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灝擦了一把汗,將魚歌放倒,讓他半躺在流音殿的一角席位上。
此時已有太醫趕來爲魚歌紮了針和喂他吃下了些許丹藥。
“你們下去吧,這裡的事不許對外面講,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孤醉酒頭疼,知道了嗎?”景灝低聲給太醫打着招呼。
“是,微臣明白。”太醫放下了一瓶子丹藥說了用法後,迅速地退出了殿。韓路也是機靈人,急忙將殿門掩了,依然喊着衆人站到了十步開外,自己也和先前一樣站的遠遠的,不管別的聲音,只等着大王的召喚。
魚歌此時睜着眼,一言不發。他在景灝爲他輸送真氣護住心脈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脣上是硃紅血色,眉間是硃砂一點,映襯着他此刻的模樣,儼然一個傷心人。
“哎,都是我不好,一激動說了這些,其實你何必呢?他又沒什麼錯,你不該因爲他父王的錯就牽扯到他的身上,你好好想想,倘若他真的對你好,你又何必在意呢?”景灝勸慰着。
“怎麼不在意?我八年來,每日過的有多痛?我爲什麼活着,就是爲了復仇!可是現在當我要復仇的時候你卻告訴我,這些都是上代的恩怨,找你是不對的,找他是無辜的,可是,可是你們的利益衝突卻讓我們一家被……”魚歌說着淚就流了下來:“我的爹爹,我的孃親,還有我的妹妹……”
“對不起。我能說地就是如此,我能做的,就是爲你們凌家昭雪。我知道這些已經挽救不會他們的性命,可是能爲他們昭雪,能找到凌家的後人。我卻也好過許多。”景灝說着看了一眼這狼藉的殿。然後說到:“我們打了一場也好,至少你把怨恨發泄了出來。如果你真地無法嚥下這口氣,最多我答應你。等你好了,你我約在一處,真正地較量一番。請原諒我不能輕易的說把命給你,瀾國地百姓還需要我的庇護,瀾國還需要我來撐着。”
“較量一番有何用呢?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靜。你送我出去吧,我現在已經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魚歌地眼中是紛亂的痛。
“你不用出宮,我安置你在宮內住下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若這樣傷着可不行。”景灝說着淡淡一笑:“我們是欠了你們凌家的,是該好好償還的。但是,我無法給你秘錄,因爲那關係着我瀾國在三國之中的地位。我能給地只有這樣的一點補償。”
“補償?哈哈。”魚歌苦笑着爬了起來:“你不怕你把我安排在宮裡,我會更好的下手行刺你嗎?”
“你不會。你爹雖然是降官。但是在那事之前。我父王對他是無比的器重,也無比的信任。因而當被人矇蔽時,纔會那麼大的怒火,纔會想到滅口,畢竟當你相信一個人到很深的時候,當你知道他背叛了你,你只會更加的痛,所以失去理智也是常見的。可是你爹在瀾國地十幾年裡爲官清廉,爲政達明,爲人德尊,所以我相信他地兒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我更相信,他地兒子也不會想要凌家真的被灌上逆臣的罪名!”景灝說着專注的看着魚歌一字一字的說到:“我會爲你們凌家昭雪的。”
魚歌看着景灝,脣角一勾:“好吧,你安排吧,只是夜半時分你還是小心,也許我依然會想要殺了你。”
景灝不理視的淡淡一笑,就要喚韓路,可忽然想到還有一事沒問忙說到:“對了,芙兒她……”
“你好像還沒資格叫的這麼親近吧?”魚歌冷冷地看着景
“我怎麼會沒有資格,如果沒這些意外,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也早已……”
“可惜她已經不在了。”魚歌冷冷地打斷景灝的話,當他看到景灝皺了眉的時候,他只覺得心裡似乎好受了些,於是他繼續說到:“她那時才只有八歲啊,就這麼被……現在你該知道我有多痛了吧?上代的錯和你們無關嗎?真的就無關了嗎?這些痛,怎是可以說丟下就丟下,說放開就放開的呢?你和我都不要太天真了吧!”魚歌說着就擡手擦拭了嘴脣上的血,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滿嘴的血腥味。
景灝被魚歌的話刺激的咬着牙,他慢慢地走到大殿門前,喊着韓路將魚歌安置在了離清溪院很近的聽空水榭。
“使臣不是想看看樂舞嗎?離的近些,也方便,樂舞之事,可舒心,希望使臣會住的習慣,睡的安穩。”景灝儘量說的淡淡地,保全禮儀,但是他那有些陰起的臉色依然可以看出此刻他是多麼的不悅。
魚歌客氣的給足了面子由韓路引着走了,景灝才轉身就看到了那瓶藥,也就攆着一個太監去送了,然後他看着殿內的混亂,嘆了一口氣,吩咐着人收拾了,自己悶悶不樂的想要回殿。而此時卻有負責敬事的太監前來問晚上的安排。
景灝剛想說貴妃處的,可是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裡難受,似乎自己很對不起芙兒也對不起蟬衣似的,一時有些難受,就怏怏地擡了手:“孤今日勞累,實在沒什麼興致,今日就不點了。那個,你去趟蓉貴妃那裡,和她說,孤今日要處理些事情就不過去了,叫她早點歇着吧。”說完他便邁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上了轎輦回他的奉天殿。
此時夕陽照霞,灑金的餘輝將宮闕蒙上一層金紗,看起來十分的美麗。可是這高牆金殿之處的風平浪靜卻讓誰也不會料想到,到了明天,也就是端午的前一天,這宮裡將會有些人從此不在了。
蟬衣在得知大王不會來之後沒什麼不痛快的換下了一身美麗地紗裙,只穿着褻衣有些輕鬆的躺在牀上。盤算着她的計劃。
大王不來對於今日的她來說是可以想像到的。畢竟今日裡見識了那一番大臣們你推我檔地功夫,她就料想到這夜裡大王會和羣臣們商議什麼地,所以大王不能來也沒什麼。
蟬衣歪着腦袋正想着自己的打算,忽然秋月進來說陸玲瓏陸寶林來了,說是有事求見。於是蟬衣命她放下了帳子。然後叫秋月帶了陸玲瓏進了殿。
陸玲瓏一看到帳子愣了一下。而此時蟬衣卻在牀帳裡開了口:“剛剛小憩起來,還不曾整妝。未免失儀惟有如此了。陸寶林你隨意坐吧。”
陸玲瓏此時才趕忙行禮,不過蟬衣已經吩咐着秋月送上了茶。然後請她坐下了。
“娘娘,玲瓏來是來給您送禮地。”玲瓏說着眼掃了下秋月。
秋月是機靈慣的人。故意走到牀邊說到:“主子,天熱,陸寶林又不是外人,奴婢地意思給您把帳子升了吧?”“陸寶林的意思是……”蟬衣在帳子裡輕輕說到。
“娘娘您不必悶着自己。玲瓏不是外人,娘娘請便。”玲瓏趕緊說着。
於是帳子掛了起來,蟬衣穿着一身褻衣半躺在牀上,說不出的一種媚骨風情,令陸玲瓏晃了一下眼,趕忙地低頭以示尊重。
“陸寶林,本宮就隨意了,有什麼咱們就聊聊吧。”蟬衣說着看了秋月一眼,秋月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殿門一掩上。陸玲瓏就往蟬衣跟前湊:“娘娘。玲瓏是有消息來報的。”
“是你的禮嗎?”蟬衣有些慵懶地問着。
“是,玲瓏相信對娘娘來說。是份大禮。”玲瓏很自信的擡了頭。
“哦?那就亮出來看看吧!”蟬衣說着對着玲瓏一笑,雖是淡淡地笑容卻讓玲瓏感覺到她的不在意,於是玲瓏急忙說着她來報的消息,以證明她的這份禮有多大。
“娘娘,您今天中午巧合陪了使臣去,夜昭容也在園子裡的,中午她就找了我和恩沫湊在一起說她看到您和那使臣有些曖昧,她說今日裡要收集你和使臣的種種,然後要讓大王看到,那娘娘您就麻煩了。”玲瓏說着脣角勾了一下。
蟬衣聽了這話“噗哧”一笑,輕輕搖了頭:“就這事啊。”
玲瓏見蟬衣如此大驚:“娘娘您怎麼……”
“哎,這個啊,是我給夜昭容的大禮,你怎麼拿來給我了?”蟬衣說着再次笑起,然後坐直了身子說到:“算了,我原就不該指望你有什麼本事的……”
“娘娘,玲瓏真地是一心投靠啊!”玲瓏見自己地消息蓉貴妃並不買賬不說,還說自己拿了她給的什麼禮,腦子是亂了,但是卻還急忙地表着意圖。
“行了,我也知道你地心思,只是你……算了,看來我等你自己送上禮物來是沒可能了,不如……不如我給你次機會看看你有沒資格跟着我,值得我把你捧起來。”蟬衣說着斜眼看着陸玲瓏。
“娘娘您吩咐就是。”陸玲瓏立刻應了。
“好,你有辦法讓夜昭容今晚在宮門落鎖的一刻前到御花園裡的花閣上去轉上一轉,我就相信你。”蟬衣說着雙眼盯着陸玲瓏的眼。
“落鎖前一刻?御花園?”陸玲瓏有些茫然,她不明白爲何蓉貴妃出這個題。
“不明白我什麼意思對嗎?我和你明說了吧,我不相信你!你和夜昭容的關係那麼好,是我看到的,儘管你說是前朝牽扯的關係,你也是趨於應付,可是這怎麼說都在你的嘴上,我憑什麼信你?你說來給我送大禮,在我看來不過是她叫你來看看我的反應,別當我是傻瓜,她冉冬夜和我鬥還不配!不過……你要真是有些想出人頭地,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但是你起碼要讓我相信你有本事能讓她去御花園的花閣走上一走,起碼是證明你真的能影響到她,要不然你只是個人家解悶的丫頭,卻什麼都影響不了她。那我要你來跟着我,有何用?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哦,不養吃閒飯地狗!你有沒本事讓我捧你,就看你自己的了。”
蟬衣這話可以說說的很毒。陸玲瓏聽了都覺得心口悶了一口氣。她咬了下脣對着蟬衣說到:“好,我這就去。倘若我能讓她去了呢?”
“你放心。我會立刻讓你不再是個寶林的。”蟬衣笑着輕聲說到。
“宮門落鎖的跟前,都是各宮院忙着關門地時候。她去倒是沒什麼,可是她去沒去,你怎麼知道呢?”
“我自然會派人去看地。若是見不到,那就……”蟬衣脣角一勾:“那就以後別到我這裡來裝什麼投靠。”
“您會看到玲瓏的誠心和能耐地。”玲瓏說着起身行禮,退着出去了。
秋月看見陸寶林走了。忙進來要和主子問問,可蟬衣卻說到:“去送了她走,就回屋吧。”
秋月立刻聽話的出去送陸寶林了,而蟬衣則立刻起身到了書案前,研墨提筆,寫了一張書箋,疊了,拿着就出了殿,去了青柳那間屋子。
青柳此刻地屁股也緩過勁來了。正在屋內渡步懊惱着怎麼解決眼下蟬衣一門心思要除掉另一個棋子的想法。眼見蟬衣穿着一身褻衣進來,愣了一下本能地說到:“怎麼?出事了?”
“不是出事了。而是我懷疑夜昭容派了那陸寶林來想混到我身邊做她內應的,你不是聽的到嘛,幹嘛還這麼問?”蟬衣說着擡了下眉。
青柳苦笑着搖頭:“這次可沒聽,我一門心思想着要怎麼才能讓你和她之間不起衝突。”
“她知道我是棋子嗎?”
“不知道。”青柳趕緊說着:“本來是她不知道你,你不知道她。想着相安無事,可是眼下她姐姐一死,她把你也算上了,我估計她是把你和夜昭容想到一起去了……”
“我不這麼認爲,我只覺得,她是已經發覺出了我是棋子,至少蘇芸兒告訴了她我邀請了她的事。雖然你說她們不往來,但是她們還是知道了。這個纔是我這次被她報復地原因,而我想一定是你心軟,同意了她們姐妹的見面。”
青柳無奈地點了頭:“是的,我想着人之將死……”
“行了這些不用和我說,她只要不過分我忍了,可是我還是那話,過分了就別怪我不客氣。”蟬衣說着把手裡的信箋往青柳手上一放:“你能跑一趟吧?”
青柳眼睛一亮:“怎麼你拿到了?”
“不,這個不是,這個是要你幫我去傳遞的一樣東西。”蟬衣說着靠近青柳小聲地說到:“你知道今天來了個使臣吧,下午敬事太監來的時候我問過了,大王把他安排到聽空水榭去了,你辛苦一趟現在立刻去一趟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也會功夫的,若是不方便了,只要和他說:蟬衣兩字,我相信他會見你,然後你把這個給他,什麼也別說就走。”
“這是什麼?”青柳說着就打開來,只見上面簡單地寫着:“今夜宮門落鎖前,花閣談及芙兒,望來解惑。勿於人提。”
“別問那麼多,總之是去除麻煩的,哦,對了,剛纔陸寶林已經走了,保險點,你可以跟上去看看,看看她這會是不是去了夜昭容那裡正和她商量什麼呢。我總覺得這女人是夜昭容派來陰我的。”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青柳看着這信箋問到。
“沒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想她偷雞不成蝕把米,當然要是陸寶林能落井下石地話,那我們就賺了。”蟬衣說着拍了下青柳地胳膊:“趕緊去吧。宮門落鎖前你可得回來。”說罷就走了。
青柳也沒多考慮,趕緊換了夜行衣,而此刻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她便藉着黑夜藏身,踩着宮牆消失在夜幕裡。
就在青柳跟到陸寶林的轎輦看到陸寶林去了夜昭容殿裡地同時,也有兩份加急的快報先後送抵到了奉天殿。
先到的是一份正規文書,來自碧國。
景灝丟下了手裡的奏章,看了從碧國發來地文書。他有些擔心碧國又出什麼心思,可一看之下卻有些沉重的合上了文書,然後輕聲嘆了一口氣。
正在皺眉躊躇間,韓路又捧着一份羽鴿便條,進來了。
“恩?什麼時候收到的?”景灝看到便條很吃驚。因爲他纔派遣了汪守離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傳回來了消息。
“回主子的話,奴才剛纔送使臣大人回來的時候。路過容歆宮看見一隻羽鴿飛到裡面去了,奴才尋思着是不是鴿子飛錯了地。就進去找去了,結果在靜紜殿後面地一個空架子跟前尋到那鴿子,結果看到腳上帶着信,連忙就給送過來了。”才接手了這條羽鴿暗線地安德有些惶恐的解釋到。
“落在靜紜殿?”景灝聞言丟下文書,拿了那便條。看到搓成管子狀地綢捲上划着一道紅痕,他愣了一下,心中有些納悶的打開了,只見那便條上寫着:“王離國,諸事難定,丞相囑:務必拿下秘錄爲上,令其他二人全力配合,保金蟬爲重!”
景灝地手顫抖了起來,眉也漸漸地擰到了一起。
這是什麼消息?這是鑰國的人給鑰國的奸細傳遞的消息!那珍修媛已死。可消息卻還在傳遞。上面寫什麼?令其他二人全力配合,抱金蟬爲重?什麼意思?我這裡潛伏的看來還不是兩個。是三個,還什麼金蟬!
景灝氣地將手中的綢卷一甩,那綢卷輕飄,軟軟地落了地,韓路不知道大王爲什麼這般怒氣衝衝,只小心的伸手去撿……
“去,去給孤查,這宮裡誰叫金蟬,去,去!”景灝咆哮着把韓路給攆了出去,自己焦急的在殿內渡步。
他拼命的想着,這金蟬是誰,這金蟬竟然還藏在自己的宮裡,更可惡的是,是三個人!忽然他腳步停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名字裡有“蟬”字的人,蟬衣。
不,怎麼會是她呢,她可是自己買來的啊,不,不是,她只是一個妓奴。景灝下意識地就否定掉了,他相信蟬衣不會是那隻金蟬。
景灝有些頹廢和慌亂地在殿裡又了起來,不時的緊攥了拳頭或是擂一下桌子,直到韓路急忙地抱着花名冊帶着兩個宮裡的老太監進了殿。查到了嗎?”景灝直接丟了一句話過去。
韓路看了旁邊的一個老太監一眼,那老太監急忙的回答着:“回大王的話,宮裡從開國到現在共有……”
“誰要你從開國講,從先王到現在有幾個叫金蟬的?”景灝直接問到重點。
“回大王的話,共有兩個,一個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因爲風寒去了,還有一個於大王繼位時,更新宮血解役出宮了。”那老太監說着還要翻花名冊來證實。
“還有沒叫金蟬的?”景灝皺着眉。
“大王宮裡現在沒叫金蟬了的,就連帶個蟬字的都沒。”老太監還是記得清楚,趕緊回答着。
景灝聞言臉上更加難看,他揮動着手:“出去,等下,孤問的事不許傳出去,下去下去!”
兩個老太監佝僂着背捧着花名冊退了出去。韓路十分緊張的看了大王一眼,想了半天,鼓足勇氣問到:“大王您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因何要找個叫金蟬的人啊?”
景灝擡頭看了韓路一眼,招了招手:“過來。”韓路趕緊湊了過去:“靜紜殿現在是不是封了?”
“是的大王,今日才封的。”
“你去給孤立刻找這樣的一個綢條來,快去!”景灝將那綢條拾了起來對着韓路吩咐着。韓路拿過綢條看了眼綢料和它的顏色,立刻出了殿,而景灝則自己走到殿上的掛牆跟前,取了青銅劍動手將自己龍牀上前的一塊帳子給劃下了一大塊來,迅速地甩了一個劍花,將那片錦布變成了幾塊差不多大的布片。
放下劍,他隨手捏着三片布到了書桌前,提筆在三塊布上寫了不同的內容。然後他召喚進來三個太監,對他們吩咐了一番,然後各給他們一個布片,讓他們出了殿。
坐在輿臺後的景灝長出了一口氣,忽然看到地上還有幾片布,他便又撿起了一張,然後提筆在上面寫畫,而後他摺疊了起來,小心的裝進了袖袋。這個時候韓路也捏着三張綢布進了殿。
景灝選了一個最相近的拿到手裡,然後照着那得到的綢捲上面的字跡在綢條上寫字,而後還特意拿了硃筆在綢條的外面畫了一筆。而後捲了起來給了韓路:“現在你把這綢卷放回那隻鴿子身上,把鴿子放回原處,這事只許你一個人去,悄悄地給我辦好,然後今晚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聽見了嗎?”
韓路急忙接了,點頭應着:“大王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快去吧,完了就錯過機會了。”景灝說着看韓路退了出去,然後他在殿內幾番渡步後,召喚了下人:“來人,駕幸朝陽宮棲梧殿!景灝捏了捏袖子出了殿,在上轎輦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在喃語着:小心爲上,蟬衣啊,勉爲其難讓你也陪着考驗一次吧。這樣待那可惡之人暴露時,別人也可看到我的不偏不倚。
當轎輦出現在朝陽宮宮門外的時候,蟬衣正在殿內打扮着自己,她是打算去趟奉天殿前親送一碗銀耳蓮子羹,然後再邀請大王和自己去御花園裡夜遊一番。
她心裡翻騰着想着夜昭容是否會上當,手上給自己髮髻上別了珠花,對着菱花鏡子照看了一番後,她拿出了放在錦盒裡的那隻白蘭花樣的金步搖,將其斜斜地插在了頭上。正在對鏡搔首弄姿之時,就聽到了殿外似有人來,當下就湊往殿門處要去看看,而這時殿門一開,大王邁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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