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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輕笑道:“小公爺何必如此憤怒,莫不是讓我說中了?”
謝懷源靜靜地看着她,面色忽的一收,眼底無喜無怒,不復方纔的凌厲,讓人捉摸不透,白夫人反倒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臉上瞬間劃過了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繼續媚笑道:“我若是男子,有個那般漂亮的親妹子,只怕也捨不得讓人奪了去。只是我沒想到,小公爺和別的女子從無別的傳聞,卻獨獨看上了自家妹子,真是讓人吃了一驚。”她纖長的手指撫過自己雪白的脖頸,有意無意地捏了捏那銀色的吊墜,繼續不急不慢地道:“聽說小公爺和你妹子同吃同坐,常常在一處耳廝鬢磨,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謝懷源開口了,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問道:“你想要如何?”
白夫人面色一喜:“也不如何,便是小公爺放出我的那些可憐的護法,在退出西北,咱們兩不相犯,可好?”她微微揚了揚下巴道:“如若不然,我便將小公爺和鬱陶小姐兄妹亂|倫苟合之事傳出去。”
謝懷源淡淡道:“你說完了?那便是可以上路了。”
白夫人面帶一絲驚慌,故作鎮定道:“你想要殺我?沒用的,我已經跟心腹說了,只要我但凡出一些事,他便將你和你妹子的事散播出去,到時候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你們二人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謝懷源慢慢道:“是嗎?你說的心腹可是董三娘?!”
白夫人一驚,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他爲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自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光一邊拷問陳練,放出陳練的死訊,甚至當日在那場宴請上還放走了董三娘,命人一路跟隨,董三娘硬是忍耐了好幾日纔來找的白夫人,只可惜一出白府便被謝懷源的人捉了個現行,她本就不比陳練耐打,又沒有她姐姐的老謀深算,一下子便什麼都招了,就連才商議好的計策都招認了出來。
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對白夫人說,謝懷源眼眸微沉,冷漠地道:”我一向不屑殺女人,但你着實不該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白夫人嘴脣顫動了幾下:”你不能殺我,我還有...我手裡還有阮梓木的證據,你不是想要扳倒他嗎?他不是你的政敵嗎?“
謝懷源已經直起身,緩緩道:”我就是此次不能殺阮梓木,也不能讓你傷到她,你...”他忽然面色一變,站立在原地不動了,只是白皙如玉的面頰上突然涌出緋紅來。
白夫人原本滿面驚懼的表情一收,上下打量他幾眼,掩口笑道:“真是個壞人,非逼着人家用藥。”她揚了揚手腕,忽然幽幽嘆道:“進了人家的閨房,還逼着人家用藥的你是第一個,若是換了尋常男人,只怕早就撲上來了。不過...”她邁出幾步,試探着湊近站立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謝懷源:“中了這種藥,能站立不倒你也是第一個。”
白夫人仔細看着他,確認她是真的中了淫|毒,這才神色一鬆,輕笑起來道:“小公爺難道不好奇嘛?爲何那般多的官員都甘願爲我天水教效力,跑去向你求情,還有那阮梓木,你真的當他是心甘情願和天水教勾連?你可錯了,不是他們太蠢,而是我的本事,他們上了我的牀,落了把柄在我手裡,自然得乖乖爲我辦事,你們這些當官的啊,不論面上如何正經,等入了我這香帳,不還是..,呵呵。”她媚眼如絲,眼波迷離地謝懷源。
此時謝懷源瑩白的面頰上泛着不正常的緋紅,緊緊蹙着眉毛,線條流暢的薄脣抿着,好似在強自忍耐着什麼,神色一半是冷漠,一半是隱忍,雖然她是女人,看得也不由得動心,嫵媚又得意地笑道:“冤家,何必這麼冷淡?一會兒我安排的人就闖進來了,你必然少不了一個淫|辱臣妻的罪名,還不如趁着現在能快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她一邊說一邊款款走動,也不見如何動作,身上那件雪青色的長袖褙子便落了下來,露出裡面玫瑰色的折邊肚兜,映襯着當中一道粉瑩瑩的溝壑。
謝懷源步伐有些不穩地退了幾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聲音漸低了下來,故意用鼻音發聲,彷彿呻|吟一般:“我知道你們男人有了心上人之後,都是把心中人當寶貝,既愛且憐,只要她不願意,不會生出半分齷齪的心思來,可我不同,我...任你施爲,”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說出,還託着甜膩的尾音,她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指,勾向謝懷源的腰帶:“小公爺,你忍的很辛苦了吧?”
就在她要勾住謝懷源腰帶的一剎那,忽然身子一震,然後人就滾了出去,重重撞在牀腳,額頭青了一大片。謝懷源剛纔硬是壓住淫|毒的藥性,又勉強發力,此時氣息已然有些不穩,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心中和身上升起的火焰,嫌惡地看了白夫人一眼,擡起手來拍了三下。
幾個黑袍人應聲入內,連看也不看衣衫不整的白夫人一眼,淡淡問道:“白司農來了嗎?”
其中一個答道:“大人,已經帶到了。”
跌坐在地的白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猛地直起身,喃喃道:“你怎麼會,你怎麼會!不可能的!我爲什要把他叫來,他不是出城公幹了嗎?!”
謝懷源懶得理她,淡淡地道了聲‘看住她’,然後跨出門去,他走到離白夫人住的院子不遠的前院,果然在正廳裡見到了一臉忐忑的白司農。
白司農一臉忐忑,一見謝懷源便立刻迎上來道:“大人,哦不,小公爺,你說的那些可是真的?她真的是...天水教教主?”
謝懷源覺得好像有一把火點燃了他四肢百骸,心中莫名的欲動和煩躁,他不想多言,勉強壓下心頭的煩躁,點了點頭。
白司農一臉的恍惚,翻來覆去說着‘果然,早知道,沒想到’之類的話。忽然他面色一變,一下子跪了下來,決然道:“大人,她犯下的罪責我願意一力承擔,只求大人能網開一面,放她一條性命。”
謝懷源深吸一口氣,硬是壓下身上燥熱,冷冷道:“你以爲周朝律法是兒戲嗎?還有...這些年你都不知道她所犯下的罪過嗎?”
白司農嘴脣開合了幾下,然後垂頭苦笑道:“怎麼不知,有許多事都是她求了我幫她辦的,我雖覺得不妥,但情到深處...着實不忍心看她難過,我只道她是太過信天水教纔會如此作爲...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她就是天水教教主,”他仰起頭,決然道:“大人,這些事我難脫罪責,若是死,就讓我夫妻二人死在一處吧!”
謝懷源淡淡道:“是你的你也跑不了,只是...她這些年和西北衆多官員暗通款曲,還有和阮梓木苟合之事,也是你同意的?”
白司農猛地擡起頭,瞪大眼睛看着他,顫聲道:“什麼...你說什麼?”
謝懷源見他如此表情,微微皺眉道:“你不知道...罷了,她就在院子裡,你自己去看吧。”
白司農一臉失魂落魄和痛苦不堪的表情走了,謝懷源微微仰起頭靠在椅背上,調節內息,心裡卻莫名的浮現出白夫人的話來,然後腦海裡漸漸地浮出的華鑫的臉——正眸含秋水,臉泛緋紅地看着他,雙脣似開似合,他心中一動,呼吸又不由得急促了幾分,連忙壓住心中邪|念,不再多想。
這時後院突然傳出了白司農的喝罵質問聲,飽含憤怒與痛楚,聲音高的近乎嘶叫,然後那風情萬種的白夫人不知說了什麼,白司農竟是沉默一瞬,然後屋裡募得傳出白夫人的慘叫來,那聲音一開始還算有氣,到後來卻漸漸地無力,直到最後完全沒了聲息。
謝懷源微微皺眉,走出正廳,就見到白司農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來,見到謝懷源才喃喃道:“她死了...我親手把她掐死了。”
謝懷源看着他不語,白司農繼續道:“我只以爲她會騙我,會利用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揹着我做出這等苟且之事,她...我待她這般好,她到底爲何要這麼做,我真想問問,她可是長了一副人的心肝?!”語氣越來越激烈。
謝懷源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糾葛,只是淡淡問道:“既然她讓你爲她辦了許多事,那有些官場上她不方便出面的事自然也會交由你去辦理,你手裡可有她和阮梓木勾連的證據?”
白司農沉默片刻,點頭道:“我有她二人...來往的賬目。”頓了頓,他慘笑道:“我身爲朝廷官員,犯下這等大錯,自然絕無生路,我也不向大人求情了,只盼着大人能夠肅清天水教餘孽,還西北一個淨土,也可讓我死後良心稍安。”
謝懷源淡淡點頭道:“我不會容天水教繼續作惡,至於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白司農神色悽苦,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謝懷源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了。
那藥不知是什麼東西所製成,藥性竟然如此之烈,他連連調息都壓不下心中燥熱,白府距離他們置辦的別院不遠,沒過多久便到了,他深吸一口氣下馬,就見華鑫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他心頭一熱,只見她雙脣開合,卻幾乎沒有聽她說些什麼,便下意識地捉住她手腕,傾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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