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宛如提出出去逛街,立刻就被否決了。大年三十,一般都不會選擇出去逛街。
“既然大家不願意出去,那我們打牌吧!”楊宛如自從來成都以後,就沒有遠離過麻將,儼然已經是一個成都人口中的“賭精”了。
麻將既然是大衆性的運動,自然就不會缺少粉絲。楊宛如的提議立刻就得到了安心支持。
“宛如姐,你的手氣好,我們合夥吧!”安心聰明地選擇了和楊宛如這個小富婆合夥。如果贏了,安心能夠從楊宛如手上分到一半;如果輸了,安心相信楊宛如也不會向她要。
“好啊!”相比於安心的用心良苦,楊宛如則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爽快地答應了。
楊宛如和安心合夥佔了一家,老太太和安琳自然會上場。如果打四人麻將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空位子了。這個位置究竟是林嘉妮上還是楊宛如上,現在成了一個問題。
“我這幾天手氣很差,已經連輸了好幾回了。下午我就不上了,讓嘉妮上吧!”梅若蘭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將位置讓給了林嘉妮。
林嘉妮看了一眼梅若蘭,最終在牌癮的驅使下點了點頭。
屋裡的女人安排了,剩下的就只有四個男人了。老爺子和布國強中午都喝了不少酒。一下桌,他們就自覺地去午睡了。布平則在同學電話的召喚下,早就不聲不響地從屋裡消失了。唯有剩下的布凡最苦命!布凡被迫地承擔了端茶遞水和陪梅若蘭看電視聊天的工作。
“想什麼呢?”布凡伺候完了那些打牌的主兒,看着梅若蘭坐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發呆,直接一屁股坐在梅若蘭的旁邊,向梅若蘭問道。
梅若蘭白了布凡一眼,將目光重新集中在電視上,向布凡問道:“端茶倒水做完了?”
“暫時做完了!”布凡無奈地看了看打得起勁的幾個女人說道。
“讓你這個大少爺端茶倒水可真是爲難你了。”梅若蘭淡淡地笑道。
“剛纔看你發呆,是在想幫裡的事情吧?”布凡故意壓低了聲音,向梅若蘭問道。
梅若蘭向布凡搖了搖頭,對布凡說道:“幫裡的事務交給幾個堂口老大協同處理,我倒是不擔心。我最牽掛的是靈兒!她現在還在澳大利亞,一個人在國外過年,會不會孤單?”
“撲哧!”布凡看着梅若蘭忍不住笑了出來,立刻遭到了梅若蘭大白眼的攻擊。
“若蘭,不知道你發現沒有,自從廣東那件事情之後,你變了很多。我覺得你比起以前溫柔了不少。”布凡認真地對梅若蘭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我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了。”梅若蘭幽幽一嘆,隨即扭頭對布凡笑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我的變化?”不知道梅若蘭是不是故意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太了不少。布凡敢用腦袋保證,在飯廳裡面打牌的人絕對聽到了梅若蘭的話。
“說喜歡吧,好像不太好;說不喜歡,那更不好。”布凡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保持沉默,對梅若蘭裝傻充愣。
“撲哧!”梅若蘭看到布凡裝傻的表情,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可愛?最近好像有不少人這樣形容自己吧!”布凡想到這裡,臉上不禁露出一陣苦笑。
不知不覺,梅若蘭和布凡的坐像已經變了。梅若蘭的頭不知道何時已經靠在了布凡的肩膀上面,布凡感受着梅若蘭短髮的柔順,沒有拒絕,心裡儼然生出一種偷情般的快感。
“今天過年,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靈兒啊?”布凡對梅若蘭說道。
梅若蘭白了布凡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誰告訴你,我沒有給靈兒打電話啊!今天早上過來的途中,我已經給靈兒打個電話了。”
“哦!那你在電話裡面給她說了什麼?”布凡好奇地問道。
“我們女人的談話好像不適合**聽吧!”梅若蘭望着布凡,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好久成了**啦?”布凡一臉無辜地看着梅若蘭苦笑道。
“哼!你不覺得此時的你裝得很像本**嗎?”梅若蘭學着布凡的語氣說道,“我只是劫機炸了幾棟樓房,什麼時候成了恐怖分子啦?”
布凡看着梅若蘭調皮地學自己說話,忍不住朝梅若蘭充滿彈性的翹臀上打了一巴掌。
“哎喲!”梅若蘭忍不住叫道,一張俏臉紅得就快要滴血了。
“若蘭姐,你怎麼了?”飯廳裡面傳來安心詢問的聲音,嚇了梅若蘭一跳。
幸好布凡反應得快,用手推了推躺在自己懷裡的梅若蘭。梅若蘭急忙調整了心態,若無其事地對安心說道:“我沒什麼事情,剛剛在看電視。看見電視上面出現了一條不規矩的**,忍不住喊了一聲。”
梅若蘭說着,不忘瞪了布凡一眼,小聲地補充道:“這條**就在我的旁邊。““哦!若蘭姐,沒事就好!我還以爲**從電視裡面跑了出來,欺負若蘭姐了。嘻嘻……”安心聽見梅若蘭的話,狡黠地笑道。
“現在沒有話好說了吧!”梅若蘭隨意地應了安心一聲,紅着臉對着布凡低聲說道。
“剛纔只是一個意外!”布凡心虛地解釋道。這個“意外”藉口連布凡也不相信。
“是不是很多事情到你的身上就成意外了?”梅若蘭沒好氣地說道。
“也許是吧!”布凡厚着臉皮說了一句很不要臉的話,聽得梅若蘭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布凡看見梅若蘭的眉間已經飽含怒氣,又一次使出他轉移話題的絕招,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向梅若蘭問道:“剛纔說到靈兒的事情,你好像還沒有給我說清楚吧!”
“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嗎?”梅若蘭的心裡雖然這麼想,嘴裡還說對布凡說道,“你也知道我平時對靈兒的要求很嚴,所以雖然我是靈兒的大姐,但靈兒跟我的話卻不是很多。”
布凡點了點頭,梅若蘭這話他相信。花靈兒每次和梅若蘭說的話可能還不及和自己說的多吧!
“今天早上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她那邊很吵,應該是在外面。我和她互相說了一句‘新年快樂’。然後她對我說:她要給我一個驚喜就把電話掛了。沒有給我追問的機會。”梅若蘭無奈地對布凡說道。
“驚喜?這個鬼丫頭滿腦子都是鬼主意。”布凡笑了笑從荷包裡面拿出手機,對梅若蘭說道,“那個鬼丫頭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打過去問問她到底會給你什麼驚喜。”
“號碼是*x。這可是國際長途,電話費貴的要命。到時候話費一下子打完了,不要給我抱怨,說我沒有提醒你。”梅若蘭淡淡地說道。
“放心!雖然我這個人節儉,但絕不小氣。”布凡說着,撥通了花靈兒的電話。
布凡打了半天也沒有打通,不禁懷疑道:“你確定是這個號碼?”
“你自己看吧!不是這個號碼是什麼。”梅若蘭沒好氣地將手機裡面的記錄找出來,放在布凡的面前說道。
布凡一一對了一下號碼,發現號碼沒有任何問題,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疑惑的神情。
“布凡,靈兒的電話打不通,你說她會不會出事啊?”梅若蘭擔憂地看着布凡問道,此時頗有一點兒小女人的意思。
“我想靈兒可能是出去和她的朋友過節,手機沒電了吧!”布凡出言安慰道。
“也許吧!”梅若蘭看着布凡點了點頭,額頭上的擔憂之色依舊沒有減少。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給你的幫衆打個電話,讓他們替你查一下花靈兒的下落。我相信你應該安排着人在那裡的吧?”布凡向梅若蘭問道。
梅若蘭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手機,撥了幾個特殊的號碼,隨後站起身走到了陽臺上面。
“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動物。”布凡在梅若蘭的身上又一次見識到了這句話的正確性。
“怎麼樣?問清楚了嗎?”梅若蘭走了回來,布凡向她問道。
“據我們的人說,花靈兒今天早上登上了從墨爾本到廣州的飛機。我打電話的時候,她應該是在機場吧!至於驚喜,我想她指的應該是她回國的事情吧!”梅若蘭想到花靈兒電話裡面說的驚喜,不禁苦笑道。
“這個確實夠讓我們吃驚的。不過,她好像不知道你現在在成都,而不是在廣州吧!”布凡對梅若蘭說道。
“嗯!我等會兒再給她打個電話。如果她回廣州了,我讓她直接飛到這邊來就是。”梅若蘭對布凡答道。
“只能這樣了。對了,說到驚喜,我有件事情要問你:你們三個給倪牧天和鄭怡婷的結婚是什麼嗎?”布凡向梅若蘭問道。
“你不知道?”梅若蘭反問布凡說道。
“知道還用問你?”布凡沒好氣地說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也不用知道了。”梅若蘭得意地說道。
“切!不說就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布凡不滿地說道,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表現。
“布凡,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認真地談一談。”梅若蘭開口對布凡說道。
“我們去樓下小區那片空地吧!”布凡朝梅若蘭點了點頭,和梅若蘭一起朝外面走去。
今天過年,許多人都在家裡沒有出來。所以往常比較熱鬧的小區不由得顯得靜悄悄的。
“今天的天氣冷,坐着涼,我們還是一邊走,一邊說吧!”布凡對梅若蘭提議道。
梅若蘭看了看布凡,點了點頭,雙手插在荷包裡面,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輕輕地踢着腳下的石頭,宛如一個楚楚可憐的鄰家女孩兒。
“不知道梅大幫主把我叫出來,想找我談什麼?公事還是……”布凡率先出口打破沉寂。
“兩者多有吧!”梅若蘭頓了頓又對布凡說道,“我這個人習慣先公後私。我還是先給你說公事吧!”梅若蘭說到公事的時候,臉色不禁嚴肅了起來,又從楚楚可憐的鄰家女孩兒回到了平時那個一臉冰冷的梅幫主。
“你知道我們華興幫最厲害的方面是什麼嗎?”梅若蘭一開始並沒有直接說事,而是向布凡問了一個問題。
布凡想了想,朝梅若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情報!我們華興幫最厲害,也最引以爲傲的就是我們收集的情報。無論是從收集情報的速度,還是情報的準確度和詳細度,我們華興幫不僅在國內是首屈一指,即使在世界上,我們華興幫也是赫赫有名。諸如歐洲的黑手黨、日本的山口組等國際大幫也時不時地出巨資向我們購買一些機密而珍貴的情報。”梅若蘭十分自豪地對布凡說道。
“你想憑你們的情報能力和我們楊氏集團合作?”布凡朝梅若蘭問道。
梅若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布凡說道:“我是想和你合作,但絕不是和楊氏集團合作。”
“和我合作,而不是和楊氏集團合作?”布凡看着梅若蘭疑惑地問道。
“是的!”楊宛如點了點頭,暗示布凡並沒有聽錯,“準確地說,我是想和你以及你背上‘傳奇酒吧’合作。”
傳奇酒吧在這裡已不再是一家單純的酒吧,而是一種勢力的代表。這種勢力看起來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梅若蘭卻見識過這股以布凡、孔天宇和張揚爲首的勢力的強大。掃清香港其他小幫派、遠赴美國打擊楊承志的餘孽、滲入金家釜底抽薪……如果這些事情都還不足以證明這種勢力的強大,那梅若蘭只有無語地翻白眼了。
“你打算怎麼和我合作?”布凡向梅若蘭問道。
“在合作之前,我還要多說幾句。”梅若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政府看在華興幫在金家一件事情上有功,答應給我們華興幫三年的時間漂白。這三年的時間看似很長,但如果真正做一件事情的話,卻是一眨眼的工夫。”
布凡聽到梅若蘭的話,深深地點了點頭同意道:“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三年的時間有多久。我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考驗中度過了非人般的三年。”
想到三年特訓,布凡的身上不禁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梅若蘭站在旁邊,也忍不住打寒顫。
“對不起!”良久之後,布凡才從失神中換過神來,慢慢地收回了身上的殺氣,看着冷汗冒了一頭的梅若蘭歉意地說道。
“我沒事!我能夠看得出你那三年每天都是從地獄中爬起來的。”梅若蘭抓着布凡的手,溫柔地說道。
“從地獄裡面爬起來?這個比喻不錯,我喜歡!”布凡朝梅若蘭輕鬆地笑道。
梅若蘭見布凡沒事,接着說道:“三年讓一些天天從事打殺的人改邪歸正,做正經買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爲了在三年內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一方面我準備把一些精英和不容易轉化的人送到美國的分佈去,加強那裡的實力;另一方面,我則必須抓住每一個機會,不斷地漂白了。而跟你合作,則是我必須抓住的一個機會。”
“我的設想是將傳奇酒吧的勢力、華興幫的情報組以及軍人基金會裡面的一些人聯合起來,成立一個秘密的情報機構。這些情報首先爲我們所用,然後在伺機出賣一些外圍的情報用來換做部分活動經費。你看怎麼樣?”梅若蘭提議道。
“這件事情我還需要仔細考慮,不能立刻答應你。”布凡認真地對梅若蘭說道。
“這是必需的,我能夠理解。”梅若蘭點頭應道。
“公事談完了,現在是不是應該說說你口中的私事了吧!”公事一談完,布凡的臉上又掛起了那一絲令人不爽的笑容。
梅若蘭聽到布凡口中的私事,臉突然變得緋紅,語氣堅定地對布凡說道:“我決定做你的情人。”
“你沒有發燒吧?”梅若蘭的話頓時讓布凡覺得有種天外飛仙的感覺,心裡暗道:“丫的不是被雷打了吧?”
“我沒有開玩笑!”梅若蘭看見布凡開玩笑的樣子,不滿地說道。
“我本來是下定決心和林嘉妮一爭高下,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開始妥協了。”梅若蘭幽幽地說道,“林嘉妮的自身條件非常優秀。除了不會下廚之外,我基本上挑不出她任何一個毛病。來成都之前,我僥倖盼望叔叔阿姨接受不了她。可事實的結果卻是叔叔阿姨非常喜歡她。最終使我放棄的還是因爲我看見了柳清雅。如果林嘉妮都能讓你放棄柳清雅,那我又憑什麼和她爭呢?”
“可你也不一定要做我的情人啊!你要清楚作爲情人,我給不了什麼。”布凡鄭重地說道。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你能夠給我什麼。我是黑幫老大,你任職政府。或許情人這個關係纔是最適合我們的。”梅若蘭苦澀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