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見凌風帶着唐婉兒迴轉來,兩人面色和緩了不好,她心中自然高興,於是笑看着凌風問道:“聖上御書房中可是還有公務?”
凌風愣了一下,而後笑說:“你若是想要朕在此陪你,朕留下來就是,如今晉王也回了朝堂了,政務自有太師與吳大人,軍務有晉王與郭景宗,說起來朕也沒有什麼勞心費力之事了!”
敬妃笑了笑,不過隨即轉圜了話題說:“有人代勞自然是好,不過有些事情總是要聖上親力親爲的,臣妾就時常着人知會家父,萬不可在朝堂之上行越俎代庖之事。”
“若是後宮都能以愛妃爲楷模,則朕也無需每日如此煩心了!”凌風真誠地嘆息了一聲說。
敬妃擺手說:“臣妾不過是做分內之事而已,聖上這話當真是謬讚了,若論起楷模,便是皇后與德妃不計,臣妾面前還有寧妃妹妹呢!”
唐婉兒趕緊嗔怪說道:“本來倒是說的好好的呢,不料姐姐就將話題又引到妹妹身上來了!”
凌風呵呵輕笑說道:“這話你倒是不知了,敬妃向來恭謹,起碼在朕面前從不會說這種不經之言,如今爲了你不惜如此,你真該好好謝謝她呢!”
唐婉兒見凌風也和敬妃一道玩笑,就對着敬妃深深一福說道:“一來是妹妹真心,二來又是聖上旨意,姐姐就受了妹妹這番俗禮吧!”
敬妃也忍不住笑,凌風也是難得能在後宮中忙中偷閒,於是就坐下來看着這二人嬉鬧,不一時吳庸從外面進來,凌風茫然問道:“朕不是說今兒準你告假了嗎?”
吳庸見唐婉兒和敬妃都在,好似有所顧忌,而後就瞧瞧上前在凌風耳邊說了些甚麼,凌風的臉色突變,霍地站起身來說:“此話當真?”
“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提溜着在聖上面前嚼舌頭吧!”吳庸謹小慎微說道。
這話倒是不錯,凌風回望了敬妃一眼,敬妃從凌風臉上就看出了事態定是不同一般,她自然不敢插話。
吳庸偷眼來看唐婉兒而後輕輕搖頭,這自然是要唐婉兒也不必再問,唐婉兒會意,趕緊對敬妃說:“姐姐,聖上怕是有不期之事要處置,咱們就不要強留了!”
敬妃自然是同意的,凌風微微點頭,苦笑說道:“難得你們體貼,朕處置了這事情自然會回來瞧你們!”
說完之後就在吳庸陪同之下,大踏步出了殿門去了!
凌風剛走,敬妃就驚懼問道:“妹妹可是瞧見了,聖上方纔的臉色很是難看呢!”
唐婉兒點頭說:“妹妹自然是瞧見了,若是不然也不會勸慰姐姐了!”
敬妃搖頭說道:“妹妹還是不知其中利害關係,聖上在潛邸爲吳王時一旦露出今兒這種表情來,總是有些匪夷所思之事發生,只是不知如今又是出了什麼萬難之事了!”
唐婉兒也是揣度不出如今還能有什麼事能較之皇后對於自己的牴牾還要爲難些,不過見敬妃惶遽之色,自然不是在說笑,也只好勸慰她說:“咱們身處後宮,有些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若是不然,豈不是授人以柄了,後宮不得干政,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敬妃無奈點頭說:“咱們都是婦道人家,有些事自然是不能過問的,不過妹妹較之姐姐又有些不同,妹妹是有見識的人,因而姐姐倒是擔心妹妹呢!”
唐婉兒可是聽出了敬妃的弦外之音了,於是哼了一聲說道:“聽姐姐這意思好似好似妹妹就不是婦道人家了一般!”
敬妃哈哈大笑,唐婉兒拉着敬妃的手說:“姐姐有什麼心裡話不妨直說就是,咱們姐妹又不是外人!”
敬妃見唐婉兒是真心實意地來問自己,於是就正色說:“妹妹還是當心,雖然如今聖上對妹妹已經沒有什麼掛礙的心思了,可是這後宮之中只怕早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妹妹呢,而且太后那裡便是姐姐只怕也說不上什麼話!”
唐婉兒沉吟說道:“還是姐姐老成,妹妹可是沒有想得那麼深遠。”
敬妃哼了一聲說:“你還是算了吧,就是太后都說你是人精,還是皇后和德妃說的在理些,說什麼妹妹身上若是粘了毛,只怕會比猴兒還要精明些呢!”
唐婉兒假裝不懂,而後看着敬妃說:“姐姐是來取笑妹妹的嗎,卻非要那皇后和德妃來做擋箭牌!”
敬妃在唐婉兒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說:“是了,姐姐來取笑你,你倒是覺得姐姐有這等閒心呢!”
這一巴掌本也不重,不料唐婉兒卻覺得一陣噁心,頓時有些頭重腳輕之感,立時渾身有些輕飄飄差點摔倒。
幸好身後桃兒機靈,一把扶住了唐婉兒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唐婉兒扶住額頭說:“沒事,只是覺得有些暈眩而已!”
敬妃看得出來唐婉兒絕非是裝出來的,趕緊就要起身,唐婉兒揮手製止說:“姐姐無需起身,一點小事,沒有什麼掛礙!”
話還沒說完呢,一陣噁心翻上來,唐婉兒張口欲吐卻是是吐不出來,一口冷風灌進來,反而更加覺得腹中酸澀難忍。
“趙璞,趕緊去太醫院召太醫來!”敬妃立時吩咐道,外面趙璞和小文子都等着伺候呢,聽了之後趙璞轉身就出去了。
小文子就知道自己去了也不合適,畢竟自家娘娘如今在後宮中正是不得勢的時候,自己去了,人家會不會搭理自己還不一定呢!
裡面敬妃吩咐環兒和桃兒一起將唐婉兒扶着在自己身邊歪靠着,不一時太醫進來,,趕緊上前爲唐婉兒把脈,雖然敬妃也知道太醫此次前來是衝着自己面子,可是當着唐婉兒的面這話卻是不能說的。
唐婉兒心中也是有數,因而就假裝閉目養神,任由太醫爲自己把脈,太醫跪在地上,一時間突然擡頭看着敬妃,敬妃一愣,如此看好似是有什麼不好了,她楞楞看着太醫,只等他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