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漕運稅收
李世民倒是平靜的看了一眼李承幹,只是單純的覺得李承幹是無辜躺槍了。
畢竟現在的李承幹還乖乖的在東宮中唸書,他手上又沒有什麼明顯的勢力。
最重要得是別人不知道,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馬周嗎。
他幾乎是李泰從微末一路發掘提拔出來的,這種人正常情況下就不會背叛。
否則就失去了在朝堂上立足的根基,智商正常的人就不會這麼做。
李世民看了一眼把這份《漕運論》遞出來的民部尚書戴胄,說道:
“既然這一份《漕運論》出自高陵,那就等到朝會後,讓宣高陵縣令縣丞過來解析。
等到他們來了再議漕運,現在先進行商議下一個議程!”
“遵令。”房玄齡出來道,“李靖總管已整頓完兵馬,得令之後將返回長安。
李總管另表,在打敗突厥後,解救出被東突厥俘虜之民,以及聞得突厥大敗而內附的人。
現在朔州已逐漸有十幾萬人,甚至有東突厥的部落主動來投,這些人應當如何安置。”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官員主動提出不會引起民憤,但卻能增加稅款的建議,這要是拒絕了,自己怕是會被釘在史上最蠢民部尚書的恥辱柱上,甚至這輩子都別想下來了!
而李泰看着戴胄居然出面挺自己,不由笑了笑,果然利益纔是最純粹的聯盟啊!
原來如此!李泰聽到了內侍的話,倒是有幾分的恍然大悟。
所以《漕運論》的確是以高陵爲例子而撰寫的一份稅收建議,
但同時臣也希望以高陵爲例,去徵收整個天下的航運費用!”
沒辦法,魏徵與溫彥博兩人從朝會後,便一直爭論安置突厥部落的問題。
“哦……”李泰的目光看了一眼白鶴,白鶴馬上領會了李泰的意思,抓了一把金葉子放在了這位內侍的手上,讓這內侍頓時眉開眼笑。
馬周喝了一口酒水,對這位內侍對自己的鄙視感覺到莫名其妙。
李承幹原本的目光還在李泰的身上,但掃視了一圈,感覺這一個個大臣都把目光留在自己身上,彷彿自己在無形間失去了什麼東西似的。
“徵收航運費用,自古來未成有過,若一旦實行不當,怕是會造成難以挽回的災難。”
而李泰則順勢詢問道,“今日除了這件事情,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被羣臣所討論?”
臣親眼見高陵在碼頭建設之後飛速成長,並且吃下了大量的漕運勞力,可謂人聲鼎沸。
在這內侍看起來,馬周這個靠着李泰一步步爬起來的傢伙,居然上書《漕運論》目的是要減少李泰碼頭的收入,這不是吃裡扒外,恩將仇報是什麼!
雖然這位內侍只是太監,但也對馬周這種人報以無比的鄙視。
“臣以爲可以聽聽一衆大臣的意見!”房玄齡面帶微笑說道。
“真的好想要砍掉他們啊,隨便選一個方法不行嗎?”李承幹有些無奈的想到。
終於,從中午等到了太陽都快要下山,太極殿的傢伙們終於想到自己兩個人。
聽到李泰把這一件事情讓給了馬周,李世民暗暗點頭。
“如此,我漢地百姓可先遷徙幽州津口安置,讓藥師去妥善安排。
“呵呵!我就看看,誰說我要喝了!”李泰尷尬笑了笑,總感覺馬周很多事。
“不可!臣請奏!”魏徵聽到溫彥博的話,連忙出來道,
“下個議題!”李世民按按太陽穴開口道。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感嘆夏蟲不可語冰。
隨着兩人的話語,原本大殿中凝滯的氣氛,彷彿有了宣泄口似的一起向兩人壓過來。
畢竟馬周與李泰兩人看中得是規矩制度,而這位內侍看到得是李泰私人的利益。
很快便有大臣們出來各抒己見,不過多數朝臣建議分其種落,遷徙黃河南北,散居州縣,各使耕田,變其風俗,使之“化而爲漢”,用漢化的力量把他們給一點點消化掉。
李泰臉上帶着幾分的從容指了指身邊的馬周道。
“既然你看過了,要不你來說說!”李世民環視了一圈。
“魏秘書您在秘書監不知我民部之艱難。
這些年來朝廷多次遭災,去年又有北伐突厥之事,這些都是花費了大量的錢糧。
“見過越王,聖人有旨,宣越王您和高陵縣丞馬周進見!”
“將其……”李世民原本想要就近安置,但想到未來打高句麗的計劃,對房玄齡反問道:
“愛卿以爲如何。”
畢竟不論是誰,聽着魏徵與溫彥博兩人不見疲累的吵了這麼久時間,那吃瓜都吃累了。
額……相對來說,別看內侍基本上都有所殘缺,但也正是因爲他們這樣的身體狀況,所以最看不起那些吃裡扒外的傢伙。
“越王您真是客氣了!”這內侍恭敬道,“這本就是奴婢的本分,不像某些人,做人做得連本分兩個字都給丟了!”
“不僅是我,就算越王怕也免不了要走一趟!”馬周對李泰感嘆道,“這份奏章遞上去,只要您本人不反對,那朝廷肯定會順水推舟通過稅收款項,到時候受損的可是您啊!”
“你居然還能如此的愜意自得,你那一份奏章遞上去,等一下朝廷怕是會來找你!”李泰看着馬周悠然自得的樣子倒是調侃了一句。
聽到這話,馬週上前兩步,行禮之後纔開口道:
戴胄聽到這話不樂意了,開玩笑,這年頭只要是當民部尚書的,難道還會嫌棄自己手上能徵收的稅少了?
過個幾年這民部尚書可就會改名成戶部尚書,專門管理稅收之事。
“我說……現在不是青雀過來問話嗎,你們一個個的目光看我是什麼意思啊!”
“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鳥雞弦。這竹葉青可真名不虛傳啊!”
“你是說,這《漕運論》僅只針對高陵碼頭?”聽到這話戴胄開口道。
不過馬周先一步抓走裝着竹葉青的酒壺,對李泰得意笑了笑,道:
“越王,您可還沒有行冠禮,喝酒很是傷身,您要喝多少,我來替您喝了!”
所以便上書《漕運論》作爲賦稅的補充之發,專門爲那些使用高陵碼頭的商船所用!”
等人宣旨後,兩人來到太極殿,李泰看了看太極殿裡面的氣氛,總感覺有幾分不太對。
至於突厥部落歸附之事還有時日,可先商議,再妥善解決。”
這內侍猶豫了一下,開口了一句,道:“馬週上奏了一份《漕運論》引起了朝野內外議論,此事算是今日朝會最熱鬧的事宜之一了!”
“你對太子期待什麼!”房玄齡的目光微微眯起,看起來有幾分似笑非笑的鋒芒。
看着溫彥博與魏徵兩人不斷爭吵,李世民卻也有幾分的無奈,開口道:
“這自然是看過的!”李泰雙手抱拳道,“青雀認爲馬縣丞所說乃是真知灼言!”
聽到李泰承認下來,在場朝廷重臣們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
“突厥自古爲患,難以管理,安置內地,等於心腹之疾,養獸自遺患也,令其駐紮邊疆,居其舊土,方是良策!”
而周圍的大臣對視一眼,卻也從李泰的身上看到了幾分李世民的影子。
雙方根本就沒共同的視野,就更別說其他的了。
“是啊!可惜不是太子啊!”溫彥博也領會了意思,看着李承乾的目光帶着幾分可惜。
還是李泰看他可憐,讓人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慢慢等待。
“我早就有所預料!”李泰坐下來,倒想拿過馬周的竹葉青倒點給自己。
房玄齡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與跟魏徵吵了半天的溫彥博對上,“越王居然知道。”
當然,這也只是想一想,若說出來,李承幹感覺自己肯定會被訓斥。
不過,就在這議題就這麼過去時,溫彥博走出來,開口道:
這時候的魏徵神色帶着幾分凝重,開口對李世民勸說道。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泰身側的馬周,直接面對李泰道,“馬縣丞的《漕運論》你看過嗎?”
其他的倒是好說,只是魏徵跟溫彥博兩人相互氣鼓鼓的對視,那眼睛之中射出的電光,至少比李泰與李承乾的對視要來得炙熱得多了。
而馬周又多少有幾分不拘小節,所以兩人完成工作後,偶爾也會一起對飲。
李泰開口道,“勞煩公公等我一會兒,我去更衣後跟公公一起回長安。”
李泰向來平易近人,所以時間久了多少對這個越王有幾分自由的放肆。
李世民這時候開口道,“那就由馬縣丞來回稟吧!”
內侍笑眯眯道:“是有關突厥人內附的事情,秘書監魏徵郡公與中書令虞國公兩個人可是爭吵得那是面紅耳赤啊。正如此,現在這事到現在都還沒爭吵出個結果!”
因爲民以食爲天,對於非務農之事,臣認爲應當加以重稅。
總而言之,一個早上李世民倒沒多少喘息,一件件事情就安排了過來。
不過,這愜意的時光很快就被打斷,宣旨內侍過來,見到李泰開口道:
更準確得說,是馬周喝酒,而李泰則是看着馬周喝酒,自己吃着果脯。
“看來從頭到尾就越王的謀劃,虧我還對太子有所期待!”溫彥博不由回視。
“怎麼!我身爲中書令,還不能對太子有所期待了!”溫彥博好不露怯的怒瞪。
戴胄果斷跳了出來,差點就指着魏徵罵書生誤國了!
他們原本還以爲這件事是李承幹弄出來的,沒想到,這件事李泰居然從頭到尾都知道。
豆盧寬走出來,開口道,“春耕在即,還請聖人決定今年春耕儀式的時間”……
說着便看了一眼馬周,那是一臉的鄙視。
“見過阿耶!”“見過聖人!”兩人來到太極殿後,趕緊對李世民行禮。
“是也不是!”馬周面對戴胄詢問,開口回答道,
“可惜不是太子啊!”房玄齡的目光微微下壓,目光中流露出少許惋惜。
這一個個大臣到底把目光全部又投射到李泰身上,彷彿剛纔不是他們看着李承幹似的。
“臣上書《漕運論》,是因爲今年以來,高陵建設了碼頭,利用渭水優勢溝通關中,往來船舶,熙攘商旅,興盛高陵,富甲關中。
“夷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強必寇盜,弱而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魏徵看着溫彥博不由怒喝道,“汝忘五胡亂華之事乎!”
“還是讓賓王來說吧,畢竟我只看過這份《漕運論》真正寫這份東西的還是他!”
而大唐雖對商賈之事多有限制,但並沒有真正的收稅之法。
“臣以爲,應仿漢建武時,置降匈奴於五原塞下,安置在豐州勝州,全其部落,得爲捍蔽,又不離其土俗,因而撫之,一則實空虛之地,二則示無猜之心。”
“我等教其禮法,選其酋首,遣居懷德,何患之有?”溫彥博不由說道。
如今國庫空虛,百廢俱興,您可別斷了我大唐的國運!”
在一旁的白鶴倒呵呵笑了笑,拿出一些果脯放到兩人桌上,自覺來到李泰身後。
等到了長安,到底是一樣在偏殿等候,只不過這次,李泰吃着茶點,馬周卻連坐下來的資格都沒有。
李泰換了一身衣服,便坐着牛車前往長安,而馬周則騎着馬匹跟在牛車後走着。
“渭水乃是天生天養,百姓自然可以用得,我朝從未禁山林,如今難道還要禁河川不成。
這時候的李泰則在跟着馬周兩人喝着竹葉青,馬周小小品嚐了一口,說道:
縱然李泰是皇子,馬周也非凡人,但面對朝廷大佬的集體注目禮,多少也有幾分喘不過氣來,倒是在一旁看戲的李承幹看到李泰到來露出了幾分期待。
“青雀你來了啊!”李世民看到李泰與馬周到來,那真是看到救星來了。
第一次李承幹感覺,縱然是無所不能的阿耶也有煩惱的時候,兩個大臣所說的都有道理。
李泰上前一步,開口道,“父親,魏郡公所說並非毫無道理。
只是情隨事移,如今之大唐與曾經的大隋,甚至更早之前的朝代有着本質不同。
因爲我們有大隋滅亡留下來的最大遺產,溝通了整個南北的大運河!
所以航運稅收之事,遲早終究是會提上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