨萌……”

“如此,你便會更加心疼我,對我心軟,再也不捨得離開我、拋棄我了。”他一字一句,像是夢囈,又像是一種決然的宣誓。

她心口驟然痛起來,“不要胡說!”

即墨萌竟然笑起來,他很少笑,即使再歡喜,也不過是脣角輕輕的扯一下,然而此刻,他卻是在笑,只是她寧願不看到他這般的笑,她伸手去捂他的臉,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胸口上,那裡正激烈的跳動着。

“墨寶,記住,這裡永遠是爲你而跳,若是你不要……”

某隻打斷,不許他再說出什麼決裂的話來,“好啦,不許再任性胡說了,我不會的。”

“真的?”

“真的,既然選擇了你,便是一輩子。”同情憐惜都不是愛,這個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即墨萌僵硬的身子終於有了知覺,又再次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摟住,“墨寶,原諒朕……這般逼你,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到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他不怕即墨殤跟他搶跟他奪,甚至兵戎相見,血流成河,可是他唯獨擔心她會心軟,會動搖,會捨不得那人痛苦而選擇了他,那纔是讓他生不如死的結果。

某隻如何不懂他的心思,心裡唯有一聲嘆息,“嗯,我明白。”

兩個人立在那裡,耳鬢廝磨,過了片刻,某隻想起什麼,忽然又開口,“小鮮肉,你可知覺能大師也給那個妖孽卜過一卦?”

聞言,即墨萌點點頭,“嗯,知道。”

“那你可知卜卦的內容?”

“不知!”

“……他告訴我了,不過只說了一半。”

“是什麼?”

“雙龍爭鳳,必有一失。”

即墨萌沒有說話,神情晦暗。

某隻嘆息了一聲,“你說,這個寓意是不是很不好?”

“你別自己先給自己壓力,這個卦象不是還有後面幾句麼?或許後面的纔是最重要的解決之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艱難傷痛肯定會有,可是我相信結局一定是……皆大歡喜的。”

“你爲何這般肯定?覺能大師也給你卜卦說的?”

“不是,是朕的直覺。”

某隻嗤了一聲,“男人的直覺不準啦。”

“那某獸的直覺準不準?”

某隻擡起頭來,“什麼意思?”

即墨萌看着她,“難道你沒覺得那小靈獸這兩日都避開你了?”

某隻皺眉想了想,“是的呢,我最近煩心事多,都沒顧上理會它,你這麼一提醒,那小東西還真是行爲有點不對勁。”

“嗯,它可不是一般的獸,是活了幾百年的靈獸,早已通曉古今,看透世間俗事生死,它避開你,或許便是知道這些,卻又不能告訴你,泄露天機。”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又如何肯定小東西的直覺是皆大歡喜的呢?”

“笨蛋,若是以悲痛結尾,你覺得它還有必要出現你的身邊麼?”

“對啊,姐怎麼沒想到?”某隻恍然大悟,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所以,你不必先這般心事重重,順應天意便好。”

“嗯嗯……”某隻笑着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瞪大了眼,“既然你活的這麼通透,剛剛爲何還對姐說出那樣的話?”

聞言,即墨萌不自在了一下,瞥開臉,“朕是擔心……萬一出了差錯呢?”

“哼,所以你就使用苦肉計?”某隻開始秋後算賬,小手掐着他的腰。

即墨萌任由她掐着,酸酸的疼,“墨寶,那不是苦肉計,那是朕心裡真實的想法,若是……”

某隻鬆開了手,撤出幾步,“好啦,不說這些讓人頭痛的了。”

她坐回椅子上去,端起一杯茶,茶水已冷,卻正好讓她的腦子清醒。

即墨萌也過來,學她也倒了一杯涼茶喝了,然後從袖袋子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某隻接過來,是一把鑰匙,“將軍府的?”

即墨萌點頭,“嗯,當初查封時,朕便暫時保管了,現在正好可以交給你。”

某隻毫不客氣的收起來,才道,“你一句宣告將軍府無罪就算是完了?哼,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朝臣百姓會寒心呢。”

某隻眼眸一轉,趁機想要提要求。

即墨萌看着她又鮮活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朕已經派人去重新休憩將軍府了,一應費用都由朕來出。”

“哼,本來就該算在你頭上,那是你將來的老丈人和大舅子啊,提前討好一些是應該的。”

即墨萌臉紅了一下,“是,朕很甘願。”

“咳咳,還有麼?”某隻老臉皮厚的也覺得自己剛剛那話說得無恥了點。

“現在天寒,若是從沙城回來,一路上必將受些罪,所以朕便下了旨意,讓將軍和傾城明年春上再回京,等他們回來後,朕再封賞他們二人。”

“喔,那一定要加官進爵,絕不能手軟客氣喔。”

“是,朕知道。”

“那還有麼?”

“不是還有你?朕封了郡主,還讓你進宮……”

“這就算是封賞了?”

“你想如何?”

“難道不是該賞賜百八十萬兩的黃金白銀來彌補我受傷的小心肝麼?或者封個女王爺什麼的讓姐威風一把……”

“朕直接封你當皇后夠不夠?”即墨萌忽然開口。

某隻嗆了一下,臉上有些熱,卻不服輸的道,“我纔不要呢,皇后有什麼好的,哼,我纔不稀罕。”

即墨萌的視線忽然變的危險,“你覺得皇后不好?”

他的身子壓過來,她的小心肝就撲通的跳的厲害了,“咳咳,不是,其實還不錯啦,咦?剛剛我們在說什麼來着?喔,對啦,那啥進宮,什麼時候?”

某隻裝傻的唬弄過去,即墨萌哼了一聲,也沒再追究,“三日後。”

“三日後?會不會太猴急了?”

即墨萌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羞惱的瞪了她一眼,“朕不覺得急!”

“可是三日,也不知道賢王府的事情能不能辦完啊?”

“放心吧,那人走了,賢王府一定會有人忍不住動手的。”

“你的意思是……”

“沒錯,所以三日後,你一定可以心無掛礙的進宮!”

他預料的果然沒錯。

第二日,賢王府的人就到處散發了帖子,說是爲了慶祝賢王困擾多年的腿疾終於治癒,所以舉辦一場宴會。

這也不算是什麼大新聞了,自從賢王的腿一天好過一天,大家就都在等着什麼時候人家大肆慶祝了,如今才辦,也算是水到渠成。

當然選在攝政王剛剛離京的這個時間點,腦洞大的人還是會忍不住多想一些。

其他尋常的人,想的更多的則是要重新權衡京城這幾位貴人之間的勢力了。

曾經以爲人家已經是閒雲野鶴,沒了問鼎的機會,可現在又重新站起來了,那熄滅的雄心壯志可是又復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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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們是純潔的人第二十二章 我們在純潔的喂水啦第四十八章 驚天動地的鬧劇第四十九章 我也想和你算算心理陰影面積第十九章 新婚燕爾第五十九章 得罪某隻的悲催下場第十八章 打敗妹妹們第三十五章 稱職的男盆友第二十一章 失戀的萌萌噠第三十章 他養的起後宮三千麼第三十八章 不許再出現豬蹄第九章 太皇太后回宮第八十二章 漓哥哥的病,我一定管第五十二章 不服本寶寶嗎第五十三章 朕爲你挽發第一百零八章 四局連勝第二十三章 朕只給你七天第四十七章 終極撕逼大戰,碾壓一切第三十五章 若爲花樓故,兩者皆可拋第一百一十二章 熱鬧的花樓第九十六章 調戲的不要太美好喔第五十七章 活出個人樣來第八十章 給小包子造玩具第三十四章 聯姻的來了第四十章 晚宴第十五章 迎親的來了第三十一章 王府生變 二第十七章 用你的口水洗第十六章 終於大婚了第二十六章 大姨媽來的感覺第十二章 魚兒上鉤了第二十章 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首推求收第一百零九章 令人崩潰的野餐第四十六章 最感人的廣告第三十七章 放下執念第四十一章 正宗的蛇精病第二十八章 解開心結,基情滿滿第四十九章 我也想和你算算心理陰影面積第十三章 戴綠帽子了第十六章 手術緊張中,衆人來觀看第一百零七章 一首神曲嗨翻了第十三章 朕不是還有你麼?第五十二章 不服本寶寶嗎第十三章 朕不是還有你麼?第四十九章 快看姐嫌棄小包子的眼神第九章 天生一對?第三十三章 又在整什麼鬼第三十六章 豐胸的美食第二十六章 真容驚豔第四十四章 怎麼不讓他倆爭起來第二十八章 解開心結,基情滿滿第五十二章 同牀共枕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名即墨白,小名小白第二十五章 快來打我啊!第四十四章 怎麼不讓他倆爭起來第二十一章 敬茶風波第三十六章 梅宮來請人第一百零七章 一首神曲嗨翻了第七十五章 震撼選美嘍第四十三章 兩隻極品的鳥第二十八章 不想放她走了第五十一章 出門找個大夫看看還有救嗎第五十四章 終於回來了第六十章 冤家夜裡相會第九章 和美男約了第二十二章 我們在純潔的喂水啦第六十八章 反常的萌萌噠,聰慧的墨小姐第九十章 漓哥哥的眼睛終於看到一點了第七十二章 朕要見她第四十八章 驚天動地的鬧劇第十章 一出好戲第三十五章 稱職的男盆友第五十章 莫名的慌第三十四章 這一招,可以用兩年第二十六章 真容驚豔第一百一十二章 熱鬧的花樓第五十九章 得罪某隻的悲催下場第七十三章 冤家相會第一百章 驚天地、泣鬼神的比賽開場,震撼第三十八章 不許再出現豬蹄第六章 毀人不倦第七十八章 對萌萌噠心軟了第五十七章 活出個人樣來第二十章 敬茶第四十二章 才種上梧桐樹,就引來了鳥第七十五章 震撼選美嘍第二十五章 快來打我啊!第三十四章 這一招,可以用兩年第二十一章 耍流氓第九十一章 神秘雙鷹鐲第十七章 都不記得了第三十六章 梅宮來請人第二十二章 我們在純潔的喂水啦第九十一章 神秘雙鷹鐲第三十四章 這一招,可以用兩年第十二章 魚兒上鉤了第二十四章 三年之約第十五章 迎親的來了第二十六章 真容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