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庭院的格局居然有些像工地的十棟樓,而庭院之中,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曲曲折折蜿蜒下去,約莫剛好能一人通過,也不知道是通往什麼地方。
我感覺這裡一定與工地存在某種聯繫,很想去探個究竟,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於是趕緊打電話給念念,叫他和羅美辰趕緊過來。
我不想讓丁磊參與進來,主要是因爲現在丁磊表現出來的能力讓我有些難以接受,雖然說依然愛他,但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看!”我指着那個洞口對念念道,“這裡面指不定有什麼東西,說不定就藏着什麼秘密。”
這洞口從外邊土層表面的土質來看,起碼有了不少念頭,而且洞口沒有阻塞,必然是人長期通過並且加以維修的結果。這麼一個偏僻的庭院之中,一羣怪人居住的地方,剛好發現了這麼一個洞口,想不讓人懷疑都很難。
念念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興致勃勃的嚷嚷起來,“那就進去瞅瞅,這老頭在這裡安了一個洞,肯定是沒有什麼好事,誰知道里面會不會藏着什麼東西。姐你別怕,有我護着你呢,別說那個什麼胡仙兒,就是十個胡仙兒來了也一拳撂倒。”
“行了,少吹兩句牛比。”我白了念念一眼,對羅美辰道,“要不,一起下去看看。”
美辰也欣然同意,當下我們三人便魚貫而入。初入時,洞中一片黑暗且擁擠不已,只能勉勉強強一人通過,幸得我們三人都帶了探照手電。不多時,兩邊逐漸開朗起來,約莫走了十幾分鍾,前面逐漸發現了一道亮光。
念念立刻興奮起來,尖叫道,“看,果然,被我說中了,這下面居然還有一個地下室呢。”
隨着前面的光點越來越大,這地下室也逐漸明朗起來,依稀可以看出裡面的光是燭光。正在我全身灌注的盯着那地下室時,卻發現頭上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給嚇了一跳。
擡頭看時,竟然是一株植物的藤蔓。
現在通道已經明顯開闊很多了,藉助探照燈的光芒可以清晰的看到我們三人的頭頂密密麻麻全是各種各樣的植物,幾乎從頭到尾都是一片綠色。
植物的枝葉遮蓋住了頭頂上整片牆壁,不知道這些植物到底從這牆壁里長出來的還是僅僅是別的植物的分支。
美辰掐下了一株枝條,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狐疑的道,“不對呀,這裡是地下,氧氣都很稀薄,更沒有光照,這些植物是怎麼生長的?”
我說到,“先進那個地下室看看不就知道了麼,謎底就在眼前,說不定是那老頭子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
“不對。”美辰立即反駁,“這裡有古怪,之前我以爲這地下室大概存在了幾年,現在看來恐怕遠遠不止,你看着牆上的土和這些植物,土先不說,這些植物明顯有不少年頭了,幾年時間根本就長不到這種程度。我看最少有十幾年或者更多。”
三人正說着,念念已經進入了地下室,頓時發出一陣驚呼,我和美辰趕緊追過來,也被眼
前的景色驚呆了。
這座地下室,完全就是由植物打造而成的。
地下室完全是由植物的主幹支撐起來的,方纔在下洞的時候由於光照的原因我們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現在看來,少說恐怕都有幾百米,不然這數人合抱粗細的主幹在地表完全會破土而出。
羅美辰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喃喃唸到,“這,這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奪天地之造化。”
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有着一個小小的燭臺,臺上簡單的擺放着一些水果和蔬菜,應該是祭品之類的東西,而這個地下室裡唯一的光源正是燭臺上搖搖晃晃已經快要熄滅的蠟燭。
就在我們三人位地下室中的景象所感嘆時,在我身後的念念忽然又發出一聲驚呼,驚呼聲傳來一般突然就戛然而止,我一回頭,哪裡還有念念的身影。
羅美辰也被突如其來的驚呼聲給嚇了一下,剛想出生責怪卻發現念念已經不見了,我兩人頓時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張望,只是這地下室就這麼點大,卻怎麼也找不着念念的身影。
美辰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樣猛地跳了起來,指着我的身後大喊“姐,小心,這樹,這樹有問題。”
我一驚,美辰的話使我靈光一閃,是啊,我們從進入這座地下室時念念就在我們身旁,而且出於好奇一直對着那巨大植物的主幹撫摸個不停。若是說是什麼東西做了手腳使得念念突然消失,那也只能是眼前的樹了。
此刻經美辰一提醒我更發現了那主幹的古怪之處,主幹上暗綠色的老樹皮就像魚類的鱗片一樣,那些樹皮正在以肉眼很難察覺到得頻率微微蠕動着,這蠕動的頻率極其之小,若不是細細看去還真是很難發現。
美辰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姐,念念他,不會被這樹給吃了吧。”
我也面色狂變,這樹皮的蠕動確實像極了家裡的貓貓狗狗正在吃東西時的肚皮,我也來不及再管美辰,瘋了一樣朝着那主幹撲上去,大喊道,“還等什麼,快救人啊!”
離的更近一些,只聽得樹幹裡邊有“唔!唔!唔!”的聲音,這讓我想起了電視上被恐怖分子綁架並捂住嘴的人質發出的聲音,同時也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念念,就在這株大樹裡面。
他真的被這株大樹給吃了。
由於之前也有想到這地下室中會有能吃人的大樹這麼古怪的東西,是以我們三人除了探照手電筒之外根本沒帶任何可以防身的東西,只是此時情急之下,我也管不得那麼多,拿起純金屬的探照手電筒瘋狂的朝着這大樹主幹砸去。
只是這大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了,樹皮的堅硬程度簡直可以和我的探照手電筒相媲美,手電筒砸在樹皮上面只感覺砸在了石頭上一樣,連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
眼看大樹主幹裡面念念的唔唔聲越來越弱,我心道不妙,情急之下瞥到那燭臺上閃爍着的祭祀蠟燭,此刻也管不得許多了,轉身就要去拿那蠟燭,只希望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
就在我剛剛轉身的時候,腦後一陣厲風呼嘯襲來,後腦勺彷彿都能感覺到一陣寒意。緊接着,只聽得美辰發出了一聲悶哼,轟然倒地。
我駭然之間轉過身去,也顧不得燭臺上的蠟燭了,只見一個毛茸茸的遍體通黃的碩大黃鼠狼正撲在美辰的身上,和美辰撕咬在一起,正是那胡仙兒。
胡仙兒的爪牙正被美辰的手擋住,僵持在半空中,上不來下不去,一人一獸,竟然就這麼陷入了膠着狀態。
美辰的身手可是實打實的在練出來的,遠遠不是念念這種半吊子能比,見美辰居然都拿不下那胡仙兒,可見這胡仙兒確實有幾分道行,也不完全是吹出來的。
百忙之中,美辰抽出眼見我愣在那裡,急的聲音都變了,“姐,你還愣着幹嘛,快去救念念啊。”
我恍然大悟,暗罵自己粗心,若是念念出了什麼意外,我恐怕難辭其咎,更沒臉去見媽媽。我迅速拿着那蠟燭對這大樹的主幹燒將上去。
說來也怪,那主幹上跟石頭一樣堅硬的樹皮一接觸到火苗登時像乾柴遇到了烈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火勢之猛烈,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從我手中的蠟燭剛剛接觸主幹,到整個主幹遍佈火光,不過就是一兩秒時間。
那大樹被燒着了以後彷彿收到了重創,數人合抱粗細的主幹猛烈的收縮了兩下,緊接着樹皮一張,一陣劇烈的腥臭傳了出來,“噗通”一聲,幾乎被粘液裹成了個糉子的念念被從中吐了出來。
隱約間,我甚至能看見那主幹中還有很多不知名動物的骸骨。
“念念,念念,你沒事吧!”念念的臉上已經被大樹的粘液給糊滿了,我只得伸手提他擦去。這一擦不要緊,只發現鼻孔裡也是密密麻麻的粘液,而念念正緊閉雙眼,看不出絲毫甦醒的跡象。
我頓時急了,若是念念出了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回去跟媽媽交代。
只是這地下室的植物藤蔓彷彿都是紙糊的一樣,一遇到火,頃刻之間飛一般的燃燒起來,灼灼熱浪彷彿要將我和念念吞沒,再望去來時的路是,那入口也已被熊熊大火給堵住,就像阿鼻地獄的入口一般。
飛速燃燒的劇烈大夥正在拼命消耗着空氣中僅存不多的氧氣,就在我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的時候,美辰過來了。
原來火一燒起來,胡仙兒就逃走了。她一把背起念念,絲毫不顧念念身上一抓一大把的粘液,“姐,來不及了,先走,不然我們三人都得死在這裡。”
“你往哪兒跑,出口在這邊啊。”
美辰頭也不回,“出口被火堵住了,我們現在硬闖肯定是一死,剛纔我隱隱聽見了水流聲,這邊應該還有個出口。”
我趕緊跟上美辰的腳步,果不其然,走不多時,只見得腳下一跳小河緩緩的流淌而過,也不知道地下是哪裡來的河流。
不經意間回頭看時,那火光早已越變越遠,只有胡仙兒那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始終盯着我們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