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脖子上都是郎紹康留下的印記。
這個大灰狼,實在是太壞了,吃幹抹淨,還想打包不成?
郎紹康一臉憋着笑的表情,讓楊初夏也是哭笑不得。
他堂堂一個總經理,如果被員工看到這個樣子,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到了公司的時候,楊初夏總覺得大家的眼神有些怪異,她還以爲是大家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記,還特意到衛生間照了好幾次鏡子,可是,明顯都已經蓋住了啊。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又聽說了什麼。
部門早會的時候,米經理在前面說着這個季度公司的目標,已經如果完成目標,大家會得到的獎勵。
這個公司向來賞罰分明,如果是有功的,自然不會虧待。
但是如果做錯了事情,也會給幾次機會,看他以後的表現。
如果實在不行,就要勸退了。
這個公司裡面不敢說都是精英,但是誰不會爲了獎勵而好好工作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利益是可以驅動一個時代的發展的。
尤其像是這樣的大公司,如果不給員工足夠的好處,誰會真正賣命給你幹活?
雖然大家都是爲了自己月底那些工資,不過,說到底,大頭還是流進了老闆的腰包。
這就是金字塔制度,越是在高位的人,越是輕鬆賺錢。
這個時代的規律就是,出力的不賺錢,賺錢的不出力。
散會之後,米經理特意點名楊初夏,讓她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一趟。
楊初夏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有些愣住了。
看着別人都在交頭接耳的樣子,她確定大家的反常應該都是因爲她。
可是,自己似乎沒有做什麼吧?
到了米經理辦公室,米經理示意她把門關上,然後開門見山的說着:“聽說你有間歇性精神疾病?”
楊初夏蒙了,這個事情,是當初郎紹康和佟奕辰爲了幫自己奪回財產才僞造的,怎麼會傳到了公司裡面?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又是誰說出來的?
郎紹康是一定不會,誰敢跟他談工作之外的事情,佟奕辰應該也不會,畢竟他一直在幫着自己。
可是,那到底是誰呢?
她想到了一個人,廖夢瑩。
可是,廖夢瑩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纔對,佟奕辰就算是她的表哥,應該也不至於就說了出去吧。
“米經理,是這樣的……”楊初夏想要解釋一下。
米經理卻打斷了她,說着:“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我想,你沒有留在公司的必要了,如果是假的,那麼你這個人的人品恐怕也是有問題的,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這種手段都是有些不太光彩的。”
楊初夏看着表情異常嚴肅的米經理,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她該怎麼說明,自己是爲了奪回自己的財產,所以纔不得不用了這麼一個方法?
自己其實沒有任何精神疾病。
可是米經理的話,明明是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經在質疑她這個人了。
“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可能會要求把你調到別的部門,甚至直接請你離開這個公司,具體的我會跟郎總解釋清楚。”米經理向來是大公無私。
不過,楊初夏覺得,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米經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楊初夏說着。
米經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愣了一下。
楊初夏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爲自己是故意在找她的麻煩嗎?
自己已經跟她確認了,是她本人承認有這麼回事,而且似乎沒有什麼正當理由,自己爲什麼不能行使自己的權利?
在這個公司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因爲喜歡哪個員工就給他升職加薪,也沒有因爲厭煩那個員工就把他直接踢走。
這裡,是要看人品和實力的。
可是,這個精神疾病,是特殊範圍的。
萬一哪天,她工作壓力大了,犯病了,別人怎麼辦?
競爭對手如果以這個公司還僱用了精神病爲由,對他們進行攻擊,又該怎麼辦?
這些顯然不是楊初夏和別的那些員工能夠考慮到的。
他們只知道到月底了,要去檢查卡上工資到沒到賬,或者自己該有的獎金是不是都發下來了,有沒有因爲什麼小動作或者遲到被扣了什麼錢。
上位者考慮的事情,他們不懂。
如果他們懂了,就不會斤斤計較那麼多,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
可是很明顯,楊初夏時覺得自己把個人情感凌駕於工作之上了。
“楊初夏,其實你能進入這個公司,你應該知道是因爲什麼,當初我本來就是不同意的。”米經理乾脆直接說着。
楊初夏對於這件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本來她納悶,自己表現不好,爲什麼羅經理突然改變了主意,讓自己進公司實習。
可是,後來知道郎紹康是老總之後,她知道郎紹康是想整自己。
現在,她已經被那隻大灰狼大爪子抓到牀上了,在這些人的眼裡,她可能就更加成爲走後門的人了。
不過她這個人就是軸,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莫須有的罪名,她是不會承擔的。
“米經理,當初的事情,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實習期我是合格了才進來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放水。”楊初夏據理力爭。
這點,米經理當然也承認。
“所以,我從來沒有爲難過你。”米經理似乎並不爲所動。
楊初夏又說着:“而且我在公司,從來沒有因爲你們認爲的那種身份,就對工作有任何的懈怠,我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員工,我該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少做過。”
米經理還是面無表情,說着:“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看待你的時候,也沒有附帶任何身份去看,只是把你當成我的下屬。”
“那這次是爲了什麼?”楊初夏不太理解了。
米經理想了想,說着:“因爲我不能讓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一直存在我們的員工周圍。”
不安定的因素?米經理的意思,自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了?
“米經理,你可能誤會了,我那份病歷是假的。”楊初夏直接說着。
她覺得米經理應該
也不喜歡兜圈子,所以,很是直接。
米經理聽了之後,只是猶豫了一下,然後說着:“這件事情,你是這樣覺得,但是別人不會,別人每天會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工作呢?如果你知道你身邊有一個精神病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病,甚至發病的時候,殺人都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你會安心的工作嗎?”
米經理的話,讓楊初夏終於明白了她的擔憂。
原來不是她的問題,看來背後那個小人,真是用心叵測。
只要把她這個病說出來,自然這個公司就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就算她賴着不走,以後也會被人排擠。
除了廖夢瑩,誰還會這麼恨自己,而且,有這個能力在公司裡面散步這些謠言?
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那些問題的時候,應付米經理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楊初夏如實回答。
米經理說:“既然你都做不到,爲什麼要求別人能做到?”
楊初夏說着:“但是我跟別人不一樣,我是爲了奪回我自己的東西,所以才那麼做的。”
到這個時候,她也沒有說是郎紹康和佟奕辰的主意。
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擔,不想把別人拖下水。
而且,米經理這種態度,其實並不是針對她,而是一種一視同仁。
如果把郎紹康扯進來,反而顯得自己不夠大氣,不夠光明磊落。
米經理沒有說話,看着楊初夏。
楊初夏繼續說着:“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繼母騙我簽了一份文件,把所有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都奪走了,爲了奪回這些東西,我才用了這個方法。”
楊初夏簡單的說着自己得過去。
米經理稍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着:“被繼母騙了,只能說你幼稚,爲什麼不用別的方法打倒那個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楊初夏這個時候,卻突然覺得米經理的語氣中,有了一絲心疼。
“因爲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纔會有那個實力,那個女人已經張羅着要把父親的房子賣掉了。”楊初夏堅強的說着,她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說的太傷感,辦公室不相信眼淚。
米經理最終點了點頭,說着:“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再想想。”
楊初夏看了看她,然後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楊初夏覺得,總有很多眼光在看着自己,可是自己去捕捉的時候,每個人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這裡的人,應該都覺得自己有病。
整整一個上午,沒有人來跟她說話,好像連精神病也會傳染一樣,每個人都像是躲着瘟疫一樣躲着自己。
不過,她並不覺得這是誰的錯誤。
謠言有的時候,真的比猛虎還要嚇人。
人們的恐懼,往往源於未知。
他們害怕自己,就是因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什麼時候會犯病,如果犯病會做出什麼來吧。
此時,她也真的想知道,廖夢瑩這麼做的下一步,還有什麼樣的計劃。
今年不知道怎麼了,似乎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會遇到小人。
看來,明天上街應該買一雙踩小人的襪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