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蟬衣一愣,忙行禮:“臣妾見過大王。”
“呵呵,你打扮的如此美麗這是要做什麼?難道孤不來,你還捨不得這妝容了嗎?”景灝說着將蟬衣拉起,看着她笑言到。
“大王說笑了,如此妝容雖不是爲了等大王,卻是爲了見大王。”蟬衣說着脣角一笑,輕聲說到:“大王今日定爲使臣前來之事煩憂,您雖傳了話說不來了,可臣妾想着大王一定在奉天殿裡忙碌,臣妾想着大王這樣勞累有些心疼,就特意叫人燉了銀耳蓮子羹給您,這不,準備給您送去呢。”蟬衣說着就到了桌邊,碰了那食盒。
景灝看着蟬衣那笑容聽着蟬衣那話,只覺得內心感動,便拉了蟬衣的手說到:“你一說,孤就覺得肚子餓了,那就乾脆在此用了吧。”
蟬衣聞言立刻應着爲大王端出,而景灝看着蟬衣的動作,一時倒有些猶豫起來要不要換了那東西,畢竟他覺得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心裡早已替代了芙兒,甚至有種超越了芙兒的感覺,而自己也早已選擇信任了她,似乎沒必要去換了。
羹送到了景灝的面前,蟬衣在一邊笑看着景灝。那眉眼裡閃爍着一絲甜蜜與快活。景灝伸手放到了她的腿上,另一手則舀起了羹汁送入口中,甜的無法言語。
終於食完此羹,蟬衣舉帕爲帝王擦拭嘴角,卻被景灝一把扯到了懷裡,脣碰在了一起。
甜蜜的味道在兩人口中才一化開。蟬衣就嬌羞的將景灝推開與他在殿內輕逐巧笑。景灝笑着故意慢慢地伸手抓她,看着她妝容美豔地在自己眼前翩然。
金色的步搖,墨色的發縷,錦衣中搖曳,景灝一時也氣血上涌。就一把抓了蟬衣抱着兩人漸漸滾到了桌邊。
身子被壓在了桌上。蟬衣被景灝吻的呼吸都變的炙熱,當兩人在彼此分開呼吸時。景灝擡手抽去了她發上地步搖,取下了嵌寶地珠花。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青絲散開成瀑,眼前的美人披着發橫在桌上對自己吟吟笑着。景灝立刻埋頭在她地溫柔鄉里纏綿。蟬衣雙手抱着景灝的脖頸,口中不時地嚶嚀着,可她卻是眼看着藻井,臉上並無迷醉之色。只一邊感受着大王在脖頸與胸口處的雨點之吻,一邊想着現在該怎麼引大王去御花園。
畢竟要是運氣好的話,夜昭容真的會上當也說不定,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如果大王撞見她們兩個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沒有任何理由是兩人可以在深夜相見於花閣地。
就在蟬衣想辦法的時候,景灝已經慾望滿滿,他解了蟬衣的衣帶,正要動作去脫自己衣裳的時候。卻偏偏聽到了殿門外發出的聲響。當即他停下了動作,拉上了蟬衣的衣裳。與此同時殿門外響起了太監的聲音:“大王,有急報。”
景灝皺了一下眉,離開了已經衣衫凌亂的蟬衣,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裳看了蟬衣一眼:“你迴避下。”
“是,臣妾迴避。”蟬衣急忙拉着衣裳朝後堂跑去,景灝也就喊了那太監進來。
“什麼事?”景灝一看進來地不是太監,是他安置地一個暗衛,當即皺了眉,輕聲問着,那侍衛模樣的人立刻湊到景灝跟前,耳語到:“大王,剛纔臣帶人守在水榭裡防止使臣有異動時,發現有一人出現在聽空水榭以飛針定書地方式給了那使臣一張信箋後離開,臣叫人已經去追那人,而使臣在看過那東西之後也已經於先前離開了水榭,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哦?他可有察覺到你們?”景灝也小聲地說着。
“應該沒有,我們是從窺洞裡看到的,並無人去埋伏什麼,想來他並未發現,而且臣是叫人保持了距離跟着的,應該發現不了。”
“那送東西的人跟到了沒有?”
“臣來時,那人好像潛到容歆宮了,臣不敢私自動作就只圍了那宮,只待大王下令,臣就帶人去搜查。”“容歆宮?”景灝重複了一下,轉了眼:“叫你的人都撤了,裝作找不到散了的樣子,然後誰也不許動作,都退走。”
“大王?”那暗衛顯然很奇怪大王的吩咐。
“你聽着:帶人給我潛伏在四處,不許動只許看,把一切看到的不合常理的都給孤記下。”
“是。敢問大王,是多大的範圍?”
“整個後宮。還有,如果看到使臣往奉天殿去……或者有其他奇怪的舉動,你就過來稟告孤。”
“是。”
“去吧!”景灝揮手攆了那暗衛出去,對着那打開的殿門嘆了口氣,心想着難道魚歌真的看不開還要對自己動手?還是說接到了什麼口令,來圖那秘錄?
想到秘錄,景灝就皺着眉低了頭,眼一掃到那隻金步搖,當下就回頭看了一眼屏風處,然後伸手拿起步搖,將白蘭花下的花萼一推,那步搖竟變成了兩節,一節是原本的花苞就變成了怒放之姿,似雛菊般;另一節是花萼處,那曾被花瓣包裹的地方赫然有個拇指大的洞,而裡面是一團絲白之物。
景灝將那絲白取了出來,打開掃了一眼,當下放入了懷裡,然後從袖袋裡取了先前疊好的一小團帳布塞入了其中又將那花苞拿着往上一對一撥,花瓣依舊包裹下來,收斂成了花苞的模樣,長長地捧着一點花開的模樣嵌在花萼裡,儼然是先前那支白蘭花狀的金步搖。
景灝伸手摸了摸墜子將那步搖放在了桌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爲何一想到秘錄的事,自己還是心慌?這又急忙地給換了。看來自己多少還有點在意那個“蟬”字。哎,蟬衣,你幹嘛名字裡有個蟬字呢?
景灝感嘆着轉了頭對着屏風輕聲喊到:“好了,出來吧。”此刻他已經無心行那激情之事。景灝等了等沒見蟬衣出來,便邁步朝後堂走去口中說着:“蟬衣。你在裡面做什麼?”
牀帳里美人隱約。玉手一隻出了帳子,挑出一點縫隙:“大王。臣妾再次等候大王呢。”蟬衣淺笑着,眼中流露着如水地溫柔。
景灝見蟬衣如此。呵呵一笑,走到跟前挑起了帳子:“看來你是想伴孤入溫柔鄉,只可惜孤現在卻想,想看你跳舞。”景灝找了個理由將蟬衣喚了出來,這會他還要等着暗衛來抱。這般等待着如何與她纏綿呢。
蟬衣見大王怎麼說,當即就應到:“大王想看,那臣妾就舞。”
“好,孤爲你撫琴,你舞!”景灝說着出了後堂伸手取了架子上的琴。而蟬衣也只着着一絲薄紗嫋嫋而出,再看到桌子上的步搖和珠花後,忙又拿着收到了妝臺的匣子裡去,而後纔到了景灝的面前一笑之後,對着他說到:“還請大王起音。”
琴音若溪。嫋嫋動聽。蟬衣也揮動雙臂甩着半長地紗裙廣袖在琴音裡婀娜。
夜轉而靜幽。這般地蜀日夜裡星子在夜空裡閃爍。
“你覺得我去了,她就真的會相信你?”夜昭容問着陸玲瓏。
“我覺得會。”玲瓏肯定着。
“不會吧。玲瓏姐,你不說了人家都明說了不相信你嗎?”恩沫一邊吃着點心一邊不在意地說着。
“對啊,正因爲如此她是故意說了這個難題來試我,你想啊,這落鎖前去花閣轉一圈,這是多麼不可能的是事。可是要是冬夜姐去了呢,她一定會很驚訝,也會明白我是可以幫她忙地人,那麼她自然就會相信我,而我也就可以趁機……”陸玲瓏說着伸手拉了下夜昭容的衣袖:“說實在的,人家不信我是正常的,她要考驗我也是正常,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要是不去,我後面可也沒辦法幫你了。”
“這個我懂,可是我總覺得這落鎖前去那轉一圈有些彆扭,說實話落鎖前在花園子裡轉轉倒也說的過去,可是她幹嘛非要點到花閣呢?你不覺得彆扭嗎?”冉冬夜微微地蹙着眉。“有什麼彆扭地呢?要是別人叫我去,我到園子裡走一步是不是也叫去?”恩沫插嘴說着,伸手拿了兩根菖蒲在手裡嘩啦啦地擺動,嘴裡還兀自嘟囔着:“昭容就是好啊,這過個節的東西都給了不少,就這各屋裡放的菖蒲都看着比我們的新鮮。”
玲瓏聽了恩沫的話撇了一下嘴:“你呀就知道玩,也不說幫着想想辦法。”
“啊?你們想,我聽着就是了。你們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嘛。”恩沫擺着手裡的菖蒲依然在玩着。
冉冬夜看着恩沫的樣子一笑:“隨她吧。我現在就是吃不準這會不會有什麼圈套。”
玲瓏轉了一下眼:“剛纔聽恩沫的話,我覺得是那麼回事,她不也說了叫人去看看嗎?估摸着就是找人在花閣看眼你去了沒,御花園那麼大,你要說去了,她有不說點,碰不到也是有的啊,我看是不是你想地太多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想想總沒壞處。”冉冬夜說着去模弄額頭。
“要我說,你們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說不定就是走下地事呢?”恩沫此時又插了嘴,“再說了,你不有我們嗎?萬一有什麼不對了,我就說你和我們在一起,在一起鬥草,沒去過御花園不就完了?”
恩沫的話立刻讓冉冬夜和陸玲瓏地擔憂化解,她們一起看向還在伸手去盒子裡拿點心的恩沫,在相視一笑後,冉冬夜說到:“就這麼辦,我去走一趟。”
玲瓏點點頭看向恩沫說到:“你啊,平日裡看着竟是直腸子,都不指望你能幫上什麼。這會倒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倒還有些用。”
恩沫撅了下嘴:“玲瓏姐,冬夜姐可誇我大智若愚的,知道不?”
玲瓏點點頭:“是,是。大智若愚。”說完就衝着冉冬夜笑了。冉冬夜無奈的搖了下頭。笑說到:“這樣。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帶着丫頭出去。你們兩個就在此處玩,待我回來。萬一真有什麼,有你們給我作證,也不怕什麼。”
“哦。”
“好。”
兩人應着,就湊到一起玩了起來,而冉冬夜則帶着雙兒出去了。思卻在轉着是不是要和大王說出去走走,正打算此曲一完就這麼做啊,殿門外倒是又來了太監的稟報聲,蟬衣不等景灝吩咐就非常自覺的退到後堂去了,心裡卻在盤算着:到底有什麼急事,這一晚上怎麼都跑了兩趟了。
暗衛在景灝耳邊小聲地彙報着消息:“大王,臣已經叫他們散了,但是那人還沒從容歆宮出來,而使臣已經到了御花園的花閣在花閣裡踱步。似乎在等待什麼人似的。總是張望。”
“等人?”景灝地眉擰了一下:“還有什麼別地動靜?”
“回大王話,這個時候沒什麼人在外走動。就連慣常這個時候在花園裡轉的梅才人也已經出了園子要回去了。不過,掖庭宮地溫寶林和陸寶林還在夜昭容那裡沒出來……”
“她們三個喜歡湊一起,這又臨近端午的隨她們去。”景灝不在意地說到。
“可是大王,有點奇怪,夜昭容剛剛帶着個丫鬟出了宮,正往御花園去呢。”
“這個時候要去御花園轉轉也……恩?你說她帶了丫鬟出去,而溫寶林和陸寶林還在她地殿裡?”景灝忽然發覺了這裡面的奇怪,誰會丟下客人不管,自己跑御花園去?散心有這樣散心的嗎?
“是的大王,她們都沒出來。”
“去,繼續看着,給孤盯着,看看這是搞的什麼鬼!”景灝說着打發了那人出去,然後在殿裡踱步幾番後到了後堂對着蟬衣說到:“蟬衣,孤忽然想去御花園走走,你要不要陪孤去看看?”
蟬衣一聽這話當即應了,連忙給自己套上一件外套,又要去盤發,但景灝似乎沒什麼耐心等着便說到:“你那發也就不盤了,披着吧。”說完就伸手去拉了蟬衣帶着她出了殿。
魚歌在花閣之上徘徊着,他見了那字條地內容便清楚是蟬衣約他相見了。雖然他詫異來送紙條的人一晃眼之間顯出的練家子水平似乎不那簡單,但是一想到蟬衣願意不逃避的和自己問詢芙兒的事,他就覺得哪怕是一個陷阱他也要來,畢竟沒有什麼比他能尋到自己的妹妹更重要。
夜風吹拂着他的發,他在花閣之上不斷的注意着夜色中花園裡是否會出現她的身影。
終於遙遙中他看到了一抹昏色下,有兩個女子在夜影花枝下朝花閣走來。
蟬衣,不,芙兒,我地妹妹,我就知道是你。
魚歌地內心激動着,他甚至都想立刻跳下去,可是當他手抓了欄杆遙望的時候,卻依稀看到了遠處御花園地宮牆外,似乎有轎輦在行走。
站的高自然就看的遠,魚歌一看到轎輦就下意識的躲避到花閣的內裡退開了樓臺,心中想着蟬衣約自己到這裡似乎也不是個好地方。
她一定是擔心說別處我找不到吧!
魚歌心中想着,臉上浮現了笑容,而此時耳內依稀聽得兩個女人對話的聲音,他便乾脆閉了目,凝神去聽。
“小姐,花閣就在前面了。您真要上去嗎?”
“怎麼不上去,就算是蓉貴妃給我下的套,我也要上去啊,來都來了,還怕她不成。”
“那要奴婢陪您上去不?”
“不就是個花閣嗎?你等下在下面幫我守着好了,我反正就上去轉一圈算完事。”
“那小姐就上去轉一圈,反正您來了花閣轉了,陸寶林的話就應了。那麼她以後啓用了路寶林,您也就有機會了。”
“是啊,說真的,要不是有她們兩個給我作證,我還真不敢來。那蓉貴妃說是嫣華郡主一個。多麼地孤傲,可你看看。她肚子裡的壞水可不少,我差點就被她給弄死。這次說什麼我也要把玲瓏給安進去。寧可吃點小虧也要讓玲瓏獲得信任,然後找個機會我……哼,我叫她死的難看。”
魚歌聽着兩個女人的對話,心從激動轉變爲詫異和失落,而後變的沉重無比。原來這對來地不是他要等地人。不但如此他還要聽到她和蟬衣之間的不容。
他行到樓臺前想要看看這說話地兩人,卻一擡眼看到了那遠處,就見那剛纔行走在宮牆外的轎輦在一溜子燈盞地暈光下已經靠近了園口。
心立刻沉重了些,他有一種好像有什麼在將他圈進一個布袋裡的感覺。
就在此時轎輦停住,燈火下一高一低的兩人從轎輦出來,牽手入院那儀仗,那顯出的身形都讓魚歌清楚的意識到來地人是誰。
他立刻想到自己被跟蹤,當下有些懊惱自己這一路只顧激動竟未察覺,正想就此離開算了免得給蟬衣帶來麻煩。忽又發現那依附在高個身影旁的女子身影那麼的熟悉。
是蟬衣嗎?她怎麼和瀾王一起來?難道瀾王已經知道她是芙兒。要在這裡與我三人相言嗎?魚歌愣神的時候,那兩個女子已經到了花閣的下首。兩人說話的內容雖是細小的聲音,卻在魚歌的耳中無比的清晰。
“小姐您算歸算,可奴婢覺得你也要防着陸寶林,雖說你們是一起玩大地,可是那陸寶林是個機靈人,您也要提防着她玩什麼心眼。說真地,奴婢總覺得蓉貴妃給她出的這個題太奇怪,叫您這個時候來花閣轉上一圈,怪怪地。”
“說地是,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本不想來,可是一想到反正我還有恩沫,那丫頭雖然直的有時候也給我惹事,不過這樣的人在身邊卻往往安心。有她給我證實我只是在殿裡和她們玩着壓根沒來過,不也就不怕了,我呀打算等到玲瓏抓實了蓉貴妃和那個使臣偷情的證據,就攛掇着讓恩沫給抖出去,哼,那時,我看她還怎麼榮寵。”
“小姐,您確定蓉貴妃和那使臣……”“我親眼看見的,那動作好不親熱……”
魚歌聽到那被稱作小姐的人說着她是如何看到蓉貴妃與自己曖昧的,以及話語中那份咄咄之勢,他便想到了中午時他與蟬衣假意動作也是蟬衣打算要某個人上當,眼下聽來,這正在說話的某人就是蟬衣所說的夜昭容了,看來她們兩個之間都在互相算計,只不過現在聽來,似乎是蟬衣繞了個圈叫她這個時候跑來,有送了信箋叫自己來這裡,然後她又和瀾王一起……
“當”的一下,魚歌的心裡入被重錘砸了一下,他忽然就一片清明。
她,她是要我來和這夜昭容“幽會”的嗎?然後再和那瀾王一起“抓姦”的嗎?勿與人提,你是要我閉嘴什麼也不要解釋,然後幫你將這個女人徹底毀了嗎?
魚歌的心抽搐着,有些痛,有些茫然。
“你在這裡等着吧,有什麼不對了,就客氣點說我們該回去了,我就裝着散心的樣子下來,知道了嗎?”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知道怎麼做。”
兩個女人的聲音響在魚歌的耳內,他可以聽到那女子上樓的聲音。
他躊躇着,這個時候是該消失藏匿讓蟬衣帶人抓姦卻撲空,還是自己真的去和那夜昭容弄出一份假象來成全蟬衣的圈套?他有些亂,捏着欄杆看向遠處,卻已經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幾乎是扯着那個柔弱的身子急速且安靜的朝這邊走來。
怎麼,你在着急嗎?你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裡幽會你的昭容嗎?魚歌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痛快,於是眨眼間他就做了決定。
成全她!
飛身一躍,他抓住了閣頂上的樑,藏身與此。待那個女子舉着燈籠小心打量了下花閣,一番放鬆的走上來之後,他一個跳下就將那女子手中地燈籠一搶,與此同時還捏了那女子的嗓子,將她才發出一音的驚呼盡數噎在了喉嚨裡。
“小姐?”閣樓下是那丫頭擔憂的聲音。
美人發不出聲音。卻手腳並用的對他踢打。魚歌將燈籠放置在桌上,伸手將這個對他踢打地美人一團入懷。伸手點了夜昭容地穴道,然後竟學着她的聲音。回了一句:“沒什麼,是隻老鼠。你上來。”
樓下變地安靜,魚歌看着懷中美人驚恐的眼,俯低身子輕聲在他耳邊說到:“我學地像你嗎?”
懷中的美人眼中只有恐懼,但是此刻她卻動不了喊不出。只能看着這個好看的男子對自己笑的有些無奈。
“小姐,您怎麼喊奴婢上……”此時雙兒也衝上了樓,口裡還正問着,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讓她的腦袋一暈,只看地見燈籠發出的昏暗光線裡一個男子抱着她的小姐後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不要害怕,我只是讓她睡一覺。”魚歌在美人耳邊說着,擺手熄滅了燈火。而後在一片漆黑裡她抱着這個女人靠近了樓臺,眼看着那越來越近的身影,他的臉上浮現了有些如同鬼魅般的笑容。
“你約我來。就是爲了和我訴說你的在意嗎?”魚歌輕聲說着伸手開始解懷中女人的腰帶。
“我只是。一見之下有些,有些傾心。大人您,您可勿怪……”魚歌轉着嗓子學着夜昭容的聲音,話語裡竟是無比地羞赧。
冉冬夜看着那鬼魅地容顏,聽着這如同自己的聲音,感受着那解自己腰帶地手,呼吸變的急促,眼中也已經涌上了淚。
淚花一閃,魚歌略眯了眼,他看着那些靠的很近的人影,低頭在她的耳邊緊貼着耳垂輕言:“我會口技,可學得別人的聲音,今日得罪了。我魚歌從來沒想過會和一個女人這樣,但是爲了我的目的,對不起了。”魚歌說着便和剛纔一樣,儼然是兩人在竊竊私語又濃情蜜意一般。
“您和我這般……不怕你們大王生氣嗎?”魚歌問着,動作曖昧。
“大人何必問這個,有些話和事,不問不說的好。”魚歌的聲音聽來真是夜昭容在哀怨:“你我相見之間,就已眉目流光,他的眼裡只有別人,我算什麼,你與我月下溫情一次,倒也不爲過……”
“誰!”魚歌突然聲音一變,變做察覺一般看向了閣樓外,只見瀾王景灝一人立在樓下擡頭看着閣樓。
與此同時魚歌抓着懷裡的美人坐起來一探,然後又拉扯着她後退,只聽着一片凌亂之聲,還有女子的嚶嚶哭泣。
景灝在樓下攥緊了拳頭,此刻他的臉色鐵青。
他看到花閣樓上有人影晃動,想到魚歌在上,想到夜昭容來此,心頭以亂,他丟下了走不快的蟬衣,自己飛身先奔了過來,卻沒有想到竟聽到冉冬夜和魚歌在此處偷情。那二人如此輕浮的言語,只叫他心頭是火,他本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此處苟且一番,卻因自己的火氣太大捏拳頭時發出了聲音,驚動了魚歌,這使他更加憤怒,現在聽着花閣上亂做一團的聲音,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來晚了,那魚歌已經和夜昭容有了什麼齷齪之舉。
此時蟬衣帶着一應僕從已經跑到了閣樓下,口中呼吸急促問着景灝:“大王您,您跑這麼快,做,做什麼啊?”
此時閣樓上忽然發出夜昭容的尖叫聲,緊跟着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就是夜昭容的哭喊聲:“你個魔鬼,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緊跟着夜昭容出現在樓臺上,她低頭看着樓下的那麼多的人,她急忙的搖頭吶喊着:“大王,我沒有,不是那樣的不是!”
“夠了!你還覺得孤不夠丟臉嗎?”景灝聽着那女人的尖叫只覺得火更大,這樣的夜她的尖叫,只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做了什麼,而自己的這張臉……
“大王……”夜昭容的聲音帶着悲切在夜空中嗚咽,她依舊不管不顧地辯解着:“不是您聽到的那樣,不是啊。是他,是他……”
“這就是你嗎?你不是和我說愛慕一時的感覺嗎?你們女人原來是這麼的口是心非!”魚歌負氣的言語着將冉冬夜地話抵下,然後一個縱身從樓臺上躍下,在景灝地面前毫無顧忌般的整理着自己地衣裳:“瀾王不是說可以補償我的嗎?一個女人而已也值得你動怒?這個女人不過是你地一個妃嬪而已,總比不上你心裡的王后我的妹妹吧。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啊?”
“哼,補償有這麼補償的嗎?她就算是我瞧不上眼地一個丫頭。也不能這麼與你行苟且之事!你這等行徑算的上正人君子嗎?你覺得凌相在天之靈會期望你是如……”
“夠了!不要和我說這些,瀾王。我碰了你的女人,大不了這個女人歸我,反正你說了補償,我搶你個女人又怎麼了,你少和我提我爹爹!”魚歌怒吼着眼中似有怒火。
“你……”景灝剛要咆哮。蟬衣卻開了口:“使臣大人你做了什麼?您可是碧國的使臣,一言一行可要慎重,我相信這是個誤會,您最好趕緊和陛下說清楚。”
蟬衣的話似是在圓場,口氣還有絲凜冽。而魚歌看着蟬衣不言不語片刻後卻笑了,對着蟬衣說到:“嫣華郡主還真是大義啊,只可惜我偏不買賬,我魚歌做了什麼就做了什麼。不必隱晦什麼,計較什麼。她和我已經……”
“魚歌公子。請您三思。您的一句話可關係着夜昭容的生死,您不能害了她啊!”蟬衣一派懇求之意。卻看着魚歌眨了下眼睛。
“害?這世間誰在害誰?都不過是作繭自縛。”魚歌說着轉頭看向樓臺之上:“何必惺惺作態,你家大王欠我一個債,他遲早要還,我不過碰了你而已,快下來吧,跟我走,一個昭容有什麼意思,我娶你做我的夫人。”
“凌傲瑾,你不要欺人太甚!”景灝怒的叫出了這個名字,然後看向樓下哭泣地夜昭容吼到:“賤人,你還在這裡哭什麼!”
“大王,我沒有啊,我是被陷害地啊!”冉冬夜還在辯解,可蟬衣卻站了出來:“夜昭容你快別說了,快下來和我走,大王會聽你辯解……”“賀蘭蓉,你滾!我不要你惺惺作態,就是你,你要我來這裡,就是你,你陷害我來這裡,這統統都是你,明明是你和他有曖昧之舉,見我要告發你,你便陷害與我,你,你個……”
“賤人你給我閉嘴,難道要我殺你嗎?”景灝聽到冉冬夜忽然把一切都推到蟬衣身上,只覺得心火更盛,不由的衝着夜昭容大喊着。
“大王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撒謊,不信你可以問陸玲瓏啊!還有溫恩沫啊!”夜昭容急忙地搬出了證人,想要洗清自己地嫌疑,可是此刻景灝卻神色更加絕望。
“你這個不知道悔改的賤人!狡辯是嗎?”景灝吼着:“來人,去她的殿裡把那兩個女人給我帶過來。立刻!”
當即有侍衛應着飛奔而去,花閣面前,一時只有尷尬。
“凌傲瑾,孤已經說過凌相一家的罪名,孤可以爲此昭雪,昔日之事,不過是兩國之間利益驅使造成的遺憾,我相信沒誰會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可是你怎能如此行徑?你明明與碧王有情,若你計較碧王當年之算,就算你負氣生氣也不必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有沒想過他若知道此事,會是何等情況?”景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去壓着火氣與魚歌言語。
“他知道又如何?我不過是他的男寵,他的身邊有人替代我,忘記我也不過是轉眼的事。再說了,正如你所說,我凌家忠義臣子卻造此橫禍,如今我以變成男寵丟盡我凌家的臉,我爹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我,我早已將自己當作死人,一個八年前就該死的人。凌傲瑾這個名字,我早就遺忘了,他屬於一個死人,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一個男寵,是一個隨心所欲來討債的人,我叫魚歌!”
“男寵?男寵?”樓閣上的夜昭容言語哆嗦,不斷地重複着這兩個字。她一想到被設計進來,還要被說是與男寵那般,只覺得屈辱加深,忍不住又開始大罵:“賀蘭蓉,你個婊、子你敢陷害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你是不是還想殺了我!”景灝的憤怒似乎達到了臨界點:“來人去把這個女人給我抓下來!”
就在此時遙遙的可以看見侍衛連拉帶扯的抓着兩個女人奔來,冉冬夜急忙地大喊着:“大王。我沒有騙你,她們來了。你可以問她們,可以問啊!賀蘭蓉,大王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地!”
景灝憤怒地吼了聲:“你給我閉嘴!”然後看了身邊的侍從一眼,他們便要上去抓夜昭容下來。
“慢!”蟬衣伸手攔了:“大王,臣妾一心想要爲妹妹圓場。可妹妹她……她不但不下着臺階,還要將臣妾牽扯進去,臣妾請大王就在此處對質一二,臣妾可不想被潑上這污水。”蟬衣一臉地不悅,冷聲冷氣地說着。
景灝見狀也理解蟬衣的怒氣,也沒多說什麼叫讓那些侍衛沒上樓去。
很快,兩個女人被帶到了跟前,她們看着此刻這些人都站在這裡凝望着她們兩個,當即都有些哆嗦。
“你們兩個爲什麼這個時候在夜昭容地殿裡?”景灝怒問着。
“是。是夜昭容邀請我們過去玩的。”玲瓏哆嗦着答着。眼在人羣裡找夜昭容的身影。
“玲瓏,你告訴大王。是賀蘭蓉在陷害我啊!”冉冬夜在閣樓上急忙的喊着,卻惹的景灝一怒對她喝到:“你再多說一句話,孤就要你死!”
冉冬夜急忙地閉嘴。
“爲什麼你們在她的殿裡玩,可她卻跑到此處?”景灝問着。
玲瓏和恩沫對視一眼想着怎麼回答,而此時蟬衣開口問到:“大王在問你們話,還不趕緊回答?夜昭容是怎麼和你們說的,把你們留下,人到了這裡啊?”
玲瓏哆嗦着剛要開口,恩沫卻一擡頭說到:“大王,是冬夜姐要我和玲瓏姐在殿裡等她,她說去花閣上轉一圈就回來的。”
“說到花閣上轉一圈?”景灝一僵看向玲瓏:“是這樣嗎?”
玲瓏一咬牙:“是的,是夜昭容說,她去轉轉就我們在殿裡等她,萬一有什麼了就說我們在殿裡和她玩鬧,她不曾出來過。”
“對對,是這麼說的。對吧,冬夜姐。”恩沫竟然還擡頭問了一句。
“你,你們……溫恩沫,陸玲瓏,你們……”冉冬夜一時被驚住了,立刻吼着:“玲瓏不是你說賀蘭蓉要你想辦法讓我來這裡走一趟的嗎?你怎麼不說,怎麼不認?”
“夜昭容,您說什麼,玲瓏不明白。”陸玲瓏一臉的迷茫,溫恩沫更是茫然的看了下冬夜問起玲瓏:“冬夜姐再說什麼?”
“我讓你到這裡走一趟?”蟬衣此時一臉好笑地走了出來:“我叫你到這裡做什麼?我叫你到這裡幽會嗎?你自己行了齷齪地事也就罷了,竟然還……冉冬夜,你太過分了!”蟬衣說着看向大王福了身:“大王,您要給臣妾討個公道!臣妾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指使的了?這般睜着眼都能說瞎話來誣陷臣妾,臣妾就是死都要討回一個公道!臣妾堂堂一個貴妃竟這樣被人誣陷,倘若臣妾之名受辱,我,我,我就不活了!”蟬衣一說完,立刻捂着臉就開跑。
“蟬衣!”景灝一個激動叫出了蟬衣地名字,飛身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抱了她:“不怕,孤說過,只要孤在,沒人可以欺負你。”他伸手一拍蟬衣的背大聲對着下人說到:“來人,去把那賤人給我抓下來,打入天牢,將她昭容之封革去。冉冬夜,你做的好事,孤看看你們冉家還如何在朝廷裡擡的起頭!”景灝說完就要和魚歌說話,可冉冬夜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輸了,我輸了!大王,這都是冉冬夜一人的錯,請不要累及我的爹孃和家族!”冉冬夜說着翻身跨過了欄杆,大聲說到:“成王敗寇,我輸了,賀蘭蓉,你贏了!”說完她便一頭栽下!
“啪”的一聲,血肉之軀發出最後的悲鳴,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着這場悲劇的發生。
魚歌緊閉着眼,他清楚的知道她會跳下,但是他沒有去救,他知道這是成全妹妹必然有的死亡,宮廷的傾軋何時會憐憫生命?
景灝也沒有,在冉冬夜跳下的那一刻,他的內心竟然吐了一口氣,他知道她的死避免了事態的擴大,避免了上騎都尉一家要被自己從朝堂裡剔除。
蟬衣聽到了那一聲悶悶地音,本能的回頭後,她癡傻的愣着,然後緊跟着嘔吐之後,竟一時氣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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