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先皇熱孝已過,你近來是辛苦了,既然朕已經下了旨意要你回京,明兒個就上朝吧!”凌風看着凌雲輕聲說道。
凌雲苦笑一聲說道:“皇兄可是忘記了臣弟此前說過的話了嗎,皇兄不找到先皇遺詔,臣弟庶難從命!”
凌風如今聽了凌雲這話倒是一點也不氣惱了,失笑一聲說道:“朕也不瞞你,當初你在宮中寧願選擇袖手旁觀,也不出面爲朕爭取皇權,可是後來朕想了,你的做法也是沒錯。”
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叫凌雲有些無所適從了,他支吾說道:“皇兄這般說臣弟有些無地自容呢,不過臣弟是個認死理的人,這一點皇兄也不是今日才知道。”
凌風連連點頭說:“也是,這話也無需你來說,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咱們二人當年在宮中一處讀書習字,又是一起長大,在皇室之中,像咱們這般的一母同胞本就不多,這些年你征戰在外,咱們兄弟倒是有些疏遠了!”
“皇兄,臣弟對於皇兄向來敬重,近來臣弟在皇陵也是想了一些近來發生的事情,這癥結所在還是先皇駕崩當晚,臣弟實在不知宮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因而也不好有所動作。”凌雲的語氣也是委婉了許多。
凌風長長嘆息了一聲說道:“朕比你早些入宮,你可知聖上?”
他差一點就將真相說了出來,可是先皇臨終的交代尚在耳邊,凌風嚥下一口吐沫沒有說下去!
凌雲見凌風猶豫不決,於是輕聲問道:“皇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凌風苦笑擺手說道:“罷了,也沒有什麼,今兒朕傳你回京,一來就是要你瞧瞧寧嬪的畫作,再有便是要你入朝理政,你若是還有顧慮,朕就再給你寫時日思慮此事,你且去吧!”
凌雲欲言又止,而後躬身退後,跪下道:“臣弟告退!”
凌風擺了擺手,凌雲沒有出聲,而後就緩緩退了出去,吳庸隨即到了凌風身邊問道:“聖上今兒對晉王倒是寬厚呢!”
“你一個無根的奴才懂得什麼,打虎親兄弟,上朕父子兵,這天下自然是要晉王的輔佐才能平穩,這個道理你不懂得嗎?”凌風看着吳庸冷笑說道。
吳庸連忙點頭說:“就是,就是,老奴懂得什麼,若是老奴懂得這些,也就不會是個無根的廢物了!”
凌風倒是被他的話逗得一笑,而後問道:“你到飛花小築去傳朕的恩賞,寧嬪可是有什麼話嗎?”
吳庸緩緩搖頭說道:“寧嬪自然是恭謹的很,只是老奴看來娘娘好似倦乏的很,因而就沒有攪擾,匆匆地就回來了!”
凌風點頭笑說:“你做的很好,跟在先皇身邊多年,你一向差事都做得很好,朕對你還是放心的!”
“聖上信任便是老奴的造化!”吳庸竟然抹起了眼淚,凌風愕然一愣,不過隨即笑說:“滾下去吧,朕身邊也無需你來伺候,免得你又用馬尿來博朕的仁慈。”凌風笑罵了一句。
吳庸立時破涕爲笑,下去準備茶點了!
再說秦福到了飛花小築來請唐婉兒,唐婉兒在桃兒攙扶下出了們,秦福笑說:“娘娘,太后命小的來請娘娘到永壽宮中去呢!”
“不敢,有勞公公了!”唐婉兒笑說,而後看到秦福身後竟然帶着太后的鑾駕,秦福請唐婉兒上鑾駕。
唐婉兒立時擺手笑說:“萬萬不可,臣妾哪裡就敢用太后的鑾駕,便是皇后娘娘怕是也沒有這個福分消受吧!”
秦福見唐婉兒拒絕了,也沒有強求,擺了擺手,那鑾駕擡起來自去了,秦福倒是陪着唐婉兒一路緩緩地朝永壽宮而來。
進了宮門,唐娃兒直驅正殿,進門之後見太后正坐在迎榻上看書,知道她看的必然是佛經無疑,就上前跪下道:“臣妾給太后請安!”
太后放下佛經來笑說:“起來吧,夜雪風寒,哀家還叫你來,你不會心中不滿吧?”
“太后真是折煞臣妾了,太后傳召乃是臣妾的福分!”唐婉兒緩緩起身說道,而後又對着旁邊的夢竹福了一福,夢準趕緊還了禮!
太后笑看着唐婉兒說:“今兒晉王入宮了,你可是瞧見了他嗎?”
“臣妾在御書房之時便聽聞了,只是臣妾當時有些睏乏,因而告退回了飛花小築,這一覺卻睡到晚膳時分方醒呢!”唐婉兒含羞說道。
太后大笑起來說:“哀家當真是羨慕你呢,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卻是不敢睡,只因在這世上過一天少一天了,哪裡就敢一覺都睡了過去!”
“太后萬不可這般說,太后的天年長着呢,再說了,這世上誰不都是過一天少一天,佛祖講求生死輪迴,咱們若是過一天多一天,豈不是不尊佛法了?”唐婉兒笑了笑說。
太后最喜歡人在自己面前談佛論道,唐婉兒一句話就博得了她的歡心,於是笑說:“是了,你這蹄子最會碰哀家的心思。”
唐婉兒笑了笑,夢竹上前攙扶了唐婉兒,請她旁邊坐下,太后卻說:“哀家見了晉王,倒是瞧得出來晉王對你還是有些牽掛呢!”
唐婉兒只覺得自己面上發燒,可是立時忍住了,若是自己在太后面前紅了臉,只怕愈發會引起她的懷疑了,於是就回道:“臣妾當真有如此福分嗎,當日臣妾流落皇陵,在晉王身邊寥寥數日,臣妾也不曾照拂了晉王呢!”
太后見唐婉兒說的輕描淡寫,不禁轉頭去看夢竹,夢竹微微點頭,唐婉兒這說法倒是和凌雲如出一轍,一點差錯也無!
“是了,晉王在哀家面前也是這個說辭,只是你盡然已經入宮爲嬪妃,總要有個忌諱,哀家這話你懂得嗎?”太后笑問。
唐婉兒趕緊起身跪下說道:“這話何須太后教導,臣妾就是再過魯鈍也是明白的,太后寬心,臣妾自當銘記於心!”
太后擺手笑說:“如此甚好,快些起來回話,地下寒涼,哀家看了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