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宴請人的人就是禮康王了,此時的禮康王一臉的呵護備至,輕輕的將酒液倒在了對面一個人的酒樽裡面,兩人的酒樽都是青桐的,只有天子級別之人才可以受之無愧的酒樽。
“來來來,再喝一杯,再喝一杯。”禮康王侑觴的能耐倒是蠻不錯的,旁邊的景維已經喝了六七杯酒了,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如同三月春花,嘴角也是終於露出來今晚的第一絲笑靨,“王叔讓小侄子前來究竟是有什麼要談的?”
“現如今,”禮康王將手中的酒壺放好了,揮了揮手讓旁邊的內侍監告退了,看着面前的少年,“朝局越發是動盪不安了,皇上眼中從來沒有廢長立幼的打算,但是曾經皇上心裡還是坐定了要讓端華做世子的打算……”
景維不難煩的很,本就是冷言冷語一個人,聽到禮康王這般的囉嗦,不禁握住了手中的酒杯,“王叔莫非以爲小王一無所知,既然這些我們都冷眼瞧着,還有什麼要說的,夜深風露重,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本王就先告退了。”看到景維要走,禮康王立即躬身頷首,“維郡王且慢,既然朝局大家都一目瞭然,那麼王叔不妨告訴你,端華是王叔……”說着話禮康王的手重重的砍落,如同砍斷了空氣中的絲線一樣。
景維知道這事情是禮康王做出阿來的,佩服之餘也是開始惴惴不安,可以用飲宴的藉口殺掉一個端華,說明當初與端華談事情談崩了,那麼自己就岌岌可危起來,不過景維不相信這些凡夫俗子會將自己傷害,所以接到了禮康王的邀請以後早已經準備單刀赴會。
而禮康王好像也明白一樣看,這裡自然也是一個人,如此的投誠讓兩個人都明白,今夜是合作的一個機會,不過景維並不願意表示是自己想要結交這個傢伙,而是用黑多白少的眸子看着身旁的禮康王。
禮康王說完以後微微的笑着,笑容邪佞的很,只有壞人裡面的壞人才可以明白這樣微笑的含義,也只有壞人才會露出這樣一個詭笑,兩人笑過了以後,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景維周皺眉,冷然道:“王叔故技重施,但是景維並非是那個草包,那個草包走了,景維按理說倒是應該感謝王叔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維郡王且請稍安勿躁,今天讓維郡王前來,其實是想要好好的攀談,要是維郡王不嫌棄小王鄙陋,倒不如我們合夥起來。”這纔算是說到了事情的核心內容,旁邊雕龍舫裡面的清桐立即豎着耳朵開始聽起來。
而楚瑾泉也是聽着,內中靜默了一下,然後爆發出來響亮的笑聲。
“你要什麼?王位?”景維冷聲問道,王位在景維的想象與臆測裡面只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僭越,更不要說用這種方法得到,禮康王沒有回答。沉默的意思是多種多樣的,但是着這一種顯然是默認了。
“王位人人都垂涎,你我都不例外,不過還有很多人也是這樣,我的意思是,你我連起手來殺掉幾個人,我們再龍爭虎鬥,你看如何?”禮康王倒是明白人,很快就說出來自己的想法,景維又一次沉默了。
沉默的意思有很多種,這一種顯然也是默認了,接着景維的嘴角就有了一個譏嘲的弧度,輕輕的道:“你覺得當務之急是什麼?”景維說着話望一眼旁邊的那個內侍監,內侍監戰戰兢兢的,立即退開一步。
而禮康王也不名言,則是在桌上用酒水開始寫字,這第一個字竟然是……“葉”第二個字是“楚”,看到了這裡,景維已經明白了禮康王的意思,接着禮康王的手指慢慢的又開寫字,第三個字就是“墨。”
“夠了,本王莫非還不知道嗎?”景維這樣子說了一句,不過這事情裡面兩個人倒是都認識了一點,除非重創清桐,不然就算是他們有多大的能耐也是無濟於事的,清桐與楚瑾泉是同氣連枝的,只有傷害了他們王位纔會唾手可得。
景維舒口氣,道:“王叔有什麼好辦法?就如同刺殺端華一般的?”但是他還在寫字,竟然寫出來一個“仁”字兒,寫到這裡的時候,景維的眉宇微微跳動了一下,不再說話,神情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禮康王。
“這個人你不可以動。”
他不願意讓任何人輕而易舉的去傷害景仁,不論如何,他的心裡面還有最後的一丁點兒仁慈,都是留給景仁的。
“好,說剛纔的問題。”禮康王伸手將酒水擦拭掉了,道:“端華是個草包,且有楚瑾泉的幫助,現如今我們不能用對付草包的辦法去對付他們,不過本王還是又有了一個出奇制勝的法寶,你王爺你看……”
說完以後將手中的一個竹筒丟了過來,竹筒被輕輕的打開,他將裡面的一個羊皮卷拿出來,並不立即攤開來看,而是狐疑的瞪視着面前的禮康王,禮康王顯然也是明白,立即解釋,“是呼延貝爾的信。”
“呼延貝爾?”景維疑惑起來,這是一個人的名字,但是自己是一點兒都不清楚呼延貝爾的,這是第一次聽說此人的名字,禮康王在景維看羊皮卷的時候,輕輕的詭譎的一笑,脣角低垂,“呼延灼王爺應該是聽說過的。”
因爲是合作伙伴的關係,禮康王就算是景維的長輩,也是表現出來一個平起平坐的意思,景維握住了手中的竹筒看着,因爲“呼延灼”三個字兒,不禁皺眉,這個人倒是自己聽說過的。驍勇善戰,無所不能,弓馬嫺熟的很,一路上馬背上得到的天下。
“這個,和盛金宮有什麼關係?”不免疑惑。
“自然是沒有關係的,不過……”他的手很快句伸了過來,“很快就有關係了。”說完以後景維已經看完了羊皮卷的最後一個字,嘆口氣,不知道在想什麼,沉吟道:“竟然有這樣的好辦法,你爲何還要請求我的幫助?”
“一人計短,這就是集腋成裘了,王爺你看呢?”禮康王詭譎的笑聲就如同是鋼刀從鐵板上面劃過一般,青銅沒有聽到什麼,只是覺得心裡面暓亂,輕輕的說道:“走吧,他們也快要出來了。”
楚瑾泉點了點頭,輕輕的揮手將這個雕龍舫給劃開了。剛剛可以說兩個人都沒有聽清楚兩個人談話的內容,楚瑾泉輕輕的說道:“是付我們的?”清桐點點螓首,陷入了一種沉思的境界。
畫舫在湖水中蕩着…
另外一個房子,同樣的金碧輝煌,同樣的富貴滔天,不可一世。這是景墨的房子,宮殿奢靡而又讓人目眩神迷,景墨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皇上更加是將整個兒的宮殿又是重新裝點過了,於是更加讓人目眩神迷起來。
景墨不滿的看着這樣金碧輝煌的房子,心想,就算是又廣廈千間晚上睡覺也不過是方寸之地,而普天下啼飢號寒的人多了去了,不免覺得皇室岌岌可危起來,只知道宴安鴆毒,他本就是一個特立獨行之人,看到這些不免心中惴惴。
“墨,您回來了。”景墨倒是想不到自己剛剛推開了殿門就有人在叫喚自己的名字,這個字兒溢出口,景墨的眉宇微微的跳動了一下,很久沒有人這樣子叫過自己了。聽見禁忌之名,景墨的臉色非常明顯的暗沉一下,看着內殿。
雲榻上是一個香臉半開嬌旖旎的女子,一邊頻頻的將眸光送過來,一邊輕輕的笑着,景墨伸手握住了旁邊的帷幔,手指用力。
“你是什麼人?”
女子已經慢慢的起身,景墨在月色裡面辨認,看到了這個女子就是御前的女子,是在自己凱旋歸來爲自己斟酒的那個女子,不禁心裡面跳動,這個女子應該是父皇安排過來的,不然怎可這般登堂入室?不免皺眉,責備的看着這個慢慢走過來的傢伙。
該女子渾身上下不着寸縷,“奴婢是皇上指揮過來伺候郡王的,還請郡王不要這樣子看着奴婢,奴婢會不好意思呢。”這個女子誠實的回答。
“穿衣服!”
景墨惡狠狠的瞪視着面前的女子,她的小臉兒因爲遲疑有點蒼白,“郡王是嫌棄奴婢蒲柳之姿還是嫌棄奴婢已經委身於人,這是皇上的安排,奴婢別無選擇。”這個女子有些惡意地探問,景墨皺眉,將手旁的衣服丟了過去。
“本王讓你穿衣服。”景墨的聲音實在是過於冷淡了,讓這個女子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可企及的危險,那雙半眯的眸子輕輕的掃視了過來,但是並不急着穿衣服,而是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雲榻的位置,坐在了那裡。
“呵!”楚瑾泉低沉地笑,“本王讓你穿衣服,你渾然沒有聽清楚,那麼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幫助你?”
“王爺要幫助也無不可!”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倒是有點兒嗔怨了,水靈靈的眸子裡面溼漉漉的,好像隨時就會落淚一樣,景墨倒抽一口涼氣,風捲殘雲一般的到了雲榻旁邊。他甚少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武功,這時候形同敏捷如風自然是讓旁邊的女子驚詫。
“你,王爺,奴婢錯了。”這個女子顯然是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子挑釁面前的男人了,因爲那雙冰涼的手已經鉗制住了她的咽喉,用最大的力氣卡住了,咽喉被鉗制住以後,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珠。
“王爺,王爺,你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