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兄弟!”
藥幫衆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寧言直愣愣衝到了頭狼跟護衛狼中間,此刻正遭三方圍攻,即便有辣椒粉打了個先手,但依舊危險之極。
反倒他們這邊。
雖有七頭三目狼,但借藥粉、武功,彼此配合,險歸險,卻也沒有性命之憂。
“我去救……”
孫歡正要說去幫忙,結果下一刻——
寧言長槍如龍,濛濛細雨在他身上化作一團水霧,長槍橫平一刺。
沒什麼花哨。
就是簡單、直接、快到極致的一刺!
嗤~
長槍直直刺入三目狼眉心,在裡頭一攪,而後不等抽出,寧言放了長槍躍身而起,雙腳分別抵住兩邊護衛狼的頭,再右手握住槍尾——
下一刻,身影騰空,血劍飛灑。
頭狼哀嚎着倒下。
寧言借兩頭狼的力量,一躍而上跳到了樹枝上立着。
“嗷嗚!!!”
聲聲狼嚎,自其中一頭護衛狼口中響起,其餘三目狼同時呼號。
孫歡臉色驟變:“不好,他們想爲頭狼報仇!”
“撐住,等言兄弟回來,咱們一起下山。”
老陳大喊,而後掏出一瓶藥撒出去。
但是。
下一瞬,衆狼退去,往寧言那邊殺去。
其餘人遲疑了片刻。
在他們看來,此時正是下山的好時機。
可放棄寧言而去的話……
下一個敢帶他們進山的武者可就沒了。
衆人遲疑之間,孫歡已經欺身向前,立於上風口,手中凝神散不要錢似的撒出去。
雖說沒大用,但好歹拖延一二。
其餘人也紛紛使出了手段。
他們或許武功不大行,但藥粉一堆,毒藥、迷藥都有,一股腦撒出去好歹有些作用。
樹上,寧言看到此景,心中稍稍安慰。
這些人要是棄自己而去,他會讓藥幫明白,比逃命肉身四重絕對在他們之上,到時候死的絕不是自己。
畢竟。
他不需要跑過狼羣,只要跑得過他們就行。
現在孫歡追上,他也有機會再出手。
目標——
新頭狼!
寧言心中揣摩着剛纔的氣血運作,隱隱有了一些感覺。
在狼羣被凝神散灑得混亂的剎那,他再度從樹上一躍而下,兩頭護衛狼迅速避開鋒芒,但它們後邊的狼羣就沒那麼好運了。
長槍如龍,悍然開道。
嘭!
躲閃不及的三目狼,被長槍砸中脖子,上方躍下的動能加上一身力氣,它的脖子都被砸得彎曲下去,哀嚎一聲後……
躺在地上顫抖、彈腿。
它被砸癱瘓了!
寧言再舞長槍,青龍探爪一路開道,徑直殺到孫歡邊上,喘了口氣,而後提着槍,另一隻伸手攤開。
“藥粉給我幾瓶。”
“哦,哦……”
孫歡把凝神散遞過去,表情有些呆滯。
下一刻,寧言再度殺了回去。
長槍狂舞,輕輕一槍,一頭三目狼被砸飛出去撞在樹上,發出一陣哀嚎,而後恢復些力氣後迅速逃到了新頭狼邊上。
頭狼憤怒咆哮着,但狼羣已經被打得步步後撤。
這……
“太猛了吧?”
“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神力吧?”
“肉身五重?”
大家張了張口,全部表情呆滯,說不出話來。
肉身五重。
在他們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級別,但這位“言誠”兄弟,如此年紀卻已經摸到了神力的運用門檻。
了不起!
還好剛纔沒跑,否則一個懂得氣血之法的肉身五重武者,完全可以跑到他們前邊去,將禍水東引。
一幫人暗自慶幸,同時也不禁懊悔。
他們雖說沒跑,但跟孫歡、老陳直接動手援助相比,他們的行爲卻有些扎眼了。
槍頭有些磨損,可絲毫沒減緩寧言的動作。
又是一槍刺入眉心。
鮮血噴灑,濺了他一身。
狼羣有些慌亂了。
它們總共也就八隻,如今去了三隻,又面對一個看起來非常可怕的敵人……
退了一陣,新頭狼長嚎一聲,所有三目狼緩緩後退。
寧言跑到頭狼屍體前,杵着長槍沒有追趕。
過了好一會兒,其餘人上來。
“退了?”
“退了!真的退了!”
“言兄弟,你,你真是太牛了,肉身五重,我的天,你怎麼練的?”
老陳激動不已。
神力!
只有五重神力,纔可能發揮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寧言勉強地笑着:“也沒什麼,就是多琢磨、多練,當然,這還得感謝幫主讓孫老送的筆記,否則我現在也沒辦法摸到門檻。”
“……”
孫歡聽得嘴角抽搐。
那玩意兒還真有人能看了練出名堂來?
作爲孫姓後人,他很不服氣。
但是。
眼前的場景,由不得他不相信。
孫歡輕嘆一聲,說:“大家收拾東西,快點下山吧,晚了咱們都得被留在山上。”
“說的是,背上東西,咱們下山!”
狼羣很記仇。
那五頭狼未必就是跑了,也可能去找同伴、援兵了。
遇了一波狼羣,他們可不想再打一波。
十幾人揹着三頭狼,中間互相替換,倒也非常輕鬆。
寧言強撐着身體。
一路見到了城鎮,這才稍微放鬆一些。
“幫主,你幫我肢解一下,頭狼我自己留着吃,一頭大夥分了,剩下一頭咱們賣錢。”
“分了?”
孫歡吃驚不已,甚至以爲自己聽錯了。
寧言笑了笑。
“沒有你們拖着,我也殺不了三隻,把肉分掉,大家想賣還是想留着自己吃都可以,哦老陳記得多分一些。”
“嘿嘿,這就不用了吧?”
老陳憨厚地撓撓頭。
他就是佩服寧言,不想看寧言死在山上,當時本能地上了,沒其他多餘的想法。
其餘人心底羨慕無比,同時也暗暗有幾分悔恨。
如果當時他們同樣開口,第一時間出手幫忙,指不準現在他們也能多分一些。
哪像現在。
說是大夥都分一些,可他們明白,他們這些人分到的肯定不多。
事後,每個人都這麼想。
當時,真正能做到的……
只有老陳,連孫歡都是在老陳之後出手的。
“沒什麼,有收成大家一起賺,記得藥廬那邊也送去一些。”
寧言笑了笑,說:“就這樣吧,幫主,我明天再去找你拿。要是有人找麻煩,你就把狼擡到四風廬。”
“成,沒問題。”
孫歡頷首。
他知道寧言應該跟那位藥廬之主搭上了關係,否則那一天不會在藥廬看門——
看門也不是誰都可以的。
他們藥幫跟藺雲打過交道,知道那人脾氣,沒點關係藺雲根本不會搭理,更別說受僱看守門院。
孫歡心底更不敢得罪。
好在像寧言這樣的天才,絕對不會在大門鎮這種小地方久留,不至於跟他們搶飯吃。
“言兄弟真是……”
“走吧,這次分了獸肉大家還是留着自己用比較好,吃了強身健體,嘗試突破肉身四重,指不準還能去參加鄉試。”