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倪!”楊帆按下接聽鍵,對着喇叭說道。
“你還認得我啊?”倪牧天在電話裡的語氣頗爲不善,好像吃了三桶火藥。
“你膚色那麼健康,除了比傳說中的包大人好一點之外,恐怕無出其右了。你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識。聽你的語氣不太好,是不是最近老是受鄭家那個丫頭的欺負啊?”楊帆笑嘻嘻地玩笑道。
“半把月不見,你還是沒有一絲變化。嘴裡的話還是那麼多,聲音還是那麼刺耳!”倪牧天也不是吃素的主兒,自然不甘楊帆的戲謔,出言反擊道。
“呵呵……”楊帆見沒有討到一絲便宜,也放棄了對倪牧天的攻擊,訕訕地笑了笑,“你這個大忙人總是日理萬機。今天打電話給我,一定找我有什麼事吧?”
說到事情,倪牧天的語氣頓時嚴肅了起來,對楊帆說道:“一件公事和一件私事,你想先聽哪件事情?”
“我們都是新世紀的好青年,自然不能先私後公。你先說那件公事吧!”楊帆在電話裡對倪牧天說道。
“新世紀的好青年和不能先聽私事?”倪牧天搖搖腦袋,也沒有想出它們的關聯。不過,既然楊帆那個娃兒想聽公事,那咱就先說公事吧!
“你還記得你在成都競標成功的那塊地王吧?”倪牧天向楊帆問道。
“記得!那塊地是我們楊氏集團、林氏集團和柳氏集團三家聯合競標成功,準備修一座豪華的娛樂俱樂部。上週一,這塊地已經正式動工了。怎麼?這塊地出問題了嗎?”楊帆不安地問道。如果金家使用圍魏救趙的計謀,用打擊這塊地的方法來牽制自己對他們的收購,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情,儘管自己有能力在短期內擺平。
“具體行動目前還沒有。不過,我利用關係從內部得到消息,一些人準備拉攏一些官員,通過官方的途徑給你這塊地製造麻煩。”倪牧天淡淡地說道,話語中透露着和他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深沉。
“原來還沒有行動!你總是喜歡給我驚喜!”楊帆在電話裡不滿地說道。
“如果他們真的行動了,我再來告訴你。你恐怕就要說我放馬後炮了。”倪牧天沒好氣地反擊道。堅決反擊一切無賴行爲,是倪牧天的一貫作風。
“呵呵……這件事你告訴清雅,我相信她會處理好。”楊帆在電話裡笑道,“下回有什麼消息,你繼續啊!”
“你以爲我是你的免費臥底特工啊?”倪牧天朝電話裡大聲吼道。要不是楊帆有先見之明,早讓手機和耳朵保持了一段距離,楊帆那雙耳朵肯定完了。
“你不要那麼衝動嗎?大不了我給你開工資,發薪水。如果你覺得政府官員領公司薪水危險的話,我可以把工資發給你的老婆嘛!她可是我們集團的員工。”楊帆在電話裡說道。
而電話另一邊的倪牧天聽見楊帆的話,無數汗珠從腦袋上面傾瀉而下,神智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心裡不斷地大呼:“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怎麼我就瞎了眼,交了一個做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的朋友呢?”
“公事談完了,現在該說那件私事了。你口中的私事不會是告訴我:你和婷婷馬上就要結婚了,讓我準備好禮金吧?”楊帆煞有其事地說道,差點又讓倪牧天崩潰。
“你不去做女人真是可惜了你?”倪牧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搞得楊帆莫名其妙。
“Why?”楊帆看了看自己的下面,不解地問道,好像俺和女人差得不是一兩點啊!
“你的想象力比女人還豐富!”倪牧天咬着牙,忍着崩潰的衝動,把這句話說出來。
“原來你是誇我的想象力豐富啊!下回請你不要這麼委婉了。作爲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想象力就應該比女人的還要強。”楊帆一本正經地說道,絲毫不以倪牧天的崩潰爲意。
……
良久的沉默之後,倪牧天發揚黨員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雷的精神,再次鼓起勇氣,拿起電話對楊帆說道:“我和你說的私事是關於你和柳清雅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楊帆的語氣突然變得深沉起來。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所以故意用插科打諢的方法來阻止我說下去?”倪牧天在電話裡向楊帆反問道。
“……”沉默,楊帆在電話裡保持了沉默。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肯定!
“你真的已經確定了?”良久,倪牧天在電話的一頭才慢慢地說道。
“時間只能向前,我也無法後退。”楊帆淡淡地答道,心裡好像被人穿了一個大洞,不停地在滴着血。
“你的心在滴血?”倪牧天淡淡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楊帆頓了頓,朝倪牧天反問道。
“我聽出來的!”倪牧天默默地說道,臉上寫滿了爲楊帆的同情。
“哎!男人流血總比流淚強一些。雖然我的心在滴血,但總比淚流滿面強吧!”楊帆靠在椅子上,無力地說道。
“或許吧!我掛了,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倪牧天默默地掛了電話,沒有出聲去勸慰!有時候,默默地祝福比有聲的勸慰更加有效。至少倪牧天是這樣認爲的。
楊帆掛了電話,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已經沒有了想去其他地方的想法,只想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發一陣呆。發呆對於有些人來說,其實就是一件奢侈品。
“運氣不好,發呆也不行!”楊帆苦笑地念道,又一次從兜裡摸出手機。
這次,楊帆沒有看來電顯示,就已經知道這個電話是沐沁雪打來的。因爲沐沁雪給楊帆設立了特定的鈴聲。
楊帆一接通電話,沐沁雪靚麗活潑的聲音立馬就從電話裡傳來:“楊大哥,聽你的聲音,你的情緒好像很低落哦?是不是我的電話打擾了你的清夢?”
“算是吧!”楊帆淡淡地答應道,前提是:發呆也算是做夢的一種。
“好啊,楊大哥!你上班居然偷着睡覺!而且你被我逮住了。說說你怎麼賄賂我吧!”沐沁雪突然興奮地叫道,好像逮住了楊帆的小辮子一樣,腦海裡不斷地憧憬楊帆給自己什麼樣的賄賂。
“我幹嘛要賄賂你?”楊帆在電話裡問道。
“幹嘛?難道你不怕我揭發你嗎?”沐沁雪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揭發?你給誰揭發我啊?”楊帆在電話裡慢悠悠地問道,絲毫沒有緊張的味道。
“嗯?”沐沁雪想了半天,才從嘴裡說出一個名字來:“婉怡姐!她一定會懲罰你。”
聽見沐沁雪的話,楊帆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半天才忍着笑對沐沁雪說道:“你的婉怡姐只是我的助理,我纔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難道在你們沐家的公司,助理能夠懲罰董事長和總裁嗎?”
“啊!”在電話一頭的沐沁雪聽見楊帆的話,臉蛋立刻變成了西紅柿,但嘴上卻不服輸,對着電話說道:“就算你是總裁,你是董事長,但你上班睡覺,違反公司規定。只要是爲了公司,人人得而誅之。別跟我說,上班睡覺在你的公司是被允許的?”
沐沁雪急中生智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得意的微笑,腦海裡不斷地設想楊帆跪地求饒的樣子,不由得傻笑了出來。
可是,現實與想象總是有本質區別的。
“小雪,你沒有犯傻吧?”楊帆聽見沐沁雪的傻笑,對沐沁雪問道。
“去!誰犯傻啦?本小姐可是冰雪聰明!楊大哥,你是想我等去你們公司揭發你上班睡覺,讓你成爲你公司的頭號公敵,還是準備賄賂一下我,息事寧人啊?”沐沁雪笑嘻嘻地在電話裡向楊帆威脅道。
“哎!”楊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爲什麼這麼小的女孩就學別人威脅人呢?”
“呸!誰學人威脅啦?”沐沁雪恨恨地說道,“楊大哥,再給你10秒鐘考慮。到時……”
“這樣都不算威脅,我真找不出什麼才叫威脅了。”楊帆苦笑道。
“既然你這麼執迷不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你上班睡覺的事情……”沐沁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帆打斷了。
“等等!我有說過我上班睡覺嗎?”楊帆對沐沁雪叫道。
“哼!楊大哥,你不要狡辯了,我這個手機有錄音功能!”沐沁雪得意地說道,“我剛纔問你我是不是打電話來擾了你清夢?你好像給我的是肯定地回答啊!”
“我是說,你擾了我的清夢,但我沒有說我上班睡覺啊!”楊帆頓了頓又說道,“做夢通常情況下是在睡眠狀態下,但好像不是所有的狀態都在睡眠狀態下吧?我覺得你現在就好像是在做夢啊!”
“楊大哥,你說我是在做白日夢!……”淑女通常不發飆,發飆不通常!沐沁雪這回真的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