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看看燕大寶,伸手截住了從後方傳過來試圖傳遞給燕大寶的小紙條,揉成一團握在手心,下課的時候伸手扔到了垃圾桶。
在學校穩定下來後,她早上開始晨起跑步,從經過一段時間對燕大寶的觀察,她有個壞習慣,早上的時候賴牀,而且迷迷糊糊的就想往下栽,牀鋪畢竟是在上鋪,她那樣真的很讓人擔心。
所以第一個早上她發現之後,之後的早晨她差不多都保持着那個時間跑完步回來,然後回來擋燕大寶那搖搖欲墜的賴牀壞習慣。
中午的時候,她都是去柴崢嶸的住所吃飯,反正他一個人在家也是睡覺,過去還能陪他說說話。
她提了着菜,拿鑰匙開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沙發上,蹺着腿,拿眼看他。
藍纓睨了他一眼,提着菜打算去廚房,結果柴崢嶸兩步追了過來,一把把她拽到自己懷裡,笑着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她回答,“沒什麼話呀。”
柴崢嶸一臉的鬱悶,“信呢?看到沒有?”
她垂着眼眸,故意問:“什麼信啊?”
柴崢嶸這下真鬱悶了,“寶貝兒,纓纓,你不是喜歡看情書?我特地給你寫了一封,你沒看到嗎?”
她不說話,也不看他,柴崢嶸立馬悟了過來,伸手把她往肩膀上扛:“好呀小丫頭,還敢騙我!”
她尖叫一聲,扶着他的身體,被他一下扔到了牀上,她掙扎着要爬起來,他已經伸手脫了身上的T恤,直接壓了過去。
他壓在她身上,低頭吻她的脣,問:“不疼了是不是?”
她兩隻胳膊本能的抵在身前,已經一週了,當然不疼了,還以爲他忘了這種事,沒想到他一直惦記,就是忍着怕她疼纔沒動她的。
他湊到她面前,追問:“還疼嗎?”
她羞澀的搖搖頭,“不疼了……”
這話就像個徵兆,她一說話他就拼命解她的衣服釦子,她嚇的急忙說:“別扯壞了呀……”
他幾乎顧不上了,胡亂扒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脫她的。
他吻着她的脣,她的脖頸,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喚起她身體的反應。
藍纓緊繃的身體隨着他的碰觸逐漸放鬆,直至最後配合他所有的動作,摟着他的身體,任憑他在自己身上爲所欲爲,和第一次的感受比,她終於有了緊張之外的反應。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她口中溢出來,像只嬌弱的小奶貓發出的叫聲。
這頓飯吃了足足兩個小時,還沒吃到,最後柴崢嶸帶着她出去吃了。
藍纓垂着眼眸,也不理他,柴崢嶸跟在她後面賠罪她也不理。
柴崢嶸有點要瘋,“認錯!”他說:“我錯了,不應該纏了你兩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時候就應該停手。”他拉她的手:“但是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住,我就是想要你……”
藍纓站住腳,回頭看着他,“你還說!”
柴崢嶸舉手,一副他投降的樣子,“我不說了。但是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她嘴裡說着,人已經坐到了桌子旁邊,等着吃飯。
柴崢嶸嘆氣,誠信說:“下次你規定什麼時候結束好不好?”
她又羞又氣,“誰跟你有下次?”眼看着服務員過來,她急的只瞪眼:“你還說?!”
柴崢嶸自動做了個他不說了的表情。
吃完飯藍纓要回宿舍,柴崢嶸想跟着又怕她更不高興,不跟着他自己覺得鬧心,左右爲難的站校門口不動。
藍纓回頭看了他一眼,狠狠瞪了一下,到底不捨得他一直傻站着,她一邊走,一邊給他發了個短信:我不想跟你計較,快點回去,傻子。
柴崢嶸掏出手機一看,頓時鬆了口氣,願意罵他兩句,說明還沒怎麼着生氣。
回覆:遵命,我的女孩。
藍纓看着他發過來的信息,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帶着幾分愉悅幾分羞澀,熱戀中的女孩,總是容易被對方的一言一行哪怕無心之舉感動。
回到宿舍之後,在宿舍門口掏鑰匙的時候,無意中又看到包裡被他塞了一封情書,她已經認得他的字了。
開門進去,發現燕大寶和宮五分別在牀上躺屍,燕大寶懷裡抱着巨大的鱷魚玩偶,四爪纏着,睡的昏天暗地,宮五滿牀都是燕大寶覺得放在自己牀上礙事,就扔她那邊的小玩偶。
也只有她睡着的時候燕大寶纔有機會把那些東西扔過去,她要是醒了,肯定挨個給燕大寶扔回來。
藍纓發現燕大寶喜歡宮五,是覺得宮五特別有意思,是因爲宮五和別人都不一樣,說白了,就是她不遷就燕大寶,就算遷就也不會讓燕大寶發現她是順着她。
安琥珀不在宿舍,她是個認真學習的好孩子,這個時間應該是在圖書館之類的地方。藍纓輕手輕腳的收拾自己的書本,準備下午的課,然後又去燕大寶的書桌上,把她下午要用的書塞到她的包裡,紙筆什麼的一樣不差。
她替燕大寶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仔細認真的觀察一週後摸索出的結論,對她來說,燕大寶就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小呆瓜,說上課了,背上小書包就走,說吃飯了,擡腳就走,她似乎完全沒想到上課是要書的,吃飯是要飯卡的。
因爲她跟在後面收拾,慢慢的,燕大寶更加習以爲常,書一定是在她的書包裡,飯卡一定是在她兜兜裡的,吃燒烤串串的時候,錢錢一定是包包裡的。
就連她每天睡的亂糟糟的牀鋪,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一定是整整齊齊的,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一點沒懷疑爲什麼那些東西隨時隨地都在,更加沒想過大家天天亂丟垃圾,爲什麼她們宿舍還這麼幹淨,而對面的宿舍已經亂成了狗窩。
當然,也幸虧單純的燕大寶和心大的宮五,要不然,藍纓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們解釋她爲什麼那麼做。安琥珀一般回來後,看到藍纓打掃她會幫忙,至於另外兩個,她們倆簡直就是兩朵漂亮的小奇葩,竟然完全沒人問過。
藍纓去了趟超市,因爲燕大寶小冰箱裡的酸奶喝完了,她去買了酸奶後塞進去,又去檢查她放毛巾的小冰櫃,發現毛巾使用的比之前慢了很多,裡面還有一大半沒用完。
想到有天宮五在宿舍抱怨燕大寶浪費,藍纓琢磨着應該是宮五的話對燕大寶起了作用,她現在節約了。
她收拾桌子整理燕大寶的各種書,整理完了又擦桌子掃地拖地,反正宿舍就那麼大的地方,全乾了也不累人。
週五晚上,藍纓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住所,燕大寶坐在對面發呆,宮五和安琥珀也在收拾東西打算回家,然後宿舍的門被人粗魯的一腳踹開,一個聲音在藍纓耳邊響起:“燕大寶!”
藍纓的身體一怔,她小心的擡眸,果然看到燕回擡着一條腿站在門口,燕大寶瞪圓了眼睛,說:“爸爸,門都踢你髒了。”
燕回的眼在屋子裡緩緩掃了一圈,結果掃到誰,誰哆嗦。
宮五反應最快,一激靈跳起來,“燕叔叔好,我先走了!”
安琥珀嚇的像只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小雛鳥,趕緊跟着宮五一起走了。
藍纓站在宿舍沒動,她慢慢的垂下眼眸,頂住幾十萬斤的壓力,繼續做自己的事。
燕大寶在旁邊蹦躂:“爸爸你不許一直看纓纓,她會害怕的!”
燕迴轉過眼,問燕大寶:“燕大寶,在學校裡有沒有人欺負你?”
燕大寶咔吧眼:“沒有啊,爲什麼要欺負我呀,我這麼好看,我這麼聽話。”
燕回立刻點頭:“就是就是。”
父女倆在宿舍一直說話,燕大寶誇自己,燕回誇燕大寶,等那父女倆都誇完了,燕迴帶着燕大寶離開了。
宿舍裡只有藍纓一個人,她長長的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臨走之前把宿舍打掃了一遍,關好門窗後才離開。
她走到宿舍樓下面,擡眼就看到柴崢嶸站在她面前,見她看着自己柴崢嶸一下笑了,“我就是在想,我的小女友一直在上面不下來幹什麼,我都等半天了。”他問:“是不是你宿舍的人都走了?”
她點點頭:“嗯,都走了。”
他牽她的手:“我們家回家好不好?”
她猶豫了一下,“我想回我自己住的地方……”
柴崢嶸看着她,藍纓說:“我總要回去的,再說,我無緣無故不回去,她們也會擔心。”
“她們?”他重複。
藍纓只好說:“我室友。我們住在一起。”頓了頓,又說:“就是合租的那種形式。”
柴崢嶸抓着她的手送到脣邊,說:“那我想你怎麼辦?我能去找你嗎?”
藍纓搖頭:“不能。”頓了頓,才說:“不大方便。”
都是女生合租的房子,他過去真的不方便。
柴崢嶸不說話,但是拉着她的手不撒,藍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晃了晃他的胳膊:“你生氣了?”
他說:“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藍纓有點爲難:“可是,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呀。”
畢竟她現在還是有任務的人,她不能完全像其他熱戀中的女孩一樣搬出去跟他一起住,也不可能週六週末還不回去,她不想給自己惹下任何麻煩,有今天的一切她用盡了力氣,她不想讓任何人懷疑她有什麼不對的情況。
藍纓擡眸看他,“我總要回去,讓她們看到我,而且,我週六有別的是要做,你先一個人好不好?”
他沒說話,但是伸手把她摟到懷裡,半響才說:“好。”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說:“我愛你藍纓,我愛你。”
她應了一聲,說:“我也愛你。”
柴崢嶸開車送她回住所,她指着前面的一幢樓說:“就是那裡,你在這裡停下來就好。”
他停車,她從車上下來,轉身看着他,柴崢嶸也跟着下車,他繞過車身,站在她面前,他伸手摸她臉,略略皺着眉頭,說:“我怕你遇到更好的人之後,不要我了。”
藍纓擡眸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好像有點傻,好好,她幹嘛不要他啊?
白了他一眼,“就你會胡思亂想。”
“我沒胡思亂想。”他說:“我怕你有一天會不要……”
藍纓受不了的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你是不是傻啊?”
柴崢嶸沒說話,他伸手把她摟到自己懷裡,“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別不要我,給我機會,我會改,你覺得我哪裡不好玩我都會改,好嗎?”
藍纓擡頭想要看他,結果她不鬆手,她只好說:“知道了知道了,讓人看到……”
她老是擔心被人看到,他雖然沒問過爲什麼,但是他皺眉的樣子讓她覺得他其實是有意見的。
好一會過後,他才鬆開手,問:“你明天有事,那我後天能來找你嗎?”
她點頭說可以,他終於有些高興了,“我會給你打電話聯繫,不要不接我電話。”
她繼續點頭,覺得她很好笑:“我知道啦,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擔心啊?安心吧,我記住了。”
他目送她離開,她走了幾步又回頭,發現他還傻站着,她努嘴,嘆口氣,“你還不走啊?”
他說:“我看你離開。”
藍纓嬌嗔的睨他一眼,又朝前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回頭,柴崢嶸還站在哪裡,她突然轉身,快速的朝他跑過來,一下撲到他懷裡,說:“崢嶸你不要擔心,我不會不要你,你都沒說不要我,我怎麼會捨得不要你啊?”
他聽得一怔,隨後反手把她扣到懷裡,緊緊的摟着,像是要把她揉到身體裡去,他說:“你說的,你說的!你不能不要我,藍纓,我的藍纓,你不能的……”
她應了一聲,“我說的。”
他緊緊的摟着她,猶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久久不願鬆開。
最後還是她提醒了,說他的勁太大,她被勒的有點疼,他才鬆開,他的心情似乎瞬間好轉,臉上帶着微笑,看着她說:“好了,我的小女友現在可以回家了。”
藍纓看了他一眼,點頭:“你也回去啊。幹嘛非要看着我走啊。”
他笑着說:“我怕我轉身的功夫,你就被人拐跑了。”
藍纓有點兒不高興:“說的我好像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似得。”
“你不是,”他說:“我是擔心我的小女友被外面的人迷惑了眼睛,被人騙了。”
她朝他哼了一聲,這次轉身擡腳走了。
柴崢嶸依舊站在原地,他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帶着笑意逐漸變的沒有表情。
良久過後,他回到車裡,卻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坐在車裡,似乎在等着什麼,又或者只是在發呆。
回到住所的藍纓跟另外兩個女孩打了招呼,大家都是在週六、週末纔回來,所以屋子有些悶,三人把門窗打開透氣,又各自打掃各自的房間,清掃客廳衛生間和廚房這些東西。
約定成俗的習慣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大家都紛紛加入到勞動中。
打掃完了三人在一起訓練,順便聊一下學校裡的事。
對她們三個人來說,除了年級不同,其他的步驟幾乎相同,其中一個女孩談了戀愛,和藍纓一樣,戀愛對象不是本校人,幾乎很少有機會接觸到燕大寶,所以才能放心的相處。
對她們來說,所有試圖想要靠近學校,接近不該接近的人,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不能要。另外一個沒對象的女孩原本是有,兩週前分手,分手的原因很簡單,對方有一天來學校找她,剛好在學校門口看到燕大寶和宮五一起出來,漂亮的女孩真的很吸引人,對方隨口問了句,那小美女誰啊?
女孩就毫不猶豫分手,並且把他列入禁止踏入學校周圍的名單發放下去。
或許對於男孩來說,他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就是隨口問了句,結果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愛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
那種地方出來的女孩,總是莫名的渴求被人愛護的感覺,所以追求她們的男生稍微有點誠意,她們就會很容易被感動,卻沒想到,愛的時候那麼愛,一旦決定不愛了,那心狠的猶如銅牆鐵壁。
分手會不會難過?當然會,只是不會表現出來,畢竟,對於經受了十多年訓練的和引到的她們來說,男人再重要,也沒有她們的未來重要,就算明知道他可能是無心之舉,但是,那萬里挑一的萬一就是有目的而來呢?
她們幾乎是本能的把所有機會都扼殺在搖籃裡,不因爲自己的一點疏忽而導致悲慘的結局。
交男朋友可以,畢竟真是花季的年齡,沒有人會扼殺少男少女的懷春心思,那是人類的天下,扼殺知會造成更壞的結果,但是交男友而導致嚴重後果,那後果就很嚴重了。
所以機構出來的每個人,都理智的不像正常人,愛你的時候願意愛到天荒地老,不愛的時候猶如長江黃河,你流你的水,我淌我的水。
藍纓雙手抱着頭,正一下一下的做在仰臥起坐,均勻而標準,每一個動作都達到極致。
這是她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她願意認真的做好每一件事,絲毫不摻雜任何的水分在其中。
“藍纓,”正在鍛鍊臂力的女孩開口:“你和開學之初有點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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