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偶爾會有一兩個犯人被施進班房內,內裡殺豬般的叫聲傳出來,讓聽到的人毛骨悚然,說是循例審詢,但擡回來時多數都是血淋淋的不省人事。
昨天,這個班房一個犯人剛進來沒多久就被拖了出去,還沒進到班房,這犯人性格倔,聲聲稱自己冤枉,並向獄卒噴了口口水,當場就招來幾人一頓的毒打,被打得遍體鱗傷。
其實在牢獄內除了主管官員大小還算是個官外,其餘的獄卒牢子等都是被視爲最低下、最卑賤的“賤役”。
然而,正是由於這些“賤役”控制着獄中囚犯的一舉一動,囚犯的命運可以說是直接操縱在他們手上。
如果把監獄比作地獄,那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催命判官’,附逆地位雖然低微,甚至上不了檯面,但在這兒卻是隻手遮天的,又怎麼由得一個囚犯冒犯到自己的頭上。
在這些獄卒看來,囚犯真是比街邊的野狗更加下賤,被囚犯吐了口口水那是比被狗咬了還要氣憤。
毒打了這個囚犯一頓後還不解氣,拿着一張長板凳,重重的砸在他身上,那一下子重砸,恐怕要壓斷了他的肋骨,他哭嚎着求饒,但他們依然不罷休,罰他站在地中間,不讓他睡覺,如此這般折騰到第二日的放食時間纔將他放回牢內。
牢獄內的囚犯只能木然的看着這個不成人形的人被獄卒丟了進來,任他躺在地上申吟,即使是他可憐,亦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多問一句。
這兒誰也幫不了誰,是不能幫也不敢幫,誰都不知道下一個是否就輪到自己,不引起注目就減少被相中的可能,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選擇。
撒旦總是喜歡尋找上被神遺忘的靈魂。
董秀總是一聲不吭,安靜的呆在角落,儘量將自己縮得最小最不起眼。
柵欄的鎖被獄卒打開了,令柵欄內的犯人全體都莫名的緊張,此門不開則已,這門一開,肯定又會有一人要倒黴了,董秀蜷縮着身子,雙手抱着腿,戒備的盯着兩個獄卒進來,見他兩眼四下橫掃,似乎在篩選什麼,一會兒,果然抓了一個人出去。
通常每次獄卒進來都是隻拉一人的,這次卻很意外地,他們進來抓了一個又一個,進進出出,不一會兒,被拉了小半人出去站在柵欄外,這些被選中的人都耷着腦袋,無一不神情惶恐不安。
獄卒在外頭,數了數人頭,似乎是在湊人數,點完後,他又進了牢獄,兩眼由左到右掃過,而後直直的往董秀走去。
“起來!”他走到她跟前喝道。
董秀睜着惶恐的雙大眼,縮着肩膀,只看着他沒有動作,似乎沒有聽得見般。
獄卒大步邁前,粗魯的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拖起來,臂膀被拖之處一陣劇痛,董秀叫了一聲,那人卻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