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果然沒出白小雨所料,人根本就沒來多少,而且來的基本上還都是二等席的人,一二三號樓是給一等席上的人居住的,一號樓除了白小雨,空空如也,居然一個都沒來。
但這種情況在第二天的晚上發生了改變,在下午的時候白小雨透過窗戶就看見二三號樓陸陸續續的已經不停的有人來登記了,看來都是爲了明天的正式婚禮稍微提前一些過來的。
樓邊登記的人大多都是各家野仙本領高強之輩的弟子,當然也有着身上完全沒有野仙氣息的人,這些人應該就是身份特殊之人,只是應邀灰仙一族才前來參加婚宴的,白小雨猜測這些人中可能不凡修道之人,與灰仙有着一些交情,這才被應邀而來。
要說仙家脾氣古怪,出馬弟子之間也不逞多讓,一般不是同族之間的人,基本上互相都不會看一眼,各自登記好自己的名字之後就分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不過這隻限於一等席的人,二等席以及三等席的人互相就要客氣許多,有說有笑的互相介紹着。
黃五一邊看着這些人,一邊和白小雨介紹着簽到的這些人,白小雨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各族中頂尖高手的弟子前來,看來這些高手的弟子傲氣也很足啊,八成是得明天的時候纔會來,而且可能不會待上三天。
看了一會兒白小雨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灰仙把狐仙和柳仙的居住地給分開了,也就是說狐仙住的房子裡絕對不會出現柳仙,而柳仙住的地方也不會有狐仙。想來灰仙一族也知道這兩族經常爭鬥,不把他們放在一塊兒也是怕這兩族的弟子起爭執,一會兒打起來就熱鬧了。
一直到天黑之後白小雨也沒有看見上回帶走蘇漫雪的那兩個憨厚的漢子,更沒有看見狐三的弟子胡風。黃五說那兩個漢子一個叫李俊,另一個叫李雷,身上的狐仙爲胡上天和胡入地。這兩個老傢伙在整個狐仙一族中的戰鬥力都能排到前五名,上回白小雨也見識到了他們的厲害。
想想當時這兩個老傢伙的實力,基本上是和省級無常一個水平,很可能很接近大區無常的實力了。
想到那個神秘的狐三的弟子胡風。白小雨心中充滿着許多的疑惑,按說這樣的人能拜狐三爲師,肯定也是個橫着走的主,但爲什麼他這麼低調,以至於整個野仙界對他都不是很瞭解,甚至都不太露面呢,難道是狐三不讓他亂來?
想想應該也不是,出馬弟子又沒什麼丟人的,那他爲什麼如此神秘呢,白小雨覺得這小子身上肯定是有着告不得人的秘密。不讓不可能有這些反常的現象的。
看來想看見高手必須得等明天了,白小雨把窗戶開着,看了會兒電視,剛準備睡覺,只聽樓下傳來一聲異常輕蔑的聲音:“呦。這不是殘疾人兩兄弟嘛。”
白小雨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黃五也趴在窗戶口看了起來。只見二號樓和三號樓交界處站着四個人,背對着三號樓的兩人一個臉色陰沉不發一言,一個則笑裡藏刀,眼神如劍。而在他們面對面站着的兩人均是一臉邪笑,剛剛發出聲音的正是兩個正在邪笑之人當中的一個。
黃五小聲對白小雨說道:“背對着三號樓的兩人是柳仙的出馬弟子,不笑的那個叫張險。怪笑的那個叫張晨,這兩人是兄弟,身上的仙家是柳仙族中的柳風和柳雲,實力均在前十名,下手心黑手狠不要命,柳雲曾經還生撕過一隻老虎。這倆是兩個狠角色。他們對面的是狐仙的出馬弟子,說話的那個年紀小一些的叫劉齊,沒說話的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叫阮陵,這兩人身上的仙家實力也不俗,但並不算太入流的。可這兩人是個惹禍的行家,本事平平卻總喜歡惹是生非。劉齊之所以叫他們殘疾兩兄弟,是因爲他們兩個在師父傳仙骨的時候身體發生了一些異變,一個多長了一根手指,還有一個少了一根手指。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野仙傳授仙骨的時候,弟子身上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一些異樣,輕則像我們小姐那樣只要不洗頭頭皮屑就會很多,重則身上出現很明顯的異常體表特徵,倒黴的還有五官都變形的,想這倆兄弟算是比較倒黴的,一個是六指琴魔,一個是九指神丐,這兩個不省心的狐仙弟子不是第一次這麼嘲笑他們了。”
白小雨說道:“沒想到借野仙的仙骨還得付出這些代價,這倆狐狸的弟子看來是比較走運了,看體表沒什麼異樣啊。”
黃五笑了笑說道:“這倆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姑爺您看了就知道了。”
此時張險陰沉着臉說道:“臭狐狸,給我滾開。”說完他那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居然泛起了騰騰的黑色氣息,這是在動用仙骨,看樣子是要動手了。
阮陵見張險運仙骨,假裝一臉害怕的說道:“哎呀,大蟒蛇要咬人了,我好害怕啊。”
這時他旁邊的張晨按住張險的右手,怪笑着對劉齊說道:“劉兄弟別來無恙啊,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要和我們作對呢?咱們雖然都是出馬弟子,但野仙之間有野仙的遊戲規則,他們怎麼玩兒是他們的事情,怎麼搶地盤跟我們出馬弟子也不相干的,你們師父應該也和你們說過了,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二位兄弟幹嘛總是譏諷我們呢?我們借了仙骨手上有異樣也是沒辦法事情,就像你們不也是一個沒眉毛,一個是禿子嘛,別整天整個假髮和畫個假眉毛啥的,沒什麼用知道不?”
原來這倆小子一個沒頭髮一個沒眉頭,白小雨樂的不行,看來出馬弟子借來的仙骨都是燙手的山芋啊,幾乎沒人能毫髮無傷的穩拿仙骨。
那倆小子聽張晨這麼說立馬臉色就冷了下來,阮陵說道:“張晨,我們師父野仙之間的事兒是跟我們出馬弟子沒什麼關係,但最近你小子總是在我們狐仙佔的地界幫人驅邪捉鬼是什麼意思?”
張晨聽完樂的不行,說道:“阮陵,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也知道是狐仙佔了柳仙了地界,那是野仙們爭搶來的地界。和我們人類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出馬弟子講究的就是打抱不平,我不要錢幫別人驅邪,你還有意見?照你的意思。狐仙的地盤還全是你們狐仙出馬弟子的了,我們過去是不是要交過路費啊,別tm逗我了。還有,你沒本事也就算了,我過來幫你解決問題,擦屁股,你不感謝我,反而怨恨上我了,哪兒有這種道理。”
聽到這白小雨算是大致明白了,原來這倆狐仙的人在自己地界幫人驅邪。可能還收了好處,結果事情沒辦好,那倆柳仙出馬兄弟可能就無償的幫那戶人家把事情解決了,這才遭了阮陵和劉齊的怨恨。要說這倆人也夠不要臉的,自己沒本事別人過來把事情解決了他們還不高興。不過這倆柳仙出馬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可能是最近狐仙搶地盤搶的兇,他們心中有些不爽,纔不收任何好處過去把這事兒給辦了,就是想讓阮陵和劉齊難堪。
阮陵和劉齊聽完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兩人身上都泛起了紅色的光芒,顯然是正在運作仙骨,而張晨和張險也不甘示弱。手上黑色的仙骨冒起了黑氣。
這時旁邊小跑過來一隻大耗子,這隻大耗子見這四人要動手,趕緊做和事佬笑着說道:“呦,這不是狐仙和柳仙一族最有前途的小夥子嘛,這是要幹啥玩意兒啊。咱們東北野仙都是齊心協力的團體,可不能衝動啊。阮陵啊。過段時間你們三少爺不是就是成婚了嘛,到時候我們灰仙還是會出力幫你們辦好會場的。張晨,去年你們柳仙辦的那次喜事,我們也出力了。幾位都是前途無量之輩,小夥子們給我個面子。明天我們二小姐就要成婚了,咱們散了散了啊。”
說完半推半就的把四人給分開了,而四人也知道這可是灰家二小姐辦婚禮,要真動手也絕對不可能,所以老耗子給他們一個臺階,也就順着臺階下去了,雙方各瞪了一眼,就朝着自己的住所走了回去。
阮陵和劉齊是住在二號樓的,白小雨的房間是一號樓的背面,正對着就是二號樓的門口,此時劉齊走到二號樓門口旁邊的角落裡,憤怒的把頭上的假髮一摘,使勁往地上一扔一邊使勁兒跺一邊罵道:“md,兩條大泥鰍居然敢搶我們的生意,現在還當衆羞辱老子,老子不服氣。”
阮陵見劉齊這幅模樣也沒攔着,過了會兒他才拍了拍劉齊的肩膀,示意他消停點兒,邪笑着說道:“老弟,別生氣,這倆小子很快就得倒大黴了,你看這個。”
說完阮陵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此時天色已晚,白小雨看的不真切,他趕緊戴上黑骨木,頓時視野便好了許多,只見阮陵從懷裡拿出的是兩根金色繡花針,這兩根繡花針比一般的針要稍許大上一些,內部是透明的,看上去不像凡物。
劉齊見阮陵拿出這兩根針有些奇怪的說道:“陵哥,這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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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陵笑了笑小聲說道:“這可是我趁着師父喝多了從他那裡偷來寶貝,這東西是三公子交給師父的,叫做截骨針,前段時間你有沒有聽說柳仙族裡的一些高手莫名其妙的受到重創,而且他們借給自己弟子的仙骨也被毀了,這些事兒可都是這截骨針的功勞。此針遇水即融,被出馬弟子喝進體內之後又會自動復原,接着直奔他們的仙骨而去,找到仙骨之後就能直接摧毀仙骨。你也是知道的,仙骨也是野仙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遭到毀滅,仙家本身也會遭到重創。等明天咱們吃飯的時候趁那倆小子不注意把這兩根針放進他們的酒杯裡,只要他們一喝,不出一日就會喪失仙骨,而且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度擁有仙骨了,甚至連請仙上身都無法再做到了,徹底和野仙沒了干係,到時候他們喪失仙骨就是個普通人了,哪裡會是我們的對手,咱們想怎麼整他們就怎麼整他們。”
劉齊聽完驚訝了許久才左右看看,還好此時白小雨是關着燈的,阮陵小聲說道:“不用擔心,一號樓裡全是大神,估計一個都沒來呢,肯定明天來打個照面就會走的,咱們聲音這麼小也不會有人能聽見的。”
劉齊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陵哥,這事兒是真的嗎?這招是不是太毒了點兒?”
阮陵眼中狠色一現說道:“這事兒千真萬確,那天我師父喝多了,他說漏嘴跟我說了出來。我又套了它幾句,把截骨針放在哪兒給套了出來,師父藏了十多根截骨針呢,我拿兩根他發現不了的。聽他說,這東西可是三公子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找到的一塊大靈石,他發現這塊石頭有着遇水即化,而且能消除仙骨的作用。他把石頭弄回來之後改造成了一根根的截骨針,這纔派上了大用場,也陰了不少柳仙的高手,咱們狐仙一族才能如此之快的搶他們的地盤。你別覺得這事兒毒,你忘了剛剛張晨和張險羞辱我們的模樣了嗎,這兩個小子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要不是打不過他們我肯定暴揍他們一頓,就tm愛管閒事兒,上次那事兒鬧的事主都懷疑我們是騙子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可怎麼賺錢。”
劉齊想了想也發狠的說道:“行,那就這麼辦,明天就讓他們再也蹦不起來。陵哥還是你厲害,居然弄來這麼好的東西。”
阮陵得意的把截骨針收好,接着說道:“我在這跟你說就是怕樓里人多眼雜,這事兒非同小可,你可不能告訴別人,這也是狐仙一族的秘密,如果傳出來不僅我們要倒黴,就連狐仙一族都得受到牽連,知道嗎。”
劉齊趕緊連連點頭,接着就和阮陵一起上了樓。
白小雨和黃五聽完面面相窺,沒想到狐三這個狗x的這麼狠,完全不顧野仙一族的道義,爲了搶地盤居然整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這小子腦子還真tm夠用啊,挑野仙下手難度大,專挑出馬弟子幹,這樣一來神不知鬼不覺,暴露的風險也小了許多,還能一箭雙鵰的讓柳仙也倒大黴。如果今天晚上不是白小雨戴着黑骨木耳力出衆,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那第二天柳仙一族又得損失兩個高手了,而張晨和張險丟失仙骨和師父之後肯定也難逃阮陵和劉齊的重點照顧,到時候十有八九會被弄殘了。
黃五氣的身上直炸毛,他罵罵咧咧的說道:“狐三這狗x的,居然幹出這種事情。我們野仙一族雖然經常爭鬥,但一直都沒離開過一條心,因爲我們心裡都知道,野仙得道頗爲不易,爭鬥歸爭鬥,卻從來不會趕盡殺絕,更不會對出馬弟子動手,他這麼做是想讓柳仙一族損失實力的同時還失去人心,這樣下去柳仙的出馬弟子肯定都不敢再拜柳仙門下了,真是歹毒,我得想辦法去告訴柳仙一族。”
白小雨見黃五要走趕緊攔下他說道:“你先彆着急啊,你自己都說了你們黃家五俠和黃七娘他們受到了狐仙一族的重點照顧,你現在出去肯定會引起狐仙一族的注意。這樣,明天我來跟他們說,狐三這小子這下算是玩火自焚了,這可不是我要害他了,可真是他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