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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小雨就爬了起來,來到婚禮現場門口的時候,白小雨發現遲木已經等在一顆大樹後面了,他鬼鬼祟祟的,一見白小雨趕緊對白小雨招了招手。
這小子跟做賊似的,也得虧現在時間早,人也少,不然這幅模樣一眼就被人看出來有問題了,還得連累白小雨呢。
白小雨走過去有些好笑的說道:“木兄,你這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做了虧心事吧,怎麼一副小偷模樣呢。”
遲木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大哥,我這膽子小,您別笑話我,咱們現在就換請柬嗎?”
白小雨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請柬遞給遲木說道:“咱們馬上就進去吧,只是可能需要你這邊在裡面多待一會兒,最起碼也得待到下午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你看我往外走的時候才能跟着我一起走,出去之後咱們的請柬還得換回來,我還得憑請柬回一號樓住呢。”
白小雨這麼做也是不得以,他只能早進晚出,不然等人多的時候他一走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萬一認出他就不好了。
遲木聽完說道:“沒問題啊大哥,您讓我早走我也不敢啊,您身份地位高倒是能隨時走,但我這一個小小的白家出馬弟子,不能提前走的,禮數上說不過去,不然我也不會第一天就過來了。”
白小雨點了點頭之後就讓遲木先進去了,而白小雨看見遲木進去之後也跟着交上請柬給門口管事兒的看了一眼就進去了。這看門的根本就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所以他也沒注意到昨天還是紫金請柬的白小雨,今天就變成了金色請柬了,而且連名字也不對了。
進入會場之後果然沒多少人,這麼早又這麼冷的天兒,那些出馬弟子還在被窩裡呢,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野仙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白小雨來到最靠一等席邊上的二等席。找到了一個最後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此時他朝一等席一看,只見一等席的前排已經坐了兩個人以及兩個野仙了,這兩人居然正是昨晚阮陵和劉齊要對付的張家兩兄弟。他們此時坐在前排的一張方桌上,而與他們同桌的則是兩個略微有些勾腰的中年男人,這兩個男人剪着寸頭,大冬天也只穿一套很薄的短打衣服,臉上表情非常漠然,但眼神卻異常的有神,一看就是狠角色,大清早的就一邊喝着酒一邊吃着桌上的菜。
白小雨開眼之後發現這兩人居然是兩條大蛇,此時是化作了人形坐在張家兄弟旁邊,想來這就是張家兄弟的兩個師父了。也就是柳風和柳雲了。這倆柳仙也夠狠的,大清早就喝酒,還是那種大杯子,此時彷彿不要命的朝嘴裡灌。
黃五伸出頭對白小雨說道:“這兩個就是那倆小子的師父柳風和柳雲了,柳風和柳雲也是兩兄弟。出了名的能動手就絕對不吵吵,一出手就要見血,是兩個瘋子。此次婚禮派發的一千張請柬並不是很多,一般來說徒弟要來師父就不會來的,師父如果來了那徒弟也就沒法兒來了,節約名額嘛。現在張家兄弟和柳風柳雲盡數來了,就是足足佔了四張一等請柬。他們雖然在族中地位高,但柳仙一族也不可能把有限的請柬全部派發給他們師徒四個,看來真的是很多柳仙和出馬弟子被狐三給陰了來不了,多出來的請柬也不能讓實力差的來坐一等席,那樣就跌了面子了,所以才讓這四個本領高一些的一起前來。肯定是這樣了,不然是不會這麼浪費請柬的。”
白小雨點了點頭,老張家這倆兄弟估計也不想這麼早起來,肯定是這倆大蟒蛇大清早的也不嫌困就跑過來了,這師父都來了。徒弟敢在牀上賴着不起來嘛。張險還行,還是一副悶悶的樣子,也不說話,低着頭居然也跟着師父後面喝酒,性格和這兩個柳仙老傢伙有些相像。張晨的性格應該要稍微開朗一些,此時他不時打着哈欠,撐着頭打着瞌睡。這倆小子身體肯定也是不錯,不然這一大早的這麼冷哪兒能坐這兒跟沒事兒人似的啊。
白小雨是出門的時候黃五就已經給了他一顆藥丸,服下之後可保體溫不散,不然這零下十幾度他坐上幾分鐘就得玩完兒,現在看來不管是遲木還是張家兄弟,肯定都有着保暖的法門,不然早成冰棍兒了。出馬弟子看來都還有那麼幾手,如果天氣因素都克服不了的話,就太丟面兒了。
過了會兒張晨伸了個懶腰,有些埋怨的朝對面的柳風說道:“師父,咱這麼早來這幹什麼啊,這都沒人,我估計最少也得十點多才能上人呢。”
白小雨看着的這當兒柳風和柳雲估計都喝了能有幾斤白酒了,而且都是一杯一杯的幹,從來不分口喝,此時柳風見自己徒弟抱怨,又幹了一杯說道:“我們柳仙因爲最近莫名受創的人很多,這次過來的人少,族長特地交代我們早一些過來,人本來就來的少,如果再來遲了就太失禮了。你小子埋怨個什麼勁兒,早睡早起對你身體好。”
張晨無奈的點了點頭,接着對張險說道:“老弟,陪大哥上趟廁所吧,你別玩兒命喝酒了,別待會兒婚禮還沒開始就喝趴下了。師父師伯,我們去趟廁所啊。”
柳風和柳雲同時點了點頭,也不看他們,繼續喝着酒。
張險點點頭,起身與張晨並肩朝會場左後方的廁所走去。
白小雨見機會來了,趕緊起身尾隨着兩人一起朝廁所走去。
來到廁所外面的時候白小雨並沒有進去,而是一邊四周看看一邊等在門口,過了會兒張晨和張險就走了出來,白小雨上去攔住他們說道:“二位兄弟有時間聊聊嗎?”
張險冷着臉說道:“沒時間。”
白小雨正尷尬着接不上話,張晨笑着說道:“兄弟別介意,我這老弟脾氣古怪,兄弟是黃仙家的弟子?”
白小雨點點頭說道:“是的,趁着現在沒什麼人我有些話想對二位兄弟說。”
說完白小雨就把昨晚阮陵和劉齊想對他們兩人下手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完之後張晨大失驚色。而張險的臉色也凝重了許多。
聽完張險開口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挑撥我們和狐仙一族的關係,雖說柳仙和狐仙的關係不太好,但我覺得他們不會下這種毒手。你是什麼居心。”
說完看白小雨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了,白小雨搖搖頭說道:“哥們兒,不是我說你,你還是太單純了,你稍微想一想最近的局勢也不會一口氣幫着狐仙而來懷疑我了。你們想想,柳仙一族最近頻繁的發生仙家莫名其妙受到重創,你覺得這只是單純的時運不濟嗎?要我說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下黑手啊,那誰會有事兒沒事兒的惹你們柳仙啊,除了狐仙一族還能有誰有這個膽子,狐三那個人邪門兒的很。他幹事情還顧什麼道義和倫理啊,他要真是那種人還會強行娶一個人類小姑娘嘛。”
張險聽完陷入了沉默,而張晨則開口說道:“兄弟你話說的是沒錯,但我們也不能第一次跟你見面就完全相信你說的話,你的好意我們非常感激。兄弟看着面生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師父是哪位?”
白小雨說道:“我叫白小白,師父是誰就不方便透露了,我也就是不想兩位兄弟平白無故的遭到他們的毒害,既然自己知道這事兒那肯定有義務提醒一下你們。”
張晨轉頭對張險說道:“老弟,我覺得這事兒應該不會有假,這倆小子也太tm毒了。想弄死我們啊這是。你忘了咱們今天會在婚禮舉行到一半的時候和師父一起作爲柳仙一族的代表上臺題字嘛,到時候現場的氣氛肯定會達到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投向臺上,沒人會注意臺下的,我估計那倆臭不要臉的就會在那個時候動手。”
張險想了想說道:“這事情非同小可,咱們要不要告訴師父。”
張晨搖頭說道:“暫時先不說。這事兒咱們還沒確定,我想等咱們上去題字的時候留個心眼盯着咱們那張桌子,如果真的像白兄弟說的那樣,到時候下了臺再和師父說也不遲。”
張險點了點頭,臉上表情稍微好了一些。他對白小雨拱了拱手說道:“先提前謝謝兄弟你了,我們得回去了,如果情況屬實那兄弟對我們就是救命之恩,日後定當不忘於心。”
白小雨說道:“說大了說大了,我就是路見不平而已,那我回位置了。待會兒人就多了,咱們不太方便再見面了。”
說完三人就各自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張家兄弟落座之後柳風說道:“怎麼那麼久,剛剛和你們說話那小子是誰。”
張晨說道:“一個黃仙的出馬弟子,跟我們套近乎來着,沒事兒。”
柳風嗯了一聲,朝白小雨看了看,白小雨見柳風看他,趕緊笑了笑又拱了拱手,柳風則是看了他一眼就轉過了頭。
白小雨也沒當回事,柳仙脾氣古怪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今天稍晚一些這倆大蛇肯定會來找他的,到時候再跟他們套近乎也不遲。
大約九點多的時候,人漸漸的開始多了起來,臺上也開始有了一些表演,大多都是灰仙裡的小輩演的二人轉,還帶點兒葷段子,白小雨一個南方人不太看的慣這種表演,但看了會兒就覺得這二人轉還真有點兒意思。以前他就知道二人轉一般都帶點兒葷段子,但俗話說的好,大俗也就是大雅,整點兒葷段子聽聽也挺有意思的,他也不是正兒八經的人,二人轉正合胃口。
快十點的時候白小雨看見黃七娘和一個男人走進了會場,後面還跟着四隻小黃皮子,想來那個男人就是黃七爺了,七娘和七爺帶着黃家五俠中的四個盡數落座在二等席,其實七娘和七爺本來是一等席請柬的,只是知道白小雨在二等席之後臨時和別的仙家換了請柬,也是想着找個機會和白小雨聊聊。
入席之後七娘朝後看了看,看到白小雨之後微微一笑接着就和七爺說了幾句,七爺朝白小雨看了看,也點了點頭就不再看白小雨。人多眼雜再多有動作就不自然了。而黃家五俠的四兄弟則沒看白小雨,也是爲了避嫌。
白小雨也趕緊朝兩人點了點頭,就不再看他們了。
接着阮陵和劉齊進入了會場,他們是一等席。選擇了一箇中間靠前的位置,但他們的師父卻沒有來。想來也是狐仙一族並不缺人,反而缺請柬,所以只有阮陵和劉齊這兩個出馬弟子來了,他們的師父沒請柬就不能前來參加了。想來也是那倆大狐狸不太在乎這種場合,所以才讓給這倆小子的,不然師父要來你當徒弟的還敢跟師父搶啊。
阮陵和劉齊路過張家兄弟身邊的時候對他們邪笑了兩聲,但礙於柳風柳雲都在場,也不敢說話,腳下沒做停留。笑過之後就走了。而張險則是眼中帶怒的看着兩人,就連脾氣好一些的張晨臉色也很難看,他冷冷的盯着兩人,看模樣就像立馬要抄起磚頭幹他們似的。
不過這些表情和眼神出來的時候阮陵和劉齊已經走過去了,並沒有看見。
柳風見張晨有些反常。說道:“怎麼了,心情不好?別理這倆傻x,下回敢挑釁你們就乾死他們丫的,給臉不要臉,cao。”
師父是說幹就幹的主,但張晨卻一直都很識大體,雖說他和張險一起收拾阮陵、劉齊這倆小油菜就跟玩兒似的。但也不能輕易這麼做。畢竟打了他們就會惹來他們的兩個狐仙師父,到時候找過來的話雖說柳風和柳雲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幹一場,但張晨卻不想讓師父難做,而且說大了野仙一族都是一家人,不想弄的關係那麼僵。所以一直也沒怎麼惹事兒,最多就是在阮陵和劉齊譏諷他們的時候也罵他們幾句。可沒想到就是這麼忍氣吞聲,這倆混小子還是想一步把張晨和張險弄到位,這是想弄死他們啊,這也讓一直以來都不想惹事兒的張晨無比的心寒。也對阮陵和劉齊開始恨之入骨。
這貌似是廢話,人家都要整死你了,你要是還沒點兒情緒那不就是軟柿子了嘛,柳仙一族還從來沒出過軟柿子呢。
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形大狐狸,白小雨開了眼,一眼就認出這倆大狐狸正是胡上天和胡入地,白小雨坐在二等席最後一排,此時二等席已經人滿爲患,一等席也來了大半的人,現在是人山人海,那倆大狐狸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他。所以白小雨也不躲藏,只是觀察這胡上天和胡入地的位置。
倆狐狸進入一等席之後朝着第一排的位置走了過去,接着就坐了下來,黃五伸頭說道:“總算是來了兩個鎮得住場子的了,全叫出馬弟子來也不合適,畢竟灰仙嫁閨女也算的上一等大事,只是奇怪這兩個老傢伙來了爲什麼狐三沒來,狐三喜歡出風頭,這種場合應該不會不來的。”
狐三那小子沒來正好合了白小雨的意,畢竟現在可不是開整的時候,真正的好戲得留在狐三辦婚禮的當天,到時候不整他個婚禮變喪禮哪兒能大快人心呢。
胡上天和胡入地入座之後阮陵和劉齊趕緊過去打了個招呼,這兩隻老狐狸看起來並不怎麼待見這倆貨,見兩人打招呼只是稍微點了點頭,連正眼都沒瞧他們,別過頭就不去看他們了。
黃五說道:“胡上天和胡入地這倆老傢伙算的上比較磊落的,而且也是老一輩的高手,識大體。我覺得他們應該沒和狐三同流合污,如果讓他們知道狐三用截骨針幹這等損害野仙一族的事兒,不僅不會合作,還會把狐三的罪狀告到他們族長那邊去。相反的阮陵和劉齊的師父行事就要不堪的多,看他們收的兩個徒弟就能看的出來了,所以纔會和狐三混在一個屎罈子裡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狐三近兩年立了不少功,一般他開口的事兒族長都會答應。上回這兩個老傢伙肯定是受了狐三轉達給族長意思,族長對他們下了命令,他們纔過來幫你殺退了九爺再帶走我們小姐的,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他們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乾的並不是什麼偷奸犯科的事兒。”
白小雨點了點頭,當時這倆大狐狸的出馬弟子在場一再強調如果蘇漫雪不開口,他們是不會強迫蘇漫雪的,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其實不管是這倆大狐狸還是他們的出馬弟子李俊和李雷都不太希望狐三想娶蘇漫雪的伎倆得逞。但這事兒說到底還是願打願挨的事兒,畢竟蘇漫雪的姥姥得罪狐三的手下在先,現在她姥姥快不行了,又偏偏逢上了白小雨遭劫難,兩本老賬一起朝蘇漫雪壓來,其實已經算是威逼利誘了,她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不僅會失去姥姥,連白小雨都得死,她根本就輸不起。
胡上天和胡入地來的已經算比較晚了,他們坐下沒一會兒,臺上唱二人轉的就下去了,這時走上來一個看起來就很機靈的灰仙,他拿着話筒開始說着一些婚禮開場詞。
說完之後從後場走進來兩個高個子的灰仙,這兩個灰仙拿着一張巨大的畫幅,這張空白畫幅寬度能有幾十米,主持的灰仙說道:“下面請各門派大仙上臺題字留念。”
說完這個灰仙就開始一個個的報名字,胡上天和胡入地第一個上去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題上了一些祝福語,接下來另外四家野仙的代表也都上臺題了字。
沒過一會兒就報到了柳風和柳雲以及張家兄弟四人的名字,張晨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張險,張險朝他點了點頭,接着他們就跟着柳風柳雲上了臺。
兩人隨意的朝後一瞥,發現阮陵和劉齊這倆小王八蛋果然都從位置上走了出來,兩人左右看了看,一邊哼着小調一邊看似無意的朝張家兄弟的座位邊上走去。
此時場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每一個野仙或者出馬弟子題字的時候場內所有的人都會鼓掌和歡呼,根本就沒人注意阮陵和劉齊看似無意的行蹤。
張晨上臺之後故意站在了柳風的旁邊,他拿起筆的時候稍微側了側身體。
此時臺下的劉齊用身子擋住了張晨那張桌子,這麼一擋正好擋住了張晨他們四人的正面視線,而這時劉齊身後的阮陵從口袋中拿出截骨針,不動聲色的就朝兩人的酒杯中分別扔了一根。
劉齊他們聰明張晨也不是傻子,就在他覺得阮陵要動手的時候突然身體一個傾斜,感覺就要摔倒,此時錯開了角度正好看見阮陵拿出截骨針朝他和張險的杯中扔去,當下他心中極爲震驚,心道:看來白小白真的沒騙我們。
柳風一把扶住張晨說道:“怎麼回事,下面那麼多人看着呢,別丟人。”
張晨點了點頭,此時阮陵和劉齊一點兒都沒發現張晨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詭計,加上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下完手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張晨陰沉着臉題完字就和三人走下了臺,張險小聲對他說道:“看見了嗎?”
張晨點了點頭說道:“白兄弟沒騙我們,這兩個王八蛋,老子非得弄死他們。”
張險聽完氣的夠嗆,衝動的他當即就要上去找阮陵和劉齊的麻煩。張晨趕緊攔住了他,而一直沒說話的柳雲也奇怪的說道:“你咋回事兒啊?想幹誰去啊這是。”
柳雲作爲張險的師父還是比較瞭解這小子的,張險這小子雖說很衝動,但也絕對不是那種不識大體莽漢,現在這可是灰家二小姐正式婚禮現場啊,按說張險是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去幹誰誰的,如此反常的舉動才讓一直不動聲色的柳雲詫異不已。
張晨對柳雲說道:“師伯咱們先落座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