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五說完,抿嘴看着公爵,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只大眼睛的青蛙,看着公爵的時候眼神裡滿是懷疑。小寶哥不是在吃醋嗎?不是嗎?哦,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他就是純粹看人家不順眼,呵呵呵呵……
公爵:“……”
吃飯前不需要人陪,吃飯的時候主人肯定要出現了。
公爵和宮五一起出現在飯桌上,之前那個號稱差點餓死的司徒厲,也正襟危坐,完全沒有一個要被餓死的人該有的模樣。
宮五呲牙,歪頭看着他問:“你還沒餓死呢?”
司徒厲伸手捂心,“就差一點,馬上就餓死了……謝謝愛德華先生留飯,我真是太榮幸了,竟然有機會在愛德華先生的公爵府用餐,夠我回去吹三年的。”
砂褚瞌睡眼:“三啊,咱留兩層臉皮子成不?混到飯吃值得表揚,再諂媚就不對了。”
容塵嫌丟人,正眼沒看過去,吃飯的時候坐下吃飯就行,完全不說話,偶像明星的傲氣在這裡提醒的淋漓盡致。
宮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別往他身上瞟,公爵也時不時看她一眼,宮五發覺了,更加控制自己的眼睛,她也覺得盯着別的男人看不好,會讓人誤會的。
於是,爲了轉移注意力,宮五立刻低頭,給燕大寶發短信:燕大寶,你猜我再跟誰一起吃飯啊?
燕大寶很快就回復了:跟哥哥,是不是啊?
宮五回覆:跟小寶哥一起還要你猜嗎?跟那個大明星啊,就是唱歌的那位容塵,哇哇,本人好帥啊!就是喜歡冷臉,也不大愛說話,但是很帥哦。
燕大寶一見,一堆毛茸茸的大眼睛頓時睜大了,擡頭看向李一狄:“包子哥哥,小五不跟哥哥一起吃飯,跟容哥哥吃飯,你說哥哥知道會不會生氣啊?”
李一狄一愣,什麼情況?小五跟容塵一起吃飯,小寶還不在?
那邊燕大寶已經低頭,給公爵發短信告狀了:哥哥你快管管小五,她剛剛給我發短信,說跟容哥哥一起吃飯,你快管管她!她還說容哥哥好帥,哥哥,小五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公爵收到了短信,不過飯桌上沒點開看,如果是什麼重大的急事,自然是電話過來,比短信更加快捷。
飯桌上,兄弟三人表現各異,砂褚有意打聽刀疤臉的下落,傭兵團只有留有一個人,就意味着事件沒有結束。
公爵這邊沒有再次受到攻擊的消息,說明僱主肯定因爲任務失敗取消了任務,刀疤臉因爲他的背叛失去同伴,失去傭兵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按照他對刀疤臉這麼多年的瞭解,刀疤臉更有可能拿錢僱傭其他的傭兵團來解決他,這就意味着他暫時不能離開公爵的領地,離開了,就會進入刀疤臉的死亡名單。
那樣一個報復心強的人,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砂褚比誰都瞭解刀疤臉。
公爵擡起眼,看了砂褚一眼,“想要多留幾天也可以。不過我不養閒人,你看這樣是否可行,剛好安享小鎮後邊的那塊草坪缺個園藝術。”
砂褚:“……”
宮五擡頭,提醒:“小寶哥,你小心他把所有花的花骨朵給剪了!”
公爵微笑,看着宮五說:“沒關係,我會讓馬修每天去檢查一遍,如果發現有什麼損失,從砂褚先生身上扣就好。”
砂褚:“……”
司徒厲趕緊低頭吃東西,假裝沒聽到,他是客人,不會留下來幹活的,過兩天就走。
容塵也是要走的,完全不用擔心。
只有砂褚,如被雷劈,整個人呆住。
宮五抿嘴,低頭偷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砂褚看向宮五,盼着她還能說兩句,結果宮五低着頭吃東西,沒看到。
砂褚的鼻子差點氣歪,早不吃晚不吃,偏偏這時候吃。
一頓飯下來的結果就是,砂褚果真可以留下來,但是要幹活,司徒厲和容塵都是要回去的,還是公爵府的客人,砂褚吐出一口老血。
宮五安慰他:“這下好了,你在貴族學校跟老花匠學的東西用上了。”
砂褚:“……”
宮五覺得本來什麼事都沒有的,她吃飯的時候都沒看容塵,再好看也不如公爵好看,她只是開始的時候好奇看兩眼而已,今天一點都沒看。
但是,公爵在吃完飯去了一趟書房之後,就黑臉了。
宮五:“……”
敏感的覺得宮五好像是氣給她看的,但是爲毛?
她幹什麼了?她什麼都沒幹啊?公爵爲毛要跟她生氣?爲毛?
“小寶哥……小寶哥……”宮五跟個跟屁蟲似得,追着公爵跑,“小寶哥你幹嘛不理我呀?哎呀你不理我我就生氣了,我也不理你了哦!”
公爵站住腳,轉身,問:“其實小五覺得那個姓容的很帥吧?”
宮五咔吧眼:“當然不是!”一口否認,“容塵雖然長的不錯,但是最帥的還是小寶哥啊!”她蹦躂着走過去,對他呲牙,露出潔白的牙齒,說:“小寶哥生氣,是因爲容塵啊!小寶哥你怎麼這麼不自信呢?容塵纔沒有我小寶哥帥呢!一個小明星,小寶哥想不讓他當明星,說不定明天就沒落了,哪裡能跟小寶哥比啊!”
伸手抱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我最喜歡小寶哥了,我最喜歡跟小寶哥在一塊了,我最喜歡晚上睡覺的時候抱着小寶哥了,我最喜歡跟小寶哥睡覺了。”
公爵:“……”看了她一眼,“真的?”
宮五點頭,“肯定是真的啊!我幹嘛跟小寶哥說假話啊!”
公爵又看了她一眼,終於伸出胳膊圈住了她的身體,勉爲其難的點點頭:“嗯。我也喜歡跟小五一起睡覺。”
宮五擡起腦袋,對他呲牙笑,鬆口氣,這事總算完了。
砂褚果真去當園藝師了,容塵打算回擺宴,司徒厲是正兒八經的客人,給宮五送了信後留下來做客,宮五趁公爵沒注意,偷偷摸摸把她寫好的回信塞給司徒厲:“這是我給佔大哥的回信,你千萬記得要交給他,對了,別跟小寶哥說啊!”
司徒厲擡頭看了眼宮五的身後,瞌睡眼沒說話。
宮五覺得氣氛不對,回頭一看,公爵站在身後,一臉的幽怨。
宮五:“……”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小寶哥看人看的太緊了,都要一點空間都沒有了。
當然,燕大寶被宮五罵了一頓,她知道之前那是燕大寶告狀了,直接把她罵了一頓,燕大寶表示很冤枉,她也是好心嘛。
總體來說,宮五最近的日子很愜意,特別是她還不用上學的這段時間,就更加舒服了,公爵在養傷,她陪在身邊有助於他養傷,和醫生說不讓惹他生氣,一旦遇到大小事,宮五都是第一個衝出來道歉,不管對錯,她反正先道歉就對了。
於是兩人幾乎每天都甜甜蜜蜜,偶爾吵架了也是以宮五低頭道歉結束。
這麼自在的日子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比如宮廷裡那位尊貴美麗的皇后。
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日子中渡過,生怕什麼時候國王陛下突然發個瘋什麼的。
再一個,她和窮哈爾家的那位馬修之間有了苟且,偷情的刺激自然讓她很滿足,但是也讓她提心吊膽,如果國王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格羅瑞婭當然知道,國王對他還是不錯的,有錢也捨得給她花,但是,那麼長時間都沒有一次親密接觸,一個正常女人誰受得了啊?
馬修填滿了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空虛,讓她不至於在關鍵的時候連哥商量的人沒有。
兩人近期的親密都沒有做措施,雖然她是心驚膽戰,但還是同意了馬修的建議,開始努力造人。
兩個人都是年輕身強力壯的人,格羅瑞婭又是經常體檢沒有問題的,所以兩人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當然,如果想要時間對得上,格羅瑞婭就必須要和國王做同樣的事,否則國王一定會奇怪。
和馬修約會之後,格羅瑞婭匆匆回宮,國王正從會議室回來,看到格羅瑞婭問了句:“老布羅德的病還沒好嗎?”
格羅瑞婭避開國王,微笑着說:“快好了,謝謝陛下關心。”
說完,她匆匆朝着臥室奔去,快速的衝進了浴室洗去滿身偷情的味道。
國王吸了吸鼻子,總覺得有點什麼味,他叫住格羅瑞婭的侍女,問:“皇后是哪裡回來的?”
他的本意是問皇后是不是從醫院回來的,所以身上纔會有奇怪的味道,結果那侍女一臉的緊張,答話時時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皇后陛下是從家裡回來的。”
國王用手帕擦了下鼻子,看了她一眼:“你緊張什麼?”
說完,慢悠悠的朝臥室走去。
侍女的腿差點軟了。
國王進了房間,聽到她在洗澡。
格羅瑞婭沖掉身上的味道纔出來,看到國王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國王陛下。”
國王吸着鼻子,隨口問了句:“我親愛的格羅瑞婭,你最近辛苦了,老布羅德還在醫院嗎?”
“是的陛下。”格羅瑞婭靠了過來,“父親雖然好多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在醫院觀察。我今天過去看的時候,其實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感謝陛下在我父親快要痊癒的時候還這樣慷慨的准許我去見他們,真希望以後能一直有這樣的機會。”
國王愣了下,侍女不是說從家裡來的?怎麼還在醫院?
“我親愛的皇后,你是從醫院回來的嗎?”他問。
格羅瑞婭低頭笑了下,溫柔的說:“是的陛下,所以我才匆匆去沐浴,不敢讓身上污濁的味道讓陛下聞到。”
國王頓了頓,眯了眯眼,“哦……”
他吸了下鼻子,手裡的手帕捂着鼻子站起來,“我要去趟洗手間。”
說着國王快步進了洗手間,關上門。在裡面大約待了半個小時,才又匆匆出來,離開了臥室。
格羅瑞婭跟了兩步:“陛下,晚上您不要留宿嗎?”
這是這麼長時間一來,她第一次提留宿這個話題,她覺得自己是舍下了顏面,畢竟她對國王一開始就沒有愛意,完全是礙於國王的身份才如此的,哪想到,她這樣開口之後,國王根本沒有停下腳步,匆匆離開。
格羅瑞婭咬着下脣站在門口,她知道,剛剛國王一定是吸了那個東西,身上有股味,怕別人發現,所以纔要單獨一個人待一天的。
格羅瑞婭明顯覺得她和國王的日子已經過不下去了,錢沒有,權沒有,人也沒有,她圖國王什麼呢?
有時間想想,真是羨慕宮五,最起碼,愛德華公爵有錢,有人,有權,甚至有着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感情,那樣的人生纔是人生,她的算什麼?想想就覺得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