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也是融洽異常,整個景泰宮中都是祥和之氣,唐婉兒只等膳食畢了,太后和凌風陪着敬妃之時,她又笑說:“太后,聖上,此等喜事,只怕一時之間就會傳遍後宮,各宮中的姐妹自然都會來道賀,太后與聖上當迴避纔是!”
太后愣了一下,唐婉兒說的有理,本身敬妃懷上龍裔,且不知後宮中各人想法,若是前來恭賀時又見自己與聖上都在,卻不知可有人心不古之事滋生。
“還是寧丫頭思慮周全,皇兒,咱們且回去,給敬妃些時辰料理俗務,不過哀家有言在先,且不可與她們支應太久,你不宜勞累!”太后愛憐地撫摸着敬妃的手背說。
唐婉兒笑說:“太后放心,臣妾自會在這裡照應,只是太后昨兒個罰臣妾抄寫佛經之事倒要向後推一推了!”
太后笑罵:“你倒是會請託,罷了,如今還有什麼事能打過敬妃的身子,你就在這裡伺候着,無論是誰問起,就說是哀家的懿旨便是了!”
唐婉兒含笑道謝,太后與凌風就起身要走,唐婉兒親自扶起敬妃來相送,太后連連擺手勸阻住了,而後說:“明兒個哀家再來看你,寧丫頭你且記住了,如今照拂敬妃便落在了你身上,若是有絲毫差池,哀家定然不饒!”
“是了呢,臣妾可不敢大意,若是在民間,這小皇子出聲之後確實要叫臣妾姨娘的,我也是疼他的,這份心也不必太后稍差一些!”
唐婉兒說了句玩笑,太后和凌風都是忍不住笑意,出門之後各自去了。
唐婉兒扶着敬妃仍舊回到迎榻上坐下,唐婉兒說:“姐姐,你且躺着得好!”
敬妃一愣,嗔怪道:“姐姐當真大好了,你卻是不信嗎?”
“哪有的事,妹妹的意思是不時皇后與德妃都要過來,姐姐見了她們卻是行禮還是不行,若是幾次躺下,妹妹來推說姐姐昨日傷勢未愈,也是個託詞不是嗎?”唐婉兒解釋道。
敬妃想了想說:“妹妹言之成理,只是跪下請安行禮也無大礙!”
“姐姐自今日起便萬萬不可這般想法,姐姐在聖上身邊日久,自然知道這些主子娘娘的品行,若是姐姐以爲柔弱,她們卻是以爲姐姐好欺負呢,以前姐姐是一個人倒也罷了,如今卻要爲小皇子的日後計較。”
唐婉兒說出了一通長篇大論來,敬妃也是無力反駁,只能說:“罷了,連太后都聽妹妹的,姐姐還能說什麼,既然妹妹要姐姐躺着,那便躺着就是了!”
敬妃躺下不久,外面趙璞就進來奏報:“娘娘,皇后帶領後宮衆妃到了!”
敬妃見皇后道了也不自行進來,而是着人前來通報,正要起身,卻被唐婉兒一把按住了,而後笑說:“姐姐好生躺着,一切自有妹妹照料!”
唐婉兒說完之後起身出去了,到了外面果然見皇后和德妃居中站立,後面跟着後宮諸位娘娘們。
“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金安,敬妃姐姐在迎榻上躺着,姐姐的傷勢仍舊沒有大好,不便出來迎接諸位娘娘,請恕罪!”唐婉兒躬身行禮之後說道。
她刻意沒有跪下行大禮,德妃冷笑道:“敬妃懷了龍裔,自然是母憑子貴,卻不是寧嬪這又是仗着什麼,見到皇后與本宮也不跪迎?”
唐婉兒一笑置之沒有理會德妃,德妃正要發作,可是皇后卻不會想不到,如今唐婉兒在景泰宮中伺候自然是得到了太后首肯,昨日自己已經觸怒了太后,若是不經意間再惹出事來,尤其是在已經懷了身孕的敬妃宮中,到時候太后怪罪自然又是自己首當其衝。
“好了,今兒是敬妃大喜的日子,你們卻在這裡計較這些閒情小事,咱們還是進去恭賀敬妃的好!”皇后冷冷說道。
德妃不再言聲,一行人就隨着唐婉兒入內,敬妃掙扎起身,皇后強裝笑顏道:“你躺着吧,昨日的傷勢還在,如今有診視出了有孕在身,這些虛禮都一應免除了!”
敬妃謝過了皇后,而後對趙璞說:“快些給衆位娘娘看座!”
趙璞帶着太監宮女們準備了椅子,衆位娘娘坐了,自然又是一陣恭賀之聲。
敬妃一一支應了,不一會就裝出疲累不堪的模樣來,唐婉兒笑說:“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敬妃姐姐如今不能太過勞頓,因而臣妾請娘娘們還是先行回去!”
皇后其實本就不願意在景泰宮中多待,於是起身道:“罷了,寧嬪說的也是,爾等就此跟本宮回去,不要在這裡攪擾敬妃歇息纔是。”
衆人都起身對着皇后離去,德妃卻笑說:“妹妹還有幾句閒話要與敬妃說,皇后娘娘先行一步吧!”
皇后也不理會她,就此去了,德妃起身到了敬妃迎榻邊坐下來道:“今兒本宮到了御書房中,不想卻被聖上訓斥了一頓,這事情妹妹可是聽說了嗎?”
敬妃莞爾一笑道:“這事情姐姐若是不問,妹妹倒也不打算說了,妹妹自然知道了,是聖上親口告訴妹妹的。”
德妃愣了一下,聖上親口告知了敬妃,而如今敬妃卻又懷了身孕,可謂集萬千寵愛與一身,自己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德妃娘娘,這事情其實不說也罷,德妃娘娘如今行動自如,自然是聖上不曾難爲了娘娘,若是糾纏不清,反而顯得娘娘小氣!”唐婉兒輕笑說道。
德妃轉頭看着唐婉兒冷笑:“是了,敬妃自然沒有如此心機,本宮還正要問你呢,你卻耐不住了?”
唐娃兒呵呵笑說:“臣妾不過是個嬪位,娘娘想要難爲臣妾也就是易如反掌之事,再說下去也是無益!”
德妃頓時覺得心中盛怒非常,可是迎香卻輕聲咳嗽了一下,德妃知道迎香遇事較之自己更加細心一些,因而就住口不再說話。
唐婉兒卻說:“娘娘謹記,如今景泰宮可是太后和聖上關注之所,娘娘明白臣妾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