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夏蟬舞快步上前,附在夏博源耳邊輕道:“這就是井戈,我給您帶來了。”
“哦?”聞言,夏博源頗爲吃驚的看了一眼女兒身後的井戈:他還是和上次在別墅裡相見時一樣,那麼的與衆不同,讓人不敢與其直視。
“你好,夏先生。”井戈上前一步向夏博源問好,但表情和語氣,卻依然聽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好,你好……”正式對話井戈,夏博源竟感壓力倍增,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們裡面說話吧。”
“嗯。”井戈點頭以示同意。
某妞兒亦緊隨其後,誰知竟被自己的老爸出手擋在了門外:“蟬兒,爸爸和你的朋友進去說會兒話,你去告訴你王叔:今天我們家有貴客到訪,讓他吩咐廚房多做兩道好菜,再去我們的酒窖裡,取兩瓶好酒出來。”
聞言,夏蟬舞吃驚的盯着自己的老爸看:“爸,爸爸……您是要留他在家吃午飯嗎?”
“這……”夏博源轉身看了一眼井戈,再回頭看了看夏蟬舞,略帶生氣的責備道:“你看你這孩子,還真是被我給慣壞了,俗話說得好,進門都是客,更何況還是爸爸親自邀請到家裡的貴客呢,豈有不盡下地主之誼的道理?”
“可是爸爸,他是不會留下來吃飯的,因爲他,他?……”他只會吃鬼,哪裡會吃飯呀。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井戈,夏博源不禁疑惑道:“因爲什麼啊?”
“因爲他,他,我……”
“好啊,那就打擾你們了。”見夏蟬舞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井戈忍不住開口替她打了圓場。
這個女人,還真是又傻又笨,爲什麼就是記不住他說過的話呢?沒錯,在陰間,他是鬼,但在陽世,他卻是和所有陽人一樣,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誰知這個笨女人竟如此的不開竅,還真是讓人傷腦筋呢。
“這是應該的,先生別客氣,儘管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來,請,我們進去說。”
客人願意接受安排,夏博源這個作主人的,自然是喜不自勝,連忙邀着井戈一起進了書房,只留下了某妞兒一個人站在原地頭上長草。
“爸爸呀,您不要這樣吧?怎麼這個變態一來,您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給扔了呀……”
夏蟬舞直勾勾的盯着緊閉着的書房門,一臉委屈的樣子,外加足能拴的住兩隻狗狗的,高撅起來的嘴巴,竟也平添了幾分俏皮的味道。
“哼,既然你們不帶我玩,那我就自己找樂子去,就不相信了,博源公館這麼大,我還能沒地兒可去了?拜拜吧你們!”
對着書房門做了一個很是難看的鬼臉,夏蟬舞轉身便下了樓,依照夏博源的指示,她找到王健安排好了一切,隨即又轉身回到公館,直奔三樓夏季孺夫妻倆所在的臥室。
有關那支針管的事,她今天一定要向歐陽菲菲問個清楚。
本來想帶着“物證”來跟她對質的,無奈怎麼也找不到了,不過沒關係,這也不會影響到結果。
臥室門是開着的,夏蟬舞便推門走了進來,發現印着古代四大美女圖的屏風後面,只有辰辰一個人在牀上睡覺,並沒見歐陽菲菲的影子,又掃視了一下週圍,還是沒人。
“看樣子,嫂子應該出去了吧,唉,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某妞兒嘴裡小聲嘟囔着,轉身就要退出臥室。
突然,浴室裡傳出了水流聲。不一會兒,只見歐陽菲菲開門走了出來。
“小妹?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呢?嫂子好備下東西招待你呀。”顯然,夏蟬舞的突然到訪,是她所始料未及的。
“今天家裡來了客人,我是陪客人一起回來的。”話間,夏蟬舞迎了上去,不住地盯着歐陽菲菲上下打量,卻並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怎麼了,小妹?怎麼老是盯着我看啊,我臉上有什麼嗎?”歐陽菲菲不自然的躲過了眼前人的眸光,因爲那雙眼神裡,充滿了審度與懷疑。
“沒什麼。”夏蟬舞將目光轉投向了浴室,看似隨意的問道:“嫂子,你在浴室裡幹什麼呀,怎麼也沒見你洗澡啊?”說着就繞過歐陽菲菲往浴室走去。
哼,理不說不透,話不挑不明。
“沒,沒幹什麼。”歐陽菲菲上前一步堵住夏蟬舞,表情裡竟有着一絲慌亂。
自然,這絲慌亂某妞兒是捕捉到了的。“嫂子?……”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歐陽菲菲趕緊調轉了話題:“走,小妹,嫂子帶你去看好東西,可都是嫂子專門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呢。”話間,她攬着身邊人轉身遠離了浴室。
“好啊,我們走吧。謝謝嫂子,對我這個小妹這麼好。”夏蟬舞嘴上應付着,可沒走幾步,她就趁着歐陽菲菲鬆懈的空隙,猛地一個轉身,奔向浴室。
果然,她又一次的在垃圾桶裡,發現了那種一模一樣的針管。
“小妹,你?!”後奔進浴室的歐陽菲菲看到了這一幕,萬分失驚的扶着牆壁,軟癱在那兒。
“嫂子,這些都是什麼?”夏蟬舞直起身子對着歐陽菲菲,在她的手裡,握着好幾支細小的針管。
聞言,歐陽菲菲認命的嘆了口氣:“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是不是?”
上次她走的時候用了浴室,而今天,從她進門開始就是直奔浴室而來的,難道,這些非正常邏輯,還有第二種解釋嗎?
“告訴我,嫂子,這些針管裡,裝的都是什麼?”
“小妹,我……”
“告訴我啊!”再開口時,夏蟬舞的聲音不覺提高了多個分貝。
她的猶豫,她的閃爍其詞,這些反應,都在傳達着一個信息:事情的真相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樣。
可是,她還是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是冰du。”
話出口的同時,歐陽菲菲利落的轉過了身子,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對着夏蟬舞。
“冰du?……,原來你真的在吸du?可是嫂子,你怎麼會……染上……那種東西啊?你可知道,長此下去,它會要了你的命啊。”
她終於說出口了,夏蟬舞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夏家的三個孩子中,二哥是結婚最早的,但就是因爲他的一身壞毛病,又屢教不改,才致使她的妻子很堅決的離他而去。
大哥雖然結婚晚,卻真的是好福氣,因爲他討到了,這世上最最賢良淑慧的嫂子,印象裡,大哥和嫂子一直是一對相敬如賓,恩愛有加的夫妻,兩人又有個可愛的兒子。
所以,夏蟬舞是怎麼也想不透,是什麼樣的原因,纔會誘使嫂子,去碰那種人人談之色變的東西?
“小妹你知道嗎,只有你手裡的東西,才能令我感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