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那冷漠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楊嗣昌,但是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本着騎驢看唱本——走着瞧的精神,楊嗣昌雖然對張雷恨不得千刀萬剮,但是他還是和張雷說了幾句話之後帶着人離開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張雷不由得暗暗冷笑。
然後他帶着人便一路往北邊去了,但是在半路之中卻突然之間被告知,這三萬農民沒有路引,不能夠離開本地,不管張雷怎麼說都不答應放行,張雷知道這肯定是有人在和自己做對,但是他也沒辦法,只能夠讓這三萬多人回去了,帶着剩下的人繼續往前走。
這件事情也導致了張雷原本想在這座城市裡面帶上一段時間的計劃落空了,他滿肚子的怨氣,但是卻沒地方去撒去,對於爲什麼突然之間出來盤查這些士兵的來歷以及就算是張雷報出了駙馬的身份也沒有用這個奇怪的現象大家都顯得百思不得其解,雖然這樣做確實也算是依照法律來辦的,張雷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說他們做的不對,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每個士兵都要有官府開具的路引才能夠行軍打仗的話那還用打什麼呢?等你把路引開出來的時候別人早就已經將城池攻下來了。
張雷氣憤地帶着原來的人往回走,只有不到一萬人,因爲心情不好他也走得很慢。他一直在想,這個世界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個樣子的根源也就在於有些人什麼都不會而處在了必須要會一點東西的位置上面,而最可惡的是這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會還要阻止那些會的人來做這些事情,因此在錯誤的領導之下就必然會發生矛盾,當這個矛盾增大到了不可調和的時候也就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一路走一路胡思亂想,張雷他們很快有經過了一座城市。這座城市看起來就比較繁華,人流來來往往的,張雷忍不住擡頭,卻是到了徐州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於是就準備讓大家在徐州過夜,明天再走。
到了門口,那守門的將士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衣着奇特,便當機立斷將他們給攔截了下來,左邊那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可曾帶有路引?”
張雷心情原本就不好。到了這裡卻又被一陣喝問,自然是怒火叢生,瞪大眼睛說道:“你是什麼東西敢跟老子這麼說話,把你徐州知府叫過來。”
“喲嚯,你這人口氣還挺大,誒嘿兄弟你們聽到沒。他一開口就要叫知府大人誒,也不撒泡尿自個兒照照,就那窮酸樣有什麼資格去見咱們知府大人。”這士兵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就不好了,說話也很難聽。
跟在張雷身邊的姜玉陽是什麼貨色?作爲張雷最爲忠實的跟班,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說張雷的不好的,更別說像這樣直接進行人身侮辱了,他二話不說衝上來就對着這士兵的鼻樑子一拳頭。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怎麼說話的?”這一拳頭打得又穩又準又狠,隨着咔嚓一聲,這士兵的鼻樑登時就給打斷了,鼻血止不住地流出來,雙手捂着臉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這裡守城門的總共有八個人,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其他的七個人一直到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見到兄弟被人給欺負了,紛紛拿着手裡面的長槍就衝了過來。姜玉陽和樂秋怕張雷吃虧,趕緊到他前面來擋着。其他的人一下子圍攏過來,不但將這八個人圍在當中,甚至連人們進出徐州城都辦不到了。
“造反啦……”不知道是誰叫喊了一聲,周圍的人在一瞬間就跑了個精光。張雷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沒必要和幾個小兵慪氣,便開口說道:“老七算了,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咱們進去吧。”
既然張雷都這麼說了,姜玉陽便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放過你們,算你們命大,讓開讓開,我們要進城去,你們要是還想要來討回公道的話我隨時奉陪,但是就憑藉你剛纔那話,誅你九族都不過分你知道不?”
於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張雷他們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徐州城,他們四個士兵是絕對沒有膽量和這麼多人叫板的,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自然只能乖乖地站到旁邊去了,突然有人想起來,於是一溜煙鑽進了人羣之中,想必是去報信的,張雷可不管這些,就算是徐州知府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錦衣衛萬戶,駙馬,大將軍,隨便哪一個身份拿出來都不會是這小小的徐州知府能夠惹得起的。
幾千人聚集在一起的規模還是比較大的,再加上剛剛在城門那裡的時候的囂張表現,張雷他們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不過進城沒多久,一支軍隊就從大街小巷裡面竄出來,在張雷他們面前聚集,少說也有幾百個人,將這裡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張雷他們只好停下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矮胖的人從士兵中間擠了出來,他比周圍的士兵都要矮上一截,但是兩個士兵加起來也未必有他那麼胖,在太陽光的照射下,他臉上還反射出明晃晃的油光來。張雷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小聲地說道:“臉上出油,除了他飲食油膩之外,還有可能伴有腎虛,溼熱或者是溼寒……”
“聽說有人造反,是不是這麼個情況啊。”這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他擡頭看天,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
那個被姜玉陽一拳頭打塌了鼻子的士兵連滾帶爬地來到他的腳下跪着,甕聲甕氣地說道:“孫大人,你可千萬要替小的做主啊,小的只不過是照例詢問他們的身份,他們就對小的拳腳相加,你看還流血呢……”
姜玉陽聽得七竅生煙,怒喝道:“放你孃的狗屁,老子什麼時候對你拳腳相加了?再造謠小心老子一圈打爆你的頭。明明是你自己出言不遜污衊我們家老爺在先,要不是老爺寬宏大量早就誅你九族了。”
那個士兵不由得後退了一些,似乎是很害怕姜玉陽靠近,孫大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張雷說道:“你到底是誰?手下也如此囂張,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富家公子,這麼缺乏教養,你家裡面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剛纔就算是那個士兵怎麼樣說張雷都是面無表情,而這個人說這話卻讓張雷變了臉色,他對姜玉陽說道:“去把這死胖子的嘴巴給我堵上,真的是剛剛吃了屎沒有漱口嗎?說話都那麼臭。”
姜玉陽應了一聲,剛剛走了兩步,那孫知府身後的士兵紛紛走上前來將他保衛在中間,然後對姜玉陽拔刀相向。自從出道以來姜玉陽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他說道:“樂秋,叫兄弟們準備傢伙。”
樂秋早就在旁邊看不慣了,聽姜玉陽這麼一說,馬上就咧開嘴笑了,將三眼銃從自己身後的揹包裡面拿出來,直接子彈上膛,說道:“我倒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和咱們做對。”
他們每個人身後都揹着一個差不多有半個人高的揹包,裡面裝着的是三眼銃和手榴彈,這是張雷特別爲他們設計的,爲的就是在行軍途中不用太惹眼。
看到他們突然之間拿出來的東西,有的人認了出來,畢竟張雷在整個大明朝的知名度也是頂尖的了,對於他的隊伍的這些招牌裝備,基本上有點見識的人都會認出來。
“他們……不會是那個……難道……啊,就是那個難道……”大家都結結巴巴起來,孫知府聽着自己的手下這樣說,似乎也猜測出了一些端倪,能夠當上知府證明他還是有一些頭腦的,否則的話早就被幹掉了。他看了看自己的這些士兵,然後問道:“他難道就是那個駙馬爺張雷?”
“好像是了……”他身邊的那個士兵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聽了這話,孫知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面,怒吼道:“知道是駙馬爺那你他媽的還敢拿刀出來?嫌命長了是不是?趕緊收回去,退下。”
經過他一頓怒斥,這些士兵紛紛退下去,他們只不過是個辦事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孫知府一下子往前面走了兩步,地上那個被姜玉陽打斷了鼻樑的人還在那裡,孫知府一腳將他踢開,來到張雷的面前不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少爺,不知道您是不是張雷張駙馬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張雷冷冷地說道。:
孫知府臉上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之間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張雷的面前,說道:“張駙馬,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得罪,還希望你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這傢伙之前對您出言不遜,待會兒我幫你教訓他……”
“行了,話不多說,惹我者,死。”張雷阻止他繼續喋喋不休,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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