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舒沫橫他一眼:“把人都嚇跑了吧?”
夏侯燁抱緊了她的腰:“有我陪你還不夠?”
舒沫眼珠一轉,笑道:“他們走了,不是得咱們自個舉火把了嘛?”
“壞丫頭!”夏侯燁大笑着捏捏她的臉蛋:“怪不得娘說你成天算計別人!別擔心,火把歸我拿,成吧?”
“累壞你,我也心疼呀。”舒沫偏了頭看着他嘻嘻笑。
“那你親親我,就不累了~”夏侯燁笑着把臉湊過去。
舒沫早料到他會使這一招,一巴掌拍過去“哈哈”一笑,跑走了。
“別跑,小心摔~”夏侯燁三步並做兩步追上去,牽了她的手,慢慢往山上走。
走了一段,舒沫抱着欄杆死活不肯走了:“爬不動了,就這吧~”
“這哪成?”夏侯燁好說歹說:“特地跑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乖,再堅持一下,差不多到山頂了。”
舒沫耍賴:“這裡也能看,只不過晚點而已。”
夏侯燁沒轍了,背對着她蹲下:“我揹你。”
“真的?”舒沫眼睛一亮,生恐他反悔,噌地一下站起來,跳上他的背,緊緊地抱着他脖子不撒手:“反悔的是小狗!”
“你個懶骨頭!”夏侯燁忍俊不禁,笑罵:“原來是要背,早說呀,害我浪費這許多口舌。”
“嘿嘿~”舒沫得意洋洋地晃着兩條小短腿:“有馬騎,幹嘛走路?”
“你說什麼?”夏侯燁咬牙切齒,做勢欲丟:“信不信把你扔下去?”
“啊~”舒沫配合地尖叫一聲,扮個鬼臉:“不信,你捨不得。”
夏侯燁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悠悠嘆道:“是,我捨不得。”
“我也愛你呀,傻瓜!”舒沫溫柔地貼上他的頰,在他耳邊低語。
世界安靜下來,只餘凜冽的山風,呼呼地吹着,吹不散兩人間脈脈的溫情。
滿天的繁星閃爍,映着高山之顛的積雪,宛如無數的精靈在舞蹈。
不知何時,石階已走完,腳下全是積雪,踏上去,“沙沙”作響。
一片靜謐中,舒沫忽地“噗哧”笑出聲來:“燁,你猜我現在想啥?”
夏侯燁頭也不回:“丫頭,上了雪線了啊,別再搗亂了!”
“猜猜看嘛~”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不屑地撇嘴。
笑得這麼陰險,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說出來的肯定不是啥好話!
舒沫伏在他背上,自顧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豬八戒背媳婦~”
“好啊!”夏侯燁大喝一聲:“居然把我比做豬?睜大了眼睛瞧瞧,世上有我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豬嗎?”
“不是,”舒沫笑倒在他背上:“豬八戒不是豬,人家是天篷元帥呢!”
只不過,錯投了豬胎而已!
“天篷元帥有什麼了不起!”夏侯燁輕哼一聲:“我還是徵西元帥呢!”
“是是是,你最牛!”舒沫抿着嘴笑。
“別鬧了,”夏侯燁把火把插在雪地,騰出手來託着她的臀部往上兜了兜,低聲警告:“路滑,真要摔了,我可不負責~”
舒沫放軟身體,伏在他肩頭:“燁,我想……”
“別瞎想了,”夏侯燁打斷她,拔起火把,繼續前進:“快到山頂了,消停點吧。”
“燁,”舒沫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頸,輕輕地道:“我想家了。”
星星這麼亮,夜色這般美好,被*愛的感覺那麼溫暖,長期以來被鎖在心的角落,不敢碰觸的思鄉之情,毫無徵兆地氾濫了……
“想家?”什麼意思?
夏侯燁腳步微微一頓。
“嗯,”舒沫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小時候,父親常常這樣揹着我……”
“岳父?”夏侯燁心生狐疑。
“嗯~”舒沫含糊地輕應。
夏侯燁半信半疑,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你是指岳父在河州任職期間?”
舒沫抱着他的脖子,不許他回頭:“不是。”
夏侯燁心中一動,試探地問:“不是……舒元琛?”
舒沫沒有說話。
夏侯燁的心臟突突地狂跳起來。
長期以來,心底的那絲疑惑,似乎要在今夜找到答案。
他,忽然間心慌氣促,竟然挪不動腳步。
於是,他索性停下腳步:“要,談談嗎?”
“燁,”舒沫沉默了許久,慢慢地問:“你相信命運嗎?”
夏侯燁思索良久才道:“信,也不信。”
舒沫不語,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繼續走,秋水似的眼睛裡,是不可觸及的憂傷,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痛到心裡。
“信,因爲你就是冥冥之中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不信,是因爲堅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把握命運,絕不受人擺佈!”夏侯燁沒有回頭,略略收緊了雙臂,聲音鏗鏘有力。
“那,”舒沫環着他的肩,看似平靜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忐忑:“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平行的時空嗎?”
“呃?”夏侯燁愣住。
舒沫說得很慢,努力斟酌着詞彙,令自己的話聽起來淺顯易懂:“就是,在同一個時間段裡,不同的空間裡,存在着不同的大陸?平時,這些存在不同時空的陸地,是絕對無法聯通的,不同時空的人,也就絕對不可能產生交集。然而,在某個特地的時刻,或是因某件特殊的事件,時空與時空之間會產生漏洞或間隙。”
舒沫越說聲音越低。
這樣的解釋,連她自己聽了都不知所謂,要他怎麼明白?
奇怪的是,夏侯燁竟然聽懂了,他微笑着接過話頭:“只有這種時候,不同時空的人,纔可能相遇?”
舒沫不吭聲,環着他肩部的手,卻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夏侯燁笑了,聲音越發的輕柔,象是怕驚碎了某個夢境:“而你,剛好來自於那個與我平行,卻不同的時空?”
舒沫依舊不做聲。
夏侯燁也不催促,默默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
不知過了多久,怯生生,線一般微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仔細聽,幾乎就要聽不到:“嗯~”
說罷,摒住了呼吸,豎起耳朵捕捉他的聲音。
滿山靜謐,只有山風呼呼地吹着。
正在胡思亂想,忽地感覺到身下趴着的這個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舒沫驚疑不定,彎了腰拼命伸長了腦袋去看他的表情。
夏侯燁慢慢地笑出聲來,聲音越來越大,控制不住,飛起一腳踹向路旁的大樹:“哈哈哈~”
樹身搖晃,積雪簌簌而落,灑了兩人一身。
“你笑什麼?”舒沫惱了。
可是,他的聲音醇厚低沉,起伏間還有奇妙的轉折,如大提琴般優美,真好聽誒!
夏侯燁不答,笑了半天終於平靜下來,眉飛色舞地輕喚:“沫沫~”
“幹嘛?”舒沫崩着臉。
他將她從背後拖過來,拉到懷裡,狠狠地親了一口,道:“你真可愛!”
不待她掙扎推脫,他抱緊了她,低語:“知道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度懷疑你是不是妖精轉世?”
結果證明,他的猜測有多麼的荒謬可笑!
“夏侯燁!”舒沫惱羞成怒:“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夏侯燁淡淡地道。
天知道,這一刻之前,他有多害怕?
“夏侯燁!”意識到他並不是逗她開心,舒沫氣結。
老天,好端端一個美少女,在他眼裡,竟然是個妖怪?
什麼眼神?
“放心吧,”夏侯燁眉飛色舞,很沒誠心地安慰:“我只猜狐狸精,沒想過美女蛇……”
“去死!”舒沫怒吼。
“我死了,某人會心疼的。”她的花拳繡腿他自然不放在心上,歪着頭瞧着她,一臉得意地呵呵笑。
“心疼個屁!”舒沫賞他一個白眼,擡腿就走:“老孃立馬抱着崢兒回孃家去!”
“你敢?”夏侯燁急了,一把抱住她:“不準走!”
“放手!”舒沫啪地一掌拍開他。
“不放,”夏侯燁俊臉一沉:“你想去哪?”
“傻子,”舒沫無奈地道:“不走難道在這裡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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