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知道先生講的是世界政治格局,可是我感興趣的卻是伽德勒斯的政治格局。”
老師伸手推了推眼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原來是哈爾先生,你說。”
“先生,您覺得我們尊敬的國王陛下,在未來的十年裡,能帶領伽德勒斯走上什麼樣的發展道路?而我們這些在這裡聆聽您教誨的人,能爲國王陛下做些什麼?”馬修說:“畢竟,在現在是世界格局裡,完全的世襲制君主制國家僅存幾個,伽德勒斯是其中最典型的一個,從伽德勒斯的發展來看,真正發達的企業和工廠大多是愛德華家族的產業,而愛德華家族則是伽德勒斯最富有的家族,而愛德華家族的很多管理模式和制度,其實是吸取了更多發達國家的模式,這是不是意味着,伽德勒斯也是需要改變很多制度,甚至是世襲君主這樣的傳統,纔會更好的發展?”
身邊有學生幸災樂禍的說:“再怎麼發展,哈爾家族也翻不了身,就憑你們家那個破莊園能幹嘛?”
周圍的學生頓時“哈哈”大笑。
馬修沒有跟他們吵,只是擡頭看着老師,“先生,關於這個問題,您有什麼建議嗎?”
老師看着馬修,笑了笑,“沒想到哈爾先生對國內政事這麼關心!”
其實馬修對國內的政事從來沒上過心,以前的概念中,就是聽家裡的長輩說的隻言片語,最清楚的就是愛德華家族富可敵國的家產,對於其他真的不關心。
長期在學校的學生生活麻木了他的心,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勤奮,收穫的始終是別人的嘲諷,唯一的一次嘲諷別人,還是嘲諷了愛德華先生的未婚妻。
馬修覺得宮五有點傻,一個聰明人哪像她那樣子?別人說的話那麼容易就相信,不傻是什麼?
越認定她傻,就越認定格羅瑞婭比她聰明,那一次事件讓馬修的心裡有了幾分優越感,也隱隱的帶着意思負罪感。
宮五之後看到他就再也沒理過,甚至沒用正眼看過去。
開始他還有點難堪,後來時間久了,也就無所謂了。
他這輩子,等父輩老了或者死了之後,就會繼承家裡的莊園,過不上豪華奢侈的日子,但是吃穿肯定不愁。
如果不是格羅瑞婭,他絕對不會關注伽德勒斯的政治格局,特別是在他和格羅瑞婭有過多次親密接觸之後,想要保護她的心就更加強烈了。
他身邊的朋友都跟他差不多檔次的,高檔的人家看不上他,不願意跟他做朋友,搭理他的都是有點身份卻幫不上任何忙的,何況這件事非同小可,他要是跟身邊的朋友說了,說不定事情還沒做,就被人走漏了風聲。
馬修只要在學校的時間,都不停的往圖書館跑,專門挑伽德勒斯王國曆代國王和王后之間的事看,希望從中挑出能幫助格羅瑞婭的蛛絲馬跡。
平時上課的時候也會提一些伽德勒斯現狀的問題。
他確實是在真心想要幫助格羅瑞婭,只是他身邊所接觸的東西侷限住了他的思維,讓他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有效的辦法。
同樣的問題,他問過不少他覺得有見地的人,結果他們給出的答案大同小異,現如今的格局,雖然明面上看是國王陛下和愛德華家族的雙方對峙,但是這個局面一定不長久,畢竟,國王是一國之君,愛德華大公爵再怎麼也是臣子,臣子必然要臣服於國君,何況,愛德華家族病的存在一直是王室撅起的一個重要原因。
王室的歷代國王都會在壯年時期樹立功績,這個壯年時期正是愛德華家族的歷代公爵去世之後,新的公爵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的時間。
一旦愛德華家族的公爵長大成人,就好打破階段式的平衡,迅速發展壯大愛德華家族,逐漸取代王室在平民心目中的地位,帶動伽德勒斯的經濟狀況。
很顯然,愛德華家族的基因強大到讓王室莫可奈何,他們阻止不了愛德華家族子弟的成長,更奪不去他們的智慧,唯一能替他們打敗愛德華家族的是愛德華家族傳承了幾百年的家族遺傳病,唯一能讓王室興盛的那段時間就是歷任愛德華大公爵的死亡。
換句話說,能和王室相抗衡的勢力,如今只有愛德華家族。
馬修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答案。
他問了老師,結果老師給了他相同的答案:“……毫無疑問,現如今能改變伽德勒斯現狀的,唯有愛德華家族,畢竟,伽德勒斯的稅務都主要來源都是愛德華家族。伽德勒斯不同其他國家,幾個大家族就控制了伽德勒斯的經濟命脈,更別說王室是完全依賴愛德華家族的。”老師邊說,變走過去關門,“我們那位陛下,大家都見過,就是那位瘦瘦的國王。據我所知,他和美麗的王后身上穿的,嘴裡吃的,僱傭僕用所花的錢,都來自愛德華家族的援助,你們說,真正控制伽德勒斯的究竟是國王還是愛德華家族?”
下面的學生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議,馬修站在原地,臉色有些發白,又是愛德華家族。
下課之後,他衝去圖書館,翻閱着伽德勒斯的王室歷史,一本不行兩本,兩本不行三本,總會有他想要的。
兩天後,他和格羅瑞婭又約了見面,格羅瑞婭心事重重,“馬修……”
馬修伸手關上小木屋的門,二話沒說就去脫她衣服,“親愛的,別擔心,我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保護你!”
格羅瑞婭伸手去擋,她現在沒心思,“你先說什麼辦法……”
結果馬修不說話,先把人按到木牀上做了個饜足,格羅瑞婭開始還推拒,之後倒也暫時忘了煩心事,慢慢享受起來。
等消停下來,格羅瑞婭縮在他懷裡,擡頭問:“親愛的怎麼說說?”
“我這幾天沒跟你見面,一直在查伽德勒斯歷代王室歷史,你猜我發現了什麼規律?”馬修問。
格羅瑞婭追問:“什麼?”
“王室是子嗣!”馬修看着她說:“王室對子嗣的要求從來都不低,但是根據史料記載,伽德勒斯王室的子嗣一直充沛,但是卻沒有高質量的子孫出世。”
格羅瑞婭動了動脣,“子嗣……怕是不可能了……”
馬修伸手擡起她的手,送到自己脣邊,說:“怎麼不可能?可能!”說着笑着回答,“既然王室始終出不了高質量的子孫,說明王室的基因不好,既然如此,不如我來幫忙……”
說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格羅瑞婭大驚失色,“不行啊,要是讓陛下知道了……”
馬修根本不在意,說:“知道又能怎樣?他是要公然承認自己戴了頂綠帽子,還是要承認他吸毒?親愛的,別忘了,我們手中也是有籌碼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們掌握着他那麼大的秘密和醜聞,還怕他什麼?親愛的別擔心,我敢這樣做,就是想好了萬全。萬一不行,我們就把這個消息透漏出去……”
格羅瑞婭擔心的擡頭:“可是,我怕他到時候狗急跳牆,他畢竟是國王……”
“別害怕,我有辦法!”馬修說:“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你,我保證。”
深情款款的語氣,讓聽到的女人莫名覺得自己是被人寵愛在手心的,格羅瑞婭伸手抱他的脖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親愛的……”
情意綿綿的一對,抱在一起的時候像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可惜是對偷情人。
公爵府內,大晚上的,宮五正趴在窗戶口朝外看去,兩隻手圈成一個圈,好奇的看着外面,一個老婆婆提了兩個保溫桶,慢吞吞走過走廊,消失在宮五的視線裡。
那個提着兩個保溫桶的老婆婆她都看到好幾回了,開始就覺得公爵府的幫傭,偶爾看下也沒什麼,但是看的次數多了,突然有點好奇,老婆婆天天提兩個大保溫桶餵豬嗎?餵豬好像有點少,而且豬待遇也太好了,給動物吃東西還要保溫的。
宮五看着老婆婆提着保溫桶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後,又慢吞吞的提着保溫桶回來,喂完豬了?
“小五?”公爵從書房出來,就看到她站在二樓窗戶口往外看。
宮五回頭,“小寶哥!”
“在那裡看什麼?”公爵擡腳朝她走過來,“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宮五抿嘴,對他招手:“我這幾天老是看到一個老婆婆提着兩個保溫桶來來回回的,我好奇她是幹嘛的。”
公爵走過來,朝外看了一眼,笑着說:“這樣啊,給人送飯的。”
宮五驚訝,“那麼能吃啊!”
公爵笑,“兩個人,所以當然要份量要多。”
宮五努嘴,“是嗎?”
她轉身往下走,“兩個飯量那麼大的人,竟然要人送飯,懶豬啊!”
公爵跟着她下來,“不是,那是兩個被關起來的人。”
宮五走了兩步,停下來,好奇的看着他,“這樣啊!爲什麼要把他們關起來啊?他們犯了什麼錯?”
公爵笑着說:“謀殺吧。”
宮五震驚:“謀殺誰?”
公爵想了想,回答:“我,我的父親,我的祖父等等……”他擡眸看了她一眼,兩步走過去,一把拉着她的手朝下走去,嘴裡說道:“還記得那位園藝師嗎?”
宮五點頭:“馬修和他的妹妹,記得啊,怎麼了?啊!小寶哥,不會你關起來的那兩個人就是馬修和他妹妹吧?”
公爵笑着回答,“嗯。和煦現在用的那棵活體的毒草,就是從他的住處找到的。”
宮五連忙點頭:“嗯嗯,我知道啊,我在哪裡看到啊!”她突然瞪圓了眼,說:“我好像跟和醫生說過,馬修哪裡有這個,難道……他是聽了我的話,發現了?”
公爵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着說:“是的,和煦跟我說,是小五告訴他的。所以,這件事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小五。怎麼辦?我越來越發現小五是我的福星了。”
宮五努嘴,“我本來就是瑞獸福星,嘎嘎嘎。”頓了頓,她又接着話題說:“不過小寶哥,他們真的是壞人嗎?可是,他們要是壞人的話,馬修的妹妹就不會讓我參觀她哥哥的花房了呀!”
說完,她又低下頭,撇着嘴說:“再說了,我覺得他們不是壞人。”
公爵笑着說:“我也覺得他們不算壞人,但是,這件事和他們有着直接關係,馬修是愛德華家族的園藝師,他們世代的家族也是,可是他卻培育出了毒草,而公爵府的公爵臥室的牆壁空隙裡到處都是那種毒草,這導致了幾百年來,愛德華家族的子孫早逝。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們洗脫不了罪名和無辜。更何況,馬修至始至終都拒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只說他是遵古訓,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宮五睜大眼:“遵古訓?那他妹妹呢?”
公爵回答:“暫時看他妹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不能排除嫌疑。”
“那他們現在呢?關起來啦?”宮五鼓着臉蛋,擰着眉毛:“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放了他們啊?難怪上次我去他們家,他們家都空了……原來是被人捉住了呀!”
公爵笑着說:“嗯,是被捉住了。怕他們逃跑,也怕他們自殺,所有隻能先委屈他們了,我已經讓人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組,儘量收集有關家族的所有詳細資料,儘可能的弄清所有的事,爭取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宮五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呲牙,說:“小寶哥,你怎麼這麼棒啊!我最喜歡小寶哥這樣了,又講理又不混賬。”
公爵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笑着說:“混賬都用上了?”
宮五揉揉肚皮,說:“哎呀,突然想吃零食怎麼辦啊!”
公爵問:“想吃什麼?”
宮五翻翻眼,說:“除了飯,別的都想吃!”
公爵笑:“既然這樣,那就帶你出去轉轉。”
宮五瞪眼,“小寶哥你不害怕啊?”
公爵回答,“害怕也要去,誰讓我家小五非要吃零食呢,難得到我表現的時候了。”說在他站起來,在小尤金震驚的表情中,拿起外套拉着宮五朝外走,“不過,出去之後,小五要做好隨時隨地有人冒出來惹我們不開心的準備才行。”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微笑的。
宮五呲牙:“小寶哥這個最大的目標都不怕,我當然就更不怕啦!嘎嘎嘎!”
跟着他就外走,一邊走一邊問:“但是外面有什麼好吃的呀?”
安享小鎮晚上好像也不熱鬧似得。
“嗯,是的,正常情況下,安享小鎮晚上都不熱鬧。不過,這幾天不一樣。兩天後安享小鎮有個鎮內狂歡節,是鎮長和鎮子上的村人一起舉行的,每年都會挑選一個吉利的日子。”公爵拉着她慢慢朝外面走去,笑着說:“這幾天雖然不如兩天後熱鬧,不過,大家都會提前佈置,各個小小的攤點,參加的家庭都會做出自己拿手的食物售賣,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宮五一聽頓時興趣漫漫,“那我們走吧,小寶哥你怎麼不早說啊!”
“本來想兩天後帶你過去的,哪知道小五今天就餓了。”公爵笑着說:“既然這樣,那就提前帶小五過去。”
路上有路燈,通往安享小鎮的寧靜大路上,瀰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聞起來沁人心扉,公爵拉着她的手,慢悠悠的朝前走,周圍一邊安靜。
宮五朝他身上靠了靠,壓低聲音問:“小寶哥,會不會突然有人蹦出來?”
公爵用同樣小的聲音回答:“小五聽說過釣魚嗎?”
宮五點頭:“嗯。”
“釣魚是要用魚餌的,”公爵笑着說:“我和小五就是肥嫩嫩的魚餌,我們越肥,對方出現的機率就越大,因爲這代表着千載難逢的機會。”
宮五頓時鼓起臉蛋,“小寶哥不是臨時起意嗎?這個也能釣到魚啊?”
“能。”公爵點頭:“我們臨時起意,對方也會臨時起意,他們會覺得意外之喜。”
“但是,不是說砂褚……”宮五抓頭,他們想要對付的不是砂褚嗎?
前方一派燈火通明,早已有家庭擺下了攤位佔了好的位置,爲了不浪費租金所以提前出攤,雖然大多都是空的攤位,不過遠遠看去還是很熱鬧。
公爵依舊慢悠悠的帶着她朝前走,“他們不管是抓小五,還是想要殺砂褚,其實背後真正的目標始終都是我。如果他們三番四次殺不了砂褚,還不斷被我捉住他們派出的同伴,那麼,他們就不得不改變策略,因爲他們知道我是故意用砂褚釣魚。與其大費周章還被人捉住同伴,不如孤注一擲直接對付我,一旦得手,其他都不足爲懼。”
宮五連連眨眼:“小寶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啊?難道你在他們裡面安插了眼線?”
公爵笑着回答:“當然沒有,他們的團隊也是多年合作下來的團隊,一般人根本打入不了內部,除非像砂褚那樣,有他特別在意的東西想要弄清,否則根本無法滲透。我對他們瞭解,是因爲小五在被綁架期間,我對他們的成員做了大量的分析,從他們的行事風格判斷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回頭看着她說:“就這麼簡單。”
宮五翻翻眼,嘀咕:“一點都不簡單,有幾個人能坐到根據對方的性格啊行事風格啊判斷出人家的行動的……”
公爵依舊微笑:“所以我這麼稀有,小五一定要稀罕我才行。”
宮五忍不住呲牙,本來打算不理他,怕他驕傲的,不過又怕他被打擊,於是她點點頭,說:“嗯!我很稀罕小寶哥的!”
雖然是臨時的攤點,差不多也就一週的時間,但是各家的小攤點小鋪面還是做了精心的裝修,還有畫了很多可愛的海報之類的,每個家庭都很認真的對待活動。
撲面太多,以致一時挑花了眼,站在街道中間,一時也不知道吃什麼纔好,然後一陣香味飄到她鼻子裡,她使勁吸了吸,一扭頭就看到在角落裡的小鋪面,用大大的牌子寫着商標,最難得的是還是混合了三國語言的,中、英還有個伽德勒斯的語言:萬歲萬歲小丸子——香噴噴的章魚燒,【圖片:粉紅色的小章魚】
宮五伸手一指那個,對公爵說:“小寶哥,我要吃那個!小丸子!”
公爵笑着點頭:“好,小五要吃,那就吃這個。”
店家是個圓滾滾的小姑娘,還紮了兩個圓滾滾的丸子頭,一邊一個,跟小哪吒似得,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看到宮五走近,熱情的招呼,“要小丸子嗎?五塊錢兩個!很大的哦,超級小丸子呢!”
宮五回答:“來兩隻小丸子。”
跟公爵一人一個,覺得好吃了,彈性十足,特地多要了一份又吃掉了,“小寶哥,這小丸子好吃!”
她吃的高興,公爵自然也跟着高興,“要是喜歡,再要兩隻。”
“再留點肚子換別的。”宮五拉着公爵去別家。
一路的小攤點,宮五吃的很滿足,吃完了又往回走,小丸子攤點那已經圍了好幾個人,味道果然好生意也好,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小寶哥要不要買點回去當夜宵?”宮五瞪眼。
公爵挑眉:“小五還能吃得下?”
宮五翻翻眼,“那好吧。”一臉失望的模樣,可憐巴巴的。
這表情一做,公爵果然站住了腳,“只能兩隻。”
宮五果然快快樂樂的站在其他人後面排隊,公爵在她旁邊站着,只是站着的時候,他擡頭看向了四周,掃視着周圍環境的氣氛和人流的多少,正上方的屋頂上,趴了一個人,見公爵朝他掃過去,立刻伸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小寶哥你晚上不準搶我的呀!”宮五提醒。
公爵點頭:“好,不搶。”
宮五繼續看着前方,探頭看看,數了數還有三個人,不着急慢慢等。
章魚燒現做的要等,不着急的時候等着一點都不慢,着急了就顯得很慢。
宮五站上沒多久,後面很快也又跟了好幾個人,前前後後的,剛好把宮五和公爵夾在中間,宮五小聲說:“看來大家都是回頭客,都來吃小丸子了。”
公爵笑着點頭:“是呀!”
“小妹妹再來一份小丸子!”宮五看着小姑娘做起來,正等的專心,突然一下覺得後背發涼,等她想要回頭的時候,就被一直跟在她旁邊的公爵猛的伸手拽到了一邊,宮五身後排隊的那個人一下子倒在宮五剛剛站着的地方。
宮五震驚,“發生了什麼事?”
倒在地上的人很快被人拉了起來,他一臉痛苦的脫了外套,裡面穿着防彈衣,從防彈衣把子彈取出來,擡頭看向公爵:“就是他們!”
一聽他說這話,原本混雜在周圍羣衆裡的保鏢瞬間行動起來。
公爵拉着宮五,問:“害怕嗎?”
宮五回答:“剛剛那個人沒事真好,沒什麼好害怕的。人捉住了嗎?”
公爵笑着回答:“跑不了。”
遠處一片喧囂,傳來女人和小孩受驚的哭喊聲,宮五擡頭看過去,果然發現他們捉了一個人,正發呆呢,冷不丁剛剛領了一份小丸子站在旁邊準備要吃模樣的女人在看到那邊的人被捉以後,突然跳起來直接對在正跟宮五說話的公爵撲了過去。
宮五擡頭沒看到她拿着兇器,但是看到她跳起來的身影,她大喊一聲:“小寶哥!小心……”
薩曼莎手裡的刀已經紮了下來,目標是公爵沒有受傷的那隻胳膊,她知道公爵另一隻胳膊收拾,所以特地選擇了另一個胳膊下手,這樣的公爵另外那隻胳膊根本沒有力氣阻擋後續的進攻。
宮五大喊過後,直接把手裡的捧着的小丸子對着薩曼莎的臉砸了過去,“滾開!”
小丸子上的醬汁打到到薩曼莎的眼睛,她眼睛受到刺激下意識的閉上眼,手裡的刀一下跑偏,劃破了公爵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