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逹叔,真的是你嗎?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陳鋒突然冒了上去,一把擠開那個黑衣唐裝的人,摟住這個中年人興奮的道。
這個穿黑色唐裝的男人,剛想要對韋玉霜的父親施展鬼術,讓他在短時間內突然暴斃,只要連苦主死了,到時候還有誰會出來吵吵嚷嚷的呢?
沒想到,突然一個年輕人擠了出來,不經意的推開了他,很熱情的跟死者的父親打招呼。
“模仿這個年輕人真的認識死者的父親?”
週一山只好收回了自己的鬼術,看了一眼陳鋒,好像要記住他的樣貌一樣,然後赴手離開。
“你是……這位年輕人,我不是逹叔,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韋天厚看到陳鋒陌生的樣子,自己絕對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估計他是認錯人了。
陳鋒看到那個不好懷疑的人走了後,他才笑了笑道:“就當我認錯人了吧,大叔,跳樓的是你的女兒?”
陳鋒不說還好,一說,韋天厚頓時老淚縱橫了起來,自己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希望沒了,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不如隨女兒一起去算了。
“不!我女兒她是不會自殺的,她不會自殺的,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女兒,都是爸爸沒用,是爸爸沒用,爸爸沒沒事送你去讀書,要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死的不明不白了,都是爸爸害了你……”
韋天厚激動的大聲對陳鋒吼了起來。
陳鋒眉頭皺了一下,他感覺到了這個大叔眼中蒙着一層濃濃的死意,怕是要想不開,憑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想法,陳鋒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耐心的勸說他,他本身不是一個喜好管閒事的人,但是既然碰到了,就算是一種緣分,而恰好對方又是偏門中人,殺了人家女兒不說,現在連人家的老子也想幹掉,這是陳鋒所不喜的,已經嚴重超越了他的心裡底線了。
陳鋒沒有離開,一直在旁邊看着這個大叔,擔心他會想不開,時間大概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後,就看到先去去警察局錄口供的傅景明趾高氣揚的回來了,警察已經翻閱了酒店的監控,看到的是韋玉霜自己跳樓自殺,也就是說並非是謀殺。
至於爲什麼她會從傅景明的房間裡面出來,想必這當中存在着某種交易的關係,最多隻能說明傅景明與她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還遠遠夠不上拘留的地步,再加上傅景明是一名公衆人物,又是海外的公民,所以警方只是暫時限制他不能離開燕京,倒是沒有對他怎麼樣。
韋天厚一看到傅景明時,一雙眼睛頓時變得赤紅赤紅的,他好像個瘋子似的,衝上去,一把扯住了傅景明的衣領道:“你這個殺人兇手,就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女兒……你們爲什麼不抓他,爲什麼不抓他啊!”
傅景明厭惡的一把推開他,韋天厚由於有小兒麻痹症,站立不穩的,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去,指着他大聲的罵道:“死老鬼,我警告你,你女兒是自己跳樓自殺的,不關我的事,你可別亂說話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就在傅景明動手的時候,他的衣領被韋天厚給拉扯了一下,露出了他胸前掛着的一個柳樹雕像,陳鋒目光一凝的,他大概已經明白了這個女孩子爲什麼會跳樓自殺了,不過明白歸明白,這些都是上不得檯面的證據,就算陳鋒知道這個女孩子的死跟他有關,警察也無法依據這個來立案。
“死老鬼,我告訴你,是你的女兒看到我有錢,進來誘惑我,事後還向我勒索大筆的錢財不成,她一氣之下去跳樓自殺的,要怪,你就怪你的女兒不自愛吧!”
傅景明露出了一個譏笑的表情來,冷笑一聲,然後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自己的酒店裡面去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的,能奈何他什麼?
韋天厚聽到他這樣說自己的女兒,悲憤欲絕的怒喝一聲,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撲過去跟傅景明拼命,但是卻被傅景明身邊的保鏢及時的拉住了,然後把他當成一堆垃圾一樣,拖到一邊去,原本想要揍他幾拳,教訓一下這個死老鬼的,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人給扔了出去,陳鋒拍了拍手掌,然後將地上的韋天厚扶了起來,並對他道。
“大叔,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子做於事無補,也幫不了你的女兒報仇,來吧,我先扶你過去休息一下。”
韋天厚一個不健全的人,又如何是這些牛高馬大的保鏢的對手呢,他被陳鋒扶着,走到了一邊,失魂落魄的拿起自己幹活用的物什,然後推開陳鋒的手,腳步一高一地的走了出去。
外面就是車水馬龍的公路,車子來來往往的,韋天厚好像好不到一樣,直接從馬路上面橫穿而過,引起了過往車輛一片罵孃的聲音。
陳鋒急忙走了過去,在馬路上向來往的車輛打手勢,截停了過往的車輛,然後纔跟着他到了馬路的對面,陳鋒也沒有勸他,而是一路跟着他走,只要過馬路的時候,就會幫他截停來往的車輛,避免他被車子給撞飛了。
韋天厚從大中午的一直走到了華燈初上,他走累了纔在一間銀行門口的梯級上坐了下來,習慣性的將自己補鞋用的工具放在了面前,然後身體靠着銀行門口的一隻石獅子的身上,老淚縱橫的、慢慢的,他開始發出了抽泣的聲音來。
陳鋒在附近買了一瓶水和幾個麪包,然後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等他苦累了,纔在他的肩膀上面輕輕的拍了拍,將一瓶水喝麪包遞給他。
“謝謝你,小夥子,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不過這個世界上善良的人,往往只能受到惡人的欺負,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沒有天理……爲什麼……爲什麼沒有天理!”
“我女兒……我女兒死的好慘,你知道嗎?她……她……昨天還對我說……她說,等她大學畢業之後,她就要讓我享清福,不會再讓我受累了,也不會讓人再看不起我……”
韋天厚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揪住了自己頭髮,在石獅子身上撞得“砰砰”的響,一個苦熬了大半輩子的老實人,一箇中年經歷了喪妻喪子,一個身患先天性小兒麻痹症的人,一個只能在街邊幫人補鞋來養活妻女的老實人,女兒是他活着唯一的寄託,唯一的希望,而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