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麼說?”
御輦之上的顧淵聽完鄭安彙報完今天早上容真在景尚宮的表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方。
她心思細膩,又生得一副玲瓏心腸,不會不明這後宮裡的爾虞我詐,自然是不會真的好心到去替修儀求情。與其放過修儀,倒不如直接來個下馬威,叫她難以翻身,日後也少了隱患。
依她的性子不會不明白怎樣做纔是斬草除根,可她偏偏沒有這麼做。
顧淵對待自己不在意的人,從來也不會多花心思。修儀曾經是太妃安排來的人,如今恩寵盡失,再加上性子衝動,目光不夠長遠,對顧祁的影響很大。
他本欲藉此機會將她的地位再壓低些,過些日子也好將顧祁交給皇后撫養,可容真卻並沒有如他所料那般落井下石。
忙了一整天,本欲直接回寢宮休息,但心念一轉,顧淵淡淡地吩咐道,“擺駕惜華宮。”
惜華宮。
容真不在大殿,而在書房,她呆呆地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望着窗外的銀杏樹。
金秋十月,銀杏已經結果,淺褐色的果實石子大小,遍佈一樹,就連地上也落了不少。
在她身後的桌上,長條形的書鎮壓着一沓宣紙,硯臺裡的墨還很新,顯然是剛磨的,只是毛筆乾乾淨淨地擺在那兒,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
顧淵踏進大殿,長順正欲通傳,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屋裡的奴才統統跪了下去,卻沒敢出聲,因爲萬歲爺只是走到珠玉面前,輕輕問了句,“你們主子呢?”
珠玉小聲應道,“回皇上,主子在書房。”
容真還在望着外面發呆,顧淵已然走到門口。
他沒出聲,先看了眼窗邊那個背影,然後視線一一掃過桌上的事物,在看到一片空白的宣紙和新研的墨時,目光停滯了片刻。
有風吹過,樹上有果實搖搖欲墜,容真忽地探出身子伸長了手臂,再直起身來時,手心裡躺着一顆小小的果子。
她彎起脣角笑起來,卻驀地聽見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做什麼?”
她一慌,趕緊放下手,規規矩矩地轉過身來,豈料手裡的果子就這麼掉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巧滾落在顧淵面前,打了轉兒以後,在他鞋沿上乖乖的停住。
“嬪妾參見皇上。”容真俯身行禮,視線有些尷尬地停在他腳邊的果子上。
“起來吧,不用多禮。”顧淵蹲□去撿起那顆果子,放在手心裡看了一會兒,脣角輕揚,“怎麼有閒心玩起這個來?”
容真臉有些紅,低低地說,“嬪妾閒得發慌,不知怎的就發起呆來,看着看着,又不自覺地伸手去接了一顆……叫皇上笑話了。”
她的右臉還包着紗布,但左臉鮮豔的色彩已然透露出她的羞赧,顧淵拉過她的手,仔細瞧了瞧她的臉,“傷口可還痛?”
容真似是有些受寵若驚,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帶着點驚喜,又帶着點羞怯,“不痛了,太醫說其實傷得並不重,只是破了皮,這幾日只要消了腫便好。”
顧淵點點頭,狀似不經意地走到桌邊,指了指那隻硯臺,“怎麼,打算寫字?”
她彎起脣角,不大好意思地說,“嬪妾字醜,見不得人……”
顧淵一笑,沒有說話,卻明白了她的心意。
往日她都會在華嚴殿伴自己批閱奏摺,他忙他的,她便在旁研墨,想必今日閒下來,她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心裡一動,他朝她招招手,“過來,朕教你。”
他把筆遞給容真,“來,先寫個字給朕瞧瞧。”
容真遲疑了片刻,看了看他,那雙眼裡只有溫和的笑意,並無嘲笑,於是低下頭去,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個字。
被人這樣盯着,她好似有些緊張,手都有些顫,也不敢大聲呼吸,一筆一劃十分謹慎。
顧淵笑起來,“不要緊張,朕又不會吃了你。”
他就在她身後,說話之時,溫熱的鼻息噴在她後頸上,引來一陣無意識的顫慄。
容真手一抖,那個思字的最後一點重了些,看上去像是隻小小的眼睛。
她沮喪地回頭看着顧淵,不大情願地嘀咕了一句,“看吧,嬪妾說了寫不好。”
這模樣活像是沒吃到糖的孩子。
顧淵心裡一軟,無奈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其實還是不錯的,難爲你那麼小就進了宮,還能寫得一手娟秀的字。”
得了誇獎,容真倏地笑起來,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
他亦輕笑出聲,“君無戲言。”
“只不過——”尾音拉長,他笑着執起她拿筆的那隻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指,朝着紙上落下,“下面的心字需要這樣寫,筆鋒纔會更好看。”
他的手從她的腰畔穿到前方,五指緊握她的手,而容真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的懷裡,彼此的心跳都快融爲一體。
顧淵察覺到懷裡的人驀地一僵,大氣也不敢出。
她在他面前總是像只怯生生的小白兔,叫人忍不住起壞心眼,想要就這樣欺負她,看她發窘的樣子。
於是右手帶着她從容不迫地寫着,左手卻開始一心二用,不規矩起來。
先是慢慢攬住了她的腰,隨即一點一點往上蜿蜒,在察覺到她越來越僵硬的姿勢後,他的手已然到達她的胸前,帶着些許挑逗之意,五指併攏,有意無意地揉弄起來。
“皇……皇上。”她費力地嚥了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
“嗯?”他以鼻音迴應她,右手沒停,薄脣卻是貼近了她的耳後,輕輕一碰,懷裡的人便顫了顫。
胸前被人戲弄着,敏感的耳廓又被親吻着,容真在無語凝噎了半晌,又求饒似的喊了句,“皇上……”
那個思字終於寫完,饒是顧淵書法好,也禁不住這樣的一心二用,可想而知這個字寫得有多醜。
他把筆從她手裡輕輕一抽,隨手扔在桌上,然後將她轉過身來,眼含笑意地望着她,“容嬪何以一直叫朕?”
容真臉紅紅的,垂眸不敢看他,又急又羞,“皇上不是要教嬪妾寫字麼?”
顧淵故作無奈地嘆口氣,指了指桌上的字,“朕今日疲憊得緊,教不好,改日重新來過。”
“既然疲憊,那……嬪妾伺候皇上就寢。”她終於找着臺階下,十分無辜地擡頭望着他,“不如洗洗睡了?”
洗洗睡了?
顧淵想笑,這恐怕是民間的夫妻就寢前纔會說的話吧,他幾乎不曾聽人說過。不過這個女人究竟是天真還是會打太極呢?竟然在他難得擺駕後宮時說出洗洗睡了這樣的話來。
可是不管她是何意圖,顧淵只是一把攬住她的腰,朝着自己緊緊一拉,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
“無須洗了,伺候朕就寢就行。”
伺候二字說得尤其重。
容真囁嚅道,“可是,可是嬪妾的臉……”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顧淵看了看她,雖然右臉被紗布遮住,但那雙明亮的眼睛藏着羞怯與嬌媚並存的意蘊,仍舊美得驚人。
“不礙事,朕是要你用身子伺候,不是臉。”他的話委實露骨,叫容真在心裡暗暗感嘆了句,這話若是被不知情的人聽見,恐怕會認爲他是花街青樓的登徒子。
顧淵一把推開書桌上的東西,將她抱了上去,而自己擠進她雙腿之間,不容置疑地捧起她的臉,朝着柔軟的雙脣落了下去。
他的手十分小心,沒有碰到她的傷口,身子緊緊貼在她最隱秘的地方,感受着她的羞怯與動心。
皇帝雖然坐擁美人無數,但無論美人多美,只有和一個單純愛慕着自己的女人做些親密的事時,心裡纔會柔軟半分。
往日臨幸妃嬪時只是情.欲所動,而和容真一起做這檔子事時,卻是心都忍不住有些顫動,他的力道很輕,心底卻有種衝動促使他要狠狠地將面前的女子揉入自己體內。
此時尚是黃昏,窗子大開着,昏黃的落日餘暉照在書桌之上,而容真衣襟大開,露出美麗豐盈的身姿,微微起伏的胸口連帶着胸前的白玉也跟着一同顫動,晃動了誰的眼。
她的面上流露出羞愧難當的神情,可身子卻是軟軟地仰躺着,好似已無力伸手遮掩,這種少女的嬌羞混合着勾人的妖嬈,叫顧淵眼眸一暗。
容真其實也很緊張,但轉瞬之間,心裡有千百個念頭飛速掠過,這後宮之中妖嬈宮妃有之,羞怯宮妃有之,她要想做到對皇上攻身又攻心,就不止要變成一個癡心愛慕他的人,還要在牀弟之事上讓他盡興,最好做一個不失純真的妖妃。
女人一旦狠起來,什麼矜持端莊、高貴典雅,統統都不復存在。
此刻,她半眯着杏眼望着面前的男子,嬌喘吁吁地任由他藉着晚霞之光欣賞自己的身子,雪白的肌膚被情.欲的色彩染成了曖昧的粉紅色,而她無辜又充滿誘惑地喊了聲,“皇上,不要在這裡……”
顧淵對容真的表現十分滿意,這樣的美將少女的純真自然與婦人的嬌媚動人完美雜糅在一起,攝人心魄。
他嘴角輕揚,俯□去逗弄她的白玉之峰,脣舌極盡挑逗之勢,不急不緩,輕重交加。
容真的喘息愈加急促,而他此時又加上雙手,緩緩拉下她的裙子,將她脫得一乾二淨,如同新生的嬰兒。
她在喘息之餘還不忘腹誹,這個皇帝果真惡趣味,將自己如同剝糉子一般脫得乾乾淨淨,自己卻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真是叫人難爲情。
第三十四章
自打進宮起,容真就逆來順受慣了,如今哪怕當上了主子,也依舊要顧全大局,隱忍許多事。
可是看着面前的男子,她脣角輕輕彎起,想要在牀第之間做一名妖妃,恐怕容不得她再這樣扮柔弱了。
就在顧淵的手指順着光滑的肌膚抵達她的雙腿之間時,她忽地輕輕支起身子來,然後攬住他的脖子,強忍住羞赧,輕道,“皇上,讓嬪妾來。”
素來都是嬌怯被動的人,如今卻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哪怕他輕而易舉就能看出其中努力隱藏的難爲情,卻仍忍不住一笑,“好,你來。”
他有些期待這個溫順乖巧的女子能作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大膽舉動。
而此刻,容真的手指輕輕顫抖着,卻極爲堅定地與顧淵的腰帶作戰。
顧淵好整以暇地低頭看着她故作自然的模樣,脣角保持着上揚的弧度。
好容易將腰帶解開,她爲他褪下了衣衫,轉而一笑,眼裡藏有狡黠的光芒,“這樣才公平。”
接着,不待顧淵開口,她忽地深吸一口氣,坐在書桌之上,攀着他的雙肩,就這樣獻上自己的脣。
他不動,任由容真主動。她的技巧極爲青澀,卻是個很好的學徒,照着他從前的模樣細細描繪着他的脣線,小心翼翼的動作似是將他當做珍寶一般去頂禮膜拜着,這樣的舉動取悅了他。
他是那個在朝堂之上叱吒風雲的皇帝,亦是後宮之中受人景仰的皇帝,如今她這樣謹慎小心地去愛着他,卻並非將他當做九五之尊,而是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丈夫。
素來就被依賴被敬畏的顧淵有些怔忡,心底驀地涌上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與他脣舌交纏,極盡纏綿,而就在他迴應這個吻時,容真卻忽地微微離開,含笑看他一眼,接着輕輕含住了他的喉結。
她的大膽委實叫他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那樣溫順純良的女子一旦風情萬種起來,竟是這般妖嬈誘人。
顧淵眼眸微暗,不動聲色地任由她放肆。
容真的脣漸漸地來到他胸前,他身材雖修長,衣衫盡褪後卻顯露出結實的身子來。她輕輕眨眼,無辜地望他片刻,接着就張口含住了他胸前的小小突起。
顧淵眼神愈加深沉,她竟然將他曾經用在她身上的技巧統統還給了他!
腹下的小皇帝叫囂着,而他仍然極有耐心地等待着,似乎想要看看她究竟能大膽到什麼地步。
容真微笑着離開他的胸膛,一邊用微醺的眼眸含怨地看着他,似是在埋怨他的不爲所動;一邊卻伸出手來拉下他的褲子……
這一次,饒是顧淵素來鎮定,也禁不住微微動容。
任哪個男人被人握住了好兄弟,恐怕都不會安之若素吧。
容真的臉已然紅透,卻依舊勇敢地看着他,手上輕輕撫摸着,小皇帝很快就露出一副堅強不屈的模樣,而顧淵垂眸看着她,面上也燃起了一抹鮮豔的色澤。
後宮妃嬪這麼多,卻從無一人敢這樣對他。
因着他待人冷淡,所有宮妃侍寢時,都只能努力迎合他,再不敢造次。可面前的女子心心念念地愛慕着他,在歡愉之際拋開矜持和羞澀,這樣放肆地取悅他。
就在她生澀卻執着地撫弄着小皇帝時,顧淵不容置疑地按住了她的手,聲音黯啞地說,“玩夠了麼?讓朕來。”
他被她勾起了情.欲,再忍不得。
她就這樣坐在書桌之上,而他用身體分開她的雙腿,手指輕而易舉地來到霧澤之地,毫不意外地觸到了她動情的證據。
既然她給了他這樣強烈的感受,作爲一國之君,自然應當很好地身體力行禮尚往來的禮節。
顧淵修長的手指開始在她的身體裡造次,先是尋着那粒小小的珍珠,仔細揉弄着;接着在她忍不住渾身輕顫之時,中指進入了她的體內。
曖昧的聲音響徹安靜的室內,他開始來回地動着手指,一下一下進出着,帶給她火灼一般的刺激感受。
容真屈服於他極有耐心的挑逗之下,畢竟再怎麼膽大主動,面前的人始終是皇上,要讓皇上有新鮮感,又不能讓他失去征服的快.感,這種心思的把握十分重要。
她微微喘息着,眼神裡一片氤氳,聲音柔弱又帶有一絲哭音,支離破碎地喊着皇上。
察覺到她已經可以接納自己,顧淵這才抽出手指,微微一笑,扶着小皇帝果決地進入她體內。
昏黃的日光灑在相互交纏的身軀之上,喘息與快意交響上演,那種說不出的感覺侵襲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明明是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卻這樣親密地貼在一起,似乎就快融爲一體。
容真的思緒都有些恍惚了,被這樣的快意衝蕩着四肢百骸,感受着面前的人帶來的極爲強烈的震撼。
終於,就在她眼前一片空白之時,體內涌上一股熱流。
她緩緩睜開眼來,就看見那雙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哪怕是這樣歡愉的動情時刻,這個皇帝依舊很快恢復了冷靜從容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沉浸在情.欲裡的神態。
只是他的眼神裡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比起從前的清冷疏離,稍微多了些溫度。
她眨了眨還泛着淚光的睫毛,帶着濃濃的鼻音嘟囔了一聲皇上,然後把左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再也不出來。
顧淵能感知到她的呼吸,也清楚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低下頭去看着她烏黑的發頂,似乎又想起了在御花園初次見她時,她站在淑儀身前,垂着腦袋,只露出黑黑的發頂,柔順得像是誰家養的小動物。
不屬於帝王的溫情在這種時候涌上心口,他彎起脣角笑着看她,卻覺得此刻的時光雋永而寧靜。
良久,他緩緩道,“朕初次在御花園看見你時,也像今日這樣,只能看見你黑黑的發頂。”
初次?御花園?
懷裡的人似乎頓了頓,接着輕輕一笑,“那時候嬪妾膽小,不敢看皇上。”
“哦?膽小?朕看你今日,膽子可不小。”
容真沒再說話,微微擡頭看着他,面色酡紅。
愛慕一個人,就會想要得到更多,所以膽子越來越大,只想做盡一切能讓對方開心的事情,以此換來多一點的迴應。
她知道顧淵有多聰明,很多話,無須她開口,他便能明白。
這樣溫存的時刻對顧淵來說纔是個奇蹟,他留宿後宮,從來不曾和誰閒話家常,更別提說什麼情話了。
眼下說了這麼幾句,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從桌上撿起衣衫,輕輕披在她身上,他徑直抱起她,朝着寢宮走去。
惜華宮的奴才們自然知道主子與萬歲爺在殿內做什麼,不會這麼不識趣地跑去打擾,因此統統守在殿外。
顧淵抱着她在空無一人的大殿裡穿行着,最終來到裡屋。
屏風之後,早有細心的閒雲將熱水備好,顧淵壞心眼一起,忽地將懷裡的人放進木桶裡,頓時惹來水花四濺。
容真的頭髮被水浸溼,忽地散落下來,剛從水裡冒出腦袋,還未說話,就見顧淵也跟着跨進木桶,十分自然地與她貼在了一起。
“皇……皇上?”她臉一黑,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手指輕輕纏繞着她的黑髮,嘴角噙着一抹笑,“愛妃累了麼?”
她就知道他還欲行苟且之事!
容真嘴角抽了抽,可憐又無辜地望着他,毫不猶豫地答道,“累。”
“累?”顧淵挑了挑眉,“可朕不累。”
這樣說着,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容真的鎮定有點崩潰的跡象,她努力爭取着休息的機會,“皇上,嬪妾那裡……那裡還有點疼。”
她在暗示他,皇上您已經夠英勇無敵了,只一次就讓嬪妾無力招架了。
豈料這位皇上不是個受人擺佈的主,毫無同情心,面對求饒的愛妃,他只是輕飄飄地四兩撥千斤,“疼?那正好,朕替你揉揉。”
他的手在溫熱的水中進入了她體內,帶着惡意與技巧,又是攪動一池春.水的節奏。
容真纔剛褪去的激.情又一次被挑動,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明明心裡已經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將顧淵的命根子捉住胖揍一頓,面上還得露出一副委屈卻又心滿意足的模樣。
真是笑話,來的時候不是說處理了一天政務,十分疲憊麼?
這就是他所謂的疲憊?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可是不容她多想,他的脣齒已經落在了她的胸前,那些於她而言漸漸熟悉起來的感覺重回體內,像是無數只螞蟻在啃食她的理智。
他的手指來來回回摩挲着她的幽徑,時輕時重,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情動。
花朵之中隱藏着的珍珠因着前一刻的歡愉,尚且紅腫不堪,卻被他又一次找了出來,含笑玩弄着,那種刺激沿着血液傳遍全身上下,叫她顫抖不已。
明明是不想要的,可是被他一戲弄,她的欲.望又洶涌而來。
也罷也罷,就當是享受皇帝的伺候。
這樣想着,她自暴自棄了,索性放鬆了身子,露出疲憊不堪的模樣。
皇上,想要可以,請您自己動手,那就恕嬪妾怠慢了。
又是一番銷魂滋味。
事後,顧淵將她抱上了牀,容真倚在他懷裡,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先是被折騰的夠嗆。
顧淵看着她,忽地漫不經心地問道,“今日在皇后那兒,爲何要替修儀求情?”
他知道了?
容真慢條斯理地衝他一笑,“皇上難道不覺得,這種時候,嬪妾越是替她求情,她反倒越是難受麼?”
顧淵已經想過她會如何回答,意料之中的答案無非兩種——其一,爲求自保,不願鋒芒太露,一進後宮就與修儀一決高下,無端惹人嫉恨。其二,爲顯示自己寬容大度,贏得個氣度過人的美名。
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會是這樣簡單直白的理由,毫不做作,也沒有半點虛與委蛇的成分。
若是她真的裝善良,恐怕他也不會這麼欣賞此刻的她。
笑聲不可抑止地低低響起,他的胸口顫動着,連帶着懷裡的人也跟着顫動起來。
他連說三個好字,看着那雙有些狡黠的眼眸,忍不住又問,“在朕面前露出這樣小心眼的一面,難道不怕朕嫌棄你?”
容真眨眨眼,膽子似乎大了不少,“若是嬪妾一直裝大度,哪日叫皇上一不小心拆穿的話,豈非更會被嫌棄?倒不如坦白從寬,嬪妾相信皇上不是嬪妾這麼小心眼的人,對麼?”
她說得理直氣壯,卻問得小心翼翼,顯然是不確定能否這樣對他撒嬌。
顧淵心中一動,吻了吻她的額頭,“錯了,朕同你一樣小心眼,因此——”
她忐忑不安地望着他。
“因此,朕要罰你再度春宵!”
被翻紅浪,夜色無邊。
第三十五章
這一夜的酣暢淋漓使得顧淵身心舒暢,次日清晨天已矇矇亮,還是鄭安進來請他起牀上朝的。
顧淵側身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容真,她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淤青,顯然是昨夜他將她折磨得太過火。
她像個孩子似的蜷縮在被窩裡,只露出個小小的腦袋,臉上還貼着紗布,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在其中。
顧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鄭安便默默地退到一旁,御前宮女也小心翼翼地替他穿好衣服,其間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眼,卻發現一隻雪白的胳膊露在錦被之外,腳步一頓,又一言不發地回到牀邊,替她掖好了被子。
馬上就到十一月了,深秋的溫度已經比較低,他像照顧孩子似的又不放心地幫她把周身蓋了個嚴嚴實實,這才鬆了口氣似的往外走去。
鄭安神色複雜地看着萬歲爺的背影,心道只怕惜華宮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都不會太冷清了。
顧淵走出殿門,忽地側過頭去問守在門邊的長順,“皇后可有吩咐你們主子這幾日好好養傷,無須去景尚宮晨省請安了?”
長順忙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體恤主子,已經吩咐過了。”
顧淵點點頭,“一會兒不用叫醒你們主子,讓她多睡一會兒。”
“是。”
皇上的人馬浩浩蕩蕩卻十分安靜地消失在惜華宮前。
而他前腳剛走,被窩裡的人後腳便睜開眼睛,嘴角噙笑地望着已然空無一人的房間。
身子骨有些痠痛,可想而知昨夜的運動有多麼激烈,然而心裡卻有一種別樣的成就感。要上位,就要學會把羞恥與矜持捏得粉碎,然後吹口氣,叫它們灰都不剩地隨風飄走。
昨夜顧淵提到初次見面是在御花園時,容真遲疑了片刻,卻沒有說出其實第一次相遇應該是在若虛殿裡。
原因有兩個:
第一,萬一皇上問起她闖進若虛殿的原因,難道她能說是爲了躲避前世害了她而這輩子還不認識的敬事房總管麼?
第二,堂堂一國之君,沒有任何隨行的人就跑去荒廢已久的宮殿裡,必然是有什麼隱秘的事情,她若是貿然說了出來,難保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舒了口氣,伸了伸胳膊,“閒雲。”
閒雲聞聲,推開門走了進來,“奴婢在。”
“替我更衣,再遲些,恐怕就來不及去皇后那裡請安了。”
“可是——”閒雲遲疑了一下,“昨日皇后娘娘說過,免了主子這幾日的晨省,方纔皇上離開的時候,也吩咐了不要叫醒主子,要主子好好養傷……”
“我沒什麼大礙,更衣。”容真自己坐了起來,語氣雖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但表情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閒雲見她這樣堅持,也便從屏風上拿了衣裳幫她穿好,又叫來汀蘭幫她梳洗裝扮。
趁着兩人都在,容真一面望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面淡淡地道,“如今你們倆也都是惜華宮的人了,前幾日我沒來得及與你們說上話,今兒就簡單地交代幾句。”
“雖說我今日只是小小的容嬪,但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這惜華宮裡不論主子奴才,都盼着皇上能常來,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能被分來後宮伺候主子,想必在宮裡時間也不短了,這個道理不會不明白。”頓了頓,她放緩了語氣,含笑道,“不過也無須太緊張,我從前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與你們二人並無不同,所以沒有什麼驕縱的主子脾氣。只要咱們凡事謹慎些,日子也樂得清閒自在。”
一番話說得十分懇切,前半截是直截了當地講明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後半截則是籠絡人心,當真是在宮裡待了很長時間,說話滴水不漏。
話音剛落,汀蘭也幫她別好了最後一隻髮簪。
閒雲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主子的教誨,奴婢必定謹記於心,時刻不忘。”
汀蘭也點點頭,“奴婢是惜華宮的人,就定然一心想着主子,絕無二心。”
容真脣角彎彎的,伸手碰了碰髮髻上的那隻簪子。
這髮簪是前幾日沐貴妃送來的賀禮,簪體由純金打造,花紋繁複,簪頭是一朵做工精細的牡丹,其上鑲着些許透明的瑪瑙粒,似是花瓣上的露水,華美細緻。
她摩挲了片刻,輕輕地將它抽出,然後放進了寶奩之內,轉而拿起一支簡潔大方的翡翠玉簪,一手扶着髮髻,一手別進了先前的位置。
“今日我們是去給皇后請安,還是莫要別錯了髮簪的好。”
這支翡翠玉簪是皇后送來的賀禮。
汀蘭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忙欠身道,“是奴婢一時疏忽,忽略了這些細節。”
容真含笑起身,順手扶了她一把,“這些小事要慢慢來,急不得。只是須知在這後宮裡,很多人的命運都決定於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咱們不能躁進,務必每一步都走踏實,不讓人抓住一點把柄。”
“主子教訓的是。”汀蘭心悅誠服。
容真到達景尚宮的時候,殿裡還只有幾個低位妃嬪,正主們都還沒來。
皇后正喝着茶,見她來了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她福身行禮,禮數十分周到。
皇后放下茶杯笑道,“本宮昨日才說了,容嬪的傷還未好,安心養着身子便是,無需日日來請安。今兒就見你又來了,還來得這樣早,實在是有心了。”
容真感激地望着她,“娘娘體恤嬪妾,但嬪妾不敢依仗娘娘的溫和大度就忘了禮數,只是面上的小傷罷了,請安一事並不耽誤的。”
“容嬪不必自謙,昨兒皇上去了你那兒,按理說你伺候皇上也勞累了一晚,今日還特意來給本宮請安,禮數周到,不恃寵而驕,着實是個貼心的人。”皇后大度又溫柔地笑着,處處流露出謙和大氣的帝后風範來。
容真入了座,還沒來得及端起茶杯,如貴嬪和沐貴妃就一前一後地走外面進來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說話的是如貴嬪,聲音嬌媚動聽,面上帶着十二分的笑意,“皇后娘娘方纔是在夸容嬪麼?侍寢之後還堅持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坐着轎子比臣妾這些做車輦的還要來得早,難爲容嬪妹妹對皇后娘娘如此貼心,確實是個有心人。”
她笑得一臉燦爛,望着容真的眼神也飽含深意。
沐貴妃就在她後面一步,聞言淡淡地瞥了容真一樣,不置可否地入了座。
容真哪裡會不知道,如貴嬪這話擺明了是說給沐貴妃聽的。說她對皇后有心,也就意味着她意圖攀上皇后這根高枝,而沐貴妃這個身處後宮第二高位的主子顯然沒被放在眼裡。
挑撥離間原本就是後宮妃嬪信手拈來之技。
“貴嬪姐姐過獎了,嬪妾初入後宮,懂的規矩不多,只能每件事都盡力而爲,對待各位姐姐都極盡禮數罷了。”容真笑道,四兩撥千斤地表示自己對每位妃嬪都是恭敬有加,不獨是尊敬皇后。
如貴嬪卻不放過她,目光忽地落在她發間的翡翠玉簪上,“呀,容嬪這簪子晶瑩透亮,色澤均勻,可是前陣子進貢上來的和田玉打造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真的玉簪上,而衆所周知,前一陣子的和田玉因數量稀少、玉質罕見的好,皇上只賜給了一品以上的宮妃。而一品以上,可不就只有皇后和沐貴妃麼?
沐貴妃哪裡會不知道如貴嬪的意思呢,不過是想方設法來膈應她罷了,就算皇后真要籠絡容嬪,而容嬪也樂得攀附,又與她有多大關係呢?礙着她受寵了?
她當下只是輕笑着瞥了眼那支簪子,“臣妾不若皇后娘娘這般地位尊貴,得了這樣寶貝的玉,自然是小家子氣了些,不敢輕易贈與他人的。容嬪這支玉簪當然是皇后娘娘割愛所贈,皇后娘娘慷慨大方,又體恤大家,臣妾真是慚愧。”
如貴嬪見她一派安詳的模樣,絲毫不爲所動,眼眸沉了沉,當下也只是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而坐在容真身邊不曾開口說過話的蔣充儀卻忽地開口道,“怎的今日不見修儀?”
皇后道,“今早小路子來傳話,說是修儀昨夜染了風寒,近日怕是都不能來了。本宮已經命人去請太醫好生爲她調理身子。不過已是秋末,天氣轉涼,大家還是多加註意的好。”
接下來也沒什麼話說了,皇后就讓大家各自散了。
容真才走到臺階下,就聽蔣充儀忽地叫住了她,“容嬪,我與你同路,不如一起走走?”
她的面容不是很驚豔,妝容也淡淡的,遠遠不及其他妃嬪的秀麗,容真看了她片刻,從善如流地說,“蔣充儀既然邀請了,那嬪妾恭敬不如從命。”
反正後宮的日子無所事事,若是不走走,乘轎子回去也只是坐在那空蕩蕩的宮裡繼續閒着。
她打發擡轎子的兩個太監先回去了,由閒雲、珠玉和長順隔了段距離跟在後面,自己則與蔣充儀一同散步回去。
聽說這個蔣充儀是書香門第出生的,進宮已有好些年了,算是後宮裡的老人。她容貌算不得出衆,品行與才藝卻是極好的,當年也是因爲極富文采而被選入後宮。
只是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紅牆內,嬌豔似花的女子尚有枯萎的那天,像她這種平淡如水的女子就更沒有幾日風光。
不過還算好,至少在容真的印象裡,不曾有任何人說過她的不是,應該是個與世無爭的人。
只是眼下她找自己一同散步,意在哪般呢?
難道是想拉攏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說這兩天就不更新了,週二開始三更,但是我憋不住,又把存稿拿出來發了=?=
這篇應該是明天的,不過爲了大家不熬夜,所以提前一個小時發出來了,明天就不更新了。
還是一萬字,寫得我直接一口老血噴上屏幕,霸王們你們怎麼忍心讓我一個人默默奮鬥啊……
撒個花吧,撒個花浮出水面我都高興得跳非洲草裙舞了T^T,一邊賣節操一邊跳給你們看……
感謝所有支持正版的姑娘,容光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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