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歐陽菲菲轉過身子。
此時,她臉上的情緒已經恢復了正常,那感覺就好像,剛纔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嫂子,你說它們能讓你感到快樂?”夏蟬舞晃了晃手中的針管,疑惑的望着歐陽菲菲:“難道,你不快樂嗎?”
“哼,快樂?”歐陽菲菲扯出一抹苦笑,隨即有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我已經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了。”
不知快樂爲何滋味?聽起來是多麼傷心的一句話語啊。一個人,該有着怎樣的絕望,纔會讓她說出這樣的話?
“是大哥傷了你的心嗎?”夏蟬舞小心的試探道,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才能讓嫂子走上這一步。
“季孺……”聞言,歐陽菲菲低眸望着夏蟬舞,眼裡有了一絲神采:“他每天都那麼忙,哪有閒工夫來讓我傷心啊。”
“嫂子……”近前一步,執起歐陽菲菲細嫩的雙手:“你和大哥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好嗎?”
一個每天都那麼忙的人,甚至可以忙到沒有時間來搭理另一半,看來,這纔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都說女人最好的傾聽者,就還是女人。
聞言,歐陽菲菲臉上的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很快,便打溼了腰間緊握着的兩雙纖纖玉手。
兩人出了浴室來到窗前,歐陽菲菲帶着憂傷的眼神對視夏蟬舞:“小妹,你知道,我一年能見你大哥幾次嗎?”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深的諷刺,帶着些許的瘋狂:“伸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嫂子,你別這樣,你還有辰辰呢,他那麼乖,那麼懂事……”見她這樣,夏蟬舞不禁也有些傷感了。
是啊,一直以來她都知道,大哥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在他眼裡,工作任務,遠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包括親情和愛情。
平時,就連家裡人都難得見他一面,即使大家還都在一個國家,就更不用說遠在國外的嫂子和小侄子了。
她自己也是女人,也是處於戀愛中的女人,自然明白作爲一個女人,是多麼需要心愛男人的陪伴,想要經常見到他,依偎在他的懷裡撒嬌,而不是夜夜獨守空閨。
還有小辰辰,他還那麼小,就要因爲爸爸那份特殊的工作性質,而要獨自和媽媽生活在國外,遠離父親的呵護和關愛?也許,將來有一天,他甚至都會忘了自己爸爸的樣貌。
一念至此,夏蟬舞似乎能體會到,歐陽菲菲爲何甘願冒着巨大的風險,也要去觸碰毒品的初衷了。
“所以,小妹……”歐陽菲菲苦笑的看着夏蟬舞,表情裡墮落之意盡顯:“既然他給不了我快樂,那我就自己去尋找,又有何不可呢?”
上帝是位心靈手巧的園丁,他所創造出來的每一個女人,都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兒,而且是這世間最最美麗的。
不同的是,他家花園裡的花,都是要靠愛情的滋潤,才能完美的綻放,經久不衰。
試想,若是少了這份用以存活的養分,花兒又怎能得以綻放?
“嫂子,這次出國以後,就瞞着大哥把毒癮戒了吧?”拽着歐陽菲菲,夏蟬舞把她掰過來對着自己:“這些年,大哥一直在外面禁毒,嚴打走私犯zui。
而你身爲他的妻子,卻在吸du,要是被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親手把你送去戒毒所的,到時,不但他的名譽會受損,連你自己也會毀了的呀。”
聞言,歐陽菲菲的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你是說,我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能好好做人,誰又願意去做鬼?自然,她歐陽菲菲也不願。
之所以會去玩火,一開始只是出自好奇心,想要一解煩惱。卻沒想到,那東西對人的控制性會如此的強烈,縱使你有磐石般的意志,到頭來還是抵制不了它的誘惑。
就這樣,她從一開始的好奇,害怕,再到後來的依賴,享受,漸漸地越陷越深,終至無法自拔。
她以爲,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做魔鬼的奴隸。
直到夏蟬舞的出現,和她的談話,才徹底喚醒了自己:她是沒有愛人的陪伴,可她還有辰辰,他還那麼小,正是需要母愛的年紀,她怎麼可以任由自己,一直這麼墮落下去呢?
“當然。”夏蟬舞用力點了點頭:“只要你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好,我聽你的,這次出國以後,就戒毒。”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嫂子,你永遠是我的好嫂子。”
………
辦妥了歐陽菲菲的事,夏蟬舞擱在心頭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此刻,她的心情看起來很是不錯。
一路蹦跳着下了二樓,正巧碰上書房裡談完事情的倆人走了出來。
“爸爸……”三步並作兩步,夏蟬舞很快就到了夏博源跟前,又瞄了一眼某君:“爸爸,你和井戈,你們談完事了?”
“呵呵,我與井戈,就是閒聊了幾句,也沒談什麼事情。”夏博源回頭看着井戈:“讓蟬兒陪你到公館裡到處轉轉,我下去爲你們張羅午飯。”
什麼,井戈?聞言,某妞兒有些不淡定了:老爸改口改的還真順溜啊,就連膽兒也大了嘛。
“嗯,伯父請便。”井戈微微點頭道。
伯,父?
什麼情況?某妞兒聽了井戈對夏博源的稱呼,驚得連下巴都差點沒給擠掉了。
呵呵,伯父?呵呵,哈哈……
“你怎麼了?”見她又失神了,井戈輕拍她的肩,試圖將她喚醒。
“啊!”夏蟬舞猛地一個激靈,回頭望着井戈:“你叫我爸爸,伯……父?”
“嗯。”井戈點點頭。
“可是你們,你,他,他……”您老人家都活了幾百年了,我爸爸不過活了區區幾十年而已,你叫他伯父,豈非是要折他的壽嗎?
“嗯?”井戈不解道。
“算了,沒什麼。”某妞兒擺擺手。
願意叫你就叫唄。這倒黴催的,終究是要在一起的,總不能我叫爸爸,你直呼其姓名吧。
忽然想起了什麼,夏蟬舞湊近井戈,一臉的神秘兮兮:“你和我爸爸,你們剛纔都說了些什麼呀?”
這兩個人,只隔了不到半個小時而已,竟然熟到此等地步了?而且他們看起來,都是一臉輕鬆的樣子,那感覺,怎麼看都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