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規劃高陵
從長安回到高陵，馬周已經學府中等着，見李泰回來便馬上迎接上來，開口問道：
“聽聞大王受到刺殺，現在情況如何？”
“已經處理掉了！”李泰從容道，
“另外阿耶重建了高陵縣，並讓我做縣令，縣令以下的職務，許我自行任免。
他想看看，我能不能在這三年，把這高陵縣治理到上上評價，從而證明我有甘羅之才！”
“大王您是答應了？！”聽到這話，馬周微微皺眉開口道。
“那是自然！”李泰拍拍馬周大腿，自信滿滿道，
“還是我來做縣令負責計劃，你來做縣丞負責實施。
我們兩人聯手，這農業學府辦理得如此紅紅火火，一縣之地又算得了什麼！”
李泰對自己的能力非常清楚，讓自己做具體工作，那還是別了，自己是什麼水平別人不知道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與之相比，倒是馬周身爲未來的名相，若是這縣之地都做不了，那纔是一個大笑話！
所以李泰表示，自己給予馬周無限信任。
聽到李泰直接便給自己縣丞職務，馬周也有幾分哭笑不得。
從小的方面來說，那就是傳播從農業學府學習過去的農業知識，增加田畝產量。
李泰知道唐朝的租庸調製相當出名，但真沒有想到這東西居然在北魏就有了，還以爲這東西是到了李隆基的時候才真正發展起來呢。
“馬周願意效犬馬之勞，協助大王完成這個計劃！”
李泰簡單道，“尤其讓外地的學生做，本地的學生監督，並且成果計入學分。
更經過試驗田一年嘗試，今年開始所有試驗田的優種方式能全面整合，進行全方位推行。
馬周聽着李泰的話，不由苦笑了起來。
等到第二年土壤變得更加肥沃，再加上第一年積累技術的整合，李泰相信自己明年的收成絕對會非常的驚人。
“流動人口？！”聽到李泰的話，馬周皺皺眉頭。
至於我的個人評價，那是隻有我阿耶才能評價，其他人卻也沒有資格。
“那下個問題就到了人口方面了！”馬周見李泰不擔心，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徭役……”李泰聽到馬周的想法，思索了一會兒，道，
“雖然我們高陵現在暫時沒有豪族，但時間若是久了，怕是很難做到！”馬周皺眉道。
而這些學員每到一處，那他們就會成爲朝廷的眼睛與耳朵，幫朝廷看清楚底下的百姓。”
李泰心中想着，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蹭上明年的天氣。
但實際上李泰第一年，不過只是在進行大規模多種類的實驗。
“大王放心，租庸調製北魏以來便有，而且我大唐開國便按照此制度而行！”
我打算直接組織一批人讓他們專門負責縣裡徭役。
“服役之人只要苦力就好，爲何還要加入計算的人才！”馬周聽到李泰的話語疑惑道。
到時候，糧食直接從每畝一石上下徘徊，攀登到兩石，到時候就說自己農業學府學員的技術高超，誰又能夠反駁了！
“總而言之，有農業學府的學員在，我並不擔心在農耕上的事情！”李泰認真道。
馬周正色說道，“如此計劃雖艱難無比，卻乃是堂堂正道。
對馬周來說，最喜歡的就是與君主秉燭夜談了，唯有這樣才能顯得對自己的重視啊。
而實際上，李泰非常清楚，唐代就已經是封建時代巔峰。
李泰目光瞥了一眼在不斷做記錄的白鶴，連忙上前把馬周扶起，“這般正式做什麼！”
畢竟以馬周的才智，縱然因歷史侷限性一時沒想到這些學子的真正用途，但這種事只要稍稍冷靜下來想一想，相信馬周馬上就會明白李泰培養農業學員的真正目的。
“這個看起來好像在模擬清量田畝！”李泰的話語一出，馬周馬上反應了過來。
只有在過去積累的基礎上，自己才能繼續嘗試推廣種田的規模化與專業化，才能給這個世界帶來不一樣的生產力，否則基礎不夠紮實，以後想要推行新技術是非常麻煩的。
李泰不在這個問題糾結，而是繼續的說道：
“完成了人口普查，那就能想辦法吸收人口進入到我們縣城。
我不想要知道戶，而是要精確的知道高陵縣每個人！”
不論朝廷有沒有派發徭役，我覺得大人都要做好準備。”
如果把這關中比喻成菜，那這高陵便是菜的菜心，可謂四通八達，無所不至！
馬周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杯酒杯，仰頭喝了一口，長出一口氣，才緩緩道：
“高陵區位於關中腹地，涇河、渭河兩岸交匯，順着這兩河支流幾乎能夠到達關各地。
其次便是此地本身土壤肥沃，水脈發達，若開墾出來更是良田遍地！
最關鍵的是，這地方靠近長安，這是此地想要突破的最難點，也是讓此地突破的關鍵點。
“嗯！”李泰點頭道，“人口這件事情首先要做得就是要把我們現在的人口編輯入冊。
白鶴聽到李泰的話，剛想要說什麼，但李泰拉着馬周進了書房了。
所以馬周真沒李泰這般自信！
但無論怎麼說，對比起其他百姓種植純粹是在吃經驗，李泰一手搭建的農業學府至少養成了些實驗日記的習慣，至少這實驗數據上看起來相對讓人安心一些。
另一種是落榜舉子，只要願意在高陵落戶的，那我們便讓他們落戶，並幫他們解決掉住房與工作問題，畢竟農業學府的永遠都是缺少教師的！”
若出出錯了，則舉報的本地學生獲得學分，所以至少在人手上絕對足夠。”
“那麼接下來就是賦稅徭役了！”馬周不由按按太陽穴道，
“今年我們不需要太擔心，且不說這縣城是去年纔是大人努力修建起來的，按慣例一般都會免除第一年的田畝稅負。
“因爲唯有計算清楚了工程的總量，計算好每天干多少，多久能幹好，剩下來的時間便是屬於這些百姓的，唯有如此，這才能調度起百姓的積極性。
有農業學府的學員們在，哪怕我們是靠天吃飯，我們也至少能夠吃到最可口的那一口！”
白鶴看了一眼身邊的盧安壽，盧安壽麪對白鶴的目光重重點頭。
也正如同李泰所說，高陵這地方基本上是李泰負責規劃，自己負責一點一滴的建設起來。
當然也因爲開墾的第一年也種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朝廷也不會把這一口救命糧食給吃了。
只一縣之地用農業學府學員進行全面普查，馬周感覺李泰準備的還真充分啊！
“就在清量田畝！”李泰看着馬周神采奕奕的樣子，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繼續裝糊塗下去。
而馬周沒見過資源整合，或者說技術整合所爆發出來的生產力。
所以對今年耕田種植出來的小麥，也跟其他那些新開墾出來的小麥沒有什麼區別。
農業學府的學生培養出來是爲了成爲貧農代言人，等找到機會讓他們成爲當地的農官。
這意思是自己只是保鏢，李泰不睡覺，自己也只能在門口站着。
哪怕世家知道這農業學員用處，但只要他們的田畝還想增產，那他們就必須要接受學員。
“沒事，每年讓農業學府的學生來替代官員，每年對整個高陵縣進行普查一次就好！”
李泰認真道：“嗯嗯，想要讓當地百姓安心生育，至少要讓他們感覺到安穩無憂！
當然，我們也要進行鼓勵，不過這件事情需要循序漸進進行，這要長時間才能見效的。
甚至到底是不是真有用誰也不知道，就先這麼執行下去吧。等將來，再說這計劃！”
但稅賦可免，徭役卻未必能免，等今年農閒時，說不定朝廷就會來要人充當徭役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有夜宵的話，請、一定、不要忘記我啊！
李泰拉着馬周來到房間，白鶴跟到了裡面掌燈，一邊磨墨進行記錄。
這就是李泰願意當高陵縣令的原因，因爲自己需要時間去消化過去的種田技術。
李泰搖頭道，“這也不過只是個設想，想這設想實現，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時間。
只要來年不是天災，相信我們的收成說不定能夠衝到兩石以上，後面也會更多。
“我是這麼想的，你能不能算出我們需要多少的人需要服徭役。
在這時代古代的傳統農業基本上就已經定型了，什麼糞土堆肥，什麼水利修建，各種各樣的種田技術，就不是李泰這個種田門外漢靠某樣技術就能讓產量大增。
這種看着一處原本荒涼貧瘠的土地，因自己而變得富饒，這種成就感對馬周來說，也具有相當大欣慰，所以面對李泰的邀請，馬周道：“敢不從命！”
靠近帝都的好處，李泰自然明白，但真正重要得還是要抓住這區位優勢。
至於是否豐收，雖然今年的小麥收成並算不上好，但土地經過一年的開墾卻是成熟得多。
聽到這話，馬周看着李泰的目光迥然一驚，馬周突然站起來對李泰鞠躬：
而其他不想要充徭役的人，只要交筆錢或者一份綢布，就能夠讓他們替代徭役。”
所以李泰需要做得不是自己發明創造出什麼逆天的種植手段，而是把這些零零散散被各自農民當做絕活的種田技術全部整理出來，把這些技術形成體系完整發揮出來。
“白鶴，你來掌燈，另外在一旁做好記錄！”李泰對白鶴道，
“另外讓廚房做好夜宵，畢竟黑夜天寒需要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畢竟我們一直以來，便吃着靠近長安的便利！”
李泰開口道，“你先說說，你覺得高陵這地方有什麼優勢？！”
李泰繼續說道：“既然阿耶給我們三年時間把這城市建設到上上評價，那我們便要對此地應該有資源進行評估，因地制宜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一起去我書房秉燭夜談，把未來給最快的規劃出來！”
但不得不說，李泰身爲越王能這般禮賢下士，馬周還是相當感動的。
大不了自己工作的時候辛苦一點多多勸課農桑，讓百姓們盡力耕田也就是了。
李泰聽到馬周的話，點點頭也贊同道，“你說得沒有錯，最關鍵的還是這裡靠近長安！”
“畢竟明年可是歷史上少有被記載的大豐年，糧食價格跌到每鬥三錢的時代！”
所以，我們要幹實事就好，把每件事做好，讓那些官吏無話可說！”
馬周笑笑道，“大王不懂此事也正常，大王單憑思量便能想到此法，真乃甘羅之才！”
“諾！”聽到李泰的話語，馬周也興致勃勃。
李泰從容的說着：“有農業學府的存在，開墾土地上並不需要我來擔心。
這就是自己建立農業學府的第一目標，就是整理過去的所有種田技術並消化成體系。
“大王準備從何處入手！”聽到李泰的話語，馬周面帶笑蓉道。
說實話，今年所謂冬小麥的收成跟其他普通百姓開墾出來的田畝實際上相差並不多。
不過李泰也從容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不過那支服役隊伍，需得加入懂得計算的人才才行！”
說實話，這種直接拿學員這麼的用法，馬周還真的是沒有見到過啊。
但真正目的，是希望他們能與朝廷形成配合，加強朝廷對基層的掌控力度！”
如果是流民則需要爲高陵工作，爲縣城修橋鋪路，貢獻勞力後才能被允許加入。
李泰眯着眼睛，道，“基本上吏部考覈便從土地開墾、戶口增減、農業豐欠、賦稅徵收等等項目之上進行測評。
與之對比，我覺得我們可以打那些流動人口的主意！”
所以，李泰對馬周攤牌道，“我記得我一直有說過的吧。
否則讓他們渾渾噩噩的服役，這不就是讓他們混日子嘛！”
李泰搖搖頭，習慣了現代化的九九六和零零七的節奏，在古代這種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節奏實在是讓李泰看不上眼。
這樣的節奏，怎麼可能讓華夏再次成爲基建狂魔啊！
自己將來還準備製造奇觀的，真靠徭役怕不是要被罵成昏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