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她依舊低着頭,語氣裡是剛剛吃完東西恢復體力的滿足感。
“哦?”砂褚笑了下:“爲什麼不好奇?還是說因爲太恨了,故意這樣說?”
宮五扭頭看了他一眼,回答:“如果你是容塵,我當然會恨你了,畢竟騙了我,但是你不是容塵,我沒理由恨呀。畢竟,我現在看你的立場,你不過是做了件有利於你們實施綁架的事而已,真正論起,其實還是我比較笨,經常被人騙,可是我還是容易輕信別人。”
砂褚點點頭:“說的也對啊。”
他伸出胳膊枕在後腦勺,慢悠悠的晃着腿,沒再說一句話。
宮五也長長出了一口氣,靠在牆上坐着不動。
跟被綁起來的時候比,她現在這樣要舒服的多,雖然不能跟在家裡比,不過人不能太貪心。
兩個人齊齊坐在靠牆的一側,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打開,“砂褚,輪到你吃東西了。”
吃飯也是輪着來的,畢竟是個人質,肯定要有人看着。
砂褚擡頭看了門一眼,“不餓,晚點吃。”
說完他扭頭看向宮五,用下巴對着門口那個人黑人漢子點了下:“這個人是團隊你最變態的,女人到他手裡,正常一夜就差不多廢了。”
宮五看了門口那個人一眼,收回視線,點點頭:“嗯。你們老大答應二十四小時以內不讓人傷害我的。”
砂褚笑了下:“他答應,不代表他能管得住別人。這傢伙就算把你玩過又殺了,老大也不會把他怎麼樣,大不了這單生意不做了。”
宮五抿着嘴沒說話,好一會過後纔開口說了句:“要是那樣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要不然呢?她不過是個落入別人陷阱的獵物。
“喂,你說你那位未婚夫可靠嗎?”砂褚突然問。
宮五面無表情的回答:“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可靠的吧,要是可靠,我也不至於被你們這些人捉到這裡來。我以前就怕他連累我,人家不敢怎麼着他,就挑他身邊的人下手,我這個剛上任沒兩天的女朋友就慘啦!”
她自嘲似得笑了下,說:“這回要是能活着回去,我就直接跟我媽說,我要回國,我堅決不要留在伽德勒斯了,我再待下去,命都沒了。”
砂褚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然後慢慢的別過頭,身體還保持着那個姿勢。
又是一陣沉默。
然後宮五閉眼靠牆的時候,又聽到砂褚開口:“對門。”
她習慣的開口應了句:“嗯。”
砂褚頓時笑了下,“對門啊,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上次宿舍失火的時候,我看到有人放火了。”
宮五應了一聲:“哦。”
“不過火勢太小,我就添了點油。”他說:“好像添的多了,又大了不少。”
宮五又應了一聲:“是嗎?難怪我伸頭看的時候還很小,我收拾東西之後再出去,火勢一下變大了。”
砂褚一臉百無聊賴的晃着腿:“知道爲什麼嗎?”
宮五沒吭聲,就聽砂褚繼續說:“因爲我想,宿舍燒沒了,就不用住宿舍了。”
也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麼意思,宮五還是沒吭聲。
砂褚一臉無聊的說:“你倒是吱一聲啊!這麼悶着,多無聊?一個人不想說話。”
宮五點點頭:“嗯,我搬走了。”
砂褚滿意了:“對,搬走了。”
“我搬走了,跟你關係也不大。”宮五開口,然後又說:“哦,大的。我搬走了,跟小寶哥相處的時間多了,複合的時機也就被提前了,這樣你的任務也就能提前了。”她點點頭,佩服的說:“我現在發現,就算是做不好的事,也是要動腦筋的。”
砂褚半躺着笑的胸脯起伏:“對,沒錯。”
宮五惆悵的嘆了口氣:“這樣算起來,我真的很笨啊。”
砂褚笑了一半,笑容逐漸淡了下去,沉默了一陣後,他又開口,“應該慢一點纔對,畢竟好不容易纔有機會進學校的……”
宮五沒吭聲,只是頭靠着牆,又不說話了。
半響,他從她身邊站起來,擡腳走了出去。
之前沒覺得,現在再看,學校裡叫容塵的那個人不見了,在她眼前離開的是一個陌生人。
穿着便於在山間野地隱藏和埋伏的軍綠色衣服,頭上裹了墨綠的方巾,臉不像在學校時那麼幹淨,露指的防滑皮手套和他腰間的武器讓他莫名多了幾分冷意。
這應該纔是他的真面目。
從屋子裡出來,砂褚去吃飯。
團隊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行動組成員,不但身手了得,更是破解各種電腦程序保險箱密碼等方面的高手,而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就是生活上,平時團隊成員的日常事物,最重要的是可以緩解這支傭兵團男人們的生理需求。
砂褚去吃飯,那個女人就在吃飯的地方沒多遠的地方,拉了一個簾子,正跟一個隊員翻雲覆雨。砂褚在那女人的浪叫和男人的吼聲中淡定吃完,喝了點水,順手點了根菸,走過去,伸手拉開簾子,靠在一邊看了一會。
那女人伸手拉他,他笑着往後退了一步,繼續靠牆看着,然後身上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伸手掏出來掃了一眼,突然發現宮五的手機屏幕是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開機了。
砂褚看了那對男女,轉身晃了出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一靠,嘴裡叼着煙,耐心的研究起宮五的手機。
等他點進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宮五說過,這手機是需要指紋的,但是他剛剛似乎沒用指紋就點了進去。
砂褚伸手戳了下,發現手機有一條未讀短信,他伸手點開,裡面是一張看起來很陳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三個並排躺在一張破舊木牀上的嬰兒照片。
砂褚一骨碌坐直了身體,他擡頭看了眼周圍,重新靠到牆角,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其中兩個嬰兒長的一模一樣,別的不說,從眉眼上他認出其中一個肯定是自己。
他看着發件人,是個號碼,再看上面的聊天記錄,砂褚意識到這是那位愛德華公爵發過來的號碼。
砂褚伸出手指想要點一下回復一句,在擡起之後卻又落下,猶豫了幾秒後,他把手機調成無聲,然後回覆了過去:什麼意思。
公爵很快回復:恭喜砂褚先生,這世上除了你,你一母同胞的三生兄弟依然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砂褚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他跟蹤容塵的那段時間,爲了觀察他的言行舉止,他甚至錄了影像,就是爲了多觀摩多瞭解。
他擡起的手指有些抖,隨即他擰着眉,快速的回覆:別耍花招,小五還在我們手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公爵回覆:我有砂褚先生身世的完整資料,既然砂褚先生不在乎,我銷燬即可,打擾。
砂褚猛的站了起來,他伸手拿下嘴裡的煙捏在手裡,看着那條短信猶豫良久,在看到剛剛和女人滾牀單的黑壯漢進來時,他重新坐了下來,快速的刪了手機上的信息。
“砂褚,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砂褚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女人的遊戲。”說着,拿出來讓他看了一眼,“女人的意思打發時間也挺有意思。”
那傢伙過來,往他身邊一坐,靠着他一起看,“那個亞洲女人的?”
“嗯。”砂褚低頭認真的玩着遊戲。
黑壯漢往他身上靠了靠,問:“嗨,你睡了那女人了嗎?味道怎麼樣?天天都睡那兩個女人,早就膩歪了,想換個口味。你跟那麼長時間,是不是睡爛了?我也想嚐嚐鮮。”
砂褚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去吧,不攔着你。只要你不怕老大發火。”
黑壯漢表情訕訕的坐正身體:“這麼好的機會,還是個亞洲女人,我都沒睡過亞洲女人……”
砂褚手裡的遊戲麻溜的玩着,“呵。總會有機會的。”
“可我覺得那個女人漂亮。”黑壯漢伸手摸着下巴說,看看周圍:“砂褚,你說我平時對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砂褚回答:“搶女人搶食物搶功勞,你要我怎麼說才能闡述事實?嗯,我已經想不出來對你的深惡痛絕。”
黑壯漢:“……”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老大上午出去了,你幫我把個風,我就去來一發,一發就行,保證讓她欲仙欲死……”
砂褚擡頭看了他一眼:“不怕老大覺得你壞了規矩,一槍廢了你?我是沒問題,你想現在就可以去,不過,我不把風,要不然我得陪你一起死,我願意知情不報,你看着辦。”
黑壯漢一聽,憤憤的站起來:“你自己爽過了,就不幫兄弟一把。你這個佔盡便宜的狗雜種,明明是個弱雞,要不是老大看你有點腦子,你就是被人撒在田地裡的廢料……”
砂褚伸手對着他伸手煙彈了過去,警告的喊了一聲:“喂!”
手裡已經把槍掏了出來,他佔了先機,黑壯漢倒是把手舉了起來。
直到那個女人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一看趕緊過來把黑壯漢拉了出去。
砂褚冷着臉,把槍放了回去,重新坐了下來,重新點開消息,在原有的信息上回復:說你的條件。
—
小屋子裡,宮五慢慢的曲起腿,伸手抱着膝蓋,抿着嘴發呆。
門被重重的關上,門邊的那個光源被留了下來,他走的時候沒有帶走。
宮五歪着腦袋看着那個手電筒,空無一物的腦子裡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這些人跟小寶哥聯繫,他會說漏嘴穿幫嗎?這樣的話她應該死定了。
不過,小寶哥在權衡之後,十有八九會放棄,當然,宮五相信他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應該願意救她,但是要是這些人要求過份,他說不定會直接拒絕,他利用她把這幫人釣出來了,目的就達到,犧牲她一個,換來他的目的達成,宮五覺得他很可能覺得值得。
至於跟她媽交待,要是她真死了,小寶哥肯定也有很多說辭,畢竟他那個人那麼聰明,總有辦法哄長輩高興的。
這樣一想,宮五又覺得她的下場黯淡無光,好像怎麼想都不會好。
這個團伙裡唯一認得的容塵都那麼冷血,其他人就不必說了,倒是有女人,結果那女人看到她就揍了她一頓,更別說可憐她了。
她低頭,把腦袋埋到了膝蓋上,四面不透風的小屋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裡,更加不知道外界的任何消息。
一點都不想死,可是,她這次恐怕沒那麼好運了。
身邊的朋友別有用心,剛剛複合的男朋友另有所圖,她的家人遠在青城,就算現在後悔想要跟她媽說一聲都沒機會。
抱着膝蓋的姿勢慢慢的滑了下去,變成了躺了下來。
她能怎麼辦呢?她現在唯有把無望的等待了。
如果公爵根本沒把她失蹤這件事放在心上,她接下來就不是等待,而是等死。
這樣一想,好鬧心,她還這麼年輕,還沒找個男人嫁了,她存錢罐還存了那麼多錢沒來得及用,早知道就把蛋糕房的蛋糕每種都買一個嚐嚐,然後把小八的壓歲錢全騙了買東西吃,再把公爵給睡個十回八回,要不然,她這樣死了真是太虧了!
越想越傷心,伸手抹了把眼淚,媽的,虧大發了,早知道早知道……哪有這麼多早知道,宮五現在就知道後悔得要死。
都怪容塵……不對,不是容塵,這下她已經確認不是燕大寶認識的那個容塵了,是個冒牌貨,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麼他可以以假亂真到這個程度,但是他肯定不是容塵無疑。
因爲在青城的時候,她確實看到明星雜誌,封面就是容塵,除了化了妝更加高冷之外,長的真的很像,她只看了一眼就信了。
結果呢?
冒牌貨!
騙子!都是騙子。
她這麼純潔可愛美麗善良,這些人怎麼狠下心來騙她呀?最可恨的還是公爵,別有用心的傢伙,她恨死他了。
躺在凳子上,小聲的抽泣着哭了起來,她真的太傷心了,太她媽傷心了。
她伸手抹了把眼淚,眼淚把臉上幹了血跡重新攤開,以致讓她那張臉成了花貓。
不知後悔了多久,門被人重新推了開了,這次推門的動作很粗魯,宮五被嚇的一骨碌坐了起來。
然後宮五就看到那個高大強壯的刀疤臉直接衝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把她抓了起來。
他一手提着宮五,一手握着手機,對着手機咆哮道:“……她呢?你想過她的下場嗎?”
宮五驚魂未定的時候,看到了刀疤臉手裡抓着的手機裡出現的是公爵的臉,因爲她身形不穩,以致看到的畫面也是搖晃的。
屋子外面的人都圍了進來,分別放上燈,屋裡頓時明亮如驕陽下。
砂褚站在人層後面,抱着胳膊斜靠在門上,看着屋裡的時候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透過人頭的縫隙看着屋裡的畫面。
刀疤臉正對着手機視頻咆哮怒吼,“……她可是你的女人!”
宮五努力墊着腳尖,緩解脖子的被拉長的疼痛感,不讓自己吊死在刀疤臉的鐵拳下,眼睛朝着公爵飄過去。
公爵似乎坐在辦公室,李司空正翻着白眼坐在桌子上,看到宮五他還擡手對宮五打招呼:“喲,摳,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老子讓你跟我你非不跟,現在好了,你跟寶,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這不是活該嗎?”
宮五想含血吐他一臉,這二逼,這時候跟她說這話有什麼用?她卡着嗓子,哆嗦的伸出手指指着視頻裡的李司空,用中文說:“你要是把我活着救出去,我就跟你。”
李司空一臉吃蒼蠅的表情,抽了抽眼角,才說:“我嫌棄!拒絕!”
宮五想了想,努力咳嗽一聲,說:“那我陪你睡一覺!”
“我去!”李司空僵着身體沒動。
坐在椅子上的公爵開口:“解藥我有。至於你說的,究竟誰重要,我想你和我都知道。”他的視線落在宮五身上,又慢慢移開,看着刀疤臉,說:“兄弟有多重要。我身邊這個人如果出了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回來,我相信你也是,否則,你也不會冒着暴露行蹤的風險跟我直接聯繫。至於女人……”
他輕輕的“呵”了一聲,“我是很喜歡她,不過,這種喜歡有多少,我自己知道。如果你是和交易,我很有興趣和你談下去,如果你用她來威脅我,”他默了默,一笑,道:“我這個人,素來不接受威脅。她能活着回到我身邊最好,如果她死了,我自會安撫她的家人爲她厚葬。當然,如果今天你綁架的是我母親,自然也會另當別論。”
李司空在視頻中伸了個懶腰:“呀,我去找點吃的。”說完,他從鏡頭中離開。
宮五抿着嘴,兩隻手抱着刀疤臉一直舉在半空是後,半響,突然對着公爵破口大罵:“我草你祖宗十八代費小寶!老孃瞎了狗眼纔跟了你,老孃就知道你不是個東西……”
刀疤臉死死的盯着視頻裡的人,手機屏幕不算小,拍出了公爵半張辦公桌,他一派姿態風流的坐在那裡,面對着宮五破口大罵也紋絲不動。
刀疤臉突然咧開嘴笑了下,他抓着宮五的手直接鬆開,說:“既然這樣,偉大的愛德華大公爵自然是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別人分享了。”
黑壯漢一聽,第一個站了出來,“我來!”
砂褚慢悠悠的從最後面走了出來,他嗤笑一聲:“你經手的女人還有活路嗎?”
說話間,他已經伸手脫了身上的裝滿了武器的背心,慢悠悠的後退到了宮五身邊,伸手解腰帶。
黑壯漢憤怒的想要衝過來,砂褚繼續挑釁的笑着:“你只配玩我玩過的二手貨……”
他鬆開皮帶,伸手一把拽着宮五的頭髮,宮五頓時疼的伸手護着自己的頭髮,順着他手臂的力量踉蹌的站了起來,被他一把推到了牆邊的長條凳子上,他俯身順勢壓了過去。
宮五兩隻胳膊死死的抵在身前,抿着嘴一聲沒吭,更加沒有反抗,身上傳來一副被撕裂的聲音,她屋子裡的陰涼氣息瞬間浸入到了她裸露的皮膚裡,隨在身上的衣料越來越少,她最後選擇閉上眼睛。
砂褚壓在她的身上,一隻手摸索着解她褲子的扣子,見她的表情頓時笑了一聲,他說:“放鬆點,我會很溫柔,我喜歡溫柔的女人……”
周圍的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現場版。
視覺上來說,還是俊男美女的組合更養眼一下,感官上來說,當然粗魯的更刺激。
宮五死死的閉着眼,皺着眉頭,任由他脫自己的衣服,在撕裂了她的上衣之後,他沒再把她上面的衣服扯完,而是拽她身上的褲子,置身在她腿間,他低頭埋到了她的脖頸之間,笑着說:“爽了你就叫,別那麼矜持……”
刀疤臉老大帶着惡意把手裡的手機對準了糾纏在一起的男女,美中不足的是宮五一直沒有發出聲音一丁點讓人覺得痛苦的聲音,她咬着下脣,死死的閉着眼,在屋裡明亮燈光的照射下,畫面裡的鏡頭清晰到看得清她臉上的神情,她皺起的眉眼,死死閉着眼睛,因爲恐懼而不住顫抖的睫毛,一切都暴露在視頻裡。
刀疤臉看向公爵,他微微眯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視頻裡的畫面他看在眼裡,卻無動於衷的坐着,然後,他低頭輕笑一聲,突然說:“我有個叔叔,確切的說,是我的繼父。”
刀疤臉皺起眉頭,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這樣開口是什麼意思。
“有一次有個人綁架了我母親,和你用了同樣的手段。”他說:“後來我繼父讓他生不如死。”
刀疤臉危險的看着他,“現在生不如死的是這個女人!”
那邊宮五冷不丁大聲喊了一句:“老孃爽着呢……啊……”
公爵撐在桌子邊緣的手看得到發白的骨節,他微微一笑,突然站了起來,說:“我很欣賞我的繼父。”然後他伸手關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