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奴婢知道了。”這個丫頭顯然是嚇壞了,竟然還有男人油鹽不進的。一邊穿衣服一邊仔細的打量面前的男子,只覺得面前的景墨頗有王家風範,與一般登徒浪子完全是不一樣的。在皇族裡面伺候人久而久之早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是看過這個人一眼基本就可以看得透這個人的內心。
但是她錯了,面前男子的內心就像是幽深的大海一樣,完全是臆測不到的。穿好了衣服以後,她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步步生蓮,搔首弄姿。雖然不是刻意存着勾引的心思,但是偏偏讓人感受得到一種煽惑。
“墨郡王……”
“嗯,本王讓你穿衣服,你莫非是聽而不聞嗎?”景墨生氣了,鳳眸裡面劃過危險的冷光。頃刻間讓面前女子心神一凜,不過,皇上讓她過來可不是畏首畏首的,而是伺候這個遠道而來的君王。
他的風度與氣量早已經讓面前的女子守不住了,楊柳細腰慢慢的擺一擺,跪在了那裡。“妾身沒有什麼壞想法,只是君王一個人孤單寂寞,妾身又是皇上指派過來的,怎麼好就這樣一事無成的回去呢?”該女子說話燕語鶯聲。
景墨慢慢的走了過來,這倒是不好處理的,皇上指派過來的,要是自己果真駁回去,讓皇上知道不但不會偃旗息鼓,可能明天還會讓一大羣環肥燕瘦過來任憑自己挑選的。一想到這裡景墨有點兒膽寒,到時候亂糟糟一團,豈不是畫虎類犬。
看着面前女子粉香處弱態又伶仃的樣子,他輕輕的走了過來,輕輕的將跪地的女子攙扶了起來,“今天不行了,以後吧,你明天記得告訴父皇,我很喜歡你。”說完以後輕輕的將這個女子攙扶了起來。
這個女子宮腰纖細,仔細看年紀超不多方當笄歲,其實當時是因爲這個女子長得比較像清桐,這纔不小心多看了一眼,但是誰知道竟然被敏銳的皇上給發現了,現在叫苦不迭。只能虛應故事,說點兒好話。
景墨雖然是一個錦衣冠蓋中生活的皇親貴胄,動不動就是綺堂筵會,但是他一直以來守身如玉保持自身的純潔,基本上是沒有與這一些女子有過任何關係的,而今天……
“王爺,既然是皇上讓奴婢過來的,奴婢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什麼勞什子身份,奴婢知道王爺爲何在宴會上第一眼就看中了奴婢,唯一還不是因爲奴婢的臉與清桐小姐畢肖,奴婢不在乎做一個影子情人。”
“本王!在乎,起來!”說着話這個女子渾身又是軟綿綿的,真是如同飛絮一般,但是經過了恫嚇,還是立即舉眸,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慢垂霞袖擦拭一下眼角的淚痕,“是王爺……嫌棄奴婢殘花敗柳之身?”
“你,起來。”景墨無言以對,女人要是各個都如同清桐一樣就好了,但是偏偏每一個與另外一個都不盡相同。好吧,景墨敗下陣來,自己離開總是可以吧,但是還沒有走開,這個女子又急趨蓮步走到了景墨的身旁,進退之間奇容千變。
剛剛還哭哭啼啼的,現在已經一點兒都看不出傷心了。
“王爺還沒有問奴婢的名字?”她這纔想起來自己沒有做自我介紹,而景墨也沒有問一句自己的名字,景墨看着面前這個女子。這一次眼光中有了恨意,微眯的眸子犀利的掃視了過來,機會可以將任何一件東西摧毀。
不過在皇城裡麪人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也便給了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機會來挑釁自己,他的底線被一點一點的僭越,整個人如同一隻即將獵食的銀豹,張牙舞爪就要飛騰過去。
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是一個善意的微笑,也是一個破釜沉舟之後的決絕,她知道就算是景墨真正的生氣了,也是不會怎麼樣自己的,自己一個弱女子應該絲毫不畏懼。回眸間,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景墨。
來吧,讓面前英姿勃發的男人將自己整個兒碾碎,她怕什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他怕什麼呢?
景墨慢慢的舉步走了過來,環佩之鏗鏘已經站在了這個女子的身旁,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這個女子尖細的下頜,她依舊是靨笑春桃,雖然被砌卡住的位置疼痛難忍,依舊是舉眸淡定的看着景墨。
景墨幾乎在她的眸子裡面發現了與清桐一模一樣的鎮定,發現了與清桐一模一樣的操守與安和,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相似的兩個眸子?她的下巴給握住了,但是並不畏懼,清麗的眼瞳看着面前的王爺,景墨微微一窒,只覺得胸口之間氣息微微侷促起來。
他知道自己意亂情迷了,儘量讓自己的心猿意馬在可以控制的一個理智範圍之內。但是偏偏好像是不能夠的,面前的女子其實與清桐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清桐從來不會這樣的打扮,她是不愛紅裝愛武裝。
而面前的女子頭上雲堆翠髻,打扮的無比妖嬈。景墨胸口微微沉悶,看着她,問道:“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該女子脣綻櫻顆,立即說道:“我叫步非煙,不過王爺要是喜歡,我就是清桐,葉清桐。”
“你,你怎可是清桐?”
“王爺往後都可是天下之主,奴婢爲何就不能是葉清桐?從今天開始奴婢就是葉清桐,一直!永遠!”說完以後握住了景墨的手,景墨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將她抱住輕輕的放在了雲榻上,這個女子纖腰之楚楚,如同迴風舞雪一般,已經抱住了景墨。
“王爺,我是清桐。”
“清桐?”他現在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催眠告訴自己這個自己身旁的女子就是清桐,葉清桐。但是偏偏是做不到的,就在好事快要成功的前奏,景墨立即警覺,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可惡的事情,立即將凌亂的衣衫丟了過去。
“你不是!”
“我是,王爺,我是葉清桐。”步非煙早已經哭哭啼啼,明燭高燒,映襯着珠翠之輝輝,有一種莫名的寂寥與冷淡,景墨站起身來,“好了,就算你是吧,你以後就在這裡,我今晚想要出去了。”說完以後不等這女子叩頭已經走了。
清桐?呵呵,景墨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清桐怎會果真與自己如膠似漆在一起,清桐怎會不顧一切的與自己在一起,雖然清桐是一個力排衆議之人,但是與自己到底還是不會的,景墨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在外面吹過了涼風以後,倒是腦子漸漸的清明起來。
景墨聽到有人聲,從雕龍舫裡面慢慢的走了出來,菱葉縈波,被風吹的呼啦啦的。他輕輕的躲藏在了前面的一個位置,荷颭風,兩人並肩而行,從小小的雕龍舫裡面走了出來,當先一人,不是葉清桐又是誰呢?
荷花深處小船慢慢的遊蕩過來,清桐從舟子裡面走了出來,而後面跟着的自然是楚瑾泉了。那種逢郎欲語低頭笑的樣子,是景墨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樣的清桐過於接地氣,就連自己多看一眼都是奢靡,他慢慢的慢慢的看着。
清桐從舟子裡面走了出來,對旁邊的楚瑾泉說道:“怎麼我倒是頭號敵人了,是不是以後愈加的危險起來了?”清桐說完以後看着楚瑾泉,楚瑾泉握住了清桐的手,在前面一個位置,輕輕的坐着了。
今夜月圓,兩人的影子圓滿的飽和在一起,景墨的心難受極了,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啊。
“有什麼,有我在,你無需害怕,再說了這一天是遲早要來的,我們嚴陣以待就是了。”說完以後輕輕的抱住了清桐,看不到清桐的神色,但是感覺得到那種蛾眉顰笑的氣氛,清桐微微的一笑,說道:“好,不管發生什麼還是讓林遠兮好好去調查一下,我們也好放心。”
“嗯,自然是的。”說完以後楚瑾泉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從這個位置看過去,景墨忽然間握緊了自己的衣襟,他們……
過了很久以後,清桐這才擡起頭,睜開眼。看着楚瑾泉,說道:“娶嗎?”
“高車駟馬,十里紅妝,你看如何?”說完以後清桐已經跑開了,楚瑾泉從後面慢慢的跑了過來,清桐蓮步乍移,早已經過了前面的九曲迴廊,一個跑一個追漸漸的走遠了。景墨這才從後面的庭竹裡面走了出來,輕輕的走到了兩人剛剛坐過的位置。
“清桐,高車駟馬,十里景秀我也是有的啊。”景墨的嘆息聲很快就被縹緲在風中,涼颼颼的風吹了過來,一時間將水中的花燈全部熄滅了,景墨重重的嘆口氣,喪魂失魄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裡。
“清桐?”他低低的呼喚一聲,內殿裡面走出來一個蛾眉顰笑的女子,輕輕的攙扶住了景墨,然後帶着他到了內殿裡面,輕輕的用紗布遮住了他的眼睛,“王爺,我是清桐,我是你的葉清桐。”說完以後慢慢的給景墨寬衣解帶。
景墨有點兒抗拒,但是抗拒過後就開始順從,開始予取予求,女子在自己的身下宛轉蛾眉,她其實也是知道自己在麻痹自己,但是就是不願意很快的清醒過來,這種感覺自己需要,他一口一個“清桐”的叫着,步非煙則是一口一個的迎合着,於是春光無限,亂花漸欲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