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復了記憶是不是?”“你說什麼啊?呃……沒有。”雪吟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迎視他探究的眸光,然後,急忙轉身去衣櫥裡找出一套衣服換上,直接轉身閃人了。
“那麼,你怎麼記得以前的事情,甚至於小學六年級有胃病的事都記得。縛雪吟,把我當猴耍,你很開心嗎?”他衝着她纖瘦的背影喊,可是,他心愛的老婆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了。
原來,她早就恢復了記憶,虧他一直還在聯繫北京最具有權威失憶症方面最具權威的醫生,一心想要不治好她,讓她記起他們曾經相遇相識,記起她們曾經經歷的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感,沒想到,她早就恢復了記憶,她當初的失憶,讓他一直都很內疚,他一直認爲,是因爲他曾經傷害過她,所以,她纔會把過去的一切全都抹掉,不願提及,那是他傷她最深的表現,他一心想要彌補,只他一個人在那兒唱獨角戲。
這女人,簡直就欠揍,這輩子,他還沒有對那個女人的事如此上心,她漠視,而他卻愛慘了他,還真是世事輪迴,因果報應。
不過,細細想來,也還是他自己罪有應得,誰叫他當初那樣與她簽下一紙借腹契約。
在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讓徐管家矇住了她的眼睛,強要了她的處子之身,直至,現在他都很後悔,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那樣對她。真的真的不會那麼對她,因爲,想起來至今都覺得那時被白鳳影氣暈了頭,迷失了心智,白鳳影與宋毅背叛了他,關雪吟什麼事,她何其無辜啊。
他走下樓的時候,客廳裡空蕩蕩的,雪吟已經早就閃得無影無蹤了,可是,他的寶貝兒子念乃卻站在客廳的一角落,臉對着牆壁,吸着鼻子,小肩膀一聳一聳的,好象在哭,自從雪吟把他從普羅旺斯帶回來後,藤鵬翔從沒看見兒子哭過,今天是怎麼了?他眉頭一擰,舉步下樓,輕輕地捏握住兒子的小肩膀,把他小小的身子轉過來。
“兒子,你怎麼……”“了”字卡在了喉嚨,因爲,藤鵬翔的眸光在掃到兒子的紅腫的左臉頰時,眉心料結的刻痕更深,兒子雪嫩的左頰上清晰地印着五根鮮紅的手指印,藤鵬翔的心剎那間象是紮了一把寒針,連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
他擡起手臂,修長的指節輕輕地撫着念乃紅腫的雪膚。
“兒子,是誰打你的?”他的聲音很是暗啞,看着兒子紅腫的臉龐,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原來,權勢滔天的男人也有如此感牲的時候。
因爲,在兒子曾經的三年成長曆程裡,父親,這個詞語對他來說,幾乎是一片空白,後來,雪吟把這雙兒女帶回他身邊,由於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與雪吟的關係一直都處在那種微妙的緊崩狀態中,所以,即使是她們回來後,倆寶貝也一直都喚着他“白髮叔叔……”直至在結婚前夕,雪吟才發覺真的不能這樣叫藤鵬翔了,才與兒子提了“白髮叔叔”就是他爹地的事情,從來沒有父親,在學校經常被同學誤認爲是私生子的念乃聽了後樂壞了,他當晚就跑到藤鵬翔的臥室,張開雙臂,一把就摟住了藤鵬翔,張着小嘴一個勁兒地喚着爹地。
還大聲嚷嚷着無數句“從今往後,我有爹地了,再也沒有說我是私生子了。”
那一刻,藤鵬翔感覺心底的某個角落被強烈地震動了一下,原來,長久以來,他是多麼地期待兒子能喚他一聲爹地,因爲,三年的父親角色缺席,讓他倍感心疼兒子,恨不能把這世界上最好最高級的東西給兒子。
他的這種心態當然也縱容了念乃的一些壞習慣,比如,端着飯碗看電視,連吃飯邊喝飲料之內的不習慣。
他真的很龐溺這個孩子,他很內疚,因爲,曾經,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兒子不止次因爲他的不存在而受到了別人的欺負,罵他是一個小牲畜,小雜種,沒爸爸的私生子,這些都是念乃給他講的,念乃很懂事,怕媽媽擔心,這些事從來也沒有告訴過媽媽,在知曉這件事情的那一刻,藤鵬翔就暗自發誓,他一定要加倍彌被雪吟母子倆,這些日子以來,自然是把念乃當做是寶來疼。
現在,他最疼愛的兒子受了委屈,吸着紅紅的鼻頭,捲曲的睫毛沾溼在了一起,低垂着眼,晶瑩的淚珠一顆又一顆地往下掉,並沒有擡頭看他,兒子這樣萬分委屈的樣子揪痛了藤鵬翔的心。
見兒子不啃聲,他只得怒氣沖天地衝着家裡的傭人叫嚷。
“福伯,徐管家,都給我出來。”“來了,少爺。”徐管家與福伯聽到少爺的呼喚聲,倆傭人不敢怠慢,不知從那個角落裡鑽了出來。
急忙奔進客廳,唯唯諾諾地道“少爺。”
“這怎麼回事?”藤鵬翔指着兒子臉上的紅印子,神色冷厲的質問。
徐管家與福伯都是聰明之人,知道不敢亂說話,深怕主子責罰,所以,垂着頭緊抿着雙脣不敢開口。見倆傭人都不說話,藤鵬翔俊美的臉孔一下就陰沉下來。
“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這陰測測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
“少……少爺,是少奶奶……”福伯說完這幾個字,又低下了頭。
“她打的?”藤鵬翔眉宇擰緊,狂妄的語調頓時就失去了先前的氣焰。她萬萬沒有想到是雪吟打了念乃,並且,下手還這麼重,難怪念乃根本不敢啃聲,也沒有找他訴委屈。
“念乃,你媽爲什麼打你啊?”雪吟是最愛念乃的,她爲什麼會打他呢?藤鵬翔這下要探究過明白了。
他真是心疼啊,念乃沒有回答,仍然疼着脣,小肩膀一聳一聳的,這時候,雪吟抱着霓兒從外面走進了客廳,她懷抱中的霓兒也在哭泣,美麗的大眼下面掛着淚痕,這倆孩子肯定鬧彆扭了。
“念乃,過來,給妹妹道歉。”雪吟的語氣很嚴厲,念乃小小的身子一抖,然後,就往爹地的身後縮去。
“你給我過來。”
這小子居然找到了靠山,就不要她這個媽咪了嗎?見小傢伙做錯了事,還敢往藤鵬翔身後躲,雪吟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算了,雪吟,小孩子嘛,吵吵鬧鬧是常事嘛,再說,你都打了他,他知道錯了,是不是,念乃。”藤鵬翔見妻子如此生氣,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讓老婆再甩兒子兩巴掌,更不想老婆生氣。他這個爸爸才當幾天啊,他會心疼的。
“小孩子不能縱容的,錯了就是錯了,念乃,你給我過來,今天,你必須給霓兒道歉,要不然,從今往後你就不要叫我媽咪口……”雪吟的語調很嚴厲,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聞言,藤鵬翔俊美的面色倏地一沉,面色難看了起來。
“說得如此嚴重,到底怎麼回事嘛?”心裡雖不爽,可是,他也怕得罪老婆大人,得罪了才婆,他沒啥好處啦!他可不想今晚睡空牀了,也不想今晚抱着空枕頭睡覺。
“他跟着爺爺學太極拳,把小霓兒當做是壞人般的打,他還說霓兒是妖精,他是太極宗師,練就一身武功天下無敵,專打霓兒這個小妖精。”雪吟一臉氣憤地陳述着兒子的罪狀。
“小小年紀,就愛亂打人,長大還得了,你看,霓兒的小手都被他扳紅了。”雪吟說着,還一臉心疼地執起了霓兒的粉嫩小手,霓兒小小肥指頭果然紅印子呈現了一大片,看起來有些嚇人。
事實上,雪吟並非偏坦霓兒,真的是念乃不對,念乃給曾爺爺學了兩招,居然把小霓兒當做是劍靶子,粉嫩的小霓兒那是他的對手啊。
見老婆看着霓兒發紅手指的心疼眼神,藤鵬翔心裡不爽到了極點,誰纔是她生的孩子啊!有必要這麼偏坦小霓兒嗎?現在,他的心理是嚴重失衡的,然後,他就語氣酸不拉嘰地說。
“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又沒有出大問題霓兒的手也沒什麼大暴……”他一把拉住兒子的小手,把兒子從他身後拉到了面前,擡指輕點了一下兒子的鼻尖。
愛恰地說了一句“以後不要欺負霓兒了,她小,經不起你折騰的。”
“好了,爹地帶你洗手去,要開飯了。”藤鵬翔不想讓兒子再挨訓,所以,就牽起他的小手準備帶他去洗手間。
然而,藤鵬翔輕描淡寫解決的問題的態度足實讓雪吟氣惱,這男人,分明是偏袒着念乃,給念乃撐着腰,然後,雪吟開口了。
“你這是什麼話?藤鵬翔,小孩子做錯了事情就一定要讓他改正,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這算什麼啊?……
“他知道錯了,他不是說了要改正嗎?”藤鵬翔眉先一挑,樂呵呵地笑着解釋。
“他有說了錯了嗎?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要不是你慣壞了他,他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藤鵬翔這樣子慣兒子,雪吟足實生氣,他枉費是一個統頷整個人市的高口官,原來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孩子放到他手,長大後十之八九會毀了。
“我慣壞了他,傅雪吟,有沒有搞錯。”聽了妻子的責怨,藤鵬翔再難保持碩士風度了,原來,在雪吟的眼裡,他寵兒子就是慣着兒子,她沒有想過,她們能一家四口倖幸福福地在一起,容易嗎?這其中,經歷了多少的艱難曲折啊?藤鵬翔也不想再忍了,陰沉着臉不自禁就脫口而出。
“到底誰纔是你孩子?你的眼中可有我們父子倆的一席之位?”
藤鵬翔話剛出口,雪吟漂亮的瞳仁就閃過一縷悽楚的光芒,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藤鵬翔。
這一刻,藤鵬翔在他眼中簡直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當真忘記了冬菲是怎麼死的?她之所以這樣心疼霓兒,還不是在感激冬菲用生命來拯救她們母子倆嗎?
在她的心中,霓兒就等同於藤家的恩人哪!可是,一向精明睿智的藤鵬翔居然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心裡,真是憤恨死了。
“總之,念乃今天不給霓兒道歉,就不準吃晚飯。”她毫不甘示弱,藤鵬翔要慣壞孩子,可是,她不會慣。
“好,你夠恨。念乃,不吃就不吃,走。爸帶你出去吃,咱爺兒倆不回來了。”憤怒之餘,藤鵬翔拉着念乃的小手頭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客廳,臨行時,還不忘回頭碎碎地念了一句,話裡不無濃濃的威脅意味。
“藤鵬翔,你要去哪兒?去哪兒啊?”見老公牽着兒子的手走出去,雪吟也急了,這男人這是上演的那一齣戲啊!他要把念乃帶去哪兒?都五點了……這男人要把兒子帶去哪裡啊?
不過,雪吟雖着急,但是,心裡想,藤鵬翔只是鬧鬧情緒而已,過不了一會兒,等氣消了,他自然會把兒子帶回來的。
北京天怡公園
那株聳入參天的梧桐樹下,樹葉已經全部落光了,只剩下零星的幾片在樹枝頭隨風搖曳。藤鵬翔坐在樹下的那條長藤椅上,念乃小小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肩頭,父子倆都出神地望着大技頭不斷飄落下來的黃葉子,一片又一片從他們肩頭飄過。
“爸,媽咪說外公最喜歡梧桐葉了,還經常去撿這種葉子做標本呢!”念乃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從藤鵬翔的西服肩頭撿起一片黃葉,幽幽地說道。
“是嗎?”藤鵬翔愛憐地撫摸着念乃頭上的髮絲,非常輕柔地回答着兒子。
“念乃,你知道錯了嗎?……其實,藤鵬翔也知道兒子錯了,只是,雪吟恢復了記憶卻不告訴他,還這樣爲了小霓兒這樣打兒子,他心裡那股怨氣無處發泄,所以,只好憤氣沖天地對她說“心裡沒有我們爺兒倆,我走就是,不回來了。”其實,這句話是藤鵬翔當時氣暈了。不擇言隨口說出的話,現在,他後悔死了,他知道冬菲對念乃與雪吟恩重如山,當初,可是用生命來成全了她們,雪吟說,要不是當年冬菲把那羣壞人引開,恐怕她與念乃早已不再這個世間了,說句良心話,藤鵬翔心裡也非常感激冬菲,也打心底裡喜歡霓兒,可是,雪吟也不能因爲念乃放一點點的錯誤就下這麼重的手,畢竟,念乃還小,可以給他講道理,以理服人才是最重要的啊!看着兒子左臉頰上的紅痕,他心疼的半死,才當了幾天的爹地,還有二來天就要去海洲市走馬上任了,到時,又要與兒子老婆分開了,想起來,他心裡怎麼能不難過呢?可是,話即已出口就成了覆水難收,他總不可能就這樣帶着兒子灰溜溜地離去吧!他堂堂一爺們兒就這樣回去,他好象拉不下臉來,這樣被傳出去,還不被世人笑掉大牙。
雪吟不給他道歉,他是不會回去的,就帶着念乃去流浪好了,這堂堂國家幹部有時脾氣還真倔。
所以,他就只得帶兒子來這天怡公園,在看着眼前不斷飄飛的黃葉的時候,他一直都期待着西裝口袋裡的手機能夠響起來,期待着雪吟給主動給他打電話,可是,這女人似乎是給他徹底卯上了。
她簡直完全漠視他,藤鵬翔心裡恨得牙癢癢的,暗自罵着,待雪吟,看我們到底誰狠到底?反正,有你兒子在我身邊,我也不怕你不理我。
這樣想着,他就問着念乃“兒子,餓沒有?”“餓了啊!肚子都咕咕響了。”念乃枕在他寬大的胸懷裡,一雙鳥黑的眼睛凝望着不斷飄飛的落葉,有氣無力地說着。
“爹地,媽味她們肯定吃飯了。”念乃想起家裡長方桌上擺放的那一大盤雞翅,嘴裡的口水就直流。
“可過”藤鵬翔好看的劍眉擰了一下,其實,他給兒子一樣肚子也餓了,但是,他真的拉不下臉回去啊!下午,是他要帶着念乃出來的,現在就這樣回去,真的面子掛不住,他肯定會被家裡的傭人笑話死了。
縛雪吟,你也真夠狠心的,都出來了三個小時了,也不讓福伯來找我們,這樣想着,藤鵬翔氣不打一處來,好吧!即然你狠心,也休怪我無情。
“兒子,爹地帶你去吃啃德雞怎麼樣香嘖嘖的啃德雞啊……”
“好,爹地”兒子聽說老爸要帶他去吃啃德雞,高興的歡呼了起來,還湊上去猛親了老爸一口。
藤宅
雪吟與霓兒坐在飯廳的餐桌邊,看着滿滿的一桌子菜色,糖醋排骨又紅燒肉、青枚炒玉米、冬筍磨菇湯、青板牛肉絲,宮爆雞丁……這些全都是念乃喜歡吃的,可是,現在,這飯廳就坐在她與女兒兩個人,想起平時的用餐時的熱鬧情景,有念乃,有霓兒相死吵鬧,還有藤鵬翔在旁邊笑臉吟吟的給他們夾着菜,而她卻默默地吃着飯,帶着一張笑臉,看着他們,心裡盪漾着幸福的感覺,那畫面是多麼的溫馨,有家的溫馨感,可是,現在,就只有她們與霓兒冷冷清請的兩個人,她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胃脹的很,真的吃不下。
“夫人,要不,我派人去找一找少爺他們吧。”見少爺帶着小少爺都離開了將過五個小時了,福伯心裡早就急壞了,他早就想讓傭人們去找,可是,卻遭到了少夫人的阻攔。
天都快黑了,他再次麻着膽子提議,而縛雪吟坐在飯廳餐桑旁,沒吟了半晌,心裡暗付着藤鵬翔這男人太小心眼,居然帶着她的兒子消失了這麼久,她到要看看,他們能磨幾時,這一次,如果她妥協了,下一次,指不定他把兒子慣成什麼樣。現在的念乃有時都不把她放在眼裡了,壞毛病一大堆,以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到不是說她希望兒子絕對地服從她,只是,這樣下子下去,念乃身上會慣出一大堆的臭毛病出來,他現在已經讀幼稚園大班了,再過一年,就要送去讀一年級了,有些毛病慣出來一輩子都改不掉,藤鵬翔喝了一肚子的墨水居然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他們並沒有達成共識。
“別去了,福伯,隨她們吧。”冷冷地語畢,雪吟便帶着已經吃飯放下了筷子霓兒轉身上了樓,心想,會出什麼事,藤鵬翔只是在跟她賭氣而已。
等氣消了,自然會帶着兒子回來,看他能撐到幾時,哼。
福伯看着少奶奶消失在樓梯口的纖瘦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老首長從不管家裡的事兒,連一日三餐都要送去他的書房裡,夫人與老爺去世,凝雅小姐與鵬飛少爺被美國抓捕後,這屋子裡就嫌得冷清了,好不容易鵬翔少爺帶着倆孩子歸來,可是,少爺與少奶奶又在鬧彆扭,有時,他們下人還真是爲難,他知道鵬翔少爺愛少奶奶,什麼都聽她的,所以,現在,他也不敢出動人馬去找,還真是有點騎虎難下,千萬別出什麼事兒纔好。
臥室裡
雪吟一邊跟霓兒脫着身上的衣衫,一邊囑咐她不要踢被子,因爲,小霓兒經常踢被子容易感冒,這兩天天氣氣溫又下降了。
“媽媽,哥哥幾時回來呀?我想他了。”霓兒被媽媽脫得只剩下一件小秋衣了,鑽進被窩的時候,她擡起頭,眨着一對漂亮的眼睛問着雪吟。
“霓兒乖乖,哥哥明天就會回來了,好好閉上眼睛睡吧。”
說完,雪吟還給霓兒拉了一下被子,霓兒閉上了眼睛,僅止片刻,霓兒就進入了夢鄉,睡得很沉,雪吟坐在牀邊,低下頭,看着霓兒雪白漂亮的容顏,心裡倍感到溫暖,冬菲抱着霓兒引開那羣拿着槍的敵人畫面至今還歷歷在目,不管過了多少年,她都不會忘記,因爲,她永遠記得冬菲對她說過的話“念乃是藤市長的兒子,我不能讓他出半點兒差錯。”
多麼一個偉大的女性,她用生命救了她與念乃,連自己的孩子也不顧,只因爲,她們是藤市長的家人,她對藤市長這份默默無私的奉獻藤家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她纔會把恩報在霓兒身上,因爲,那樣會讓她的心好過一點,有時,她的心甚至還偏向了霓兒多一些,因爲,在這個世間上,霓兒已經無父無母了,她不能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那樣,她纔會對得起在天之靈的冬菲,也不枉費冬菲用生命來救了她們母子倆。
可是,藤鵬翔無法理解她心中的這種情感啊,或者他知道,只是在給她裝蒜而已,也許,藤鵬翔是對自己親生兒子的感情蒙敝了心智,所以,纔會這樣偏坦念乃。
隨他吧,想通了,他就會回來的。
麥當勞、啃德雞店裡
念乃一邊啃着手裡的雞腿,一邊對爹地樂呵呵地說着“太好吃了,這北京的啃德雞與人市的不一樣啊。”
“一樣了,兒子,怎麼可能不一樣呢?”藤鵬翔只吃了一包署條,一碗*哩飯,他一向不吃雞腿,所以,把自己的那一份給兒子吃了。
在等待兒子進餐的過程裡,他掏出一支香菸,點燃,默默地吸着,墨黑的眼睛透過玻璃窗望向窗外,窗玻璃上灑印着碎淡的光芒,窗外的街景好幾株的環保樹下被夕陽掃下了一層又一層淡淡的黃影。遠邊天際,夕陽已經快要從地平線上沉落下去了,眼看着天快黑了,可是,雪吟還不打話過來,給他一個臺階下,現在,他心裡可愁死了,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愛好面子的人,搞成這樣,他真的不能就這樣回去。
“爹地,我吃飯了。”念乃放下手中的筷子,抹着沾了油的小嘴角,打着飽嗝兒。
“好,走見”藤鵬翔掐滅了指尖的菸蒂,把還冒着白煙的菸蒂丟入木製菸灰塗缸裡,然後,就牽起了兒子的手走出了啃德雞店。
“爹地,我們要去哪幾啊?”念乃見天快黑了,可是,爹地並沒有說要回家去。心裡難免有一些着急起來啊。
“去酒店嗯”藤鵬翔牽着兒子的手走進了鄰近一間最高檔號華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我們不回家嗎?爹地”住酒店,小念乃是頭一遭,心裡有一點兒害怕啊。
“兒子,你媽沒有找我們,這樣回去不好吧。”
“也是,媽味好狠心,我們都出來這麼久了,也不打一個電話給我們。
“所以,今晚我們就住酒店,讓你媽咪着急,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打你,好不?”
“好是好,不過,明天回去,媽味不原諒你怎麼辦?”念乃張着一對雪亮的瞳仁,眉宇間全是爲父親擔憂的神色。
“沒事,我自有辦法,走吧。小子。”藤鵬翔愛憐地用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子會替他擔憂,他心裡感到十分的窩心。
當他正欲帶着兒子走向那個金碧輝煌的收銀臺時,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從裡面跑了出來,一小心撞了藤鵬翔一下,還差一點撞倒了小念乃,藤鵬翔爲了顧忌兒子,深怕兒子被撞受傷,也沒去細細察看這個與他撞滿懷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低着頭,道完歉後揚長而去。
藤鵬翔把兒子摟入懷裡,柔聲問着小念乃“沒撞到你吧,兒子。”
“沒有。”念乃搖了搖頭,只是,面色有一點兒蒼白。
見兒子沒事,藤鵬翔才放下一顆緊懸的心來,他重新牽起兒子的手走向了收銀臺。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你的?”收銀員小姐笑容可掬地詢問道
“給我開一間房,師的。”說完,他就低下頭來伸手去口袋裡掏自己的錢夾,可是,手卻掏了空,不會吧,莫非是自己放錯了。袋,可是,他把身上的口袋都收遍了,也沒有收出自己的錢夾來。
錢夾丟了,對了,肯定是剛纔那個撞他的男人偷走的,他急忙撥腿就奔向了門口,可是,街道上人影綽綽,燈火雖輝煌,可是,哪裡還有那男人半點影子。
“爹地,怎麼了?”念乃跟着跑了過來,皺着一張小臉關切地詢問。
錢包丟了,藤鵬翔這輩子還沒這樣糗過,他重新走回收銀臺,收銀臺小姐笑咪咪地把開房的手續單遞過他。
並報出三位數的人民幣,藤鵬翔拿着手續單,好看的眉宇皺了起來。
他對收銀小姐說了一句“稍等一等。”然後,就拿出手機給陸震遠打了一個電話。
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給那小子打電話,可是,現在,他錢夾丟了,裡面有幾千元的現金不說,還有好幾張銀行卡,那卡有他設的密碼,都是高難度的密碼,不容易被人破解,可是,現在,他不能回家,給兒子就快要露宿街頭了。
陸震遠也夠歌們兒,接到電話十分鐘不到,就衣冠楚楚地出現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門口。
他替藤鵬翔付完賬單,把他們帶去了住宿的酒店,就笑得前覆後仰了,甚至四仰八叉地躺在師貴賓房水藍色大牀上。
“藤書堊記,你……笑……死我了,居然帶着你寶貝兒子離家出走?”
《高政老公,你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