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推開另一處房門的時候,看到一道嬌俏的身影,緊緊的並着雙腿,坐在牀頭。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顯得更爲緊張,紅蓋頭上墜着的珠玉抖了抖,雙手也緊緊的抓着喜帕。
林秀緩步走到牀前,輕輕揭掉了紅蓋頭,蓋頭下女子容顏絕美,只是有些忐忑,不敢擡頭看他,她平日裡很大膽,現在反倒害羞了起來。
林秀已經經歷過一次洞房花燭了,但對她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作爲女子,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場景,難免會感到緊張。
“凝兒。”林秀輕聲說了一句,然後緩緩捧起她的俏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笨拙迴應着。
逐漸的,她便忘卻了緊張,像是回到了城外小溪邊的草坪上,也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一刻鐘後,薛凝兒靠在林秀的胸口,臉色緋紅,胸口微微有些起伏,此時兩個人的婚服都顯得有些凌亂,畢竟吻了那麼久,手也不好閒着,總要做點什麼纔好。
這一吻後,薛凝兒終於找回了以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心中也不緊張了,安靜的躺在林秀懷裡,還偷偷在自己的腰間掐了一下……
林秀感受到了她的動作,問道:“怎麼了?”
薛凝兒小聲道:“我怕自己是在做夢。”
曾經的她,接近林秀別有用心,被他拆穿之後,差點以爲自己永遠失去了他,那時候的她從未想過,她能夠以這樣的身份,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
她終於是他的人了。
這一年來,他爲了今日,付出的是她想象不到的努力。
她雙手環抱着林秀,緊緊的貼着他的身體,說道:“相公,謝謝你。”
林秀問道:“謝我什麼?”
薛凝兒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說道:“反正就是謝謝你”
林秀將手伸進她的婚服,在她腰間剛剛自己掐自己的位置輕輕撫摸着,問道:“疼嗎?”
薛凝兒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她說着不疼,眉頭卻不由的蹙了起來。
林秀掀開她的裙子看了看,發現她纖腰的位置,本來白皙細嫩的肌膚,出現了一抹刺目的青紫,在薛老國公的督促之下,她這一年來,修行十分刻苦,武道修爲也有玄階了,
身體素質早就異於常人,可見她剛纔掐自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
林秀有些心疼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輕聲道:“你怎麼這麼傻?”
薛凝兒抱着他的手,委屈道:“我怕這是夢嘛…”
“以後掐我就行了。”林秀叮囑她一句,將手放在她腰間的位置,輕輕揉了揉,薛凝兒只覺得那個位置暖暖的,很舒服,下一刻,她腰間的青紫就緩緩消失,重新變回了光潔如玉的肌膚。
薛凝兒抓着林秀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驚奇道:“好神奇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秀對她微微一笑,說道:“神奇的事情還多着呢,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還疼嗎,我再給你揉揉。”
薛凝兒低頭嗯了一聲,靠在林秀懷裡,閉上眼睛,任由林秀在她的腰間輕輕撫摸,俏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不過很快的,她的臉色就開始變紅,整個肌膚都泛着淡淡的粉紅。
因爲林秀的手,一開始還在腰間,很快就緩緩上移,輕彈一曲琵琶行…
微風吹過,房間內的燭火搖曳了兩下,忽而熄滅。
一聲輕吟,化作百般婉轉。
另一座宮院中,因爲醉酒未曾回宮,便在這裡歇息的明河公主,已經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在父皇問出她那個問題的時候,她給了父皇肯定的答案。
然後,父皇取消了林秀和趙靈珺的婚約,讓他做了她的駙馬。
他們夫妻恩愛,日日雙修,修爲飛速增長,先是在小比之上,並列第一,然後在大比上攜手登頂,不久以後,就都突破天階,成爲了大陸上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然後她就醒了。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牀上,即便是身體裡有一團火,也不能給她帶來任何溫暖。
如果她當初做了不同的選擇,現在會不會是夢中的結局。
可惜,人生從來就沒有如果。
另一座宮院。
趙靈音也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是姐姐,姐姐是妹妹,和林秀有婚約的是她,她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她的夢裡,沒有顧綵衣,沒有秦婉,沒有薛凝兒,也沒有千葉凜,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她在婚房等了他好久,林秀緩緩走來,掀開蓋頭,然後吻了她原來這就是吻一個人的滋味……
“靈音,靈音”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忽然醒了過來。
看着睡在自己旁邊的姐姐,以及她頸間的脣印,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刷的一下通紅。
趙靈珺望着她,詫異問道:“靈音,你夢到什麼了?”
趙靈音紅着臉,小聲道:“我夢到我們小時候,我總喜歡纏着你”
趙靈珺微微一笑,說道:“你那時候喜歡抱着我親,總是弄的我一臉口水。”
趙靈音不好意思的笑笑,試探問道:“我剛纔,沒說什麼夢話吧?”
趙靈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你就只是抱着我親個不停。”
趙靈音走下牀,打了水,仔細的擦掉了姐姐頸間的脣印,趙靈珺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她,說道:“這個給你。”
趙靈音打開一看,發現這裡是林秀第一次送她的那支金釵。
她疑惑道:“給我這個做什麼?”
趙靈珺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戴這些東西,放在櫃子裡,也是明珠蒙塵,不如你拿去戴吧,我看你很喜歡它。”
趙靈音的確很喜歡這支釵子,林秀第一次送給她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
但她也知道,這釵子不屬於她。
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不能要。
她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姐姐的東西,我不能要。”
趙靈珺將金釵放在她手裡,說道:“我們之間,分的這麼清做什麼,拿着吧,這支釵子,你戴着比我戴着更適合”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房間之內,林秀動了動念頭,已經熄滅了的蠟燭,重新燃起,薛凝兒面色潮紅,輕輕扯了扯被子,遮住了橫陳的玉體。
此時,她的身體裡面,已經多了一道力量。
林秀給她的能力,也是和秦婉一樣的念力。
這也是最適合她的能力。
如果說秦婉的能力,只是理論上和念力相似,凝兒的能力,則完全是念力的分支,或者是不完全的念力。
一開始,她表現的和秦婉一樣驚訝,許久才重建了認知。
林秀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哪怕是薛老也不行。”
薛凝兒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
她看着林秀,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小比最後幾場,秦婉變的這麼厲害,也是因爲這樣嗎?”
林秀點了點頭。
他本來是打算,等到成親的時候,再告訴秦婉這件事情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被她推倒了。
這個時候,薛凝兒纔想起了秦婉,意識到今天晚上,並不是她一個人的洞房花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林秀道:“你,你去過她那裡了嗎?”
林秀道:“她讓我先來你這裡。”
其實林秀今天晚上,本來就是要先陪着凝兒的。
他和秦婉已經是老夫老妻了,知根知底,他想等到凝兒睡着了,再去找她,但在這之前,要先和她說一聲。
但秦婉直接將他推了出來。
她最懂他,也最體諒他。
薛凝兒聞言,更加不好意思了,這豈不是說明,她是一個自私的人?
秦婉這麼讓着她,她也不能當做理所當然。
她連忙道:“那你快去她那裡吧。”
她雖然有些捨不得,但也知道,她沒辦法也不能獨自佔有林秀。
林秀看出了她的不捨,他若此時離開,漫漫長夜,她還是要獨守空房,他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去找她?”
薛凝兒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立刻羞紅,說道:“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林秀在她額頭上輕點一下,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只是一起睡覺而已,除此之外,
什麼也不做…”
薛凝兒臉色更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另一座宮院,秦婉坐在房間之內,望着面前的燭火發呆。
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也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見多了男人們骯髒的內心,她本以爲,這輩子不會再相信任何人,沒想到,她也有成爲別人妻子的這一天。
兩人的命運,似乎從那個雨天,她接過林秀遞過來那把傘的時候,就已經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後來的暗中較勁,各施手段,讓她們陷入了更深的糾纏。
那一個賭約,沒有輸贏。
吱呀……
房門忽然打開,秦婉目光望過去,看到走進來的林秀,以及跟在她身後的薛凝兒,微微錯愕後,不敢相信道:“你真的說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