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天色漸晚,他知道小娘子和孩子已經回屋,他站在門外,猶豫不決。在瓜地的時候他清洗的感覺出她的生氣,面上是好說話的樣子,但那股子疏離更加淡然。
“南城,你過來下娘問你些事?”顧李氏端着飯碗,臉上掛着些許的愁緒。
他轉身點頭走了過去,瓜田誤會她的事晚點進屋再說。
“娘,是什麼事?”
“你過來一些,那麼大聲幹啥。娘問你啊,你現在手中還有多少錢?能拿出一些嗎?”顧李氏對兒子要錢說的理所當然。
“有是有一點,但娘你是要多少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樣的情況上輩子出現過一次就夠,這次只要不是過分的事,他會由着他們。
“五十兩,南鑫不是要娶親,那媒婆說讓我們拿出五十兩便能娶回來了,我這是爲難了,不然不會找你要,我知道你還要讀書考取功名,不到迫不得已不會給你要錢。”
之前在英子家她張口說出的話,讓大家都以爲她手中有五十兩。其實呢,她手中連十兩都沒有,又想給二兒子娶上媳婦,只能開口去要。
“英子家要五十兩?這個份額是不是太大了?”五十兩不是個小數目,給是可以給,但最後這媳婦娶不娶的來還是回事。
“是啊,可那媒婆說了,只要給五十兩英子馬上就能嫁到咱們家,你說可咋辦?”她着急又不能大聲說話,不想讓隔壁屋的子墨聽到。
但和她住在一個屋的竇氏可是聽了一清二楚,原來這麼個破爛的家還真能拿出五十兩,南城能拿出五十兩肯定還有更多,要是能讓兩個閨女其中一個嫁到顧家,以後她們母女的生活就得到保障了。
隔着門繼續偷偷的聽。
他沒那麼無知,這個錢他是有但不會拿出來,他無法判定英子是個怎樣的人。前段時間剛訂下婚的時候他們家便過來要糧食,子墨說,南鑫和他娘一起給英子家送了糧食。
要是他沒弄錯的話,英子家的條件應該比他們家好。去一個家庭條件比她家還差的人家要東西。那英子家的人看似沒那麼單純,誰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先等等看英子傢什麼動靜,我們不能一聽就拿錢,等一些時間過了這個夏天再說也不遲。娘你可以找英子家鄰居的人家探探語氣,他們怎麼突然就要五十兩?”
“哎呀,這不是爲了給南鑫娶媳婦,我也是昏了頭,五十兩咋能說給就給的,我們再看看吧。行了,你回屋休息去吧。”
顧南城回屋,瞧見她正帶着兩個孩子看書,講着上面的小故事,像是在哄他們睡覺。
他走進過去,兩個孩子已經閉着眼睛睡着,“都睡着了?”
“嗯,剛睡着了,今天可是累了,我們也早點休息吧!”她起身手中拿着一把精緻的小鋪扇。
他攔腰抱住小娘子,往牀邊走去,“好,我們也休息。”
“啊,放我下來,別亂抱。”她低聲驚呼,突然被他抱住真是嚇了一跳。
“小聲點吵醒他們。你是我媳婦怎麼就不能抱,這不是亂抱。”他抱着她低頭貼近她的面頰,寵溺疼愛到癡迷。
她安分的被他抱住,臉色微微向外,發什麼神經突然就抱住她,剛想到此,心中一陣瞭然,她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她剛起身被他推倒,傾身而上低聲在她耳邊,“可以嗎?”
“不知道,應該不行。”她心中只道,但真的不確定,語氣裡滿是尷尬和羞澀。
“我們試試,肯定能行。”他面色糾結,但絲毫不受控制,在她吃驚不語之刻他已經落下深吻。
她抿嘴不許,他強勢探入,想到白天對她的不信任,他低聲道歉,“子墨,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她心神晃動,她像是突然沒了空氣,腦海裡全是空白,不明白現在是怎樣的情況,這種奇異的感覺前所未有,但不討厭。
罷了罷了,脾氣再硬又如何,終究是要生活在一起。她應該慶幸,遇到的是喜歡她的人,而不是喜歡她的軀殼的粗魯漢子;她應該慶幸,她遇到的是顧南城,這個男人擯棄前世的高官孤傲冷清,甘願在她身下俯首稱臣,唯首是瞻。
這些他容忍改變的事她不曾想過,也從來不知。她冷清孤傲自以爲對這個世界無所眷戀,他重生霸道強勢入侵,想要她那顆冷卻燥熱的心。
真的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感情裡總有那麼一個人得處於弱勢。
外面的月亮高高懸掛,茅草屋的窗子透過細細的夏風吹散屋中愛情的氣息,她剛動了下身子,感覺一陣不適,心中羞澀難堪卻又不言。
他而手臂強勢的摟着她的身子,一點的私密空間不給她。
深夜漸漸離去,微涼的清晨送來的風比之前更加迫切,她感覺到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一陣冰涼,伸手放到被窩裡面,剛動了下身子,立刻被身下的疼痛席捲。
狠狠抽了一口冷氣,“疼……。”她低聲喊了一下。
輕微但他聽到了,“哪裡疼我看看。”
“沒事,一會兒就沒事了。”她已經醒來,掀開被子從旁邊拿起衣服正欲往身上套。
顧南城就坐在牀上,看到她起牀而在牀褥上那片殷紅,“子墨,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他問話,語氣顫抖,孩子……。
“嗯,應該沒關係。”她照常柔和而輕緩的聲音。
“什麼沒關係,我馬上套驢車,我們去鎮上找大夫。對不起子墨,昨晚我不該那樣,是我的不好,孩子,我怕孩子。”他猛地驚醒,語氣低吼帶着自責。想到昨夜他沒控制中的力度,傷着她腹中的孩子了。
驢車套好他根本不許她在走動一下,抱着她放在驢車上,周圍鋪着的是兩牀被子,圍着她怕她顛簸。
顧李氏和南鑫已經起來,南鑫正在打掃新房,顧李氏在做飯,見他們現在出去感到奇怪。
“哥怎麼了?你和嫂子還沒吃飯呢去哪裡?”南鑫隨聲問了一句,繼續掃着地。
“南鑫你去屋裡看下夏天和清哥,我帶子墨去鎮上看大夫。”他語氣焦灼不能再等。
顧李氏一聽橫眉冷眼,“看什麼病,嬌貴的身子就是事兒多,什麼都往鎮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