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碗後,朱剛立即向身旁的一名親兵擡手示意。
那親兵見狀,立即會意,過去打開了桌旁的三口箱子,向馬寶成與丁貴二人亮出了裡面白花花的銀子。
“這裡是三千兩白銀。”勾陳指了下地上的那三口箱子,向馬寶成問道:“不知道馬寨主以爲這個數目如何?”
“三千兩?”丁貴被白花花的銀子晃了下眼後,一聽數目,立即不高興地道:“姓勾的,你當打發要飯的呢?我們天馬寨那是多少人吃馬嚼的?三千兩夠幹什麼?”
“丁寨主可能是見慣了大錢,看不上我們這點小錢。”勾陳聞言也不生氣,微笑着解釋道:“我們黑風寨的生意,本就比貴寨有所不如。再加上姜成謀反前,還曾向老寨主誆了一筆銀錢,如今也不知被其藏到了何處。而這一次,我們黑風寨也損失極大。所以能拿出這個數目,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而且我也算過了,這三千兩,應該也勉強夠貴寨一年的吃用了。不費一兵一座,就能白得一年開銷,這買賣豈不是也划算的很?”
雖然他們事先已經準備了一萬兩的上限底價,但這個底,自然也不能隨便兜。更不能天馬寨說不同意,他們就立即服軟地加價,該哭窮還是要哭窮,底線還是要儘量守住。能花更少的錢就辦成事,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他把黑風寨的損失全都推到姜成身上,那也是一推二五六,反正死無對症,無法對質。
事實上,自然沒有姜成誆了朱雄一筆錢的事。姜成就只是暗中佈局謀反了,但事實到底如何,天馬寨的人又怎麼知道。現在人都死了,還不是由着他來說。就算天馬寨那邊,又原本姜成手底下跑過去投靠的人。但主子的事,手下的人也未必全都清楚。所以不知道“姜成私藏了筆錢”這順事,也是情理中的。
甚至說不定天馬寨的人不信,以爲這些姜成的手下故意欺瞞,非要逼迫他們說,說不出來就動刑,那倒也等於是替他們黑風寨除了叛徒。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爲。
丁貴沒什麼聰明才智,被勾陳這麼一說,竟是不禁覺着這傢伙說的有理。黑風寨這次,也確實是損失挺大的。以姜成那麼陰險的傢伙,也很有可能事前先騙朱雄一筆錢。所以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只能是拿眼去望馬寶成。
馬寶成見狀向勾陳微微一笑,道:“勾軍師倒也說得在理,黑風寨的損失,我們也多少清楚。不過這個數目,確實是太少了點兒,就算我能答應,我手底下的兄弟們也不肯答應。總要讓所有人都滿意,不然我也不好服衆。勾軍師、賢侄,你們說是不是?”
勾陳雖然說的慘,馬寶成也相信黑風寨的情況確實很糟,這次也確實損失極大,甚至連他也有七、八成信了姜成確實有可能提前誆了朱雄一筆錢私藏起來的事。但他無論如何還是不相信,黑風寨眼下就只能拿出這麼點兒。
雖然他也不知道黑風寨的整個庫藏具體數目到底有多少,但卻能大致估算出來個大概。
黑風寨原先的規模可是跟他天馬寨差不多,而且相距也不遠,都是在同一座山脈中做這沒本錢的買賣的,甚至剪徑的道都是同一條,有相連着的。只不過是之間立了規矩劃了界,大家各搶一邊罷了。
離的這麼近,過往的客商也基本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們天馬寨能搶多少,想必黑風寨也不會太少。因此按天馬寨的庫藏來做對比,就能大概猜出一個數目。雖然未必準,黑風寨也確實有可能不如天馬寨,但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勾陳聞言,立即面上做出發愁無奈之色,向馬寶成問道:“那不知馬寨主想要多少,也請說出個數目來。”
“啪”地一聲,丁貴一拍桌子,率先說道:“至少一萬兩!”
勾陳一聽,立即不由心中一喜。沒想到天馬寨要的數目,倒是跟他們出的底價不謀而合了。要這一萬兩,倒也剛好夠。
不過他雖然心中暗喜,面上自然還是不動聲色,反而做出了更加爲難愁苦之色,對於旁邊朱剛聽到這個數目後轉頭向他瞧來的目光,也是絲豪不作理會。
馬寶成可是老江湖了,他卻是怕與朱剛眼神一對,交換了眼色的話,會被這傢伙給看出了破綻,再次獅子大開口。
勾陳故作愁眉不展地想了會兒後,向馬寶成與丁貴道:“一萬兩這個數目,實在是太多了,眼下我們黑風寨這般情況,可實在是承受不起。還望二位寨主能高擡貴手,再少一些。”
“少什麼?”丁貴立即不悅地道,“破船也有三斤釘,我就不信你們黑風寨拿不出這一萬兩來?”
頓了下,他又嘿然一聲冷笑地道:“不然你就放我們進去搜搜看,要真是沒有,搜不出一萬兩來,那我也絕無二話。”
朱剛哪裡可能放他們進去,聞言立即接過話道:“丁寨主這話可就過了,我們黑風寨須不是沒人,哪能隨便就讓人進去搜。丁寨主若真想進去,那須得過了我這關。若你能打敗我,我也絕無二話,立即開門請你進去。”
“朱剛小兒,你別仗着自己修爲跟我一般,就敢放這般狂話。”丁貴一聽,立即不服地拍桌子站起道:“你才外力境六重多久,老子可都在外力境六重上十年了。”
“十年你倒也真有臉說!”朱剛一聽,立即不屑冷笑地道,“再給我十年時間,我都有把握能突破到外力境絕頂,你信不信?”
丁貴一聽,立即就氣結地有些說不出話了。這小子的練武資質確實比他強了太多,故意拿這話堵他。可他自家知自家本事,哪敢也放這般大話。再給他十年時間,說不定他還是個外力境六重。當下只能是瞪着大眼,噴火惟地瞧着朱剛,一時卻不知該怎麼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