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貴妃娘娘的禮物,林秀的確沒有少費心思。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貴妃娘娘有些雀躍的在宅子裡走來走去,一會兒摸摸那棵樹,一會兒看看花園裡的那座假山,慕容玉也圍繞着那座假山看了許久。
一個人居然可以心細到這種程度,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剛剛晉升到玄階,還不太能熟練的掌控元力時,有一次練習釋放風刃,不小心在假山上留下了一道痕跡,他居然連這個細節都沒有漏掉。
在這座假山的同一個位置,有一道同樣的痕跡,就連形狀和深淺都一模一樣。
她差點以爲林秀把慕容府的假山搬來了。
難怪他的身邊總是那麼多女子環繞,他如果把對姑姑的這份心思,用在其他女孩子身上,同樣沒有哪個女子能抵抗。
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幾乎滿足了女子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將貴妃娘娘的禮物送給她之後,林秀就剩下一件事情。
坐等婚禮。。
再次見到李柏樟時,是他和陳佩佩手挽手出現的。
在淑妃娘娘的幫助下,夏皇也爲他和陳佩佩賜了婚,婚期在一個月之後。
陳家比起薛家宋家,實力要低上一線,陳佩佩也不是薛家嫡女,她嫁給皇子,並不算委屈,這樣一來,林秀和李柏樟見面時,也就不覺得過意不去了。
林府。
宅邸和後花園之間,有一個面積不小的廣場,被林秀改造成了修行武道的場地,靈音和明河公主正在廣場上修行。
這幾日,明河公主有事沒事都會來這裡,只有晚上纔回宮。
因爲林秀總是不見人影,好幾次雙修放她鴿子,所以現在每天一大早,她就過來找林秀修行。
此刻,林秀坐在花園的亭子裡,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她們曼妙的身影在廣場上舞動,秦婉從一旁走過來,將一疊銀票遞給他,說道:“欠你的銀子,還你…”
林秀伸手接過這幾千兩銀票,又隨手從空間中取出幾張一萬兩面額的遞給她,說道:“這是你的零花錢。”
雖然這看似多此一舉,但兩筆錢的意義卻截然不同。
那幾千兩,是秦婉欠他的債。
這幾萬兩,是林秀給她的零花錢。
秦婉大方的收起了這些銀票,從廣場上走過的時候,明河公主湊上來,問道:“你也欠他銀子嗎,
你是怎麼賺到錢還他的?”
秦婉想了想,說道:“給他洗衣做飯,捶腿捏肩,讓他親一下抱一下,這些都可以抵銀子,後來還不起,就只好嫁給他了…”
明河公主不再問了,果斷的轉身離開。
只恨當時太年輕,要不然,上林苑最大的宮院,現在應該是她在住,也不用爲了債務發愁。
小比結束,至今已有二十多日。
這段時間,異術院和武道院,掀起了一股刻苦修行之風。
見識到諸國以及大夏的頂級天才後,兩院學子們,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個個拼了命的修行,
連教習都嘖嘖稱奇。
以前小比大比結束,根本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次小比之後,兩院學子,尤其是男子們,的確受到了刺激。
那林秀得了小比第一,還只是並列的,陛下就賞賜了他那麼大的宅子,還把異術院兩大美人賜婚給他,婚禮由禮部司承辦,朝廷出錢,這誰見了不眼饞,誰聽了不羨慕?
如果他們有林秀的實力和成就,豈不是也能對陛下提出這樣的要求?
陛下賜婚,朝廷承辦,這是可以炫耀一輩子的事情。
別人可以做到,他們爲什麼不行?
林秀的經歷告訴他們,努力修行,是真的可以得到回報的。
皇宮,御書房中,太子和齊王分別站在兩名中年人身後。
站在太子身前的中年人道:“陛下,朝廷與扶桑聯姻,是一件好事,但在人選上,不應這麼隨意,
扶桑雖是小國,可那少女,卻是大陸上排名前列的天驕,林秀家中,有妻有妾,不日還將再次納入兩房,讓這樣的天之驕女,做別人的第四房妾室,大爲不妥。”
夏皇瞥了他一眼,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中年人道:“那位天驕,應當嫁予太子爲妃,方能顯得我大夏之誠意。”
夏皇還未開口,齊王身前的一名中年人道:“張兄此言差矣,太子已經有正妃了,側妃也有兩位,
嫁給太子,和嫁給林秀,有什麼區別,那林秀好歹是小比第一,他的正妻是趙靈珺,扶桑那位嫁給他做妾,算不得委屈…”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又道:“不過,齊王儀表堂堂,龍章鳳姿,府中還沒有側妃,我覺得,她嫁給齊王更合適。”
太子站在張家家主身後,只覺得此話無比刺耳,一刀捅死宋家家主的心都有了。
好端端的,提什麼齊王儀表堂堂,龍章鳳姿,不就是暗示他又醜又矮又胖嗎,齊王是長得好看,
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他能好看的過林秀?
這筆賬,他在心裡先給宋家記上。
這些年,宋家處處和他作對,在父皇面前,也敢拐彎抹角的罵他。
等到他即位之後,要做的第一事情,就是聯合皇室和張家,將宋家抹除權貴之列,以泄他這些年積攢的心頭之恨。
張家家主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做他的妃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侯爵之子的妾?”
宋家家主笑了笑,說道:“這可未必,那林秀的妾,一個是薛家唯一的嫡女,一個是小比第五,論出身,論容貌,論天賦,太子的妃子,能比得過她們誰?”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此事上爭論不休,誰也不讓。
扶桑那位天驕,雖然不如趙靈珺,但在當今世上,也找不到幾個比她更有天賦的女子了。
準確來說,只有一個。
趙靈珺已經嫁爲人婦,只有大羅王朝那位公主,才能和她媲美,但大羅是不弱於大夏的超級王朝,他們的公主,不太可能嫁給別國。
只剩千葉凜一個,太子和齊王自然誰也不會讓。
不知過了多久,沉默的夏皇終於開口:“都別吵了。”
兩人這才閉嘴。
夏皇掃視下方,說道:“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情,扶桑那位天驕,不是要嫁到大夏,而是指定要嫁給林秀,不是朕把她賜給了林秀,是林秀把她給朕帶回來了,你們在這裡爭有用嗎?”
他看了太子和齊王一眼,淡淡道:“你們以爲是朕偏愛他,纔給他宅子,爲他賜婚嗎,這都是別人用實打實的功勞換回來的,你們若有本事,就自己去騙…呸,就自己去帶,去爲國爭光,爲大夏納才,而不是在這裡搶別人的,此事無需再議,都退下吧…”
玄元十一年,十月初七。
今天是凝兒和秦婉正式入門的日子。
夜裡的林府,格外熱鬧。
林家雖然親朋不多,但僅僅是薛家,就來了數十人,還有薛家的一些親朋、王都權貴,如果不是換了宅子,恐怕根本擺不下數百人的宴席。
林秀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不過只要體內一道力量運轉,所有的醉意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薛老國公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今天以後,老夫就把凝兒交給你了,老夫相信不會看錯人,莫要讓老夫失望…”
薛凝兒的幾位哥哥也紛紛拉着林秀,說道:“妹夫,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來來來,喝酒…”
薛老國公在他們的屁股上踹了幾腳,說道:“喝喝喝,喝個屁,要喝自己回家喝去。”
說完,他瞥了林秀一眼,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別讓凝兒等久了。”
林秀跨過兩道門,外面的嘈雜聲音,就逐漸聽不到了。
相對的兩座宮院,都亮起貼着喜字的燈籠。
它們一座屬於秦婉,一座屬於凝兒。
兩座宮院的大門都開着,林秀站在它們中間,始終沒有邁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走進了一座宮院,推開某處房門。
剛剛走進房間,他便被按在牆上,林秀沒來及說什麼,嘴脣已經被堵上,許久,脣分,秦婉將他推開,說道:“去她那裡吧。”
林秀看着她,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婉兒。”
“嗯?”
“你終於是我的人了。”
秦婉靠在他的胸口,問道:“不是早就是了嗎?”
林秀緩緩道:“這不一樣,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我都可以牽你抱你了。”
片刻後,他低頭看着秦婉,說道:“對不起。”
秦婉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有那麼矯情嗎,今天晚上先讓一讓薛凝兒,明天晚上,你哪裡也不許去。”
林秀道:“我不是說這個。”
秦婉詫異道:“那是什麼?”
林秀緊緊的抱着她,說道:“如果我早十年認識你,你就不用吃這麼多苦了。”
秦婉身體微微一顫,沉默許久,然後再次將他推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林秀道:“我想再抱你一會兒。”
秦婉擡頭看着他,忽然問道:“你不會是想我們兩個一起吧,我是沒什麼意見的,畢竟我輸給你了,但是她現在肯定不會同意的,等過段時間再說”
林秀愣神的功夫,已經被她推出了房門。
看着她緊閉的房門,林秀只能走向另一座宮院。
房間之內,秦婉靠在門上,眼中噙滿淚水,臉上卻帶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