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迴歸黑暗。
刀疤臉看着被掛斷的電話,面色愈發陰沉,他擡頭:“出發之前,有沒有屁股沒擦乾淨的?”扭頭看向砂褚:“砂褚,起來!”
壓在宮五身上的砂褚擡頭,“老大,這關鍵時候……”
“先起來,想玩女人什麼時候不行?”他又看向周圍的人,問:“都給我想仔細了!別到時候有什麼意外,追悔莫及。”
砂褚半支起身體,單手胡亂攏了攏褲子,嘴裡罵罵咧咧,撐着身體站起來,順手一把抓着宮五往上一拉,宮五慌亂之下掩着自己的身體,哆哆嗦嗦的抓緊蔽體的衣服。
砂褚有些不死心的低頭,在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等老大這件事解決了……繼續來,保準把你那什麼未婚夫還是男朋友給忘到後腦勺……”
隊裡的女人過來,伸手摸到他的褲子裡,對他嬌笑着說:“你要女人找我呀,我不比她美嗎?”
砂褚伸手捏了她的臉,笑的放肆:“吃慣了山珍海味,總要換道小菜嚐嚐鮮。”
女人有點不高興,哼了一聲。
砂褚順手揉了兩下她豐滿的胸脯,總算讓她吃吃傻笑起來。
宮五一個人靠牆坐着,眼角餘光看着那羣人,一個人小心的把褲子往上提,生怕自己的動靜大一點引起他們的注意。
不過顯然這些人現在似乎正在擔心什麼事,砂褚正跟那個女人打情罵俏,讓幾個年輕人的視線都落在那女人身上,這個時候還真沒人注意到。
雖然那個黑壯漢還時不時對她笑的噁心,讓她忍不住想吐,不過沒那麼多人看此事狼狽不堪的她,還是宮五覺得好受些。
胡亂把褲子拉上去,她低着頭,全身都在哆嗦,眼睛盯着一點,耳邊是嗡嗡嗡的聲音,男人和女人調笑的聲音,發怒的聲音,似乎都聚集到了一塊。
宮五又噁心,又害怕,她只能一個人儘量縮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邊刀疤臉還在追問,究竟誰有什麼沒擦乾淨的屁股會讓人抓把柄。
別人的死活跟他們沒關係,他要顧忌的是自己人的事,否則兄弟之間就會出現隔閡,這種隔閡,會在以後他們執行的某個行動中成爲致命點。
刀疤臉臉上那道刀疤,就是曾經遭遇過類似事件時留下的,親如兄弟的同伴,因爲被自己的女人威脅了而在最緊要的關頭背叛團隊,從而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所以,刀疤臉在之後選擇的同伴中,儘量都是選擇了無牽掛的人,團隊中幾個年輕人,比如砂褚這樣的,都是直接從孤兒院挑選出來,而團隊中的兩個年輕女人,更是從幼時就被刻意培養成了毫無道德觀的類型,所以這兩個女人在團隊中可以接受跟任何一個男人翻雲覆雨而沒有絲毫羞愧感。
在她們的認知裡,這根本就是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
而團隊中年紀大的那些,則是團隊的老成員,雖然在體力上比不上年輕人,不過經驗充足,這是年輕隊員比不上的,他們這些人,這麼多年以來都是戰無不勝,常年的戰績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警惕而不自知。
新隊員則是被耳提面命,時時刻刻注意着,偏偏是這些時刻提醒新人的老隊員,纔會依仗着經驗馬虎大意。
當刀疤臉擡頭掃視周圍的時候,有幾個老隊員的表情變的凝重起來,更有兩個人臉色發白。
新人的表情一看就很放鬆,砂褚壓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兩個女人也是笑嘻嘻的一邊一個掛在他肩膀上嬌笑着,另外一個是個啞巴,少言寡語,也是個孤兒,壓根沒事,真正的心裡有事的,是幾個跟隨刀疤臉出生入死的老同伴。
“老鬼!”其中一個人說,“老鬼昨晚上跟我說,他睡過的一個女人肚子大了,七個多月,他說幹完這筆就找個島,把那女人放島上養着,他安心出來幹活……”
刀疤臉臉色都變了:“老鬼?”
那是被宮五的槍射中的其中一個,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
黑壯漢突然呲牙:“一個女人,管那麼多幹什麼?老鬼的女人那麼多,管得了幾個?”
刀疤臉扭頭看了黑壯漢一眼:“老鬼要是沒事,這句話大可以說,可現在他昏迷不醒,如果他醒了知道那個女人懷着孩子被人控制,無異於我們親手開槍打死了那個女人……”
幾個人圍繞老鬼說了半天,然後刀疤臉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他擰着眉,擡起手看了一眼,在周圍一幫兄弟的圍觀下,臉色大變,就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
“老大?”
身旁有人發現他的異常,刀疤臉握着手機的手都緊了幾分。
跟着又是一聲響,他再次點開,眼睛瞬間充血,手哆嗦着點了回撥,把手機放到耳邊,結果電話響了好多聲,根本沒人接。
刀疤臉狠狠的罵了一句。
跟着又撥了一個號碼,號碼響了很久,依然沒有人接。
他擡腳朝外走去。
“老大!”
刀疤臉走到門口站住腳,伸手指着砂褚和另外一個女人:“你們倆留下看着這個女人,其他人跟我走!”
砂褚一愣:“發生什麼事了?”
刀疤臉沒說話,“你們倆看好她就行,”又看了砂褚一眼,提醒:“要女人找薩曼莎,這個女人先留着。”
宮五縮着腦袋一動不動,砂褚一臉不滿:“不就一個女人嗎?睡一次也是睡,睡兩次也睡……”
“砂褚!”刀疤臉提高聲音:“這是命令!”
砂褚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是,聽到了。”
刀疤臉又對那女人提醒了一句:“看着他。”
年輕人容易衝動,讓女人看着最保險。
在這麼多人裡,砂褚是他親自挑選的對象,不管哪方便都讓他滿意,除了體力在這些人裡弱了點外,其他絕對是一等一的優秀。
這麼久以來,砂褚從未讓他失望過,他對砂褚比對其他人也是有偏愛的。不過砂褚到底年輕,也會有耍脾氣的時候,所以對他而言,砂褚還是個需要歷練的,歷練之後,必然會成爲最頂級的人才。
刀疤臉帶着一幫人,全副武裝的出門。
砂褚的褲子還歪歪斜斜的掛在身上,那女人就千方百計把他往另一個隔間拉,砂褚懶洋洋的抓抓頭,“老大讓我們看着她,你說我們倆搞一塊的時候,她要是跑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女人扭頭看了宮五一眼,哼了一聲:“真是討人厭的傢伙!”
砂褚走到門邊,把外面的大門擡腳踹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宮五正努力把被撕破的衣服往上攏。
他的同伴正在找茬打算教訓宮五。
“喂,”砂褚走過去,懶洋洋的往下一坐,看了那女人一眼:“我跟她再玩玩,你是要看現場還是等着晚上我找你?”
“老大說了,讓我看着你。”女人憤憤不平,惡狠狠的等着宮五,儼然宮五搶了她的男人。
宮五抿着嘴,手撐着凳子面,小心的往裡挪了挪,距離這兩人遠一點。
砂褚對那女人笑的放肆:“你不說,老大不會知道。怎麼着?害怕她搶了你的寵?放心,我跟老大他們一樣,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半小時。情趣上來說,我一點都不希望有人圍觀。”
女人咬着下脣,大紅的脣色差點讓她咬的染了血。
宮五斜眼看着這邊,抿着嘴不說話,老老實實的當個合格的人質。
砂褚跟那女人又說了一堆甜言蜜語,那女人終於禁不住他的誘哄,扭着腰走了,臨走還貼心的幫他關門。
砂褚看着門,慢慢的扭頭看向宮五,宮五頓時像只受驚的小鳥一樣,“咻咻咻”移到了最邊上,警惕的看着他,雖然沒說話,不過表情很明顯就是什麼不好詞都往他身上加就對了。
砂褚兩隻手插在褲兜裡,慢悠悠的朝她走過去,
宮五被嚇的頓時跳起來沿着屋子就跑,砂褚快速的追了過去,幾步追上,直接把她困在牆和他的雙臂中間。
宮五的眼睛瞪的老大,嘴脣都哆嗦起來,“你……你……”
砂褚一下笑了出來,低着頭垂着眼眸盯着她,然後他低頭,親在她的下巴上,宮五的身體僵的跟什麼跟木樁似得,她覺得噁心,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起來又下去,後背的涼意引出一波又一波的冷汗。
她最想做的事其實就是打的他鼻青臉腫,結果砂褚的雙臂慢慢下滑,圈住了她的胳膊,禁錮在她身體兩側,他的脣落在她的下巴上,然後沿着她的下巴,慢慢下滑到她的脖頸間。
宮五聽得到他一聲接着一聲沉重呼吸。
她覺得有很噁心的東西滑過她的脖子,她甚至感覺口腔裡的那種濡溼。
她擰着眉,閉着眼忍着噁心,忍受砂褚在他身上的貼近。
然後,她聽到砂褚說:“我不能放你走……”
宮五一愣,砂褚又說:“但是,如果他們找來的話,就不是我的責任。”
他的雙臂下滑,落到她的腰間,順着她的臀部往下摸去,宮五的眼猛的睜大,得到自由的手一把按住。
砂褚的手停在原地沒動,然後他笑了一下,說:“我就算進去了,他也沒辦法,是不是?看,對門,我多傻,對吧?”
伸進去的手慢慢縮了回來,他微微拱着身體,脣舌順着她的鎖骨往下滑去。
宮五的眉頭越皺越緊,然後她伸手,猛的一把把他推開了。
她伸手把撕破的衣服往一塊攏,貼牆站着,斜着眼問:“你跟小寶哥……是不是……說了什麼?”
砂褚被她推的踉蹌了一下,他伸手抹了下嘴,然後笑了下,“說了什麼?說我幫他一次,你讓我睡一次,他答應了。”
宮五斜眼看着他,她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信,砂褚繼續笑着說:“好吧,我確實這樣提了,不過他要殺了我。”
宮五伸手把褲子往上提了提,然後快速的跑到距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來,滿臉警惕的盯着他。
砂褚一臉無語的看着她,“好歹我們也當過對門。”
宮五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放鬆,依舊警惕的盯着,抿着嘴一言不發。
砂褚看着她的表情,咂咂嘴:“好吧,我保證你被綁架的這幾天安全無憂。當然,這不是我有多心善,而是我確實和愛德華先生達成了某種協議。”
他看了眼門,擡腳朝宮五走過去,宮五一激靈站了起來,砂褚舉起手,“你最好還是挨着我坐,否則,那女人看到會奇怪。還是說,其實你更願意我們倆邊做邊說?”
宮五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她又慢慢的重新坐了下去,然後砂褚過去,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對門,”他晃着腿,慢悠悠的開口:“你也看到了,其實那位愛德華先生好像沒你以爲的那麼喜歡你,是吧?”
宮五沒說話。
砂褚呲牙,笑了下:“最起碼,他不是個好男人,雖然在營救你這件事上,他多少也做了點什麼,不過,他自己也承認了,如果被綁架的是那位李二少,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可惜被綁架是你,所以,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他與其誇張的嘆了口氣,說:“哎呀,這樣的話,對門啊,你可真可憐。”
宮五始終抿着嘴,沉默的聽他嘀咕着一堆公爵的壞話,她光聽着不說話,砂褚說的順溜,扭頭看着她問:“對門啊,你說就他那樣的,你要他幹什麼?”
宮五還是沒接話,只是突然問了句:“你們跟他有什麼仇?有仇你們直接報復他就行,爲什麼要扯上我?”
砂褚笑:“總算有你關心的事了?我還以爲你不打算跟我說話呢。我們跟他沒仇,不過跟他有仇的人多着呢,我們拿錢做事而已,我們本來不會留着你,而是打算把你交給你別人,不過,你傷了那兩個同伴,所以纔會扣下你,老大打算拿你換解藥……”
話沒說完,宮五猛的扭頭看着他,“小寶哥答應給你解藥了?”
砂褚擡眸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他會無緣無故拿解藥?他要用解藥換你,老大不同意。所以,想要給他個教訓……”他攤攤手,“結果老大收到信息後,就暴走了。”
宮五聽了他的話,慢慢的低頭,重新恢復沉默,小寶哥要用解藥換她啊?那就是說,小寶哥接上了刀疤臉的話,這樣的話就意味着刀疤臉現在憤怒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小寶哥不願意直接給解藥。
那個刀疤臉威脅小寶哥的時候,小寶哥的目的還是用解藥換她……她突然扭頭看向砂褚:“你……是不是答應小寶哥,我被綁架期間,你會保護我?”
砂褚慢慢的擡起眼眸,“這個呀……算是吧。”他的身體往她那邊歪了歪,臉上帶着笑,“對門,其實你也是覺得我應該進去是吧?畢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要是被人看出假的來,我也得被你連累呀。”
宮五抿嘴,擰着眉,那她也噁心的要死,一看到他就恨不得戳瞎他的眼剁了他的手割了他老二。
“得得,算我說錯了,”砂褚笑着說:“我不應該這麼說,看你的眼神,要吃了我的似得。其實,我不介意你吃……”
宮五忍無可忍:“你不說噁心人的話,會死嗎?”
說完,她睜着眼,低頭看着地面一動不動。
砂褚歪着腦袋看着她,隨即慢慢垂下眼眸,說:“對門。”
宮五不理他,想起他摸自己的手就覺得噁心,她怎麼就認識這種人了。
當然,宮五也知道,其實不是他,也會是另外的男人,他是假的,別的男人一定是真的。
從某種程度上,或許她應該感謝他,可是,不都是他害的嗎?
這個騙子!
“對門!”他伸出腿,撞了撞宮五的腿,笑:“你那男人靠不住,要不要跟我?”
宮五瞌睡眼,壓根沒理她。
砂褚笑出聲,“一點面子都不給啊!”臉上的笑容更大,只是笑着笑着,笑容變淡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恢復成了面無表情,良久之後,才說:“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
宮五嗤笑了一下,之前也說了同樣的話,她嘲諷的說:“哦,又是宿舍失火的事吧?我已經知道了,你看到有人放火,還是你幫忙把火勢擴大的。乾的真好!”
砂褚慢慢的扭頭看着她,說:“對門,你這樣說,我可是有點傷心。”
宮五心裡冷笑一聲。
砂褚的視線落在她髒兮兮的手上,然後他問:“對門,我能拉一下你的手嗎?”
宮五一口回絕:“不能。”
砂褚的語氣有點遺憾,“這樣啊。那算了,不過,這次,我真有句話想跟你說。”
宮五的手抱着膝蓋,沒理他。
砂褚說:“失火那天,我看到你到處找我,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覺得你很傻。”
宮五氣的想打人,她好心好意擔心他怕他出事,竟然還說她傻。
砂褚笑了下,又說:“但是,我很感動,只是不知道怎麼來表達我的這份心情。”
宮五抿着嘴不理他。
砂褚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對門。”
宮五乾脆別過來看着一邊:“你放假的時候要跟我談戀愛,是開玩笑的,是吧?”
“嗯,腦子有洞,被門夾了。”宮五面無表情的說。
這時候這些破事有鳥用,她還不是被他騙來的,還差點被人給輪了,她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砂褚扭頭看着她,問:“我是你遇到的人裡,最讓你討厭的,是不是?”
宮五回答:“錯了,不討厭。”她冷颼颼的說:“就是覺得噁心。”
砂褚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嗤”一下笑着,“這樣啊……那真遺憾呢……”
宮五的下巴擱在腿上,不再理他。
門口處響了一下,那女人出現在門口,先是惡狠狠瞪了宮五一眼,然後看向砂褚:“親愛的,我還以爲你要和這個女人大戰三百回合呢。”
砂褚笑了下:“怎麼會?這個女人無趣的很,嘗過味就好。”
他放鬆的半癱在地上,宮五低着頭抱着膝蓋,縮瑟着身體一動不動。
那女人要進來,砂褚對她擡了下巴,“親愛的,去門口守着,看老大什麼時候,別我們都在屋裡,誤了大事。”
女人想了想,跺了跺腳真的出去了。
宮五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你女人真聽你的話,好老婆。”
砂褚一下笑出聲:“我女人?我不喜歡那種女人,我喜歡……”
他想了想,腦子裡竟然沒想出他想要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之前他一直以爲自己喜歡的一定是那種前凸後翹妖嬈豔麗的女人,可現在他根本不確定。
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砂褚眯了眯眼,然後慢慢扭頭看向身側的髒兮兮的宮五,說:“我喜歡的女人啊……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宮五撇嘴,面無表情的看着地面,心裡想了句,我喜歡的男人也不是你這樣的,她這輩子,最恨人家騙她,小寶哥也不例外,所以她纔會在那麼喜歡小寶哥的情況下,那麼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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