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躍穿着軍裝,精神抖擻地站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傻呆呆地看着曹躍足足一分鐘,終於忍不住叫嚷了起來,歡喜得不成樣子。尤其是李石頭李寧高興地抱着曹躍胳膊就嚎啕大哭,眼淚鼻涕擦了曹躍一身,弄得曹躍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最後曹躍說道:“諸位兄弟們,我要在這裡向大家說一聲抱歉,我騙了大家。”
“不,二哥,你要你安然無恙,我們心甘情願被騙。”冉東帶頭說道。
“對,二哥,幸好你沒事。”聶嘉也笑道。
李寧用曹躍的袖子擦了擦鼻涕,說:“二哥,你傷在哪了?”
曹躍趕緊抽出袖子,這廝莫不是在伺機報仇不成,說道:“我沒有受傷,更沒有昏迷,這一切,是我將計就計,引出幕後黑手。”
王宇站了出來,說道:“諸位,這一計引蛇出洞,是我央求主公,趁機將反對的帝黨和後黨以及其他幕後黑手一網打盡所使用的計策,想要騙過他們,便先要騙過你們,所以諸位請責怪我吧。”
“孃的,書生小白臉,沒安好心眼,騙得俺好慘。”李寧罵罵咧咧道,被曹躍一個白眼,嚇得不敢再說了。
倒是冉東說道:“這樣也好,免得將來做什麼遭到掣肘,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只不過那蘇雨生與保連齊二位將軍……”
“他們已經死了。”韓錚說道。
“什麼?”
“他們妄圖兵變,被西安武備學堂畢業的士官們聯手鏟除,所有妄圖挑動血軍打血軍的人,皆爲叛徒。”韓錚道。
“痛快啊!”李寧大笑道。
曹躍拍了拍手,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衝王宇點了點頭。
王宇會意說道:“將軍們,咱們的對手已經出現了。保連齊和蘇雨生不過是前期,更重要的是在京城之內,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準備謀求發動一場玄武門兵變。一些宗室子弟和帝黨後黨們不甘心被我們血軍將領搶了朝廷話語權,想要發動對我們動手。另外還可能有火警隊和一部分地痞流氓,也就是京師的幫派們也參與其中,最後我還要大膽地猜測,順天府的警察一定也有問題。”
“什麼?”李寧不敢相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貝明德有問題?他可是跟咱們一路從西北……”他看了看曹躍,曹躍皺眉說道:“只怕是有一些問題,今日京師如此詭異,你們見到他了嗎?”
李寧一拍腦袋說道:“我今天就沒看到他,還真是……不會吧,他可是跟咱們一起從陝北打到京師的。”
聶嘉提醒說道:“別忘了,他跟咱們不一樣,咱們都是陝西人,他是本來就是京師的八旗官爵,來到陝西不過就是鍍金,回去一樣升官。只不過跟在二哥身後,升官更快罷了。所以一旦有問題,他的嫌疑當然最大。”
李寧撓着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說道:“幾天前咱們討論二哥如果出事的時候,他表現得比誰都……”
冉東沉聲冷笑道:“越是積極表現,越是說明他心虛,只有靠着吶喊自己比別人忠誠,才掩蓋內心裡的不安。”
曹躍看了看叢晨,問:“老叢,你怎麼看?”
叢晨淡淡地說道:“在沒有證據的時候,還是不要妄下結論,貝明德跟我們一起生死多年,如果一旦冤枉了他,反倒不好。”
曹躍嘆了口氣,道:“是啊,我也希望他沒有參與其中。”他看了一眼大家,說道:“兄弟們,從種種反饋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所以諸位一定要堅守位置,嚴防任何動亂。韓錚,王獨眼的兵進城沒有?”
“剛剛到。”韓錚說,“全都在天安門集結,等待軍令呢。”
“你立即讓他們看護好各個衙門,不得出事。”
“是。”
“命令姬凱林,暫統領第8集團軍,第67集團軍,第68集團軍,明日一早入城。”
“是。”
曹躍看了看衆人,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兵部衙門,等着他們。”
下午五點鐘,王彥軍帶領第7集團軍5000人全部進入北京城內,負責保護兵部以及各個衙門,而韓錚帶着第9集團軍12000人全都住進了紫禁城內。
紫禁城守備司令章程在神武門埋伏好了兩千士兵,等待傳說中的叛軍的到來,而張玉峰則負責看好光緒,且不能被光緒發現自己被監視。
下午六點鐘一過,京師城內沒有亂起來,又是是城外先發生戰鬥。
一部分喬裝打扮城血軍士兵的人想豐臺大營中的第7集團軍發起攻擊,只是這些四海幫的幫衆們儘管努力地表現僞裝爲士兵,可從他們的槍炮聲中就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來,這些人並非軍隊士兵。
自曹躍與日本合作之後,血軍進行了武器制式的同意,軍隊槍支有四種,一種最常用的是日式的三十年式步槍,即俗稱的金鉤步槍,採用的是6。5毫米口徑子彈。支援火力是馬克沁重機槍或者仿馬克沁重機槍,採用單鏈供彈,發射的是7。7毫米機槍彈。第三種槍支是各種改裝爲6。5毫米步槍彈的改裝槍,最後一種是軍官佩戴的毛瑟手槍。
這支襲擊第8集團軍的部隊沒有重機槍,從子彈聲音上看來甚至有老式的俄國伯丹步槍,當真是荒謬不已。負責在此的並非是王彥軍,而是姬凱林,王彥軍今天帶領第7軍進入北京了。
比起好戰的王彥軍,姬凱林無疑要聰明許多,他下令81旅和83旅抵抗不得外出,而82旅負責包抄。
槍聲響起之後,黑虎和赤虎就鬥志昂揚地接連率領江湖好漢們向豐臺大營發起進攻,但是好漢們平日在街面上欺負普通百姓還行,這會兒開槍打軍隊,一來心虛,二來沒經過訓練也打不準,別看這槍聲“乒乓”大作,其實士兵沒有幾個受傷的。
但是禁軍士兵不出擊,甚至只有當四海幫幫衆靠近之後才“被迫”還擊,讓黑虎與赤虎有一些焦急起來,這與計劃之中的不符啊。
“怎麼辦?大哥?”赤虎忙問道。
黑虎疑惑道:“按理來說不會啊,諸葛先生說,以王獨眼的脾氣絕對會一股腦殺過來,而且是不把我們追到天涯海角絕不罷手——是不是我們打得太厲害,把他們嚇到了?”言罷,一臉洋洋自得,原來所謂官軍不過如此嘛,還不如自己帶的兄弟們。
赤虎也立即拍馬屁說道:“嘿!大哥,你還別說,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咱們太厲害了,把這些當兵的給嚇着了。”
黑虎嘆氣道:“你說說這些當兵的啊?可真是廢物!我要是當軍官,絕對會好好訓練他們一番,什麼士氣,什麼訓練程度?我看啊,我當將軍比他們強多了!”
赤虎立即拍馬屁說道:“大哥,以你的勇武,當一個天下兵馬大元帥綽綽有餘。”
黑虎笑道:“天下兵馬大元帥我是當不上了,我估計以後這個位置就是貝明德的,我啊,做一個直隸總督就行。”
赤虎問道:“天下總督不都是取消了嗎?朝廷說的,八大總督只保留了東三省總督。”
黑虎給了他一個響頭,道:“你個笨蛋,朝廷取消了,不會再設啊?死腦筋!我做直隸總督,你做湖廣總督,老二做兩江總督,老三做甘陝總督,這天下最有錢的,最有人的,有有權的,最能打的四個總督,就是我們四虎的了。”
“大哥英明,大哥英明!”赤虎興奮地說道,“我要是做了湖廣總督,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湖廣廣選美人給大哥你享用。人說湖廣女子別樣風情,水嫩的很呢。”
黑虎笑道:“正是如此,南方女子嫩得很,我聽說那蘭貴妃除了給皇上選了揚州瘦馬,還選了不少湖南湖北的湖廣女子,當真是羨慕死我了。”
“大哥,只要……”
“砰!”
“砰!”
“砰!”
……
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面面相覷道:“誰他孃的在背後打槍?”
一個四海幫幫衆跑來大喊道:“不好了,大當家的,四當家的,管家繞到我們背後了,溜吧!”
“呀?這些當兵的,還敢給我們來這一手,看四爺我把他們打散。”赤虎毫不在意地說道,一拔手槍,喊道:“來百十來個兄弟,跟我殺個回馬槍,幹掉後背的叛軍!”
“好咧。”
“噠噠噠噠……”
黑暗之中一陣槍戰,黑虎還沒來得及反應,四百幫的兄弟們從後面跑了回來,哭喊道:“大當家的,四當家的被打死了,官軍太猛了,子彈跟下雨似的,兄弟們打不過啊。”
黑虎立即喊道:“跑,跑啊!”言罷,轉身便逃,主將將後背留給大夥兒了,誰還會留下來,一個個撒丫子就跑,連槍都不要了,恨不得生了四條腿兒,紛紛朝着京師的方向逃去。黑虎一邊跑一邊看着豐臺大營,心中大罵嚴子陵害人不淺啊,這些帝黨的不靠譜啊,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能騙得了王獨眼嗎?怎麼被人家像是打三孫子似的打成這樣了呢。一個四虎幫幫衆中彈倒在地上,立即死死地抱住黑虎的大腿,哭道:“幫主,救命,救救我。”
“砰!”
黑虎一槍將這人腦袋打碎,罵道:“王八蛋,死了死了還拉住我!”言罷,立即彎腰便跑,他以爲,只要跑得比其他人快,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