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樹下,兩個少女不知道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些什麼。
“安寧姐姐,你的衣服好好看啊!”其中一個女孩子盯着眼前編花環的女孩,由衷的讚賞。
這個女孩一身綠色衣裙,萬千青絲隨便的用一隻木簪挽了起來,只留下了兩掫髮絲垂於胸前。
那衣服的布料雖然不算好的,可顏色亮眼,一眼看去十分清新。跟旁邊的粗布麻衣的女孩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寧的頭仰起來,驕傲的說道:“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孃親手爲我做的呢。我娘還說了,以後我出嫁她還要給我準備很多的嫁妝,讓我風風光光的嫁人。”
“哇,安寧姐姐,你娘對你真好,我娘總是跟我爹爹商量什麼時候把我賣出去給大戶人家當小妾。”說到這,她緩緩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丫丫,沒事的,你……你娘她是說着玩的。”安寧訕笑道。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信,丫丫的娘就是個勢利眼的,又重男輕女,這種事她不可能只是說說而已。
丫丫雖然年紀小,可這些事她還清楚,知道自己的娘是個什麼性子。
安寧說不出什麼話安慰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花環,笑嘻嘻的戴到了丫丫的頭上,“你不用難過的,你看你長的那麼漂亮,以後不愁找個好人家嫁了。”
“真的嗎?”丫丫聽了安寧的話,心裡有點小雀躍,但又低下了頭,“我長的又不好看,哪有姐姐好看啊,姐姐比村長家的小姐還好看呢。”
的確,安寧長的是挺標緻的:流暢的鵝蛋臉,眼睛大而有神,皮膚也不錯,比常年做粗活的丫丫好多了。
安寧在家裡也時常幫着父母做農活,但她天生繼承了沈英孃的美貌,再加上父母溺愛,日子過的還不錯,所以身體該長的肉一點沒少。如此,便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怎麼會。”安寧象徵性的摸摸丫丫的頭,“你長的確實不錯,反正吧,我娘說了,愛笑的女孩子運氣總不會差,你只要多笑笑,還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求你嫁過去呢!”
丫丫一聽,嘴就咧開了,“真的嗎,我只要多笑笑就可以了?”
安寧慎重的點點頭,“當然咯,安寧姐姐不會騙你的。”
明明她只比丫丫大幾個月,可姐姐的樣子做的十足。
“那我以後就多笑。”丫丫笑着說。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姐姐,你成人禮打算怎麼過啊!”
“成人禮?我的成人禮還有半年時間呢,哪有那麼快。”
她現在纔剛剛十五歲,成人禮那是滿十六歲纔會辦的。
“那也是。哎呀,我還沒洗衣服呢,安寧姐姐再見,我回家洗衣服去了。”丫丫慌慌張張的把頭上的花環還給她,說道。
“嗯,你去吧!”
安寧回到家的時候,沈英娘在院子裡晾曬衣服,見到安寧回來,邊幹着手裡活邊斥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總喜歡跑出去玩,你倒是去夫子家裡看看書,練練琴,再不然就在家裡乾乾活,總這樣像什麼話啊!”
安寧撓撓頭,忙跑過去一把扯過沈英娘手裡的溼衣服,“那我幫你晾衣服,你去休息休息咯。”
“你啊!”沈英娘嗔怪道。
安寧調皮的朝沈英娘做了個鬼臉,然後又繼續手裡的活兒。
這時,沈正生也回來了,只是滿臉愁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夫君,怎麼了?”沈英娘也發現了他情緒不對,迎上去問道。
“唉!”安正生嘆了口氣,說道:“朝廷又加稅了,我們的店鋪怕是開不下去了。”
“什麼?朝廷怎麼又加稅啊,這還讓不讓百姓活了。”
安正生在院子裡找了個凳子坐下,眉頭緊鎖,“新帝登基,國庫空虛,除了加稅,還能有什麼辦法填充國庫啊!”
安寧晾完衣服,進房間倒了杯水出來,體貼的說道:“爹爹,您先喝杯水吧,這些事以後再想。”
“還是我們安寧懂事!”安正生接過水,笑着誇道。然後又看向沈英娘,“我打算明天去山裡採點蘑菇山藥什麼的,再開段時間的店,然後……就關了吧。”
安正生開的店就是出售這些山裡的東西,之所以安家在村裡條件不錯,除了沈英娘就是那家店還有那一畝三分地的功勞了。如今把店關了,就少了一份經濟來源,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唉,可惜安逸不在,要不然他也可以幫襯幫襯了。”
安逸兩年前就離開家去了京城讀書,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娘,你不用擔心的,哥哥那麼厲害,去了京城說不定回來就能考個狀元出來,到時候還不給你長臉啊!而且到了那時,哥哥是大官,我們就可以搬去京城住,你們也不用那麼幸苦了!”
“哈哈哈,安寧說的對,哥哥最有本事了,不過,我們小安寧也有本事!”安正生頓時眉開眼笑,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連沈英娘都禁不住抿嘴一笑。
“那爹爹,您明天上山可不可以帶上我啊,我也想去玩玩。”
“好!爹爹帶你去玩!”安正生沒有絲毫猶豫,爽朗的答應了
“行了啊,你們父女真是,算了,我去餵豬。”
“哈哈哈,孃親吃醋了呢。”安寧見沈英娘離開,調侃道。
安正生卻是一本正經,“不許笑話你娘,你娘就是吃醋也不會當着你的面啊!”
安寧樂了,“是是是,孃親怎麼會當我面吃醋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