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由於被凌煌強吻着,紫韻掙扎間,吐出含含糊糊的話語。
可是,凌煌的手臂非常有力,緊緊地勾着她嬌軟的身體,大掌箍住她纖細的水蛇腰,仿若要嵌進自己了血肉裡,他們的身體密不透風,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他不但不放開她,並且,還加深了脣間的熱吻,霸道的索取象狂風一樣劇烈。
“放……開我。”紫韻趁換氣間虛弱地哀求,當他象一頭惡狼一樣,肥厚的舌再次探進她嘴裡的時候,她張開了閉合的牙齒毫不留情兇狠就咬了下去。她咬得很用力,仿若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倏地,他整個身體一顫,也許是痛到了極致,可是,他沒有放開她,垂下了眼簾,凝望着紫韻的眸光變得兇殘起來,就象是一頭惹怒的惡豹,擡起手掌,五指張開,穿梭到她濃密微卷的黑髮裡,狠命地用力一扯,頭皮傳來了陣陣發麻的疼痛,由於痛到了極致,紫韻被迫仰起了頭,雙眼就瞬間的呆滯,她擡起手欲護住自己的秀髮,剛擡起手,就被他的另一支手兇悍地壓了下去,他的脣並沒有離開她的,灼熱的脣瓣只是貼在她的脣上,可是,也沒有進一步的深入,血從他薄脣瓣上流淌而下,沿着他剛毅的下巴滑落到了白色的襯衫上,雪白筆挺的襯衫剎那間就喧染了無數朵妖冶駭人的小紅花。
“別以爲逃得開我,藍紫韻。”他輕輕地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然後,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用力地攪絆,那力道似乎是想要攪碎她才肯善罷甘休。
血腥味道在彼此的口腔裡蔓延,儘管如此,她還是想要掙脫這個霸道兇狠男人的鉗制,可是,他卻不肯再給她一點的機會,他的舌象一條遊蛇在她口中靈活地穿梭,她惱恨自己咬不到。
他狂風暴雨般的掠奪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抗拒過,掙扎過,可是,換來的就是男人更瘋狂的掠奪與佔有,她不知道該如何來結束這一切不正常的關係,所以,渾身無力的當口,她不想再掙扎了,因爲,深深地知道,那只是徒勞無功而已。
男人把她撲到在了車座上,毫不憐香惜玉地掠奪着,侵犯着,他撕碎了她的睡衣,讓她米白色的胸罩暴露在了空氣中,她並沒有伸手去護,沒有了任何的動作,一副任他爲所欲爲的樣子,他的吻很狂熾,也很火熱,從她脣間沿着漂亮的下巴弧度滑落到雪白的頸項,再到她漂亮的鎖骨,帶着血印的吻漸漸下滑,掠過了豐盈,用牙齒咬開了她胸罩的罩杯……
沒有掙扎的紫韻就象是一俱殭屍,品嚐殭屍又怎麼會有味道呢?凌煌擡起了頭,深深地凝望着雙眼空洞,一直就靜靜地凝望着車頂的女人,精美五官沒有任何的表情,面色蒼白到幾無血色,頭髮散滿了車座,她就象是一個毫無生命地芭比娃娃,木乃伊吧!真是無趣的很,凌煌暗自咒罵了一聲,他一把把她從車座上撫起了身,衝着她低吼了一句。“你以爲自己能逃得脫我的手掌心,藍紫韻,告訴你,今生今世,我不會放你走,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我凌煌的人。”這是哪門子的歪理?藍紫韻眉毛終於動了動,平滑的眉心糾結了起來,他不放她離開,就算是死了,她也只能做他凌煌的女人,纖長的眼睫毛抖動了一下,黑色的眼珠子轉動着,她淒涼的眸光凝向了凌煌。“凌煌,我好累,我太累了,請讓我離開淩氏吧!”她不想給他說決心要離開的真正理由。聞言,他黑亮的瞳仁劃過一縷精光,擡手握住了她染着血漬的下巴,惡狠狠地質問着她。“是不是有人給你說了什麼?”他感覺到一切都不對勁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沒有,沒有誰告訴我什麼,凌煌,我是真的想離開你,甚至我想離開北京,回到白沙市去。”這話是騙她的,她這一輩子都不願意再回到那個生她養她,卻讓步入萬擊不蜊境地的地方——白沙市。
他灼灼的眸光凝定了她半秒,象是思考着她話中的可信度,然後,他俯下頭,帶着血跡的脣傾刻間就又印上了她的,這一次,沒有殘暴,沒有掠奪,吻雖然帶着血腥的味道,卻是並所未有的溫柔,他溫柔地吻着她,感覺她就象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會碰得碎成了渣子再難恢復到原有的最初了,儘管如此,她再也不會迴應他了,因爲,與他在一起,她已經揹負了十字架。
“紫韻,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你會永遠地呆在我身邊,至死方休。”
那天晚上,凌煌吻着她,一直痛苦地告訴她這句話。他要綁着她,地老天荒,至死方休。多麼霸道的男人呵!
這象是一句無形的誓言,只可惜,紫韻永遠也不知道這句話背後蘊含的真正意義。
*
夜,萬般靜簌,整個世界正吹襲着嗖嗖的冷風。
淩氏集團二十一層樓執行總裁辦公室裡正火燈通明,落地窗前佇立着一抹高大而冷峻的身形,望着透明的玻璃窗裡倒映的俊美身形,男人勾起了邪脣,眸光越過人影那一頭酒紅色的頭髮望向了窗外漆黑的星空,他手上握着一支精美的白色手機。“南宮晚晚你到底想怎樣?”“怎麼了?”電話裡傳來了南宮晚晚陰陽怪氣的聲音。“傷了你的寶貝,心疼了。”
“有什麼事你儘管衝着我來,與她無關。”凌煌不慍不火地說着話,只是,左手食指捲曲,一直在轉動着指節上那枚閃閃無光,價值不菲的鑽戒,細長的桃花眼微眯,裡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只可惜南宮晚晚是看不到的。“與她無關,他勾引我的老公……”南宮晚晚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凌煌的喝斥聲止住。“你明知道我們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南宮晚晚,我沒上過你,我們並不算是真正的夫妻,還有半年,我的婚姻合約就要終止,別告訴我,你想反悔。”電話那端沉默了,是的,南宮晚晚的確是反悔了,她後悔自己與凌煌在新婚之夜簽下那一紙婚姻契約,當初,凌煌用她無法生育,以及在國外的風流史感脅着她,讓她與他簽下了一紙契約,他們騙過了南宮夫人,假裝成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只是,真的好可悲,南宮晚晚以爲自己對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三年後,她就可以與他解除婚姻關係,沒想到,她卻愛上了他,愛上了這個無心無情的男人。
“至少,還有半年,在這半年裡,你仍然是我南宮晚晚的合法丈夫,凌煌,最好讓藍紫韻滾出淩氏集團,要不然,我們就來一個魚死網破。”南宮晚晚咬着牙說着狠話。“哈哈哈!”電話裡傳來了凌煌令人毛骨悚然地笑聲。笑聲嘎然而止,他陰測測的聲音從薄脣吐了出來。
“南宮晚晚,誰都知道,我凌煌一向吃軟不吃硬,魚死網破,我很期待呢!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動藍紫韻一根毫毛,否則,我會讓你整個南宮世家跟着陪葬。”‘啪’一聲掛掉了電話,那話是多知地狂妄!“讓整個南宮世家跟着陪葬。”南宮晚晚想着這句話,再聽着電話傳來果絕的嘟嘟聲響,氣得隨手就扔掉了手上那支紫色外殼的手機,就這麼維護着他的心肚寶貝,她算什麼,到底算什麼啊?南宮晚晚氣得又開始砸屋子裡的東西,凌煌愛藍紫韻,他愛上了那個女人,他威脅她,如果膽敢動藍紫韻,他就會讓整個南宮世家跟着陪葬。
“凌煌,話是你說出來的,我看你翅膀硬到了什麼程度,居然敢給南宮世家鬥。”南宮晚晚砸掉一個古董花瓶的同時,尖着嗓子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恨那個女人,藍紫韻,恨她那張絕世美麗的容顏,恨凌煌會愛上她,她好恨,南宮晚晚狂恨地喊着,擡手抓扯着自己的滿頭秀髮,她咬住了脣瓣,覺得自己活着好煩,心好煩,好痛苦,所以,她跑到了酒櫃前,拿着一瓶烈性酒,仰起頭,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胃裡象火燒一樣的疼着,可是,她仍然一勁兒地喝着,頭有些昏沉了起來,迷茫的視線裡,她好象看到了凌煌冷峻的身影出現在了門邊。“凌煌,你……回來了。呵呵!”她牽脣衝着凌煌笑了起來,可是,凌煌的面孔好冷,全身瀰漫着剎殺的修羅之氣,她知道他很生氣,可是,她真的是氣瘋了,纔會去藍紫韻,逼藍紫韻離開淩氏集團啊!“別走,凌煌,我不是有意的,求你,別離開我,凌煌,我愛你呵!”她哭着低低地哀求,可是,那俊美的身形還是轉身絕情地離去。“不,凌煌,不要走,不要走啊!”南宮晚晚急呼的同時,撲向了門邊,她拍打着門,可是,門是關閉的,根本沒有人影啊!擡起手臂,她揉了揉眼睛,屋子裡哪裡有其他的人,只有她孤孤單單的她一個罷了,是虛幻的影子啦!都說一醉解千愁,爲什麼她喝酒了心仍然是痛苦的啊?也許是她還醉得不夠徹底吧!那天晚上,南宮晚晚在房間喝了兩瓶烈性酒宿醉了一夜,還差一點兒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早晨,福媽發現了醉得不醒人事的她嚇得臉都白了,是管家劉叔開車火速把她送到醫院的,白婉素知道了女兒如此爲情所困,心裡憤恨不已,她讓福媽去調查一下凌煌情婦的資料,她到想看看是何方聖神,居然敢勾走凌煌?而凌煌的把柄還握在她的手中,這個男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宮夫人白婉素靜靜地站在晚晚的臥室裡,看着傭人打掃着屋子裡的一片狼藉,她秀氣的眉頭越擰越深。“好了,夫人。”傭人清潔完整間屋子,向南宮夫人報備,只見南宮夫人一揮衣袖,傭人便彎着腰退到了南宮晚晚的房間。
“找到了,夫人。”福媽推門走進了屋子,並把一疊資料送到了南宮夫人白婉素的手裡。
白婉素坐在貴妃椅子上,淡閱了一下手中資料,紅豔豔的薄脣輕啓。“藍紫韻,這名兒很熟悉呀!”“夫人,這名兒何止是熟悉啊!她就是藍天海的女兒嘛!”福媽站在她身側,一副馬首是瞻的樣子,畢恭畢敬地回答着。“藍天海?”白婉素擡起眼,銳利的眸子劃過幾縷凌厲的光芒。“是啊!白沙有任市委書記啊!”福媽以爲夫人真的忘記了,便好心地提醒着。
“前任白沙市市委書。”白婉素重複着這句話,在心底裡咀嚼着那個人名‘藍天海’,她又怎麼可能忘記這個大人物呢?南宮集團會有今天,飛兒會在監獄裡割腕自殺全都是拜他所賜,她又怎麼可能會忘記他呢?藍天海,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凌煌在外面養的情婦就是他的女兒嗎?”白婉素出口的話很冷,冷嗖嗖地吹到了福媽身上,猶如北方颳起了一陣寒風讓福媽戰戰兢兢。
“是的,夫人,聽說藍天海出來了,現在呆在北京養老。”福媽唯唯諾諾地回答着,小心冀冀,怕自己惹南宮夫人不高興,她一向最怕白婉素那對精明銳利的眸子,每當她發起怒來的時候,總覺得會寒氣逼人。
白婉素重新垂下眼簾看着手上的那一大疊資料。“夫人,現在的藍天海可是待宰的羔羊,聽說,自從出了監獄後,他一身的毛病,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福媽揣摸着主子的心思,藍天海害死了飛少爺,藍紫韻又勾走了南宮小姐的男人,白婉素這一次會不會老債新債一起算呢?
南宮夫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手上的資料,還有那張藍紫韻漂亮的單人玉照,五官精美,嘴畔盪漾着能顛倒衆生的笑容,只見她身着一襲黑色的旗袍,旗袍的開口很低,燙着一頭微曲的長髮,天生性感的尤物,旁邊還標識了是在某一種宴會裡勾引客戶的裝束。
瞧!這身段,天生就是一個專門會勾引別人男人的狐狸精。
“夫人,小姐好象挺喜歡凌煌的。”福媽見夫人久久不語,她擡眼看了一下打掃的纖塵不染的屋子,屋子裡雖打掃乾淨了,可是,從白色牆壁上那沷灑的荼汁還能依稀看到南宮晚晚發脾氣的痕跡。
“福媽,以大局爲重。”南宮夫人並沒有擡起頭,眸光直直地凝定着手上的那張照片,向福媽說了這幾個字,大局爲重,言下之意,不管南宮晚晚是如何地喜歡凌煌,凌煌如果沒有存在的價值,她自然會讓他兵敗如山倒。
“知道,知道。”福媽滿臉堆着笑,她深知白婉素的手腕,絕情,狠毒,老謀深算,只是,如果凌煌離開了這個家,把他愛若心魂的小姐可就真的會更苦了。
做南宮集團的子女不易,做南宮夫人白婉素的女兒更不易啊!
*
最近幾天,紫韻都在跟凌煌嘔氣,所以,她也沒有去上班,而那天晚上,凌煌臨走時,對她火大地撂下了一句“你隨時可以來淩氏上班,不過,想離開,門兒都沒有。”他說會照常給她算薪,而他將告訴所有公司的職員,她去美國出差了,讓她在家裡休養一段時間。
紫韻天天爲父親買小籠包子,把父親照顧的無微不至,下午兩點的時候,她還去學了插花的手藝,洗淨了一個白底青碎花的花瓶,紫韻把花瓶拿到了屋子裡,就攤開了自己買來的課本,打開了一束精美的康乃馨,隨手撿起了支康乃馨就往花瓶裡插。
“紫姐,這是你要的玫瑰。”菊兒從屋外走了進來,把一藍子含苞欲放的花朵兒梅花遞到了紫韻的面前。“樓下的梅花開了,滿樹都是,香噴噴的,你把它插好,擺在窗臺上,肯定能讓整個屋子都票着臘梅香味。”菊兒興高采烈地說着,還幫着紫韻修剪起花枝來。
“謝謝,菊兒。”紫韻打心眼裡喜歡菊兒這位純樸的姑娘,菊兒的人生很純淨,就好似一張白紙,不被世俗胺髒侵染的白紙。
“呵呵!”菊兒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邁步走到了窗臺前,把綠色的落地窗簾掀開,本來是想掀起窗簾讓屋子裡更亮一些,沒想到,餘光就瞟到了樓下那抹纖細的身影,離她們居住的這座樓房大約五米開外站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穿着一件純白色的冬衣,黑色筆筒長褲,個子很高,身材修長,頭皮直直的齊肩,黑與白是最搭配的顏色,她的容顏也十分漂亮,象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模特兒,由於她很美,所以,菊兒不免多看了兩眼。“紫姐,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好漂亮的,站在那兒都好久了,那麼漂亮的女人爲什麼會一臉幽傷呢?”
菊兒感嘆地說着。“不知道她想找誰,一直就望着我們這個方向?”“女人?”紫韻不知道菊兒在說着什麼,繼續着手上的插花動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着。“是啊!她好象就在看着我們這層樓,天啊!她在眸光在看我們這兒啦!紫姐,你看過來看啊!有兩個流氓上去騷擾她了。”菊兒叫了起來,因爲,她不希望那位美人受到流氓的輕薄。“噢!”紫韻把最後一枝花插到了花瓶裡,便走向了窗前的菊兒,順着菊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斜對面的巴路邊真的有一個身穿純白冬衣的女人在跟兩個流氓拉扯着,兩個穿着流裡流氣的痞子,他們一邊調戲着她,一邊吹着口哨,有一個大刺刺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有一個則繞到她的後面,大掌撫上了她的豐臀,她們這個位置將這兩個流氓的所作所爲看得是一清二楚,紫韻真是氣死了,光天化日之下,這兩個流氓居然敢性騷擾“哇!紫姐,那姐姐的五官好漂亮,與你不相上下啊!”紫韻沒有迴應菊兒的話,因爲,穿戴樸素的女人披在肩上的頭髮因兩位流氓拉扯的動作過大而拂開了,她能夠清晰看到她的臉孔,那是一張熟悉的容顏,是佩姨不施脂粉的面孔,紫韻氣極了,她來不及去細思佩姨爲什麼在樓下,拔腿就衝了出門。
“紫韻,去哪裡啊?”藍天海戴着眼鏡正坐在沙發裡看着報紙,見女兒象風一樣卷出屋子,不知道她去幹什麼?所以就徐聲問出,只是,紫韻聽到了父親的詢問,只是,她來不及回答父親了,她怕佩姨轉身就閃人了。
當紫韻衝下樓跑向斜對面那座公園時,兩個流氓已經不見了人影,只見有穿着白色長冬衣的女人,她坐在公園的石階上穿着鞋子,她的手背上受了傷,好象被什麼東西劃了一道血口子,看得出來,她是脫下了鞋才把那兩個流氓打跑的,而她自己也受傷了,坐在那裡,正在狼狽地整理自己的儀容。“佩姨。”紫韻見到陳佩茹的那一刻,激動地走了上去,顫着聲喊着她。陳佩茹擡起頭,看到紫韻的那一刻,倏地就從石階上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公園的出口處走去。“等一等,佩姨,不要走,即然來了,就給我上樓去。”紫韻追上去拉住了佩姨的手腕,阻此她離去的步伐。
“不用了。”陳佩茹一臉淡然地回絕。“菊兒說,你在這裡站了好久了,你一定想見爸爸,而且,爸爸也並不怪你。”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沒必要再死揪着一些過往不放,更何況父親需要佩姨啊!知女莫如父。雖然父親嘴裡沒說,可是,紫韻知道,他一直都牽掛着佩姨,很希望她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
聞言,陳佩茹淡然一笑,望向紫韻的眼光變得極其地幽傷。“我已經離開夜總會了,紫韻,今天我來是向你告別的,我想回老家去。”“佩姨,你上去給我爸爸說,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見你。”紫韻見佩姨要回老家,心裡着急了起來,雖然,佩姨離開夜總會是一件好事情,她很替她高興,可是,她還是想佩姨能回到風燭殘年的父親身邊啊!
“我……沒臉……見他。”陳佩茹瞥了對面的那座樓房一眼,狠着心腸語畢,捂着臉哭着跑開了,紫韻沒有追,她就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佩姨高挑的身影漸漸遠去,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佩姨對父親造成的傷害,讓她自己無顏見他,也許,時間會撫平彼此心中的傷痛,說不怨,是假的,佩姨的一時貪婪,不僅害苦了她的父親,讓他從高高山頂跌至了谷底,還連帶着她的人生也一起毀滅,手機有短信來了,紫韻從袋子裡掏出了手機,是佩姨發過來的一條信息,信息的內容很長。“紫韻,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也無法表達我內心深處的歉意,我知道,窮盡一生也難彌補我的罪孽,我現在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更是沒有臉見你父親了,好好照顧你爸爸,連帶着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我會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祝福你們。”
紫韻看着這條短信,心裡真是百葉染陳,她不知道該如何來訴說自己的心情,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畢竟,藍家是因爲佩姨才走向了陌落。
要是她的媽媽沒有死,就絕對不可能這樣對爸爸,不會因爲一時貪婪而把父親送上了斷頭臺。
“韻兒,媽媽要走了,希望你與爸爸好好地生活下去。”病榻上,油盡燈枯的女人即將走完她短暫的生命里程,此刻的她,猶如風中的殘月。她知道大限之期已到,可是,她放心才七歲的女兒啊!“媽媽,我去哪裡啊?我也要去。”七歲不到小紫韻睜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地握着母親的發黃的手掌撒着嬌。
“紫韻不能去,紫韻長大後還要照顧爸爸呢!”然後,小紫韻被傭人帶出買糖了,等她回來後,母親已經闔上了眼皮,永遠地長眠不醒了,她握着母親冰涼手哭得昏了過去,一天後,她醒過來,就只能面對母親冰冷的墳墓了。
“媽媽,我好想你。”紫韻擡起頭,望着頭頂的日月青輝,藍天白雲,幽幽地自言自語着。
紫韻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已經離開她們二十年之久的溫柔女人,她的生身母親丘淑賢。神思飄渺間,手機玲聲打契了她的追憶,電話是菊兒打來的,她剛按下了通話鍵,便聽到菊兒着急的聲音傳來。“紫姐,你快回來。快回來啊!”“怎麼了?”紫韻心一緊,輕輕地問出。“是先生,先生在發脾氣,他掀翻了整張荼幾啊!他的臉好白,好青,紫姐,你快回來啊!”菊兒的聲音幾乎帶着顫抖。
“好。”紫韻來不及掛斷電話,便拼了命地往家跑,菊兒說爸爸發脾氣,爸爸爲什麼會脾氣啊?父親的脾氣一向很好,她跑出門的時候,父親不是在看報紙驪?紫韻忐忑不安地跑上了樓,當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奔上樓的那那一刻,她被面色鐵青,一臉冷妄的父親嚇得驚呆了,她活了二十幾歲,從來就沒有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爸爸,怎麼了?”
“不準叫我,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藍天海衝着她咆哮道。“看看,這是你做出的好事情,我一直以你爲驕傲,哈哈哈!藍紫韻,你讓我連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沒有了。”語畢,藍天海把手上那張報紙狠狠地砸到了紫韻的頭頂。
紫韻急忙蹲身撿起了那張報紙,垂下眼簾,當她看到報紙上斗大的標題時,整個人就傻了,今日娛樂頭牌頭條,居然是講述過氣高幹千金卻落魄到做人情婦才能生存的命運。
“不……爸爸,你聽我解釋。”剎那間,紫韻感覺渾身冰涼,她苦心瞞下的事情,卻被不知名人士公諸於世,一向心高氣傲的父親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啊!
“你不是……我的……”藍天海擡手指着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倒向地面,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然後,大量的血從他的鼻孔裡流了出來。
“爸爸,爸爸。”紫韻驚慌失措地叫喊着撲向前,她擡手抹了一把父親的鼻孔處,原來的血汁抹掉了,新的血汁又流了出來,象自來水水管怎麼也抹不盡啊!
“菊兒,叫救護車,救護護車啊!”紫韻抖着手指叫着,看着父親鼻子邊的血汁,整個人背心發麻,發涼,腦袋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