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明媚。
“嗯,好累啊……”
臥室裡,夏蟬舞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想要起來,可是發現身子實在是困的不行,便繼續賴着了。
突然,一顆黑色的鬧鐘,幽靈般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調皮的上下跳躍着,彷彿在等待着有人接收它。
懷着半知未解的心態,她伸出手去拿,可它卻變幻成了一團白色的光芒,裡面現出了井戈的影像,和他的一段話。
“對不起,蟬舞……昨晚失控之下,我把你身體裡大多數的能量,都吸入了自己的體內,我,當時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一點兒也不想的,你能原諒我嗎?
你現在應該醒了吧,感覺怎麼樣,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嗎,要是感覺累的話,就要記得多休息知道嗎。
我要離開一兩天,去追查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這期間,你要照顧好自己。至於你身體裡那些失去的能量,不要太擔心,等我回來後,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話音落,影像消。
夏蟬舞呆呆的盯着影像消失的地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苦笑:“真的好傻,明明害你受傷的人是我,幹嘛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呢,要說對不起的話,那個人也應該是我啊,怎麼每次都……”
不對!
受傷?
提起這兩個字,夏蟬舞猛地想起了冷鋒,昨晚他被屍偶王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三下五除二,女人從被窩裡蹦起來,操起手機就要撥號,可手機上卻來了新的消息。
竟然是冷鋒!他發來了幾張圖片。
這讓她高興壞了,連忙打開圖片,但上面的內容,卻讓她頓時就傻了眼:畫面裡,凌亂不堪的牀上,赤~****擁的一對男女,滿室殘留的馨香,一看就是風雨過後留下的痕跡。
而畫面上的男主人公,她夏蟬舞卻是至死都難以忘懷的面孔。
“鋒……”
對着圖片裡的男人,夏蟬舞失神的喚道,她心裡痛極了,無助極了,此刻看到了這樣的畫面,她竟不知該以何種心態去面對它了。
該生氣麼?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呢?
那天晚上,就在這裡,她親手結束了他們之間,彼此經營了整整五年的愛情,親手把他推離了千里之外,是那麼的殘忍,決絕,不留有半分餘地。
現在,他已是自由之身,那麼自然就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而她於他而言,已是局外之人,又有什麼權利去幹擾他,生他的氣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釀的苦果不是嗎?她又可以去怪誰怨誰呢?
“老天,這就是你給我這個,對家族使命不負責任,對愛人無法全心全意的人的懲罰嗎?,好重好重,我快要承受不起了……”
痛苦難耐,夏蟬舞帶着無限的心酸,再次重重地倒向了牀塌。
淚水,早已似決了堤的洪水般,打溼了耳畔下的枕頭。
這時,手機又響了。
是蘭頌的。
猶豫了許久,夏蟬舞終於收拾好了情緒,接起:“喂,蘭頌。”
“方便請你出來,一起喝個咖啡嗎?”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是委婉動聽,和陰間裡的申判官一樣,有種謙謙君子的感覺,讓人只是聽着就覺得很舒服。
可夏蟬舞知道,以她此時的狀態,無論是從心情上還是身體上,都不適宜出門。
所以她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但是非常抱歉,我今天不舒服,所以,就不能接受你的邀請了。”
“你不舒服嗎,沒關係的,我此刻就在博源公館外,那我進去看你好了。”蘭頌的語氣不溫不火,像是料定了她會這麼說似的。
什麼,就在家門口?這句話着實讓夏蟬舞吃了一驚,但她還是捕捉到了蘭頌說要來看她的句子。
“哎,別,不用了,我不太要緊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就,就不用麻煩你跑一趟了。”
“那怎麼行,我早已把你視作朋友了,既然朋友身體不適,我又恰好在她家門口,怎麼能不看望一下呢?”
“………”
某妞兒無言以對。於是乎,大約半個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了乘風市市中心的一家,高檔的咖啡廳裡。
“你還好嗎?”
蘭頌看着眼前楚楚動人的女人,她的臉色很差,莫非是真的生病了嗎?
“還好。”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頰,夏蟬舞知道蘭頌指的是什麼,她以一笑置之:“就是有些累而已。”
“真的很抱歉,剛纔你都說了不舒服,我還任性的邀你出來。”
“沒事兒的,能出來透透氣,也蠻好的。”
“我今晚就要走了,去國外。”
蘭頌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在這期間,他瞄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希望可以從她的臉上讀到些許信息。
但結果是:那張臉上依然平靜無奇,沒有他想要的表情,蘭頌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哦?是帶你的未婚妻一起嗎?”夏蟬舞攪着杯子裡的咖啡,有些心不在焉。
不得不承認,她人雖然在這裡坐着,可滿腦子徘徊着的,全都是手機上的那幾張,冷鋒與別的女人赤身相擁的畫面。
“不是的,就我一個人。”
擡眸眺望着遠方,蘭頌的眸子裡滿是堅定:“我要去國外,追求屬於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這兒等着被別人,像個提線木偶似的操縱着,這樣的人生,即使給我再多的財富地位,我也不願意去換。”
聽了蘭頌的一席話,夏蟬舞回神,不禁感觸良多。
是啊,人生在世,又有幾人可以了無牽絆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呢,這不但需要堅定自己的信念,更得爲之付出很大的勇氣。
管它什麼名譽地位,財富貴妻,如果不是傾心相愛的話,那些東西就算擁有的再多,又有何意義呢?
“看來你已經確立好了人生的方向,也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那就去勇敢追求吧。”
話間,夏蟬舞從容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遞向蘭頌。
“你也是。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
千言萬語,皆在瓷杯相撞之間。
這時候,夏蟬舞的手機又響了。
是一條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夏小姐,你最最在意的男人,冷鋒,他將在明天的交易中死於非命。
我是一個知情人,若是想要知道更詳細的內容,就到xx路的公園來,我在那裡等着你。
順便提醒一句,帶上十萬塊現金作爲酬勞,相信換你的心上人一條命,它不算太多吧?
“鋒……”
看完短信,夏蟬舞幾乎都沒在腦中過濾,就瘋了般的衝出了咖啡廳,上了一輛出租車。
“蟬舞,出什麼事了,你……”
蘭頌起身離坐,朝着夏蟬舞問道,可是回答他的,卻只有越來越遠的背影。
“不行,她剛纔的神情很不尋常,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就這麼自言自語着,蘭頌腳下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抓起桌上的手機,跟出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