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夏侯熠仍舊從窗戶進來,手裡多了兩件東西。
夏侯宇搶過來一瞧:“這不是操縱桿嗎?”
“嗯~”舒沫點頭:“咱們現在配的操縱桿平時沒問題,但在急速爬升或下降時,容易出現卡死現象。”
夏侯宇看着兩根簇新的操縱桿,眼眶微微溼了。
所以,她並不是空言許諾,而是真的做了準備,要帶他一起離開。
只是,他註定在辜負她的這片心了。
夏侯熠瞭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只要有緣,總有再見的時候~”
舒沫望向夏侯熠,歉然地道:“對不起,你特地爲我而來,而我卻要丟下你,獨自逃生了。”
“我能進來,自然也能出去。”夏侯熠淺笑,眉梢眼角都是溫柔:“最重要的是,你能安全~”
“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脫困~”舒沫神情鄭重:“到時,咱們在察哈拉隘口見面~”
“那麼遠?”夏侯宇一怔。
“人多扎眼,分開走更安全。”夏侯熠淡淡地道。
“燁帶了五千兵馬來,打算搶奪隘口,接應我們出關。”舒沫解釋。
夏侯宇急不可待地望向舒沫:“現在,你可以把你的辦法透露給我們了吧?”
舒沫輕描淡寫地道:“等到了那一天,你們就明白了~”
“喂!”夏侯宇氣得七竅生煙:“哪有這樣的?”
“是不是這個辦法太過冒險,怕說出來被我們阻止?”夏侯熠若有所思。
舒沫笑了笑道:“我還年輕,絕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我們!”夏侯宇崩起小臉。
“別說了~”夏侯熠伸手按住他的肩,眼睛望向舒沫,目光柔和而深沉:“我信你。”
“三叔!”
“謝謝~”舒沫長長吁了口氣。
夏侯宇臭着一張臉,從窗戶跳了出去:“說來說去,你就是不信我們~”
“小宇~”舒沫追到窗前,探出頭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別管~”夏侯熠笑道:“他就是這脾氣,氣頭過了就沒事。”
“我……”
“不必解釋~”夏侯熠打斷她:“只要你認爲是對的,那就照你想的去做吧。”
舒沫又是感激,又是抱歉:“對不起~”
“小七~”夏侯熠走到窗邊,與她並肩而立望着遠山灰黑的輪廓,低低地道:“你只要記住,你的命不再只屬於你一個人。”
舒沫神情尷尬,咬着脣,不知說什麼好。
夏侯熠偏過頭來看她,神色柔和:“你若死了,燁絕不會獨活~”
我,亦然。
“我明白~”舒沫悄悄鬆了口氣。
轉眼到了七月十九,舒沫象往常一樣,上午帶學員並且宣佈,明天開始做載重飛行訓練,下午給夏侯宇做單獨的輔導。
赫連駿馳宣佈晚上設宴,慶祝訓練進入新階段。
舒沫推辭了幾句,見他態度堅決,便無奈地點頭應允。
席間,學員紛紛過來敬酒,舒沫推辭不掉,勉強喝了一杯應景,便藉口不勝酒力,把滿滿一杯酒往赫連駿馳面前一推,請他代飲。
赫連駿馳一怔,看着染了她口脂的酒杯,不禁心旌搖盪,斜睨着她,調笑道:“代飲倒是不難,總該有個名份~”
本以爲必定被她責罵,不料舒沫竟只抿着嘴,笑而不語。
那些學員都是赫連駿馳的心腹屬下,這二個多月來,他對舒沫的心思,也瞧得清清楚楚,看了這個情形,便都起起鬨來,鬧着要喝喜酒。
夏侯宇見狀,氣得捏緊了拳頭,拂袖而去。
他一個沒有實權的少主,就算憤而離席,又有誰放在心上?
赫連駿馳見舒沫雙頰染着淡淡的粉紅,燈下看來格外的嬌美,心裡美滋滋的。
上次在礦場,種種跡象表明,那些工人分明是有組織的消極怠工,製造事端。
他一度懷疑夏侯燁潛進了礦場,暗中策劃營救舒沫。
爲了放長線釣大魚,於是刻意減少了別館的守衛,製造出寬鬆的環境,卻在出山的必經路口增高了數道暗哨,悄悄張網以待。
打算在夏侯燁帶着她出逃時,一舉將他抓獲,斬草除根,徹底斷了舒沫的後路。
不知是風聲走漏,還是估計錯誤,幾天下來,竟是風平浪靜。
他不能一直在礦山待下去,只好帶着舒沫重回基地。
但是,對舒沫的疑心卻並未消除。
總覺得,她一定會利用跟龔千均會面的機會,謀劃些什麼?
然,礦場那邊,兵工廠的工人經過一番整頓,似乎也老實了許多。
不鬧夭蛾子後,生產效率也跟着成倍提高,這一個月的產量,竟比前面半年還要高!
舒沫回到基地後,照常訓練,教授得極爲用心,並未藏私。
甚至還宣佈,明天開始,進行載重訓練。
也就意味着,他苦心孤詣,花了大把金錢打造的飛行中隊,終於可以進入實戰演練的階段了!
這,怎麼不讓他龍心大悅?
再加上,舒沫半推半就的暗送秋波,讓他徹底放下了警惕,開懷敞飲,來者不拒,酒到杯乾。
那些屬下們,見他高興,酒勸得也越發地賣力。
這場豪華盛宴,賓主盡歡,直鬧到十二點,赫連駿馳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揹回宿舍,才宣告結束。
舒沫在銀杏的陪同下,姍姍回到別館。
推開門,夏侯宇和夏侯熠已經等候多時。
“事情辦妥了?”舒沫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
“哼!”夏侯宇臉黑如墨,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轉過頭去。
舒沫眉一挑:“出了岔子?”
ps:本來想說,今天領導開會,可以摸魚,上班時偷偷碼兩章,哪曉得來個龜毛的客戶,纔買幾千塊的貨,挑剔到死,還又是吃飯,又是喝酒,最後還要唱k。。。。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