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平的話讓雲澤水軍這邊從將領到士兵都氣的七竅生煙,這糧草纔剛剛從倉庫之中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機也沒有機會去掉包,雲澤水軍衆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雲澤水軍這邊的士兵本能的感覺建功水軍的士兵瞧不起他們在有意的刁難他們,他們心中的憤怒慢慢的堆積,若是發生流血衝突的話,恐怕這種憤怒立刻就會轉變成殺機。
“孟大人見過無恥的從未見過你這般無恥的,這糧草纔剛剛從倉庫之中搬出來,我拿什麼東西去掉包。”
對於這種無恥之徒,高月也沒有必要變現的太過的善良,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這時候就必須表現出絕對的強勢。
“哼,那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
孟州平顯然準備咬死不鬆開,要將賴皮戰術繼續發揚下去。
“孟大人,今日縱然是天塌下來你也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高月的底線就是孟州平必須爲這件事情道歉,並且糧草重新更替給他,否則這件事不算完事。
“交代,有本事你把我的人口砍下來,否則沒有什麼好交代的。”
孟州平同對面的廖正明笑了笑,然後有恃無恐的說道。
“你的狗頭留給別人去砍,不過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動你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來人給我打斷他的兩腿狗腿。”
無論如何高月同孟州平的矛盾已經是不可調和的了,孟州平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僞君子加陰險小人,這種人哪怕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最終也會上升爲深仇大恨,既然如此,高月也沒有打算留手。
“高將軍不要衝動。”
可以說這場戲一定程度上是袁天華導演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讓高月看清楚這建功水軍之中的亂象,一定程度上他有打算同高月聯手的打算,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高月竟然會如此的強勢,竟然要當着衆人的面將孟州平的雙腿打斷,他趕忙大喝。
“啊!高月小兒有本事你就將我打死,否則日後老子定然要生吃活剮了你。”
高月的親衛聽到高月的命令立刻就動手了,絲毫沒有理會袁天華的制止聲,兩條長槍的槍桿變成了行刑的棍棒重重的擊在了孟州平雙腿膝蓋的骨頭上,骨頭碎裂的聲音立刻出現,與此同時孟州平發出悽慘的尖叫聲,然後是他歇斯里地的威脅聲。
“高月趕緊放了孟大人,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包括雲澤水軍這邊的很多人都沒有預料到,高月竟然會如此強勢的處理這個問題,那兩棍子下去,孟州平的雙腿算是廢了,日後縱然恢復過來,最好的結果也是個跛子。廖正明膽寒了,他們的人馬雖然比高月的多,但是說實話他真的沒有勇氣發動內槓,高月背後有高先秦撐腰是衆所周知的,日後若是上頭徹查下來,本就不佔理的他們,很有可能揹負叛亂之罪,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若是我不放呢。”
高月目光之中充滿了銳利朝着廖正明望去,他選擇了強勢處理這件事情,那麼斷然沒有因爲對方一兩句威脅的話語就服軟。
“你。”
廖正明還想說些威脅的話語,但是當他的目光同高月的目光對視之後,他立刻將他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高月那銳利充滿了挑釁以及攻擊性的目光讓他不敢對視,他是一個數敗的將領,已經失去了軍人該有的銳氣了,高月則是帶着他的下屬,數次在各種危難的時候轉敗爲勝,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堅定、銳利。
“高將軍,有話好好說,沒有必要把事態擴大化。”
此時孟州平已經癱軟在地板上了,雙膝傳來的劇烈痛苦讓他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袁天華深怕高月一個衝動將孟州平給殺了,到時候事情就真的大條了。
“袁將軍,這句話恐怕你要和孟大人說了。”
高月心中對於袁天華已經產生了反感甚至是敵意,態度自然的也就冷淡了不少。
“高月你別得意,我的妹子不會讓你好過的。”
孟州平雙眸赤紅一片,他轉過頭來,目光之中帶着無盡的怨恨看着高月。孟州平嘴裡的妹子正是當今天子所寵愛嬪妃之一的孟貴妃,孟州平雖然不是孟貴妃的親生哥哥,孟州平本人身上也有無數的毛病,但是他在對待自己家人的時候還是沒有話說的。
若是要說起來,孟貴妃的生父早亡,她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弟弟,一家人全靠她的母親支撐這個家庭,一個女人家還是一個封建社會的女人家哪裡有能力,就在這個時候孟州平挺身而出了,他雖然是以堂哥的身份爲他們撐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但是在孟貴妃的眼裡他是哥哥的同時更像是父親。
也不知道是時來運轉,本就算不上大戶人家的孟貴妃竟然被選爲了秀女,然後一個又一個幸運,最終成爲了天子寵妃的一員,作爲孟貴妃最爲感激尊重的人之一,孟州平的身份水漲船高,這也是他爲何如此跋扈囂張的緣故。
“我倒是想要知道您的妹子是何方神聖。”
兩個人的仇已經結下來了,高月也間接的同孟州平嘴裡的妹子結下了仇怨,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高月雖然猜測孟州平嘴裡所說的妹子身份不同一般,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了。
“哈哈,高月你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如此的囂張,不妨告訴你,我的妹子就是當今聖上的寵妃孟貴妃,你若是沒有本事將我給打死,我遲早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身不如死。”
孟州平憤怒了瘋狂了,他的顏面徹底掃地了,這些年來他被人捧的高高的,何曾這般被人羞辱。
“哼,後宮不得干預政事,我倒是想要知道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難道是孟貴妃?”
高月臉上不見絲毫的慌亂,依然冷冷的反問到。
“哼。”
有些事情是不能點破的,孟州平跋扈歸跋扈但是還沒有到殺的地步。
“還有孟大人我想提醒你一句,我雖然不敢將你打死,不過把你打個殘廢倒也沒有什麼問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月似乎還想對孟州平動手,這大大的出乎了衆人的意料。
“給我把他的雙腿徹底打斷。”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高月的親兵立刻揮動手中的長槍,長槍的槍桿立刻變成了行刑的棍棒,然後兇殘的落到了孟州平的雙腿上。
“啊。”
在長槍落下的那一瞬間,孟州平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恐懼之色,若說剛纔的疼痛只是讓他瘋狂的話,那麼接下來的疼痛卻是讓他恐懼,當長槍落到他的身上之時,他只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然後就昏死過去了。
“高將軍,你太過分了,孟大人無論做出了什麼,你也不允許對他動用私刑。”
袁天華憤怒了,高月這般做根本就不符合規矩,他這般做完全違背了軍規,他性格之中有着他自己的堅持,他無法接受高月的這般做法。
“袁將軍,這是你建功水軍的軍規,而不是我雲澤水軍的軍規,這糧草你們建功水軍願意給就給,若是不願意也無妨,我自會去籌備,到時候東邊戰線失利,聖上怪罪下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都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雲澤水軍算是同建功水軍正式決裂了,高月的目光從袁天華身上到陸陸續續而來的各個將領身上掃過,目光銳利如鷹如隼,彷彿能夠洞穿人的靈魂一般。
“高將軍,這糧草的事情隨後再說,你私自對孟大人動刑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念同僚之情,參你一本。”
袁天華面色也是冰冷。
不過在袁天華身後的將領之中,不少人的臉上都偷偷的露出了笑容,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看向昏死在地面上的孟州平,顯然孟州平在建功水軍之中並不怎麼得人心。
“袁將軍,你建功水軍有你建功水軍的規矩,我雲澤水軍有我雲澤水軍的規矩。”
高月冷冷的回答,絲毫不讓。
“高月,這裡是建功城,是我們建功水軍的地盤,在這裡就必須講我們建功水軍的規矩,來人給我拿下他們。”
廖正明最終鼓足了勇氣,他能夠繼續呆在這個副將的位置上孟州平功不可沒,孟州平此時算是虎落平陽遭犬欺了,他猶豫之後,最終選擇了雪中送炭。
隨着廖正明的話落音,建功水軍的士兵立刻朝着雲澤水軍逼去,雲澤水軍第一時間組成大大小小的戰圈,戰鬥一觸即發。
“鬧夠了沒有,高將軍這糧草是我答應你的,一石都不會少你們,孟大人的事情我會如實的將情況反應到朝堂之上。”
袁天華知道繼續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態擴大,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也不是他能夠承擔起來的,孟州平的事情出現之後,他是否會被孟貴妃的怒火所波及還很難說,若是再出現兩軍血拼的大窟窿,恐怕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了。
“如此就多些袁將軍了。”
高月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他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強勢,但是他相信還不至於讓整個建功水軍的將領都反感他,從剛纔的一些細節來判斷,孟州平在建功水軍之中並不得人心,那麼他的強勢說不好還會給自己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過猶不及,見好就收的道理高月還是明白的,高月可不希望將自己逼到整個建功水軍的對立面去。
事情雖然算不上完美解決,但是總的而言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等到孟州平醒來之後,想來會有一場新的大風波將要掀起。
在袁天華的干預下,以及高月的強勢下,建功水軍這邊沒有人敢繼續刁難高月等人,高月他們順利的換了沒有瑕疵了糧草,因爲出了孟州平這件事情,高月留了幾個心眼,讓人抽查了十餘袋,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帶着糧草離開了建功城。
等到高月等人回到建雲渡夜幕已經降臨了,將糧草的事情交代給曹文華之後,高月立刻前去尋找王思童。若說高月對於孟貴妃沒有絲毫的忌憚是不可能的,但是當時的情況高月沒有任何的選擇,王思童此人在宮中呆得時間並不短,有些東西他還是十分清楚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既然已經同孟貴妃結下了樑子,那麼高月要儘可能的摸清楚孟貴妃的底子。
王思童此時正在同他的女人廝混這,建雲渡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他整天無所事事,除了算錢之外就只能夠玩女人,還好他的女人夠多,一個一個換着來玩,就目前而言倒也沒有膩味,不過繼續待下去就難說了,王思童雖然好這一口,不代表着能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休止的玩同一樣東西。
“王監軍可在。”
高月因爲建功城同孟州平發生衝突,所以今天臉上的笑容也就消失了,面無表情的對着王思童的親衛問道。
“您稍等,我這就去通稟。”
王思童的親衛見到高月沉着一張臉,自然不敢怠慢,趕忙前去通稟。
王思童上一次才犯了一次錯誤,後邊還屁顛屁顛的前去找高月,這一次自然不會得意忘形,況且今日高月前去尋找袁天華,這邊前來尋他定然是有什麼事情,他更是不敢怠慢,將手中的活計放了下來,然後在慾求不滿的少女伺候下匆忙穿衣。
“王監軍。”
高月僅僅等待了王思童片刻,王思童就匆匆的趕出來了,高月本能的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同王思童打了一下招呼。
“高將軍,今天過去的情況如何。”
王思童落座,端起香茗喝了一口,立刻開口問道。
“已經從建功水軍那邊調撥了半個月的糧草過來了。”
高月並沒有一下子就討論孟州平的事情。
“那就好,這建功水軍怎麼突然這麼爽快了起來。”
王思童以爲噶月最少需要跑幾次才能夠將這件事情給處理,沒有想到高月第一次出馬就解決了,他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若真的這麼爽快就好了。”
高月嘴角撤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哦。”
王思童立刻就來了興致,從高月的表情來看,顯然這一次的討要糧草一開始並不順利,王思童如何不好奇。
“王監軍若是有心情的話,不妨聽我說個故事吧!”
然後高月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件,其中沒有夾雜任何他的個人情緒。
“高將軍你怎麼這般的莽撞,你何苦要和孟州平這種小人物置氣,爲了一點糧草得罪孟貴妃,這買賣虧大了。”
等聽完高月的講述之後,王思童有些坐不住了,他是從深宮之中走出來的,可是十分清楚這些嬪妃的手段,這些在深宮之中能夠脫穎而出的嬪妃,沒有一個會是省油的燈,得罪任何一個,就意味着有一堆的麻煩將要找上門來。
“當時頭腦一熱,這不現在後悔了,來同王監軍您這邊來討要良方了。”
事實上高月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後悔,王思童不是軍人,有些軍人的思維他是無法體會到的,他的一切出發點都是自身的利益,高月同樣也考慮自身的利益,但是他考慮的東西同王思童又有一些不同。
“高將軍,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你什麼都好,就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何苦和孟州平這種人糾纏,打了孟州平這隻馬蜂,就等同於捅了孟貴妃這個大馬蜂窩,後邊的麻煩事還有一堆呢。”
王思童頗爲焦慮的說道,他是太監,天生就對於孟貴妃這種主子有恐懼感。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怕自己被高月所連累。高月是外臣,孟貴妃想要動他,只能夠是暗中使力,但是對待王思童就不一樣了,王思童是內臣,她的機會多的很。
“王監軍,我對於這孟貴妃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你能不能同我說一下。王監軍你放心,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斷然不會拖累你。”
高月是來打聽孟貴妃的情況的,可不是來聽王思童抱怨的。
“高將軍,我同你說這深宮之中能夠冒頭的嬪妃,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這孟貴妃雖說運氣特別的好,這才冒頭拔尖,但是手段也不容小視,否則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這孟州平性子貪婪,但是他貪去的財物到底有多少留在他的手中,我猜測恐怕一層都不到,其餘都流向哪裡,高將軍想來你也猜測出來了。你斷了人家的財路,還削了人家的面子,人家若是不跟你急,倒是奇事。”
王思童嘆聲說道,要不是因爲這件事可能會把他也拉下水,他不得不透露一些東西給高月知道的話,打死他,他都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
“原來如此。”
高月見那孟州平衣飾都一般,生活習慣也有些邋遢的感覺,他那麼狠的撈錢卻不拿來用,要麼就是有特殊的癖好,要麼就是這些錢最終沒有留在他的手中,現在看來,這些錢最終都流到了孟貴妃的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