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抱我腿的這個傢伙是被困住了,並不是我瞎猜的,而是我根據眼前的情形快速分析得來的,首先河底有沉的飛碟殘骸,而這個大腦袋身上穿的是跟我們人類類似的航空服,就說明他是飛碟被擊毀後的倖存者,其次他現在雖然是兩條胳膊緊緊抱着我的腿,但是他身體卻是側躺着的,我只能看見他的上身,而他的兩條腿卻被壓在一堆橫七豎八的刀槍下面,竟管壓住他雙腿的表面上只是一些普通的刀槍,但根據周圍的東西不難猜測出他實際上是被卡在了飛碟的殘骸內,
也就是說這個傢伙抱住我並不是要傷害我,而是要讓我救他出來,
腦子裡電光火石般得出這個結論後,我指了指他抱着我腿的兩手比劃着示意讓他先放開我,我好救他出來,他明白我的意思後雙手鬆開了,我剛要把腿從他懷裡抽出來他又抱住了,然後衝我搖頭,意思很明顯,害怕放開我後,我跑了不救他,
“你大爺的,你再耽擱時間我想不跑也不行了。”在水裡不能說話,見他不信任我,我只能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當然要跑也是浮出水面換口氣再回來,因爲我疏忽了沒發現水底有個活着的大腦袋也就罷了,他主動送上門了是無論如何都得救出去的,
雖然一肚子火氣,但是考慮到過後從他口中得到遁甲的操作方法能更容易一些,我也沒強行把腿拔出來,身子後仰彎腿坐在他旁邊,轉身去搬動壓在他腿上的東西,
大腦袋看見我真的動手救他後,他抱着我腿的兩手鬆開了,恢復了自由,我便轉身面朝大腦袋以手代腳往後退了幾步,一是幹活方便,二是防止把他救出來後他給我來黑的,
剛纔找那幾個遁甲時,我只是在沉入水底堆積在一起大量武器的表面尋找,並沒有太往深處扒拉,現在要救人才注意到壓在大腦袋腿上的橫七豎八堆在一起的各種槍支至少也有五六十公分厚,此時上面戰爭還在繼續,水面上還源源不斷有東西沉下來,要想把他救出來倒費不了多大勁,不過卻需要時間,
在被他抱住之前,我本來就要憋不住氣了,根本不可能再憋上幾分鐘把壓着他的大量零碎東西一件一件撿走,強行一下掀走一片吧又覺得不太妥當,而看着他身上壓的大量東西應該是被困在水底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還活着就說明他在水裡能呼吸,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想到此我決定立即出去換氣,然後再回來救他,於是我停下手上的動作,衝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冒出一串氣泡,然後先指頭頂上方,再直下方告訴他我上去換口氣就回來,
他明白我的意思後,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頭盔嘴巴的部位,又擺手讓我到他跟前去,
由於我已經判斷出他在水裡能呼吸,至於是他的衣服裡面有殘存的空氣,還是有什麼呼吸裝置卻不得而知,不過無論是哪一點,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讓我到他跟前去換氣,
我心裡清楚不管是大腦袋他們暫時顧不上我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帶理我們,我把他救出來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我,便毫不猶豫遊到他跟前,其實我想猶豫也沒時間,
大腦袋見我過來了,伸手在脖子後面按了一下,他的從外面看上去一片黑暗的頭盔像戰鬥機駕駛艙上面的玻璃罩一樣自動就起來了,裡面露出了一張面如滿月,眉清目秀的女人面孔,
跟大腦袋正面接觸過好幾次了,從沒見過有女人拋頭露面,而外面的交戰的又是骷髏又是猛獸的,所以我壓根沒想到困在水底的大腦袋會是個女人,而且除了腦袋、臉盤大了一些還挺漂亮,不由愣了一下,當然發愣並不是被這個女人漂亮的容貌震撼了,而是因爲眼前看到的事物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腦子一下轉不過來彎了,
潛意識裡的男人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已經夠讓我震驚得了,沒想到這個女人接下來做的事情還要讓我震驚,我是憋着的那口空氣消耗殆盡了,急着過來換氣的,所以湊的她很近,見是個女人後剛要往後退一點,她兩手一下抱住了我脖子,把嘴脣貼在了我嘴上,她的舉動嚇了我一跳,以爲大腦袋女人都是女流氓,本能地就往後躲,不過下一刻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傢伙並不是耍流氓,而是用嘴給我換氣,
明白過來我簡直無奈到了極點,按說男人遇到這好事該偷着樂纔對,可是我他媽的有心上人了呀,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感覺到抱着我的這個女人嘴裡清新的空氣,我用鼻孔排盡肺中氣息,用嘴巴深吸了一口,然後屏住呼吸退回去,雙手如飛把壓在這個女人腿上的東西往邊上拿,
當然之所以要加快速度,並不是因爲知道了這個大腦袋是個女人我無形中心理上產生了什麼變化,而是我必須在肺裡的空氣消耗完之前帶着她浮出水面,因爲和她嘴對嘴呼吸一次是無奈之舉的話,二次就是有心之過了,竟管我不會傻到出去後會對人說,陸可琴永遠不會知道,但是墨玉和林仙兒的事情已經讓我覺得很對不起她了,怎麼忍心背後再做對不起她的事,
我心裡很清楚吸一口氣,我在水裡能呆大概五分鐘,留一分鐘浮出水面,救援的時間最多隻有四分鐘,所以把壓在大腦袋腿上最上面一層零碎東西拿走後,一刻不敢耽擱,迅速查看怎麼才能把她被壓住的雙腳拿出來,
壓住這個大腦袋女人雙腳的是飛碟的某一部分,由於我只清理出了女人兩腿周圍很小一片地方的槍支和一些辨認不出來是什麼的零碎東西,只能看見這一部分的厚度在三十公分左右,寬和長都不清楚,
我想把殘骸帶上面東西一起擡起來,讓這個女人把雙腳抽出來,試了一下紋絲不動,而要把壓在上面的東西全部拿走,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硬拉估計可以,但是我做不出來,因爲即使是拋開過後還想從人家口中得到想要的東西不說,既然決定了出手相救就不能不考慮人家的傷情,
把這兩個辦法否決了以後,我又查看了具體情況,很快想到了第三個辦法,這個女人雙腳是被壓在河底沙石上的,上面的東西拿不走可以在下面挖個坑,想到這個辦法後,我在邊上找了一把短刀,很快便在飛碟殘骸邊上向下刨了一個半尺多深的坑,然後沿着坑底斜着向她的雙腳下面挖去,沒挖幾下她雙腳下的一小片沙石就塌了,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看到她兩隻腳鬆動了,我不等她抽出來,站起身一個猛子撲到她背後,一隻手臂從她腋下繞過去架起她就往上游,上游了兩三米確定了她夠不着武器之後,便改爲水平向前逆流而上,
這個女人也很聰明,從我猛地撲向她,然後在背後架着她,她知道我在防備她,不但沒有掙扎也沒遊動,安安靜靜任由我把她拖出了水面,
上岸後,我大口喘氣,她打開頭盔說:“謝謝你救了我。”
早在巴顏喀拉山脈那處湖邊向座像牛角一樣的山上的洞穴中時,那裡的大腦袋就用普通話和我們說過話,所以聽到這個女人會說普通話我並沒感到驚奇,另外看她對我並沒什麼敵意,便禮貌性問道:“你腳沒事吧。”
“想立即走路肯定是走不成了,不過傷得應該也不嚴重,要不然我撐不到現在。”女人的聲音很虛弱,
見她願意說話,我又問:“你被困在水裡多長時間了。”
“飛船爆炸後我昏過去了,多長時間記不清楚了。”回答了我的問題後,女人反問,“你是什麼人,來我們這裡幹什麼,還有你到水下面去打撈我們的遁甲幹什麼。”
聽這個女人對我們之前做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心裡對她的敵意不由得就消失了:“我無意中闖進來的,走不出去了,你們這裡大部分地方都沒路可走,我見到過你們的人用這個能飛,所以……”嘴裡說着我拿起了裝着那幾面遁甲的塑料袋,看見自己胳膊光溜溜的纔想起來自己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