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我必須帶她去鎮上,剩下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他怎麼也不能明白,婆婆和媳婦是上輩子的天敵,根本不能好好相處。但現在他得照顧這個女人,他得考慮一下或許他們單獨出去過會比較好,至少她在家裡可以自在隨意。
最快的速度往鎮上去,快速果斷,這纔是顧南城的秉性。他本該做事不受任何環境干擾,奈何他面對的是她。這個懷着他孩子的女人,他沒理由不着急、擔憂。
顧李氏站在門口,傻愣住,“南鑫,你哥剛說了啥?”
“我哥說、嫂子懷孕了,應該沒錯。”他地也不掃了,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離開的驢車。
更讓人着急的是,他們到了鎮上的醫館發現沒人,醫館此刻大門緊閉,外面掛着一個木牌,上面寫着:出診。
“彆着急我沒事,現在沒之前那麼疼了,不如我們回去?”她坐在驢車上看着他焦躁不安,舉手無措。
顧南城會着急說明他很看中在意這件事,舉手無措說明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無法控制。
“不急,我們再去找其他醫館,你這樣我怎能放心?坐好了別動。”他駕車正欲離開。
在他們離開之後約莫一刻鐘後,醫館大夫和小童子兩人從旁邊幽深的巷子裡出來。
“師父,你是打算要離開這裡?”小童子神情落魄的問他。
“不離開,只是去看了下故人你擔心什麼。快去開門接診。”男子敲了下小童子的頭。腦中卻想起一抹熟悉的身影,迷糊記不清了,倒是挺熟悉。
“師父,今天咱們見的那人是誰啊?我在門外聽到像是女子的聲音?是師父認識的人的嗎?”小童子話多隨處便問。
“只道是故人,時間久了不曾熟悉。她這次前來也是尋找故人,不定是誰?看她語氣神情頗爲憔悴,定是十分上心之人。”大夫說着進入醫館內。
她貴族嬌女,自幼定下親事,到了豆蔻年紀出嫁爲妻,他和她結實便是在高門大戶之中。
他看着她從一個乾淨純和的小姑娘到現在做事狠辣、儀態尊容的高門權婦。
一路走來確實艱辛不可測,那個能讓她放下華服身着素衣千里迢迢從盛京到這個小地方尋找的人,到底是誰?他不得不好奇。
找了另外一家醫館,他來不及去詢問抱着她衝了進去,“大夫在嗎?大夫在哪裡?”
“在、在的。請問你這是?”大夫從裡面出來,看着他以爲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我娘子懷孕了,但好像不太好你趕緊看看。”
“好,我先把脈。”大夫盡職盡責等小娘子放下他立即把脈。
把着脈搏再看一臉着急的相公,“無礙,只是動了胎氣,休養一段事件便好。房事要在三個月後胎兒穩定方可,你太沖動了。”
他顧不上難堪,對大夫的話點頭稱是,不管怎樣還是抓了一些藥。
他把小娘子抱到驢車上之後,又回到醫館再次詢問了大夫,確定了只是動了胎氣才放心離開。
子墨坐在車上,雖然肚子疼的厲害,面上卻帶着讓人放心的笑,“還特意跑過去,問出什麼來了?”
“沒有,大夫說你是動了胎氣,昨晚是我的不好,不該……。”他看着她眼神認真而肯定。
“知道就好,我們現在回家吧,大夫說了養養就好。”清雅的嗓音帶着疲倦,從昨夜到現在都不曾睡着。
看的出她的疲憊和眼睛下的青色,“好,你躺在車上先休息,等到了家我再喊你。”
子墨靠着驢車圍着被子閉上眼睛,從鎮上到村子裡需要一段時間,正好她休息一下,而顧南城牽着驢車從鎮上的街市走出去,直到上了官道才坐在驢車前面駕着車戈壁村的方向去。
正逢這時,遠處相對而來,走過一輛看似低調實則豪華的馬車,兩匹馬在前頭並排拉着,身邊跟着兩個丫頭,好一個官宦夫人的做派。
他駕着自家的驢車相向而過。
“夫人,我們出來半個多月了,現在回去吧。”
“回吧,我也累了。”馬車裡面傳來的聲音沉穩大氣,帶着幾分矜持的尊貴。
“夫人,我們找小姐找了那麼久,怎麼就找不到了呢?之前寄養的那家親戚老家不是還在的嗎?”這個婢女性子有點急,說出的話竟然比馬車裡面的夫人還要急切。
“蓮香別說那麼多話,夫人心情不喜。”性子沉穩一點的婢女出口責備,接着對那馬車裡的夫人說,“夫人莫急,肯定能找到小姐的,咱們明年再找一次機會過來。總歸夫人現在地位穩定,誰也不敢拿捏,就是侯爺也得尊重夫人幾分。”
“尊重?他是看重我能操持偌大的家事,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個管家婆罷了。算了,回去吧,明年再尋找機會過來。”
馬車裡的夫人端的貴族的矜持和高貴,嬌美而清秀的瓜子臉,青黛蹙起帶着愁緒,白皙的皮膚保養的非常之好。圓大的眼睛像是鑲刻好的珍珠,光彩熠熠,最爲引人矚目的是那一張水嫩塗着胭脂紅的嘴脣,增添了幾分冷淡的姿色。
天上相交而過的白雲,地上相錯而過的行人,子墨睡的不穩,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從耳邊過去。
“可是到家了?”她誰的迷迷糊糊,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沒有,還早,你繼續睡,我慢慢駕着車。我在鎮上買了包子你要是餓了就吃點。”
“嗯,我不餓到家再吃吧。”只覺着剛纔的感覺很熟悉,她竟然醒來了,此刻看着周圍,並未有其他人可能是睡迷糊了。
她來到這裡五年多了,除了夏天和她本身有血緣關係,她沒有任何親人,剛纔那個熟悉的聲音好生奇怪。
她依靠着車子,看着認真駕車的男子。
她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有任何親戚,只有這個男人的好像不知疲倦的寵溺和夏天的親情,她該知足了。
“別太累,我們慢點走不急。”她出聲關心說道。
顧南城側目看着她,“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本來就是在關心你,我只有你和夏天,還有清哥,我自然會關心你。”她眼睛清澈毫無羞澀,直直的看着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他聞言很是感動,要不是此刻正在趕車,真想抱住她狠狠的親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