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昭帝正發揮着他的無比魅力,看一個暈一個,看一個暈一個,直到把太醫署方丞和侍藥小童都看暈之後,宣昭帝不看了,他脾氣爆的噴出火來:“來人!給朕把老太醫拖出去砍……”
“皇上!”老太醫瞬間滾了起來,跪的端端正正,蒼聲:“駙馬爺說的不錯,從醫理學角度上來說,確有此事。”
翁貴妃感覺這情況有些不妙,她輕輕拽緊了宣昭帝繡着九爪金龍騰雲暗紋的衣襟,粉腮帶淚,悽悽楚楚。
木蘭跪在下面忽然哭了起來:“公主此時根本神智不清,又哪能認得出人來?娘娘一直都在宮中,又如何能與公主遇刺之事扯得上關係?皇上,娘娘伺候了您這麼多年,您難道還不知娘娘的性情麼?謀害宗親這罪名實在太大,娘娘擔當不起,若皇上對娘娘還有一絲憐惜,那就懇求皇上,爲娘娘洗清身上冤屈!”
公主蒼聲冷笑起來,笑聲愈來愈大,平地拔高後猛地又戛然而止,她面容一扭,悽如厲鬼。
“翁家的人,就是你們翁家的人想要殺本公主!隆街西段,數日大雨便能沖刷了所有痕跡?大理寺不下五十名官兵,死傷有半,花名冊一查,那些少了的人,你們倒是問問翁國舅啊,都去哪兒了?”
宣昭帝眸子驟然一縮。
木蘭似被她這副模樣嚇得一抖,顫聲道:“皇上,公主此番情況下說的話着實無法全信,就拿適才來說,公主竟欲以捉拿刺客之名危及娘娘性命,這……”
“滿口胡言!”荷菱陡然將她打斷,帶淚指着她:“適才分明是你受貴妃娘娘之命,意圖趁亂以金釵奪取公主性命,公主受驚之下才不得不下令捉拿刺客,你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顛倒是非,欺君罔上,也不怕罪誅九族嗎!”
“冤枉!”木蘭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主此時分明好好地站在這裡,荷菱姑娘如此信口雌黃的污衊,究竟是存何居心?”
“你紅口白牙反咬一口,分明是居心叵測!”
“荷菱姑娘以鄰爲壑!難道不是包藏禍心?”
“你!” Wшw★t t k a n★¢o
老太醫都被這些人站着說話不腰疼,說謊不打草稿的無畏氣勢給驚呆了。
宣昭帝額角青筋突突突直跳,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木蘭荷菱爭不過,齊齊哭着把頭朝宣昭帝一磕。
“求皇上爲公主做主!”
“求皇上爲娘娘做主!”
翁貴妃悽然喚:“皇上……”
公主淚灑昭陽宮:“皇兄!”
宣昭帝終於爆了,這一哭大殿上四個女人都在哭,是不是欺負他不會哭?他霍然起身爆出一聲大吼:“夠了!證據!朕要看證據!沒證據誰都別再說話!把眼淚都給朕收回去!”
荷菱嚇得脣一抿,眨巴眨巴眼不吭聲了。
殿中一時詭異的沉寂,所有人都一瞬靜默,喬彌覺得看熱鬧看得好累,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又放下。
一片死寂的壓抑之中,公主悽聲開口:“皇兄,皇妹身上這傷,難道還不夠是證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