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五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宮四關注到的人竟然是公爵大人,她趕緊傾斜着身體靠向宮四:“
宮四掃了眼人羣,突然推推宮五:“小五,步生帶過來的那人是誰啊?”
相比之下,原本更應該衆星捧月的公爵大人因爲不爲人所知,反倒悠閒自得了。
男人們聚在一起的,要麼是聊女人,要麼是聊生意,宮家的子弟肯定都在想方設法拉攏步生,所以步生到哪都被人圍着。
宮五沒再繞着這個話題繼續,而是說:“四哥你怎麼跑我這了?不應該跟着大哥他們一起嗎?”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宮四有幾分茫然,“啊?步生?”
宮五笑嘻嘻的坐起來,說:“你這點就不如步生做的好。”
宮四:“……”
宮五伸手在自己的臉蛋上戳了一下,說:“厚臉皮。”
宮四好奇的看着她:“什麼本事?”
她歪頭看着宮四,給他指點迷津,“四哥我跟你說,你要是想跟我媽說句話,你得有一個本事。”
她重新坐回去,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嘴裡說:“我媽那個人啊,她心裡就算是想我想的要死,也絕對不會跟我說的。就算我每次主動回家,她也沒好臉色,不知道的人肯定覺得她又討厭又沒有母愛,可是我知道她想我啊,每回看到我都很高興來着。”
宮五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四哥,你要習慣,我跟我媽在一塊生活了十八年,我是在虐待中長大的你懂嗎?我從七歲開始,我媽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她自己出去見客戶,還經常去酒吧,你以爲我是沉浸在母愛中的啊?”
她很忙,身邊總是圍着一羣示好的男人,跟其他那些年輕又幼稚的女孩比,嶽美姣儼然是個女神,她成熟、性感,美的張揚又肆意,她一生中最溫柔的時刻,就是宮五年幼的那幾年,待她逐漸長大了,嶽美姣也逐漸恢復了曾經的火一般熱烈。
要說感情,肯定沒多少感情,但是那好歹是自己生母,宮四就想問候一句,結果嶽美姣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話算是開解自己的話。
宮四的表情有點黯淡,“看到了,不過她似乎不大願意見我。”頓了頓,又說:“也可能是她比較忙,沒時間見吧。”
“媽來了你看到沒有啊?”
宮五嘆了口氣,心裡苦,說不出啊。
舞臺那邊還在熱鬧着,兩人就坐吧檯聽,宮四笑着說:“你是壽星,竟然跑到這裡來坐,不應該過去大力捧場。”
她後悔沒把自己的包給背來,手裡都抓了四個紅包了,都沒地方放。
她最喜歡錢,大家千萬別買什麼禮物,直接給錢,嗷嗷貼心。
宮五笑的跟只得意的小螺號:“還是我四哥最瞭解我!”
宮四笑着在她旁邊坐下,伸手給她塞了個紅包:“四哥給小五的紅包,想要什麼禮物自己就去買。”
宮五回頭就看到宮四站在她後面,“四哥!”
“你覬覦誰手指頭啊?”身後有人問。
擠出人多的地方後,她重重的鬆了口氣,跑去吧檯的位置,讓人家倒了一大杯水,咕嚕咕嚕喝了下去,把杯子往吧檯上一放,給自己壯膽,“誰怕誰啊?多大的事啊?不就是覬覦了一陣手指頭嗎?老孃現在還不稀罕看了呢,哼!”
宮五的腳又開始踩了,“我想出去透口氣,費先生您自便。”說完,她謹慎的看了眼周圍,轉身匆匆忙忙的擠了出去。
“那就好。”他又說了這三個字,似乎他想要的結果總算能從她口中說出來一般。
宮五伸手抹了下額頭的汗,“那個……也不是這個意思……”
公爵大人安靜的看着她,“也就是說,你拒絕再和大寶像以前那樣要好,是嗎?不管她有多傷心多在意,你都不會重新接受她了,是嗎?”
宮五的表情有點不自在,她低着頭,腳上穿着白色的平底皮鞋,因爲此時的不自在,開始左腳踩右腳,“燕大寶當然很好了,我也很喜歡她啊,但是我不能因爲喜歡她就讓自己倒大黴。我膽子小,也沒想怎麼着,你們家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覺得跟你們家人做朋友,我很有壓力,所以還是算了,就當普通同學就好。”
公爵大人沒有說話,只是頓了頓之後,纔開口:“大寶是個好女孩,我不捨得看到她傷心。排除燕叔干涉的話,宮五小姐願意重新接受她的友情嗎?”
宮五聽的不太真切,她猶豫了一下,又磨蹭了回來,“費先生上週好像說回國了,您回國的頻率還挺快哈。”
公爵大人若有似無的說了句:“那就好。”
舞臺上又有人在唱歌,周圍的氣氛被帶動起來,有點吵。
宮五扯了扯嘴角:“費先生當然是客人了。”
她回頭,公爵大人卻笑了笑,“我也是宮五小姐的客人。”
宮五:“……”
她說的匆忙,說話的空擋那腿已經開始往一邊挪了,她逆着其他人走了兩步,就聽身後那個人突然開口:“對宮五小姐而言,我也算是客人吧。”
宮五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恰好公爵大人此時眼中含了笑,洋溢着水一樣溫柔的目光也看向她,宮五“咻”一下撇過頭,哼哼唧唧說了句:“費先生您忙,我去那邊招呼下客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