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枯井死人屍
葡萄架被剪掉許多,劉花兒和劉老大幾人不停的把葡萄藤往外拿,接着便開始摘葡萄。
劉老大瞧着自家姑娘,“花兒,夫人對你都說了什麼,葡萄藤要是剪了,那這葡萄咋辦?蔫蔫的拿給誰賣?”
“爹,這個不賣。夫人說了這些葡萄做成葡萄乾,我們現在只管把葡萄剪下來,放好。”
劉花兒剪下葡萄放在籃子裡,這才擡頭又看向劉老大,“爹,不如我和東家夫人說一下,把娘接過來吧,娘一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我讓你在家待着,你偏生過來,現在知道擔心了。接你娘過來這個事不是我們說的,需要東家夫人的同意。”
他也想把人接過來,關鍵是得經過東家的同意,他們豈能是說接來就接來的。
“我先和東家夫人說一下,我看瓜田這邊就極好,吃喝住都在這裡,我們一家即使當顧家的長工,也比在家中種田來的好。再說,娘還能幹些活,這些雜物什麼都能做,不會白吃白喝。”
她自然知道,她爹在這顧家瓜田有一定的地位,雖不說是管事得,至少,東家交代安排的事情,都經過她爹的手,若是她爹能在東家夫人面前說上一兩句話那絕對可以。
“這件事先緩緩,東家夫人才剛說,現在天氣燥熱田地大旱,正想讓一些人走。我現在說接你娘過來,這不是、以權謀私?不成。”
他一口否則,雖說,這不是多大的事,但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說。
劉花兒心中失落,他爹太過於迂腐,不知變通。轉了身,提着剪好的葡萄出去。
“我先把這些葡萄拿出去,一會兒我去找夫人,問清楚這個葡萄如何曬成葡萄乾。 ”
“成,你趕緊去,別耽擱了事情。這都是燒錢的東西,若真是糟踐了我們可賠不起。”
劉花兒心中想的卻不是劉老大想的那般。
這葡萄,夫人本是想扔了,是她再三說道,才改變了注意。雖然最後這想出製作葡萄乾的主意是東家夫人,她也有份功勞在裡面。
心中自溢一種滿足感,頗顯洋洋得意,爲自己的挽留而感到興奮。
屋內屋外,盡是炎熱,小娘子難得休息片刻,和荷香在後院的葡萄樹下剪下葡萄。
“東家夫人,可是在家?”
劉花兒站在門外,大門敞開,她卻不敢進去,只見一頭小狗在門外叫了幾聲,她微微往後躲閃下身子。
“小姐,外頭像是有人再喊,我過去看看。”荷香放下手中的剪刀,便要出去。
子墨偏頭看她離開,發酸的手腕,停了下來,真累。在大太陽之下,即使臉上帶了面紗,依舊曬的肌膚生疼,明明到了七月末,這天氣還熱的厲害。
荷香過來,身後帶了姑娘。她知道,是那個叫花兒的姑娘,挺實在的姑娘。
“東家夫人好。”
“嗯,讓荷香教你吧,她做果脯做拿手,曬成的葡萄乾應該和果脯差不多。”見到來人,她便知道是何事。
她哪裡懂什麼曬制葡萄乾,不過是覺着法子不錯,便說了出來。
好在荷香懂得多,平日裡知道醃製個果脯,子墨把她知道葡萄乾想法對她說,讓荷香去搗弄,成否但看這天氣是否配合了。
這事她知道,荷香一聽便明白了,讓劉花兒在前面院子裡等着。
她走到子墨身邊,“小姐,你說的葡萄乾,真的讓她去做?我瞧着是個生手,能成嗎?”
“能成,照着製作果脯來做就成。”
荷香見她篤定能成,瞬間放心,她是做過果脯,這葡萄乾還真是第一次嘗試。
天氣熱製作的葡萄乾肯定不會壞掉,即使失敗,那留下的也是葡萄乾,沒錯,她想,經過太陽暴曬留下的東西,再放的話壞的時間不會太長。
顧家的鋪子裡賣的東西很單一,只是乾貨、新鮮水果,像極了現在的水果超市。
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銷售額不太好,勉強湊合,只有靠近冬季,這生意纔好上一些。
她得在深冬來臨之前把鋪子裡的事情處理好。
中午飯時,荷香讓劉花兒先回去,她便開始做飯。
手中拿着剛摘的新鮮食材,卻不知道做什麼,荷香站在門外。
“小姐,今日可有想吃的飯食?”
“我都可以。問問夏天,看她要吃什麼?”夏天近日厭食嚴重,合着她的口味來做!
剛說到夏天,她從屋裡出來,“我想吃滷肉面,最好是放了雞蛋和滷肉的面,香香的。”
“好,我馬上去做。 ”荷香頓了下,面色立刻恢復正常。
家中並無滷肉,還的去趟老宅,其實她不願過去。
她吃的可真巧,做滷麪的需要滷肉,偏生她不會做那個,看來得去顧家老宅去看看。
荷香又極其不願過去,手中小白菜放下,她輕步出去,往老宅那邊過去。
瞧了門,不見有人迴應,荷香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推門進去,“有人在家嗎?”
在她正要喊第二聲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裡面出來一個面色發黃,模樣甚是普通的姑娘,“你來了,找哪個?”
“不找哪個,我問你要一些滷肉,家裡還有嗎……?”她端着的溫和,畢竟是來給人家要東西的。
“滷肉沒了,早就吃完了,現在天氣熱不能做太多。”她語氣略顯粗魯,並不好聽。
“好,那做滷肉的方法你教教我,我回去給夏天做。”
那姑娘想了下,心中不願說,“這個法子是祖傳的,不教給外人。”
“這樣啊,看來是真的不行了,多謝你了啊。”荷香說着便轉身,滷肉的法子是祖傳的,那還真不能去要。
轉身走到門外,巧的很,碰到南鑫從外面過來,她點頭隨意打個招呼,要離開。
卻被南鑫抓住胳膊,他本不是那種大膽的人,如此唐突是太激動了。荷香能親自上門來,這可難得一見。
“你這是來找我的?怎麼不多呆會兒?”
“不是找你的,我來問下有滷肉嗎,既然沒有那我就先回去,家裡還等着我做飯。”掙脫掉他的拉扯,荷香面色如常的說。
“滷肉?有啊,怎麼沒有,你和我回去我給你拿,昨天才做的,味道正好。”他是感情衝昏了頭,並未多想。
既然荷香說沒有,肯定家裡的人說沒有了,他倒好,直接拆二丫的臺,對荷香說家裡有。
荷香頓時明白,人家說沒有,是不願給她。
真是怪了,瓜田那邊種的什麼蔬菜瓜果經常往這邊拿,現在吃那麼一些滷肉倒是不給了。
“沒關係,這滷肉我們不要也罷,看來是有人不想給。”
“怎麼她不想給就不給,這個家裡我說了算。你說二丫不想給?她管不着。”顧南鑫說的理直氣壯。
實際也是,二丫算啥,不過是個買來的丫頭,讓她管家裡的是,還真當自個當家了。
她還真是得意忘形。
荷香朝向南鑫,抿嘴帶着笑,神情裡帶了抹算計。
“我剛還聽她說沒有,想着,能把方法給我也成。我回去給夏天做,夏天最近是累壞了,一直吃的少,好不容易想吃點滷肉面,想着你這裡有呢,她說沒有。”
“有,我去拿。我知道夏天最近肯定累壞了,家中有什麼事儘管給我說。我先把老宅這幾塊田地的農作物收了,再去幫瓜田那邊。”
他得先把老宅田地裡的莊稼收了,纔有時間去管瓜田的事情。
荷香站在門外,眼神瞧着他,“那成,你給我拿滷肉去吧,我還等着做飯。”
“好、好,哪個說沒有,要是沒有讓她立刻去做。”
他不捨得走開,這荷香許久不見一次,能來他家更是不容易。南鑫心中激動興奮,往屋裡走的也快。
而買來的那丫頭站在門外,手中抓着掃帚,眼神不喜的瞧着荷香。
荷香也不惱火,像小姐說的,她不是金子銀子,不必每個人都喜歡,只要自己活的痛快就成。
對於來自二丫的惡意,她倒是沒什麼表情,有滷肉自然是好。
她想,自個回去也試着做一些,滷肉應該好做。不過是口味不同罷了。
荷香拿着滷肉便離開,沒在老宅多呆片刻,那買來的丫頭,看着也是個不好相處的。
只等荷香離開,南鑫纔回家,他平日倒是沒脾氣,對於二丫做的這件事,自然沒放在心上,嘴上囑託了兩句。
“今後荷香再來要東西,隨便都能給,家裡有滷肉你怎麼能說沒有?不過是一塊肉的事,幹啥不能給。”
“這咋就是一塊肉的事,我就是不喜歡她。”二丫倒是沒自覺,張口就來。
顧家老宅,顧南鑫經常不在家,顧李氏身體偏癱,只能臥病在牀,整個大宅最自在的便是二丫。
剛買來那時,還能好好做事,盡守本分,時間長了,吃喝無虞,別的心思也生了出來。
這生了什麼心思,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夏天真是喜歡吃滷肉,也全憑荷香手藝好,一大碗的扯麪,她們竟然全部吃完了,連小娘子都吃的滿足、欣喜。
“荷香你手藝真好,若是將來你願意,我出錢給你開個飯館,你看如何?”
“小姐,你若想開個飯館我去做便是。”荷香想着開始收拾碗筷。
夏天也跟着起身,“荷香姑姑,我幫你一起收拾,我娘說了,我們吃飯也要幫你幹活。”
“不用夏天幫忙,我自個能做。”
“讓她幫你。”子墨張說,接着又道,“荷香,我說的可是真的,開的鋪子算你的,將來你嫁人給你陪嫁。”
她知道南鑫心喜荷香,但荷香是否願意嫁給南鑫就另說了,他們的事情,誰也不敢斷定。
荷香的婚事不定,在顧家做事任勞任怨,不要工錢,給她留個鋪子也好,至少能伴在她身邊,有了積蓄。
三日之後,天氣依舊燥熱,接近乾涸,不得已,瓜田的工人走了大半。
摘下的番茄和葡萄挑選好的往鋪子裡送了一些,剩下那些未熟的番茄放在鎮上地窖裡面。
拉着番茄的驢車先走,子墨等趙強的驢車過來,和夏天再一起過去。
剛聽到驢車靠近,夏天往前走了幾步。
“娘,是趙強的驢車過來了。”
“嗯站的遠點,別碰着你。”
小娘子話落,趙強立刻下了驢車,一臉慌忙大步走來。
“東家夫人,瓜田枯井出事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枯井,顧名思義,便是那些沒水無用之井,當初瓜田剛開始之際,一直用河道里的水,後來瓜田不斷擴大,顯然河道里的水不夠用了。
顧南城特意特意找人在瓜田的周圍,打了數口深井。目的便是用水方便。
井,有死井活井,死井裡的水用完不再用,而活井的水會汩汩不斷流淌,用之無盡。
偏生現在遇到了大旱,整個地面乾涸成了裂縫,別說荒地田地的深井之中,怕是小娘子家那口井裡的水也不多了。
子墨和夏天到瓜田之中,好在只有瓜田之中的工人在。
她到,人羣散,劉老大站在井口旁邊。
“東家夫人,您看這枯井裡有一副屍體。”
“死屍多久了?之前沒有聞到味道?”
如此炎熱的天氣,死屍不可能不散發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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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聰往前走了幾步,看着子墨說,“回夫人的話,這口枯井離的遠,屬最早沒水的死井,丟棄之後便不管了。這才,今日大家在找還能用的水井,正巧發現的。可能離的遠,並未聞到惡臭味。”
劉老大張口低聲解釋了下,“這屍體便是小徐發現的。”
“找村長吧,村子裡發生的事情找村長爲好。雖說是顧家水井,但在荒地邊緣,不曾設有防護措施,極有可能是失足掉入。井深,若真是掉入裡面,再大的聲音也無人知曉。”
小娘子瞧着眼前衆人,他們不是不知道如何辦,而是不敢去管。這件事,一不小心便會惹上官司。
她也不敢妄加猜測,只能讓村長去處理。在一處,得遵守一處得規矩,看村長是如何說,報官還是隨意處置。
徐明聰是目擊證人,他去找村長最爲合適。大家沒再靠近井沿,等村長過來才圍過去。
村長身後緊隨的是村中智者,村長的爹也是上一任的村長。
因爲年紀大了,村子裡的小輩都喊村長爺爺,他走的不快,只能慢慢來。
“把屍體撈上來,在枯井裡面也看出是誰,等撈出來看是誰,單看死者家屬如何處置?”
貴爲一村之長,他得表現出鎮定自若,不可慌亂。
從上層撈出屍體極其費功夫,只能讓人下去,用鉤子掛住死屍,慢慢拉上來,這過程等的人着急。
反而是旁邊的小娘子,最是鎮定不慌亂。
村長爺爺瞧着那小娘子,是個厲害的,處事不慌亂。想到近日不曾見到顧家那小子。
“南城不在家?”他這話問的隨意,像是家常嘮嗑一般。
小娘子點頭,“嗯,出去一些時間,應該快回來了。”話語帶着模棱兩可,並無具體時間,但告訴別人,他快要回來了。
“家產做的這般大,還出去幹啥,在家裡守着不就好了。年輕人不知足,空談抱負,和我家天恆一樣,非要去京城考取功名,不知道能否考中。”老頭說着語氣悶悶,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老了,想得不過是處一份安靜,慢慢等着老去。
子墨並未回答,那邊枯井的屍體已經撈出。
一身破爛衣衫,粗糙甚是毛亂的頭髮,臉上的皮膚已經腐爛,刺鼻的惡臭在空氣中流竄。大家本是圍着屍體瞧,一會兒就受不住屍體的惡臭。
“這不是那混吃等死的賴皮五?”旁邊一人叫了出來。
“整天說他混吃等死,現在可真是死了,真是可憐,死了到現在才發現。”劉老大滿臉嫌棄厭惡的表情。
“賴皮五?我說好幾日不見他,竟然死在這裡了。”村長瞧了幾眼,也是厭惡,並未真的去看。
本就破爛的衣服,根本藏不住東西,屍體只剩下白骨,白骨上掛着一些髒的屍液,看着噁心。
“太臭了,趕緊埋了。我敢肯定,他是走夜路自個掉進去的,趕緊挖土埋了,只剩下這一堆髒東西,看着嚇人。”村長擺擺手,搖頭無語。
賴皮五不是他們村子裡的人,從沙漠的那邊走來,到這裡便留下不走,誰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戈壁村人多少對他有些敵意,他死了也沒人在乎。
小娘子看着那片土地,直泛噁心。果真是人髒,連骨頭和血液都是髒的,噁心。
讓瓜農幫忙,在荒地邊緣挖了坑把人埋掉。
小娘子轉身瞧着夏天要走,剛轉身碰到懷義,見他眼神冷漠帶着厭惡,“死的好,本就該死……。”
“懷義,你怎麼也在這裡?”
真奇怪,枯井出現死屍,他們並未告訴其他人,懷義怎麼會知道,村長他纔剛走沒一會兒。
“我見這裡人多,就過來了,那種人死了正好,留着噁心。”
終於死了,之前他還以爲,賴皮五失蹤不見。他們說好的,賴皮五必須死。即使死也得有屍體,現在發現他的屍體,他心中舒坦了。
懷義眉眼之間的笑意很大,和剛纔看枯井的冷漠眼神完全不同。
子墨覺着異樣,剛纔聽村長說,賴皮五是走夜路掉入枯井致死,只是,這荒地之外,他得多閒會到這裡閒逛?事蹊蹺必有因。
不過,既然村長不追究,她便不管,也不說其他。
在看到懷義變化極快的臉,她暗中想到,賴皮五死因絕非是偶然、意外。
誰殺了他?
不過賴皮五死不足惜,死了也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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