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褚伸手撓撓鼻子,咂嘴:“這個……只能多謝不殺之恩。不過我們這趟過來,不是因爲感謝這個,而是因爲我們三兄弟還能活着聚到一起。雖然你不需要我們的感謝,不過我們的心意還是要表達一下的。”
公爵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好了,表達過了,你們可以走了。”
司徒厲直着眼,“這就趕我們走啊?那個……我還要給小五送信呢。”
公爵擡眸,什麼話沒說,就是看了一眼,然後司徒厲打了個哆嗦,急忙說:“算了算了,我就說說的,不送了,呵呵呵呵……”
公爵笑了下,開口:“送信嗎?沒關係,給我,我會轉給小五。拿來。”
司徒厲:“……”寶寶好方。
砂褚回頭,“給愛德華先生啊,愣着幹什麼?”
司徒厲擡頭:“這是我大哥的信,要我親手交給小五的……”
公爵依舊在笑,“是嗎?”
砂褚瞪眼:“老三,把信給愛德華先生,發什麼愣?”
不要命了?
公爵剛剛可是說了,饒他一命,這小子還在嘰歪,就不怕找不到求饒的藉口?他們現在可是在別人家裡,什麼都得看人臉色。
容塵對這一切沒有太大的感覺,平常衆星捧月,身邊圍了很多人,什麼樣豪華的地方都見過,到了公爵府也是一派從容,完全沒有到了陌生地方的不適。
司徒厲倒是有些新奇,畢竟這是公爵府,頭回來,公爵趕人,他哼哼唧唧不想走,就想到處轉轉,結果被公爵一個笑容嚇的膽戰心驚。
他哆哆嗦嗦把手伸到褲子裡,在公爵越來越黑的注視下,他伸了一半的手停住,不敢掏了。
公爵開口:“信呢?”
司徒厲哆嗦,然後掏出一封皺皺巴巴的信,說:“這裡……”
公爵的臉徹底黑了。
這從哪掏出來的信?
司徒厲的牙關都在打架,“這裡……比較保險……不怕風吹雨打……”
容塵覺得自己這兩個兄弟腦子都有點不大正常,他是不是不應該到這裡,認親?認這麼兩個神經病兄弟,對他好像沒什麼好處。
公爵嫌棄的看着那封皺巴巴的信,開口,“把上面的薄膜撕開。”
司徒厲瞪眼:“這個是見證這封信完整的重要證據!”
公爵笑了下,司徒厲一見,立刻動作麻溜的把信外面包裹的薄膜撕掉了。
公爵戴上手套,拿了過來,扔到了桌子上。
司徒厲一副心絞痛犯了的模樣,“啊……被冷待了,我可憐的大哥的信!”
公爵垂眸:“你們可以走了。”
“告辭。”容塵轉身,擡腳就走。
司徒厲一步三回頭,把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演的淋漓盡致。
砂褚看了公爵一眼,“連頓飯都沒混到,我們好慘……我們是小白菜,淚汪汪……”
公爵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走在前面的容塵伸手拉開門走了出去,剛出門就看到李司空從客廳的門那邊走過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下。
然後,李司空跳了起來,指着容塵一副熱情的模樣:“哎喲,這誰啊?稀客啊!是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你來找寶什麼事?”
容塵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李二少,好久不見。”
客氣又疏離,冷漠又幹巴,
李司空抱着胳膊,挖耳朵,說:“容大明星怎麼想起到這來了?這是被髮配的還不夠?你說,我回頭跟我媽說,讓你去非洲義演半年怎麼樣?”
容塵回答:“公司安排,完全服從。就是不知道李二少有沒有那麼大的權力,讓穆小姐服從李二少這樣的安排。”
李司空大怒:“你還瞧不起老子?你信不信你出門我就讓你滿地找牙?”
容塵笑了笑,回答:“當然不信。伽德勒斯的治安這麼好,這裡又是愛德華先生的領地,如果真出了那樣的事,恐怕愛德華先生會顏面掃地,李二少和愛德華先生不是多年的好友?這點面子總要替愛德華先生着想的,所以李二少的玩笑話,我自然不信。”
李司空:“……”
砂褚跟在容塵後面,對他呲牙笑了下,說:“可不是?愛德華先生的領地絕對不能出亂七八糟的事啊!”
司徒厲垂頭喪氣的走在後面,因爲信件被公爵截去,他覺得自己的任務沒完全完成,有點傷心,萬一公爵偷看怎麼辦?
他又不是沒看過,之前五小姐寫給大哥的回信,公爵不是光明正大的偷看了嗎?
想想就惆悵,他就是送個信,怎麼就有這麼多事了呢?
李司空跟容塵鬥嘴,一看兩人就很熟,那時真吵架,李司空說不過容塵,他就嗷嗷叫,最後都把燕大寶搬出來了,“你等着,回頭我就跟大寶說,你這個人最不靠譜……”
擡眼看到身後的砂褚,李司空伸手指着砂褚,說:“哎呀,這小子竟然也在,你也敢在啊?這傢伙之前冒充容大明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鄙視你!”
砂褚吸吸鼻子,回答:“沒辦法,拿錢幹活,演也要演的像一點,要是早早被你識破了,還怎麼往下演?”
外面這麼吵,宮五想聽不見都難,公爵書房的隔音效果特別好,肯定是人出來了。
她放下筆,蹭蹭跑出來,對司徒厲揮手:“司徒!”
肯定是送信的,每次都是,這人要是不把信送到她手裡,就特別心癢,而且,一定要回信都才符合規律。
司徒厲一看到宮五,眼睛一亮:“小五啊!那個信啊,愛德華先生說轉達了,您待會往愛德華先生要吧。”
宮五從樓下下來,努力目不斜視不看容塵,真正的容塵真是太帥了,明明跟砂褚一樣的臉,可是容塵看起來就是更帥,估計是髮型和氣質的不同,容塵在三兄弟裡最出挑。
公爵書房的門被人打開,公爵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着宮五一笑,說:“小五,這裡有佔先生給小五的信。”
宮五跑過來,“真在小寶哥這裡啊!”
她伸手去拿,公爵看了她一眼,宮五立馬把手縮了回去,“我待會看也行。呵呵呵……”
她岔開話題,“對了,你們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好容易兄弟相聚,是不是很高興啊?”
不等三兄弟回答,公爵已經開口:“他們難得相聚,肯定希望有自己單獨的時間在一起,我們就不要影響他們團聚了,小五說呢?”
宮五一想也是,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說的也對,還是小寶哥想的周到,既然這樣對話,那我就不留你們了,大家慢走呀。”
三兄弟:“……”
李司空笑岔了氣。
眼看着就要走了,司徒厲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來,爾康手對着宮五,哆嗦着聲音說:“我……好……餓……啊……啊啊啊啊……”
說完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哼哼。
宮五抽了抽眼角,這演技真的太差了!差評!
公爵笑眯眯的說:“扔出去。”
然後真有人進來要把司徒厲扔出去。
宮五一見,趕緊攔着:“算了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餓了嗎?留下來吃飯吧。小寶哥,我們又不差一頓飯,要不然以後人家還說我們不熱情好客呢。是不是啊?”
於是三兄弟因爲司徒厲挫劣的演技留在公爵府吃飯。
宮五拿到了佔旭的信,趁着公爵不在的時候打開,佔旭在信中一如既往的說了他身邊的事,然後又跟宮五討論了下她的感情生活,當然,佔旭在信中一點都不看好公爵,甚至還巧妙委婉的說了些公爵的壞話,宮五雖然看出來他不喜歡公爵,不過一點都不反感他說話的方式。
最後佔旭還提出邀請宮五去金三角做客。
別的事好說,這件事宮五是絕對不敢答應的,她覺得那邊的人有點懸乎,好人也可能因爲環境的影響而心裡扭曲,比如米典那樣的,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再去金三角的,當初小寶哥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見到她,把她弄出去的。
宮五抿着嘴,小心的把信折起來,想了想,低頭開始在紙上寫回信。
門外有人敲門,宮五擡頭:“誰啊?”
“小五。”公爵的聲音傳來。
宮五趕緊把信拿到抽屜裡,“小寶哥進來。”
公爵進來,眼睛在桌子上掃了一眼,空空如也,越這樣,越有問題,微笑:“小五幹嘛呢?我打擾到你了嗎?”
宮五搖頭:“沒有啊。小寶哥你怎麼有時間在這裡啊?不去招呼客人嗎?”
公爵在她身側坐下,笑着回答:“他們不算客人,不用招呼。”
宮五笑倒:“小寶哥你這是真的特別討厭他們啊!”
公爵點頭:“對,特別討厭。怎麼辦?我這麼討厭,小五以後能不能不要理他們?特別是那個容塵。”
宮五靠在他身上笑:“小寶哥,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長的帥年輕還是大明星啊?”
公爵扭頭看向她,認真的看着,表情很……不服氣,“在小五眼裡,小五覺得他比我好看?年輕?不過大了幾歲,能有什麼差距?大明星,呵呵,今天是,明天我就能讓他什麼都不是。”
宮五笑暈:“小寶哥,你這哥樣子真是太好笑了。我就隨便說說,看把你氣的,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哈哈哈哈……”
公爵黑着臉,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晃了晃,說:“我的小女友胳膊肘往外拐,我可真是不高興呀!”
宮五呲牙,說:“小寶哥,你不要生氣嘛,我故意那樣的說,我心裡頭,當然還是小寶哥最帥啦?誰都代替不了小寶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真的!”
說完,她主動揚起脖子,在他嘴上“吧唧”親了一口。
公爵的臉色緩了緩,然後說:“我的小女友只覺得別人好,還不讓我生氣?”
宮五乖乖爬到他腿上坐下,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說:“小寶哥,你這麼小心眼愛吃醋,那我以後在外面工作,跟人家打招呼說話什麼的,你會不會醋翻一缸啊!我以前覺得小寶哥一點都不愛吃醋,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啊?”
公爵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愛吃醋?呵呵,他愛吃醋?什麼時候的事。
“我沒有。只是我不喜歡那三兄弟,還有那個容塵的,眼高於天,仗着有幾分姿色就勾搭大寶,我是單純討厭他。”公爵解釋:“其他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是傭兵團的叛徒,一個是佔旭的走狗,哪個是好東西?我說討厭是輕的,我是唾棄。”
宮五:“……”擡眸看了他一眼,呲牙:“哎呀,那是我弄錯了,呵呵呵,小寶哥不是這樣的人最好了,其實我也覺得司徒厲和砂褚太壞了,差點害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