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孕妻嬌羞
晚上,子墨安撫夏天回屋睡覺,顧南城抱着安然,站在門外旁邊看着她們回屋。心中甚是不解,夏天這心思,他確實不懂。
低首看向安然,“安然討厭爹爹嗎?”
“不討厭,喜歡爹爹。”安然語氣認真而清脆,抱着他的臉落下一片口水。
這丫頭喜歡抱着人啃,習慣不好,得改。
“爹爹喜歡姐姐、也喜歡安然。”他低頭用頭抵着安然的小腦袋,非常親暱寵她。
安然張口又說,“爹爹還要喜歡弟弟,對嗎?”
“弟弟?哪裡有弟弟,等有了再喜歡。”
他抱着安然往前走了幾步,見小娘子併爲從夏天房間出來,便繼續在門外站着。
荷香以爲他要把安然放下,正欲要接,卻見他還抱着安然不撒手,便在身側候着。
夏天房內,子墨坐在她的牀邊,正想如何對夏天說些男女之間的話,卻見夏天猛地擡頭,仰臉,滿是笑意。
“夏天……?”她甚是不解,夏天剛纔還哭着,現在竟然笑了起來。
“娘。剛纔是騙你的,我知道爹爹很好的,只是警告他一下,別欺負了我娘。”
她反手抱住子墨的身子,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夏天,你、你爹爹不會欺負我。”她甚是感動,眼眸帶了笑意,望着夏天,眼神放的很柔。
“我知道,可看見爹爹和別的女人說話就是不喜。 我知道爹爹是個好的,娘說好便是好。”她換了一種認真的語氣,點頭說道。
子墨伸手輕撫她長長的頭髮,“夏天,一些人若真是你的,從來不會離開;若不是你的,再是求的,也得不到好的結果,你可懂的?”
“爹爹於娘來說,是從來不會離開的那個嗎?”她擡眸認真的問。
“不會,但若你爹爹真的厲害了,我能留的住嗎?”她想,她會放手更快。
面對夏天,她不想說什麼虛假的話,真是的話語或許殘忍,但更具有教育意義。
她自然希望夏天的感情,走的順暢,不需要太多的波折困難,走的平凡一點就好。
夏天還不知,她甚是年幼,只等以後看夏天自己喜歡才說,子墨並未對夏天說太多的話語。
“娘,你放心,我和安然以後絕對不會離開你。我想、若是爹爹離開的話,那我們就不要他了吧,好嗎?”她想了一下,決定,若是爹爹離開,她定然會跟着娘和妹妹生活一起。
從那次的殺人事情過後,夏天和子墨的心,靠的很近。超乎了普通母女之間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情感。
顧南城在外面等了許久,安然也被荷香抱走,回屋睡覺。這小娘子怎生還不出來?
他走上前,輕敲了下門,“子墨、夏天可睡下了?”
裡面之人,相視一笑,“娘快回去吧,爹爹找你又着急了。”
“嗯,你也早些休息,不許晚上再看書了。等開春之後,學堂便能開始授課,你每日便在學堂裡面學習就好。 ”
“我記住了,娘也好好休息。”她甚是聽話的躺好,伸手拉着被子蓋好,眼睛露在外面。想到明年開春之後,她心情甚是雀躍。
剛出門便被捉住了手,“天冷,還呆那麼長時間。安然已經睡下了,我們也回房休息。”
“不冷,我和夏天說了些話。”她噙着笑意轉頭看了下她,眼眸中深含柔情。
“和夏天說了什麼話,可否告訴我來聽聽。”他端的是一派正然,手卻按住她而左右摸索不斷。
她輕笑低首看了下他的手掌,帶着溫暖,甚是寬大,很有安全。
“夏天對我說,若今後你要離開,不要我了。她和安然留在我身邊,一直不離開。”
“我怎麼會不要你。子墨,你是如何想到的、真的也想過我會離開你?”
男人面色帶着笑,很當然無痕,抓着小娘子的手,有些緊張她的回答。
她該如何想他的呢?
“我和夏天想的一樣。但我更願意相信,你不會再離開我們了,對嗎?”
“對,我再也不會離開,一直伴在你身邊,看夏天和安然漸漸長大,豈不樂哉?我這一生追求也不過如此而已。”
“或許擔子會更重一些。”她笑着補充。
顧南城並未聽出小娘子話中的意思,這才錯過了,她的一種會意。或許擔子更重一些,萬一肚子裡再來一個小子的話,豈不是責任更重大了。
約莫到了冬末,新年轉眼即過,新年過去,只等春天來臨。
本是期待春天的,偏生又落了一次大雪,弄的村民準備春耕的事情往後延遲。
劉老大和徐明聰從瓜田處過來,彙報了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二月份的時候,開始給麥田施肥。
小娘子坐在樓房大廳內側,聽顧南城和劉老大他們說話、商談事情。
“東家咱們瓜田存好的肥料,已經收拾的差不地,只等開春之後撒入麥田,麥子長得肯定極好。”劉老大滿臉興奮的說。
他是種田老把式,對於種田也知曉甚多。不過在東家面前,他的收起那份得意,做事平穩不急躁。
“可行,麥田收拾好了,今年看麥田糧食如何,增產的話,可以酌情給大家分一些糧食。”他拋出誘餌說道。
顧南城顯然是把他自個當成農夫了,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如何把糧食的產量提升上去。好在,今年儲存的肥料足夠。
徐明聰坐在椅子上,心中有事,身體不穩。
“可還有什麼事?”這句話顯然是在問他。
“東家,咱們菜地也下些肥料,來年的蔬菜肯定漲勢也極好。”
種菜的和種田碰到一塊了,一個想着麥子能豐收,一個想着蔬菜長勢能大好。
“你那蔬菜勉強湊合種好就成,麥子可比蔬菜貴多了,那些肥料也是花錢買的,若是用在菜地裡面不合算。”
“我早猜到劉叔會這樣說,東家做主吧,您看怎麼做?我覺着給蔬菜下一些肥料,肯定不錯。”徐明聰堅持己見。
“蔬菜之地可以施加肥料,但、不能太多。這樣吧,蔬菜裡面加入的肥料少一些,最好能用水稀釋一下。”他在前面說着。
小娘子在內室裡面,隔着一個屏風聽的甚是清楚,見菜地和瓜田都施肥了,她掛念起那些葡萄架了。
“既然這樣,不如給我的葡萄也施些肥,可行?”她聲音甚是清脆響亮,聽着便是舒服。
有種人的聲音就是這樣,根本讓人嫌惡不起來,即使聽着冷冷的,卻覺着好聽。
偏生小娘子的聲音便是如何,也只有在和夏天、安然呢喃之時,語氣才放的格外柔和,平日裡都是那種柔中帶着清冷,卻也好聽。
劉老大聽到眉頭皺着,雙眉峰之間,盡是愁緒了,這東家夫人想的、倒是和家中花兒想到一起了,偏生那肥料不夠用啊。
顧家光麥田都幾十畝,在加上十幾畝的蔬菜、根本不夠用,他都在想,一會兒給菜地分出的肥料,得少一些。
劉老大想的也對,幾十畝的麥田,其中大部分是要種西瓜的。
這瓜田之中,自然是要多加施肥,而菜地,勉強給他一些便是,若是葡萄,那這、可能需要的肥料就更加多了。
“東家,您看、這個……。”劉老大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着施肥,不夠再去鎮上找那人。總歸把田地伺候好了,莊稼物才能收穫。先連着葡萄一直施肥。”他立刻說道,合着和小娘子是一起的意見。
劉老大和徐明聰兩人點頭,知曉了東家的意思,瓜田之中,目前爲止除了施肥的事情,並未有太多之事。
他們剛離開,顧南城本想進入內室,小娘子在裡面,他自然想過去。
門外,南鑫從外面進來,劉老大和徐明聰從裡面出去,照了面,打個招呼。
“我哥可在家裡?”他張口問了句,實際上好和不問沒差別,不過是想,問句話顯得熟悉些。
“東家在屋裡。”徐明聰笑着說了句。
“那就好,我先進去了。”南鑫說着,踏足進去。
剛到院子,並未見有人、便大聲喊來一嗓子,“哥,你在屋裡?我有事找你。”
本是和小娘子坐在一起閒聊,正開心的顧南城,聽到外面的聲響,語氣甚是嫌吵。
“南鑫在喊,我和你一起出去,應該是老宅那邊的事情。”小娘子也放下手中書冊,起身要出去。
顧南城雖是眉頭微皺,卻沒猶豫,和小娘子立刻出去了。
“老宅那邊有什麼事?李大夫可來了?”
“家裡沒事,李大夫也來看過娘了,說要好生照顧着,我每天一個人照顧不來,昨兒還是荷香過去幫的忙。”
南鑫說着面色微紅,他是越發喜歡荷香了。一心想和她成婚,卻不敢在荷香面前多說,好在她也不嫌棄那個家,兩人現在相處倒是平和安靜。
“那你剛纔大呼小叫的喊什麼,沒事都讓你喊出事來了。”剛纔他和小娘子還擔心,莫不是老宅又出事了。
“是剛纔李大夫從鎮上帶了封信,說是給哥你的,我這不着急便拿着回來了。你這還兇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顯然是高興的得意了,竟然在他哥面前發牢騷。
“什麼信?”顧南城疑惑,他並未聽誰說,會有信件給他,心中確實懷疑。
“我不清楚,李大夫也只說了是代交。上面寫着字呢,你自己看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他說完便甚是着急的要回去。
顧南城接過信,瞧着小娘子,“荷香可是在家?”
他問的奇怪,子墨下意識的往四周看了一圈,“應該不在。”
往日荷香若是在的話,早就出來了,奈何現在一直不見蹤影。
“那我就知道了,我們回屋吧。”
他知道了什麼?子墨不解的看向他。
“荷香不再,南鑫豈能多呆。想來他每日積極來我們家,不過是爲了荷香纔來的。還不懂啊?”他出口笑着解釋。
子墨這才瞭然,輕笑。
外面的天空像是出了太陽,是午後陽光,清早的時候還未瞧見,可見天氣漸漸變好了。
子墨走向窗子一側,看着外面,她特意給了顧南城看信的私有空間,出於一種對未知的尊重吧。
顧南城拆開信封,瞧着裡面的內容,是漠西那邊送來的,很奇怪的說辭,是讓他再去一次漠西疆地。
這次的目的纔是真正的種植田地。
他皺眉,看過,信隨意的扔在遠桌子上方,輕聲走到子墨身邊,從伸手圈住她的身子,“子墨可是在擔心?”
“沒有,我瞧着外面雪景呢,我想、作一副怎樣的畫會好看一些。”她思想空靈,並不願多想。其實,她很在乎、他是否又要離開。
“你啊,擔心我就說出來。那封信是從漠西來的,讓我去教授種田的技巧……。”他話剛到一半。
感覺到懷中小娘子的輕顫,她在擔心,是否和上一次那般,只是找了這樣一個理由,其實不是!
“子墨。”他停止剛纔的話,低首下巴壓在她肩膀上喊道。
“嗯?”
“我剛纔感覺到你在緊張,對嗎?”
“不對,我是怕冷才這樣的。你太重了,別壓着我。”她面色帶了笑意,疑似僞裝心中忐忑。
伸手推開他抱着的手,肢體之間的接觸,最能讓一個人窺探到另一個人心中的事。
“怎麼就壓着你了,我們在牀笫之間不是更爲過分的事都做了。”他升起了調笑之意。
“明知道過分還做,你豈不是更過分。”她面色如常,說過之後,思量一下接着問他,“那你什麼時候去?”
“我說了,漠西疆地再也不去,子墨這是不相信爲夫的話了。”他低首直接咬在她的耳朵上。
小娘子身子輕顫,感覺身下微動,暗自罵自己沒出息,只是一個親暱舉動,便動了情。
顧南城自然知道她最爲敏感的地方,本欲再做,卻啪的一下被小娘子推開。
“太過分了啊……。”說着過分的話,面色帶着笑意,她本就不願和他置氣的,小吵小鬧玩笑就好。
“不過分。子墨別想那麼多,我答應你的便不會再去。這件事,我想辦法去解決。”
“嗯,最好也不要去,我可能、懷孕了……。”她想,他既然那麼喜歡孩子,她還是事先說了吧!誰料下次不知何時再說。
“懷孕了?真的?”他神情楞愕,直直的站在原地,像是僵硬了一般。
從那次子墨和京城侯府回來,她的身子一直調養生息。兩人之間並未做任何措施,卻一直沒有孕事反應。突然之間,他感覺幸福來的太突然。
見他神情不對,像是不太喜悅。子墨皺眉,眼睛微眯,“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怎麼看不出來。
“喜歡、我當然喜歡,只是這來的太突然,讓我緩緩、不,我想得出去走走……。”
他說完果真大步走了出去,獨留小娘子在屋內,笑的燦爛。
小娘子懷孕了,這件事,幾乎早早的被大家得知,他全然不在乎什麼三個月不到,不說孕事。天大的喜事,他早就宣佈了出去。
趕緊讓荷香準備了瓜子、花生和糖果,挨着臨近的幾家一家一戶的送。
荷香端着一把去了老宅那邊,夏天端着一些去了祥林嫂家。
敲了幾下房門,夏天在外面喊道,“家中可是有人?”
“是夏天過來了?”祥林嫂聞聲識人,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夏天。
“是我,伯孃好,我娘要生小弟弟了,這是給你們吃的喜糖。”夏天笑着送了出去。
“恭喜恭喜了,真是可喜可賀,你娘是個有福氣的。改日我便過去看看,沾沾喜氣。”
祥林嫂說着伸手接過,哎喲,這糖果還是用小布袋子裝的,可不是和錢袋子一樣,滿滿的都是瓜子、花生糖果。
看樣子,顧家是下了本錢。也是,顧家小娘子生了兩個丫頭,接着再無所出,現在終於有了身孕,肯定是個小子,那顧家可不是萬分高興。
祥林嫂只覺着,顧家能這般下大手筆,肯定是斷定了小娘子懷的是個兒子。
安然那丫頭出生時,也沒見這般大肆熱鬧過。
夏天走後,祥林嫂拿着東西進了房屋,給懷義送了過去。
“剛纔可是夏天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坐,是有什麼事嗎?”懷義張口問道,躺在牀上,微微側身,也顯得困難。
他這次入官府被打的慘,但卻一直不出口說任何,只喊自己是冤枉的。好在後來、他還是出手救了他和另外一人,慶幸自然是有的。
可笑也在,他本以爲能幫她一把,實際上差點把自己弄死丟了性命。
他幫了小娘子一把,顧南城救了他一命,算是平了吧!
“小娘子有了身孕,這瓜子喜糖給咱們送的,真真是有錢人,給的東西都這般精緻。”祥林嫂想着接了喜氣,便直往懷義手中放。
“我不吃……。”他語氣甚是平和,瞧不出情緒。
“不吃拿着接些喜氣,我瞧着你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等段時間就能下牀走動了。娘啊,就等着你的婚事呢,啥時候能操辦了。”
“嗯,我知道了。”他說着伸手接過,拿着用手掌摩擦,思緒亂飛。
小娘子的身子已經確定,確實有了身孕,月份已經有兩個多月,看來是他剛來那時懷上的。
子墨躺在牀上,湊着燭光,如日常一般在睡前瞧會兒書。
在古代真心沒事做,毫無打發時間的事情,她略顯無聊,好在素來喜歡沉默,倒也不是那種無聊過了會異常煩躁之人。
顧南城剛洗澡過來,頭髮尾端帶着水珠,他坐在一側,瞧着小娘子,面色帶笑。
“我來你擦乾頭髮。”她起身,放下書籍走了過去,瞧他自己擦着也確實不方便,夫妻之間互相幫忙也甚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