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雨刷卡進門後,只見趙心潔坐在地上斜靠在椅子腿上,兩隻大眼睛雖然睜着,但已經失去了神色,渾身都在發抖,同時身上只穿着內‖衣‖內‖褲,竟然近乎**在白小雨的眼前。
這並不是白小雨驚訝的地方,他驚訝的是此時趙心潔渾身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紫色的血管,這些紫色血管因爲顏色過深,全部都顯現在趙心潔的身上。此時趙心潔看起來就像一個渾身長滿樹葉葉脈的怪人,她一張精緻的臉龐也全是暴露出的血管,乍一看比妖怪都嚇人,也難怪白小雨會大吃一驚,他差點就沒認出來這是趙心潔。
白小雨趕緊把黃五叫出來說道:“怎麼解毒,你應該知道的吧。”
黃五看見趙心潔這幅模樣也是嚇了一跳,他趕緊說道:“這已經是毒發的明顯表現了,這姑娘是靠意志力堅持到現在的。正如昨晚在河邊那離魅所說,解血毒以毒攻毒的方法就是放掉她體內一半的血量,再把咱們瓶子中離魅血弄進她的體內,讓兩股鮮血互相牴觸、對抗,這兩股鮮血一旦融合到了一起就能慢慢恢復成正常人的鮮血了。”
白小雨急道:“那咱們這也沒有換血的設備啊,又不是醫院,怎麼幫她放血啊。”
黃五說道:“這個我會,但放血的時候不能受到任何打擾和牴觸,這個過程卻異常的痛苦。所以待會兒還得麻煩姑爺你看着點她,別讓她亂動。”
白小雨說道:“你行不行啊,這什麼儀器都沒有,別把人給弄死了。”
黃五從包裡拿出上回割母虎瘤子的小刀說道:“放心吧姑爺,我們黃仙最擅長的就是看病治人,我外號叫黃快刀,放血這點兒小事難不倒我的。”
白小雨心想這不是扯犢子嘛,還黃快刀,這八成是黃五臨時給自己起的外號,現在也沒別人能指望了,他走近趙心潔的身邊說道:“趙心潔,你沒事吧。”
晃了半天趙心潔才晃了晃神擡頭看着白小雨,接着她就哭着說道:“我好疼,白小雨我好疼啊。我快受不了了,你殺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這種痛苦了。我感覺全身的血管裡都藏着針,不停的在扎我,我還感覺全身的血都好燙,我要脫衣服,我內‖衣也不想穿了。你……你別看我,我好醜,好難看。”
趙心潔坐在地上掙扎,絕美的身段展露無疑。可白小雨此時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他抓住趙心潔要脫衣服的手說道:“聽着小潔,我已經找到救你的良藥了。待會兒可能要放一點你的血,你堅持堅持很快就會沒事的。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死的,我說過會回來救你的。”
趙心潔一把推開白小雨說道:“你別看我,我現在好難看,就和一個妖怪一樣。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如果不是等你我早就自殺了,這種感覺太痛苦了,你別過來,我真的不想活了。”
白小雨沒辦法,他走到趙心潔身邊,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說道:“你聽着,你一點都不醜,你是我見過最美麗最善良的姑娘,你的會說話的眼睛和笑起來會翹的嘴角都是最好看的。你既然都等到我回來了,就應該乖乖的聽我的話,現在幫你放血,忍着點,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本來還十分抗拒的趙心潔聽完白小雨這番話,漸漸的就不掙扎了。但渾身血管的疼痛還是致使她本能的哆嗦着。
黃五見趙心潔情緒穩定了一些,抄起刀子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她的身邊,接着刀子一揮就朝她的右手手腕動脈割了下去。
頓時深紫色的鮮血就流淌了出來,這些紫色的血全部都流到了黃五剛纔準備的臉盆裡。
“啊!!!”趙心潔痛苦的慘叫一聲。
“MD能不能聲音小點兒啊,大白天的就開整,這賓館隔音效果怎麼那麼差啊!”
這時牆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估計是個單行的旅客,以爲白小雨和趙心潔在辦事兒呢。
白小雨也顧不上尷尬了,此時救人要緊不能分神。
黃五見割完趙心潔,她的手一直在顫抖對白小雨說道:“姑爺,讓她千萬別亂動,此血有劇毒,萬一沾到你我的身上可是見血封喉的。”
白小雨抱着趙心潔說道:“疼吧,忍一忍別亂動,這血都是有毒的。”
趙心潔已經疼的有些神志不清醒了,她對白小雨說道:“剛剛誰在說話,我……我怎麼好像還聽見第三個人在說話。”
白小雨拍了拍她的背說道:“沒有,你疼糊塗了,沒人說話。你疼不疼,疼的話就咬我吧。”
趙心潔閉着眼睛,眼淚從眼角不停的流下,她搖搖頭帶着哭腔說道:“不疼,這種疼痛比全身血管的疼輕多了。我不疼,抱着你就不疼。”
但趙心潔畢竟是個姑娘,嘴再硬身體上的承受力還是有限的,她說完就一口咬上了白小雨的肩膀,咬的她的牙牀子都出血了。
白小雨愣是一聲都沒吭,就這麼被趙心潔咬着。
血還沒放一會兒趙心潔就暈了過去,白小雨扶好她防止手上的毒血飛濺。黃五拿出一顆藥丸對白小雨說道:“姑爺,你給她吃下這顆藥丸吧。人是不能失去一半血液那麼多的,會死人的,她吃了這顆藥丸就能扛得住放掉一半血液了。”
白小雨趕緊喂趙心潔吃下藥丸,又放了一會兒黃五估摸着差不多有一半了,他從身上不知道弄出來什麼東西,黏糊糊的就塗到了趙心潔的傷口上。那東西塗上之後趙心潔的動脈處就不再流血了,止血效果立竿見影。
接着黃五拿出大飲料瓶對白小雨說道:“姑爺,現在你把這離魅血灌到她的肚子裡,全部灌下去之後我在動手讓它們融合,兩股血液就會開始較勁了,能不能解毒就看她的造化了。”
白小雨擰開瓶蓋拖着瓶身就朝趙心潔的嘴裡開始灌離魅血,可趙心潔此時已經是昏迷狀態了,根本就喝不了這些離魅血,白小雨朝她嘴裡倒的血液全都灑到了地上。
白小雨急着說道:“她被你放血放昏過去了啊,現在根本就喝不了這離魅血的,怎麼辦啊。”
黃五想了想說道:“姑爺,你嘴對嘴的喂她喝就可以了。”
白小雨頓時不可思議的說道:“啥玩意兒?這不是武俠電視劇裡的情景嘛,你沒開玩笑吧,我喂她喝不是佔她便宜嘛。”
誰知聽到這黃五嚴肅的說道:“姑爺,我希望你能看清此時的形勢。你有沒有聽過醫者父母心這句話,你說剛纔那話的時候考慮過婦產科男大夫的心情嗎?你考慮過發明人工呼吸那人的心情嗎?咱們是在救死扶傷,你這時候居然還能想到佔便宜,這就說明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救人身上,而是在佔人便宜身上,你太讓我失望了。喂不喂隨便你吧,她現在是失血過多的狀態,我那藥丸持續不了多久,你再磨磨唧唧的她必死無疑。”
白小雨一見黃五這樣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別這樣啊,好好好,是我錯了行了吧。我這就給她喂好了吧,只是這事兒你可不能和小雪說啊。”
黃五聽完正義凜然的說道:“正就是正,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不過世俗的眼光嘛,肯定也是要考慮滴。看在姑爺你醒悟的早的份兒上,十隻大盤雞,這事兒就算了,我就原諒你了,也不會和大小姐說的。”
……
其實要說黃鼠狼和大盤雞這事兒,還真算是冤家路窄,黃五就跟大盤雞幹上了。那天晚上白小雨吃大盆雞的時候忘記給黃五帶點兒回賓館,可把黃五給氣壞了。最後白小雨還是路上買了幾隻給他賠罪,這事兒纔算完。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白小雨,那天晚上他吃的肚子都快爆炸了,哪兒還能想的起來帶大盤雞給黃五吃啊。
不敢再想太多,白小雨擰開瓶蓋就猛喝了一大口離魅血。頓時一股異常濃郁的血腥味兒就竄進他的喉嚨直奔腦門兒心,他差點就給吐了出來。但想到這血可是救趙心潔的,剛剛都浪費了一些了現在死也不能吐了啊。
於是他強忍着想吐的感覺,抱着趙心潔就親了過去。
要說親嘴兒這事兒白小雨還真是第一次幹,哦不不,這不是親嘴兒,這是救死扶傷。但在接觸到趙心潔嘴脣的一瞬間,白小雨還是覺得這TM就是在親嘴兒啊。趙心潔的小嘴異常的柔軟,脣齒間清香四溢,連小舌頭都挺滑的……等等,不是喂血嘛,伸TM什麼舌頭啊。
白小雨趕緊制止了自己齷齪的行爲,他轉頭看了看黃五,發現黃五已經在一邊看電視了沒注意他,這才鬆了口氣。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嘴對嘴的喂趙心潔離魅血。這回他只當趙心潔是個病人,得趕緊喂離魅血才能救她,不帶有一絲異常的想法。
這麼想之後喂血的速度也快了許多,沒一會兒一整瓶血就全部進了趙心潔的肚子。
黃五走過來說道:“姑爺你過來吧,我來幫她把腹內的血液轉化到體內的血管,你先把她抱上牀。”
白小雨把趙心潔放在牀上之後,黃五就跳到了她的肚子上,接着兩手就放在她的肚子上。只見黃五兩隻見泛起黃光,接着趙心潔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沒一會兒黃五就收回了雙手說道:“離魅血已經全部轉化到她的血管內了,兩股血的對抗已經開始了,看她能不能過的了這關了,大概要好幾個小時,你盯着點,我看甄嬛傳了。”
白小雨一腳就踹上黃五的屁股說道:“看你妹夫啊,這麼人命關天的時候你看甄嬛傳?剛纔誰TM說醫者父母心的啊。”
黃五揉着屁股說道:“現在看不看都無所謂了,扛得住扛不住都得看她自己的了,我盯着也沒用啊。”
白小雨無奈的對他揮揮手,示意他看去吧,之後他就拿着椅子坐在牀邊盯着趙心潔。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趙心潔身上發抖的狀態就沒停止過,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喊着白小雨,白小雨怕她扛不住,就用手握着她的手。黃五轉頭看到這幕的時候,白小雨嚴肅的說道:“醫者父母心,我是在幫她渡過難關,嚴肅點。”
黃五聽完點點頭說道:“看來你已經掌握了精髓,我很欣慰啊。”
又過了一個小時,趙心潔的身體漸漸的不抖了,呼吸也平穩了許多。黃五走過來一看說道:“嗯,算是撿回一條小命,她不會有事了,待會兒應該就能醒了。她醒來會和沒病一樣活蹦亂跳的,全身的血液只是換了一遍並沒有流失,所以很快就會跟沒事兒人一樣了。我得先藏起來了,就這樣吧。”
說完黃五就躲進了白小雨的揹包裡,而這時趙心潔也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