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白衣女人, 柳君綽下意識地又咽了口口水,想着反正自己做得這尷尬的事情已經被正主看到了, 尷尬到頭了, 人反倒就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於是立馬就從那帷幔後頭走了出來, 一見他出來, 站在容姒身後的兩個小宮女當場就憋不住笑地低下了頭,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得柳君綽又再次不好意思了起來, 容姒便開口讓她們先出去了。
一見小宮女走了,柳君綽心頭瞬間一鬆, 隨即快速地說道, “我……我其實什麼都沒看到……”
“可惜嗎?”
“挺可惜……呸呸!”一不小心被容姒套出了真心話的柳君綽當下就漲紅着臉看着面前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表情的容姒, 輕咳了兩聲,“我來找你並沒有偷看你洗澡的意思,你這女人別誤會了!我來找你, 是因爲你之前答應我說,只要我給你下毒, 你就把那指環給我的, 我來找你是來要走那指環的……”
“然後離開皇宮?”
“那當然……”脫口而出的柳君綽忽然住了嘴,然後偷眼瞧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容姒, “你不會不讓我走吧?”
“沒有,只是你武功不濟,又無經驗, 路上要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聞言,柳君綽頓時就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擔心我的得意表情來,“行了,行了,我好歹也是月夷族下一任的族長,這點小困難還是難不住我的,當初我也是一個人只帶着一袋乾糧就來了這大楚都城,不也好好的……”
“然後就被人迷暈了買進了小倌樓?若不是我之前見你貌美,將你從那裡頭救了出來,恐怕你現在就要成了那裡的頭牌了!”
“那是意外!”柳君綽不服氣地反駁道。
容姒輕笑了聲,柳君綽看着她笑,下意識地就愣了下,想起剛剛容姒說的見他貌美的話,不過腦子的話便脫口而出了,“其實你跟你癔症分出來的那個女人一樣,也是喜歡我的吧?”
一問出這樣的話,柳君綽就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呆愣楞地看着站在他不遠處露出小小訝異的容姒,然後就看着她緩緩地朝他走了過來,女人身上的莫名淡香也隨着她離他越來越近,而愈發香氣襲人來。
容姒走到他面前站定,笑着說道,“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呢?難不成我說一句喜歡你就會爲了我留下來嗎?”
“那怎麼可能!”
柳君綽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要知道他在月夷族早就已經有了心愛的姑娘了,他們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他答應了她,這輩子非她不娶的。
“呵,那不就行了……反正你要走了,我不會攔你,不如給我留點念想?”容姒離他越發地近了。
也是這個時候,柳君綽發現這女人的容貌確實不俗,眉不畫而黛,脣不點而朱,特別是那一雙多情的眸子,認真地看着你的時候就像是要把你溺斃在裡頭一樣。
被這個女人真心愛着的男人,必定很幸福。
莫名地,柳君綽的心頭忽然就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隨後喉結動了下,看着面前踮起腳來,面帶笑意離他越來越近的女人,有些乾巴巴地問道,“什……什……什麼念想?”
卻不想他的話剛問出口,就看見面前的白衣女人竟然直接就閉上了雙眼,微微擡起下巴,就緩緩朝他的嘴脣湊來,柳君綽有些訝異地瞪大了眼,喉結又動了動,就在女人身上的香味不住地朝他的鼻尖湊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也跟着緊閉上雙眼,手卻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後的帷幔。
他該推開她的,可他都要走了,自己怎麼也做了他大半年的相公之一,可他都已經有心上人了,但面前這女人這麼喜歡他,也願意放他走了……
正在柳君綽心思也不知道糾結了多少回的時候,忽然就感覺一縷青絲忽然就擦過了他的脣角,緊接着便感覺無名指的位置上突的一涼,一陣輕笑聲便傳進了他的耳中。
柳君綽猛地睜開雙眼,擡起手便看見一個白玉指環正戴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容姒笑着看了他一眼,“瞧瞧你那視死如歸的模樣,我又沒想對你做什麼,做什麼怕成那個模樣?行了,今晚你的長明宮我便會讓它失火,到時候就對外宣佈我的柳公子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頭了,帶着你的指環走吧……”
“你不……你不是說要留念想嗎?”柳君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剛剛想留,現在不想留了,宮外接應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一會楚風會帶你出去。”
“謝謝了……”
“跟我不用客氣,快走吧。一會子譽就要過來了,看見你不太好。”
聞言,柳君綽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更有一絲憤怒。
原來是爲了不讓他打攪自己的春/宵時刻,虧他還以爲……
柳君綽轉頭就往外走去。
就在他快要踏出容姒的寢宮的時候,容姒的聲音忽然就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柳君綽,不僅路上要小心,回到月夷族更要小心,有些東西不僅要用眼睛看,更要用心去看,很多事情並沒有你看上去那麼簡單,知道嗎?一路順風。”
此時,柳君綽已經一腳跨出了門檻,聽到了容姒的話,才又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女人站在寢宮之中,青絲、白衣隨着夜風不住地翻滾着,莫名地,男人心中一動,一股異樣的情緒忽然涌上心頭,嘴脣動了動,許久才道了句知道了,隨後便轉頭往外走去,沒一會人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容姒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又笑了笑。
一個月夷族下一任的族長來大楚,身邊除了個破包袱,一個人都沒陪着,爲人又妖孽,要說那族中沒有人算計他,容姒是怎麼都不信的,聽這男人剛進這後宮的時候好像說過他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姑娘還等着他回去娶她。這一趟回去了,族長的位置沒他份,恐怕連姑娘都跟他沒還什麼關係咯。
無他,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容姒又喚了兩聲小宮女,讓他們在門外守着,自己則繼續把這澡給洗完了。
而等洗完了澡出來了,容姒才發現齊子譽已經待在外頭等候她多時了。
“陛下。”
見狀,容姒點了點頭,將屋內所有的人都叫了出去,這才帶着一身水汽坐在了齊子譽的對面,喝了口茶,才轉頭看向對面雖然面上雲淡風輕,可眼角眉梢還是能看出焦急之色的齊子譽來,“考慮好了?”
“是,在下已經考慮清楚了,請陛下派人隨子譽即刻動身。”
“不急,等我走了,你才能走。哦不對,應該說是等王叔走了,你才能走。”
“王爺……”齊子譽瞳孔微縮。
“對呀,你該不會以爲王叔到現在都不告訴你,你大哥要登上皇位是爲了你好吧?二皇子殿下,你可真可愛!”容姒掩嘴嬌笑道。
聞言,齊子譽沉默了下去,他當然知道謝郢到現在都讓人瞞着自己這個消息,是爲了能夠徹底地拿捏他,畢竟名正言順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有多重要,那麼……
“那麼陛下爲什麼會願意……”
“這個理由,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齊子譽擡頭看清容姒眼中的野心,心中瞬間恍然,是了,她是說過,她是這大楚的王,可只要那個謝郢一日壓在她的頭上,她一日就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帝。
“五日後,祭天之行,我會留你還有徐衍之在這後宮裡頭主持局面,在我和王叔回來之前,你們想辦法離開。”
“我們?”
“徐衍之不是你的人嗎?你要留他在這裡受我荼毒?”
一聽容姒這麼說,齊子譽心下一凜,這女人,竟然什麼都一清二楚。
“陛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行,問完了,禮尚往來我也要問你一個。”
“你之前到底真的是因爲癔症還是……”
裝瘋賣傻。
話未盡,但齊子譽知道面前這女人應該懂他的問話。
聞言,容姒撇了撇嘴,“要聽假話的話,那就是癔症……”
一聽容姒還這麼說,齊子譽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卻不想容姒接下來的話直接就將他弄楞了。
“若是聽真話,那就是鬼上身了,前幾日我不是中毒快死了嗎,那是我在驅鬼。”
說完了,容姒看齊子譽微張着嘴巴看她,容姒又在心裡撇了撇嘴,就知道說真話沒人相信。
而齊子譽在一瞬的怔楞結束之後,便要請教起容姒的問題來。
容姒擡頭看他,“我的問題是,當初我癡癡傻傻的,從樹上落下來的事情是否是你動的手?”
一聽容姒這麼問,齊子譽的面上雖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可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看見對方這樣表現的容姒,心中閃過一絲瞭然,得了,她知道了,這人百分之百是她的攻略對象之一了。
“我知道了,計劃照舊,出去吧。”
聞言,齊子譽擡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道了句謝,轉身便往外走去。
徒留容姒一人屈起食指,輕輕叩在了桌面上,隨後轉頭就看向窗外如水一般的夜色。
柳君綽已經應該已經出宮了吧。
另一頭,柳君綽確實在楚風的引導下,進了個灰撲撲的小馬車,離開之前,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那層層圍牆包裹着的禁宮,莫名地便在心裡嘆了聲,恐怕餘生都不會再與裡頭那個女人見面了吧,這段日子的生活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不過還好,他得了他想要的,月牙現在應該正在族內等他。
一想到自己的青梅竹馬月牙,柳君綽的嘴角便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可緊接着一張嬌豔如春花的臉龐快速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柳君綽忙不迭得搖了搖頭,似是想要將那青絲白衣從自己的腦海之中搖出去似的。
“我喜愛的是月牙,一直都是她,纔不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對,就是這樣的。”
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柳君綽當天晚上就在那灰撲撲的小馬車裡做了場夢,夢裡的女人看不清楚面容,卻是一身白衣,正站在他面前不遠處,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衣裳……
“我心悅你,留下來好不好……”
女人低柔的嗓音還在柳君綽的耳邊迴響,男人便猛地驚醒了過來,當天下午就換了那灰撲撲的小馬車,可那綺麗的夢境卻還是如影隨形地一路跟着他。
也是那個時候,柳君綽才終於察覺到了一個難堪而不願面對的現實。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柳君綽已經到了月夷的地界了,距離京城早已是十萬八千里。
柳君綽的事情暫且不提,最近京城倒是起了一陣流言,說是攝政王謝郢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了個三歲大的女兒來了。
這可掀起一陣討論的浪潮來了,誰不知道那攝政王活了三十年,一直不近女色,有多少大臣家的女兒爲了等他活生生從小嫩蔥等成了老姑娘,最後無奈找個人成親生子,京中有流言那謝郢年少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姑娘,結果那姑娘早死了,他便終身不娶,也有流言說謝郢根本就有隱疾,爲了不暴露自己的病症這才選擇了一直不成親等等,誰曾想他竟然莫名其妙就弄出了個女兒來了,那女兒的孃親卻是誰都不知道,就連謝郢的親信都是一頭的霧水,除了女帝陛下,他們也沒見王爺跟什麼女人親近過啊,這女兒都出來了也是蠻厲害的。
不用猜了,這女兒正是那在宮中等得無聊了,回到白貓身體裡的容姒。
此時的容姒正維持着自己三歲的貓耳女童模樣,靠在正在處理奏摺的謝郢的懷中裡不要臉不要皮地撒嬌,喊他爹爹,又要吃這個,又要吃那個的。
直弄得謝郢一上午沒處理幾張奏摺就光顧着照顧她去了,偏偏男人的臉上還沒有一點慍怒,始終都笑眯眯的。
此時的兩人身上穿着的同色系的月白衣裳,一大一小,看上去真有種父女的意味。
恰巧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了,謝郢拍了拍容姒的肩頭,她立馬就縮回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緊緊捏着他胸前的衣裳,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這樣的動作兩人就像是已經排練過無數次一樣,流暢無比。
而等外頭的人終於到了個進字,一進門就與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對視到了一起,隨即快速地低下了頭來,他可是知道之前有個官員不長眼睛,一進門就一直盯着小公主看,結果到現在眼睛還看不到任何東西,大夫都沒查出什麼毛病來,過來哭着求了王爺一會,並好好地保證了一番,過了兩日才又重見光明瞭,自此這些進來彙報工作的官員們,再沒有敢擡頭盯着這位小公主的。
不得不說,王爺確實對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兒,特別寵愛,而且佔有慾還特別強烈,他簡直都不敢想以後將這小公主娶走的男人,到底要過怎樣的刀山又要下怎樣的火海。
想完這些有的沒的,男人便立刻蹲了下來,開始認真地稟明自己的問題來。
“你說,厲王有異動,想要趁着這次祭天,一舉將女帝弄死,自己當皇上?”
“是。”
有志氣。這是容姒在心裡說的。
“行了,我知道了。”
“王爺,那我們……”
“什麼都不用做,隨他們去。”
“是。”
等那人走了,謝郢這才又捻起一枚糕點遞到了容姒的嘴邊,容姒嗷嗚一口,連男人的手指都吞了進去。
謝郢頓時就笑出聲來了,“好吃嗎?”
“好吃,爹爹。”
“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要叫我爹爹。”
“他們都說你是我爹爹的,那要不……主人!主人……”
這一聲主人,謝郢下意識地便回想起之前那貓耳少女抱着自己親暱的一聲呢喃,眼睛一深,擡手就將容姒抱進了自己的懷中,容姒爲了舒服,耳朵和尾巴又全都冒了出來,歡快地動着,舔着嘴巴的點心渣,就聽見謝郢在她的耳邊輕輕嘆了一聲,“快點長大吧……”
聞言,容姒在心裡偷偷笑了聲,擡頭糊了謝郢一臉的口水,便縮成小貓的模樣,開始打起小呼嚕來了。
五日的時間轉瞬即逝,祭天就要來了,大楚祭天要去城外的護國寺,來回差不多是七日的時間。
這一天,容姒大清早就被宮女們從牀上挖了出來,着好衣裳,帶着衛離、葉重羽、楚風便跟着謝郢出了城,遵守諾言地留下了齊子譽與徐衍之,至於柳君綽已經“死”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所以並沒有多在意。
倒是謝郢在看到她將齊子譽與徐衍之留下來之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可能並不知道她身體裡的攻略者已經離開,再加上他卻是對那些東西厭惡得不行,對於容姒突然的轉變竟沒有怎麼研究,只以爲又來了一個新的攻略者,畢竟他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反正在他眼裡,都是要弄死的。
只是又要想一個新的弄死她的計劃了。
謝郢抱着自己的白貓,在心裡無所謂地想道。
而另一頭的容姒卻下意識地背後一寒,總感覺她在作死怎麼回事?
幾乎是祭天一完畢,所謂的厲王的異動就來了,這也是容姒第一次見到那傳說中唯一沒死的厲王,卻發現對方非但沒有如她所想的肥頭大耳,反而是個格外清俊的男人,比起她的那些後宮們也不遑多讓,一笑起來,嘴角還會出現隱隱的酒窩。
不得不說,人的外貌真的會影響人們對他的觀感,容姒確實想不出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得了個猥瑣至極的傳說,更強搶了徐衍之的未婚妻,她總覺得這裡頭恐怕也發生了什麼容姒並不知道的故事,但現在417不在,她也沒其他的法子去了解別人背後的故事。
而這厲王恐怕真的是有些孤注一擲了,竟帶了烏泱泱一大片兵來了,好像有種不拿皇位不罷休的感覺。
謝郢是因爲毫不在乎,容姒則是因爲另有打算,所以他們這邊的士兵竟然節節敗退,直接就被逼到了懸崖上。
等等,怎麼又是懸崖?
容姒在心裡暗暗吐槽了聲,卻不想剛吐槽完畢,衛離就被人一箭射中了腿,慘叫一聲,掉了下去。
哦,真慘。
不過自己那道符應該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吧,保不住那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她已經盡力了。
而葉重羽那老不休早已經躲到了謝郢的身後,一臉我怕怕地看着面前的廝殺。
其實您老要是能把眼中的興致勃勃稍微收一收,還比較容易讓人信服。
可下一秒容姒就忽然看到了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擡起弓箭,就準備趁亂將謝郢也射死。
“小心!”
容姒繼續想也沒想地就立刻衝了過來,擡腳便踢開了那弓箭,卻不想那尖內有乾坤,踢開之後竟然從裡頭竄出一枚金箭來,徑直地朝那謝郢射了過去。
“不好,師兄……”
葉重羽的話還沒說完,容姒便立馬推開了站在那兒一直未動的謝郢,金箭瞬間就劃過了她的臉頰,深深扎進了懸崖邊的一株古木上。
而容姒、謝郢、葉重羽三人卻因站得裡懸崖太近,直接就墜了下去。
葉重羽的尖叫聲差點沒震破容姒的耳膜。
容姒顧不得他,伸手抓起懸崖旁的枯藤,繫住了謝郢的手臂,腳尖在崖壁上一點,便將謝郢直接就扔了上去。
“我,還有我啊!你也扔扔我啊……我現在不會武功,啊啊啊啊啊!”
在葉重羽的愈發慘烈的尖叫聲中,落下去的容姒對着謝郢彎了彎嘴角,便直接就墜了下去。
而被容姒扔到了崖上的謝郢,目無表情地看着容姒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摸了摸自己被勒紅了的手腕,伸手就摸了摸胸口。
爲什麼他的心裡會有些難受?
奇怪了……
那種東西,死一個算一個,死兩個算一雙不是嗎?
儘管這麼想着,謝郢卻還是看着那雲霧繚繞的懸崖,並沒有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應該會有戰場戲。。。攻略是要一直進行的,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